药罐子受爱虐不虐 第59节
他在父母打造的温房里待了太久,以至于都忘记了世界的本质燷粉。世界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下打击,就让他受挫至今,真是……
男人还在传授他的人生哲学:“而且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和你的经纪人或者画廊代理人讲感情,你们就是普通的同事,同事你懂么?哦,你还不懂......”
男生忽而笑了一下,两个闲谈的男人看向他。
沈宁抬着脸,眼睛亮晶晶地说:“赵先生,陈先生,我也想当画家,当有名的画家,当能卖的出钱的画家。”
姓赵的男人一拍手:“好,有志气。”
陈苍南:“完了,完了,又一个少年失去了梦想。”
话虽如此,他看着倒挺开心的样子。
沈宁开始陷入幻想:“首先,我要一举成名——”
“对,少年天才,把李昌雅的名头压过去。”
“然后扬名海外,震惊中外——”
“古今中外第一油画天才,拳打阿尔布雷特,脚踩韦切利奥!”
“先挣个一个亿……”
“一个亿是不是有点多……”
“然后把钱狠狠地甩在谢寅脸上,告诉他别想用钱侮辱人。”
“一个亿整个甩么?甩我吧。”
“最后再开个展,死的时候把钱一起埋进土里。”
男人连连鼓掌:“完美人生。”
李昌雅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忍不住开口:“我说你们……”
几个人同时:“闭嘴!”
“……”
男人热切地给沈宁出主意:“首先我们就从一举成名开始吧。正好这次有比赛,你要是拿了第一名肯定名气。”
沈宁表示赞同:“你说得对,我先拿个第一名,说起来,第一名有奖励么?”
“应该有的吧,我不清楚。“
两个人的语气就仿佛第一名已经是他们囊中之物,这等不知道钥匙几块钱一把的自负,就连李昌雅都忍不住表情怪异了起来。
而此时,一个人在走廊外,从头听到尾的观众插入道:
“但是我记得,报名早就已经截止了啊。”
两人声音,戛然而止——
静止的风中,秦夫人携着乔语颜从客厅走来,边走边笑:
“还在说几位去哪了,原来都在这啊,这是在做什么?”
她身边还站在从屋里出来的谢寅,谢寅步履从容,容姿俊雅,跟平时有事没事就对着沈宁冷嘲热讽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几人刚出来,廊里几个人就像看到了老鼠的猫咪,冲着他们就吼:
“油画大赛报名截止了么?”
秦夫人微微一愣,下意识道:“截止了啊,几天前就截止了。”
沈宁“嘤”了一声,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庞对向她身边正挂着一抹绅士浅笑的谢寅。
谢寅:“……”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以感情戏为主,尤其作者不懂油画,请大家陪着我一起尴吧!
第43章 惩罚
虽然昨天沈宁还豪言壮语说要把一个亿甩在谢寅脸上, 但第二天他就向谢寅讨钱买油画工具了。
“我要买颜料,色盘, 还有便携式折叠画架和椅子。”
他伸出双手道:“谢先生,请给我钱。”
谢寅站在房间门口,盯着男生柔软的掌心,微微陷入了迷惑。
他怎么一大早上就能想到这事呢?就算想到了,不能换个更加委婉的说法以及时间么?在早餐时候若无其事地讲出来,他是会想都不多想答应的啊。
何至于现在这样,仿佛被公司那群人堵在办公室门口要项目资金。
他看着一脸理直气壮,仿佛他就该给他承担买油画材料用钱的男生:
“你自己的钱呢?”
沈宁仰起的脸庞泛着早晨柔和的光芒,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
他轻声道:“谢先生不是说,会承担我所有学油画的费用么?”
原来他还记得。
谢寅伸出手,穿透园林和走廊欧式拱窗的金色光斑在他鼻梁, 犹如指挥家手中音符般跳跃, 男人的手指在他鼻尖点了下,在男生还未回神前收回。
“可以, 我说过的都会做到。但你能回报我什么?”
男生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昨天说的不是这样的吧?昨天谢寅那居高临下, 犹如对待宠物般肆意又纵容的态度,明显是要无偿做好人好事的吧?
