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受爱虐不虐 第62节
餐厅非常得大,占了足足一个楼层,当然里面还包含咖啡厅和小型休闲厅,但也足以比得上随便一家市中心的餐厅了,每一张桌子都隔了近两米远,宽阔的空间予人自由的空气。
沈宁进去后向着四面观察了下,先是看了看点菜区,再是观察用餐人群,偶尔会对上投向他的好奇视线,他一一接收。
谢寅停下来问他:“里面有包厢,要进包厢么?”
“不用了。”沈宁道,他选了一个靠窗位置,方便更加观察。
“我坐这里就行。”
谢寅跟着他坐下,很快工作人员上前,略有几分拘谨地将菜单递上来。
沈宁还在观察员工餐厅的气氛,手指隔着冰凉的纸面被点了一下。
“先点菜。”
“哦。”
餐厅里的菜单有带图,质量看着都很高,沈宁这会儿也饿了,盯着单子道:
“我要一个清蒸鲢鱼套餐,还要一个巧克力蛋糕,带走。”
“一份意面套餐,还有他的清蒸鲢鱼不要加辣子。再来两杯热水,今天的巧克力蛋糕里加了酒精么?”
服务生微微一愣,道歉道:“我去问下甜点师傅有没有加酒精。”
沈宁看了眼谢寅,没说话,过了会那个人回来,道:“岩溶巧克力里加了朗姆酒,巧克力慕斯里面没有加酒。”
“那要一份巧克力慕斯,没事了,下去吧。”
员工拿着菜单离开了。
等到服务员离开,沈宁才问:“清蒸鲢鱼为什么要加辣子?”
“有人喜欢。”
饭还没有商,沈宁无聊地观察着餐厅内的情景,忽然问道:
“谢先生,想进入你的公司的话,至少要什么学历?”
“没有一定的学历要求,但首先一点就是不能好吃懒做。”
沈宁:“......”
他耐着心说:“工资福利怎么样?这儿的服务生也算公司员工么?享受公司正常补贴么?”
谢寅抬眸看着他:“如果你有兴趣了解我们公司的话,我可以动用职权让我们人事部总监直接和你对接。”
沈宁连连摆手:“不要了。”
他确定了,谢寅真的在针对他。怎么一点小事,还没生完气。
他想了想,总觉得自己有点亏,出声为自己谋取正当利益:
“谢先生,你对我也过于严苛了,你自己不也是偶尔会工作到太晚就直接在书房睡了。当然——在浴缸睡着和在书房睡着是两回事,但作为同样为某件事情而耗费心力过的人,我觉得谢先生应该能理解我,我充其量只需要收到黄牌警告。”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限制人身自由。
啊,当然了,也不是说他很有意见,毕竟巧克力慕斯还是挺好吃的。
谢寅从未曾停歇的邮件中抬起头,他的目光异常平静,一对稍显锋利的乌瞳沈静而从容,面容优雅地像是在和朋友喝咖啡。
事实上,他也难得地在和沈宁讲道理:
“你知道成年人和未成年人最大的区别么?”
“成年人深谙世界的法则,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而未成年总是充满好奇,无知而无畏,如果没有一根绳子牵着他们,他们随时有可能让自己头破血流,遍体鳞伤。因此世界才设定让成年人监护未成年人。”
沈宁抿了抿唇,试图抨击他的理论:
“谢先生,就算是成年人也会有误判情形,造成伤害的情况,而且成年人造成的伤害远比未成年人来的更严重。”
谢寅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
“是啊,所以作为比未成年还有破坏力的你,更需要有人监督了。”
沈宁:“……”
大意了,这是诡辩。
沈宁看着从容收回目光的谢寅,真诚感慨:
“谢先生,你以前一定是学校辩论队的吧。”
“没有。”谢寅淡淡地道:
“我没有玩这种青年少游戏的时间,不过的确有好几届的辩论队优秀选手现在是我公司的员工。”
沈宁一瞬间百感交加,他很想问他大学的时候是不是没朋友,但基于他可能会说他的确没朋友,因为所有有资格当他朋友的人都进公司当他下属了,沈宁沉默地拉上了嘴巴。
两个人“交锋”的功夫,那边刚刚服务过他们的员工才走了没几步,就被临桌的一个男人拉住。
“张总监?”
张总监眼睛瞅着几桌开外的顶头上司,小声地问:“刚才谢总都说了什么?”
“谢总说......谢总问巧克力蛋糕里面有没有加酒。”
张总监一愣:“谢总吃巧克力蛋糕?”
一旁的面容精致的女士没好气地说:“肯定是为他对面的人点的呗。”
“这样,那有没有加酒啊?”
“一款加了,一款没加,谢总要了没加的。”
“谢总的小男朋友竟然如此清新脱俗,老实说,谢总是不是动用了什么特殊手段,比如......”
他旁边的男人:“比如,你敢反抗,我就让你无法在这个城市呆下去!”
女士:“你们两能想着点谢总好么?”
张总:“没办法啊,谁叫那个小男生看起来这么乖,最多刚成年吧,看脸上的胶原蛋白,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哎,谢总造孽啊。”
“谢总也才二十七岁,而且谢总青年才俊,没有一样不好的!”
“再怎么青年才俊对未成年出手就是禽兽啊!”
“肯定成年了啊!”
“你知道?”
“你又知道?”
那头一桌子人低头八卦,谢寅沈宁那边给他们插队做的午餐已经来了。
套餐和图片展示的一样,除了主食还有一小碟青菜,腌渍黄瓜,一盅蛋羹,一盘饭后水果;青菜极其鲜嫩,几乎看不到油渍,清爽得让人食欲大增。蛋羹飘着淡淡鸡蛋香气,黄瓜酸爽可口。
沈宁在盘子端上来得时候就闭嘴了,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一盘占据餐盘面积最大的清蒸鲢鱼,用筷子一点一点地扒开鱼肉。随着他筷子一点一点的动作,粉碎的鱼肉肉末一般掉落进铺满细姜和小葱的汤底,就如同沙砾进入河岸,小鱼游入大海,纷纷扬扬,跟飘雪花似的。
谢寅看着他宛若三岁小儿般的动作:
“你这样还能吃?”
沈宁抬头:“啊?”
“可是我习惯先挑出来,否则有刺,我大概率会中招。”
“拿过来。”
看不下去,谢寅伸手挪了下盘子,把那盘鱼肉放到两人中间位置,筷子快速在盘子上比划了几下,大块大块的鱼肉被分开挂在骨刺上,他又把一个空碟子拿进,把鱼肉划进盘子里,道:
“慢点吃,可能会有小刺。”
“哦。”
两个人开始沉默地用餐。
......
“谢总是在分食自己的食物么?不会吧,那还是别人的食物绝对不碰,被别人碰过的食物绝对不会再动第二筷的谢总么?”
女士:“你很有经验?”
张总监:“我只是在进入公司之处尝试着和谢总打好关系。”
“你好好工作就是和谢总打好关系了。”
“巧了,邵助理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张总监又惊呼了下,宛若菜市场看八卦的大叔:
“哦,天哪,谢总把食物分给了那个小男生,他在照顾他!”
“我要拍照,不行,会被发现。天呐,我要立即发给朋友圈,食堂有监控么?我可以要监控截图么?”
女士:“你想死么?”
两个人在食堂吃了一顿饭,马上周一上班全公司都开始流传“谢总周末带情人来公司,在员工食堂你侬我侬,互相喂吃巧克力蛋糕,事后还有人看到两人在电梯间法式接吻”的绯闻,以至于下周开始,食堂巧克力蛋糕订单大幅度增长,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沈宁和谢寅以不逊于在家的良好用餐礼仪吃饭了饭,这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谢寅看向连打哈欠的沈宁,道:
“我中午有事要出去,你自己进去午睡。”他语气蓦然一变:
“不准让我知道你在里面画画。”
沈宁心说就算我在画画你也不知道,你不是下午要开会么?
谢寅似乎看透了他内心所想,伸手捏了下他脸颊,神色温柔地说:“如果你不听话,我会知道的。”
沈宁被他话中若隐若现的变态杀人狂气息激得一凛,恭谨道:
“我会好好睡觉的。”
谢寅这才算放过他,临走前还让助理把慕斯放进冰箱。
谢寅的小休息室,沈宁上回就来过了。这里一定有人专业整理,被子松松软软,宛若阳光温暖。而屋内布置简洁整理,地面一尘不染,极具谢寅风格,
床边衣架上挂着一件深灰色大衣,若有似无的发散着谢寅身上那股混合着檀木和雪松深沉又凌冽的气息,沈宁有一种微妙的错觉,就好像自己被谢寅这个生物给包围。后来他一想,这绝对不可能:
“......谢寅的卧室才不可能这么小。”
他打了个哈欠,拖鞋钻进被我,慢慢地阖上眼睛,在一片温暖安心的空气中逐渐坠入梦乡。
......
......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格小窗被深色帘布挡住,拒绝了一切外来访客的窥探。浓重的阴暗之中,人的视觉失去了时间的判断力,天光仿佛已经在地平线外褪去,一切归于宁静,只余下屋内这一展温柔的灯光,充盈着无尽的耐心和关怀。
沈宁虽然体虚多眠,但他本身睡眠质量并不是很好,一点动静都能惊扰到他,隐隐绰绰的光芒下,一个脚步声向他靠近。黑影幢幢地摇晃了几下,最终停在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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