难道是自己索求的太多了么?他要了一个亿么?
谢寅看着他明显发呆的脸, 非常好脾气地说道:“任何投资都是讲究回报的,如果你能拿出成绩, 我就可以无偿提供你一切学习的费用。”
“那什么样的成果才算成绩呢?”
男人好心情地从他身旁跨过, 留下一句微带笑意的话:
“先从这次比赛进入前十开始吧。”
......
现实并不是梦想, 梦想里面沈宁是宇宙的霸主, 世界的中心。现实是据说报名参赛的有上百个人, 沈宁需要打败数百人才能获得前十名的殊荣, 更别说第一名。
难度一下子提高了呢。
不过, 不管怎么样,画画都是开心的事。人家或本就小有名气或院校大师关门弟子都还没忐忑不安呢,他一个野路子出身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沈宁获得了谢老板的财务授权后,就联系了一个专业的油画工作室,上门给他安装工具,还有改建画室。一上午的时光,别墅里人进进出出,格外热闹。
丽姨乐呵呵地在边上笑:
“自从沈先生来了以后,这个家就越来越热闹了。”
谢寅可没这心情,他一大早就被吵得在书房里呆不下去,站在二楼楼梯口通风处,冷冷地看了眼忙上忙下指挥人的男生,转身往屋顶阳台去了。
沈宁忙活了一大半个白昼,把画室搞出了个雏形,他的体力就是绣花枕头,虽然他只是个监工,但依然软趴趴地倒在茶室的创意海豚沙发上,下巴支在“海豚”圆滚滚的脑袋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坐在椅子上喝咖啡的谢寅。
谢寅是典型了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身材,一身定制家居服也能穿出贵族气度,沈宁发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开口道:
“谢先生,你来给我当模特吧,我一定会好好画的。”
谢寅无甚兴趣地翻阅着手上的杂志,神色宁静而闲适,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谢先生,你在看什么?”
男生本来只是午后闲得发慌,没话找话,在看到朝向他的那页纸上的画时才有了几分兴趣,打起精神走过去。
“你在看这次的比赛介绍。”
这场声势浩大的画展中,作为最受瞩目的油画比赛自然也是众星云集,不只是评委有国内首屈一指的吴硕丰,风头正劲的青年画家李昌雅,就是参赛选手里也不乏实力强劲的人,有不少已经在画廊展出作品,甚至还有开过个人展的,至于各大美院高材生,就更不用说了。
怎么看,沈宁都是最不起眼的。
沈宁站在谢寅后面,指着展开页面上一个参赛画家的介绍,道:
“这个人我知道,我们社团办公室有他的画。”
“他的素描功底很好,基本功很扎实。”
谢寅又翻过去几页,沈宁都做出了实时评价,就好像足球比赛的现场解说员,谢寅把本子一合,稍稍转过头,冷冷道:
“我给你走关系让你参赛不是为了让你赞赏其他人的画。”
“如果你连这种程度的比赛都赢不了,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不用这么生气嘛。”沈宁随口道:
“如果谢先生给我当模特的话,我肯定画得比前面几个都好。”
......
谢寅自然不可能给他当模特,事实上,他傍晚时分就不见人影了。明明是周末,却还要晚上出去应酬,说出去也太惨了。
谢寅不在的时候,沈宁在他的画室肆意运笔,整个画室都充满了奇异的色彩,光怪陆离的画布随处可见,他仿佛丝毫没有考虑到色彩的搭配,光影的对比,只是像小孩子第一次拿到蜡笔一样任性涂画。
一张形容扭曲的脸出现在画布中央,旁边是令人无法理解的色彩构图。
第二天展白来的时候,盯着这幅画看了许久,才回头道:
“这是什么?”
“爱德华o蒙克的呐喊么?”
“不是,是‘饶恕’。”沈宁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这个人偷了上帝的圣经,被教徒发现后正在向教徒求饶。”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离谱,但总之:
“所以教徒们饶恕他了么?”
沈宁:“这我不知道啊。”
“......”
展白很疑心沈宁是在胡说,不过他们画画都大多脑子不太清楚,所以很难说明他到底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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