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相公笑夫郎 第40节
马老吉也笑了起来:“比我当初还着急!”
“说啥呢?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嘴花花。”程夫郎瞪了他一眼,马老吉却依然笑呵呵的道:“多大年纪了,你也是我夫郎。”
老两口感情好,家里和睦,早饭吃的也过瘾,吃过了早饭,其他人都出去了,上差的上差,上工的上工,还有儿夫郎带着孩子出门去遛弯的,只留了程夫郎跟马老吉在家。
铁青这就上门来了。
“知道你着急,我让我家相公也留了下来。”程夫郎介绍了一下马老吉:“我相公马老吉。”
“马先生。”铁青赶紧一抱拳。
马老吉他见过几次,是衙门口的老文书了,比许州还要大一些的年纪,但是没什么上进心,这次竞争县丞,他都没啥事儿似的,让许州当了县丞。
“好,好小子!”马老吉调皮了一下:“娶夫郎就要抓紧,不然好哥儿都让人拐跑了。”
铁青抿嘴一乐:“嗯!”
“你别教坏孩子,铁小子,你先说说,你的出生年月日,我让你叔给你写个庚帖。”程夫郎问他:“你没庚帖吧?”
铁青摇头:“没有。”
“那就现写一个。”马老吉麻利的拿了红纸出来,看样子是写习惯了。
铁青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他在末世之前,跟同学们去玩儿,还算过命呢,故而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报过了之后,马老吉道:“哦,你才二十二岁,年轻有为啊。”
写好了庚帖,要铁青贴身收好,然后是程夫郎的吩咐:“你会写字吗?”
“会。”铁青点头,末世之前,他还小的时候,上过书法兴趣班,虽然写不好字,但是的确会写字。
“那你写个看看!”马老吉将手里头的毛病,递给了铁青。
一个猎户会写字,这可稀奇了。
“好。”铁青拿了过来,还挺有模有样的写了三个字:采购单。
虽然不是都繁体,但是也没写错。
马老吉清闲了:“那你们商量着,我去煮茶。”
“去吧去吧!”程夫郎也不强求他待在这里。
既然铁青会写字,那就让他自己写也好:“首先,这提亲下聘,得有九宝。”
铁青点头:“九宝。”
“首先就要买一把梳子。”程夫郎道:“所谓”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梳子有”结发”之意,尤白首相庄,指二人一生相爱相守,白头偕老。”
铁青记下来了,梳子。
“然后是尺子。”程夫郎道:“这是一把量具,引申为衡量,一般都是一百尺长度,也代指百子千孙,幸福源远流长,同时也是对新人今后生活事业步步高升的祝福。”
铁青记下来,尺子。
“还得买一把镜子。”程夫郎道:“代表圆满、完满,以及寓意新人的姿容秀丽,是对新人婚姻生活甜蜜美满的祝愿;纵使时光流逝依然永葆青春、花容月貌的美好寄托。”
不管是哥儿还是姐儿,都是喜欢自己青春永驻的么。
铁青点头,镜子。
“一把都斗。”程夫郎道:“是量粮食的器具,在婚嫁礼仪中用于彰显自家的财富雄厚、家境富裕,表示结婚之后也能过上丰衣足食、轻松无忧的富裕生活,以后你们也用的上。”
这个可以,铁青记下来,都斗。
“还有一把剪刀。”程夫郎说了:“生活中主要作服装剪裁之用,婚嫁礼仪中寓意新人婚后生活的绫罗绸缎、前程锦绣,共享人生的荣华富贵。”
铁青赶紧记下来,一把剪刀。
“还有算盘。”程夫郎道:“寓意新人对未来安宁富裕生活的理想与规划,能够合理的投资理财,赢得广茂财源。”
铁青点头,这个可以有,算盘一把!
“如意称一把,称心如意,二人同心。”程夫郎道:“这个在洞房的时候,掀盖头用呢!”
铁青依然记了下来:一把如意称。
“压钱箱子一个。”程夫郎继续道:“九宝中的第九宝是压钱箱,是婚庆之中的嫁礼之一,借以表示家境富裕,同时也是夫郎小媳妇儿们婚后用于收藏心爱珍品之物。”
除此之外,程夫郎还让铁青买来两坛子好酒,两匹花色适合老妇人穿的绸缎。
以及茶叶二斤,红茶一斤,绿茶一斤。
聘饼一百个,也就是枣泥酥,一个只有巴掌大,要价五文钱,但是很好吃。
还要一对鸡,一公一母;猪肉五斤,要起双飞的意思,即一片相连开二,以表示丰硕诚恳的敬意。
买两条大鱼来,要活的!
以及四色糖果,也就是白芝麻糖,黑芝麻糖,粽子糖和彩糖球儿。
再有十二斤白米,十二斤白面,五斤白糖,五斤红糖。
“也就是见你财大气粗的,我才这么细致,你要是觉得太多了,可以往下减一减。”程夫郎难得遇到个懂礼数的,很想展示一下自己懂得多。
第071章 孟宪臣
“不多,不多!”铁青摇头:“而且九宝,我单独去准备。”
“这些东西不少,你记得雇佣马车拉回去。”程夫郎叮嘱他:“到时候,还得雇车拉着我,我家没车。”
“记住了。”铁青点头:“明儿来请您去一趟。”
“行!”程夫郎应允了,人家给了银子的,这活儿他接了。
铁青带着清单出了程夫郎家的大门,就直奔银铺金店去了。
到了地方之后,银铺里没他要的东西,就没多犹豫,跑金店去了。
金店里没人,守店铺的伙计倒是殷勤:“哥,您看点啥?”
“我要买点特殊的东西。”铁青跟伙计说了一下,伙计一听大喜!
“正好我们店里头有一套这个东西,但是价格上……。”伙计知道,那套东西贵着呢。
“钱不是问题。”铁青道:“我看看东西的成色,好的话,买下了。”
伙计赶紧带他去看了看,铁青最后付了钱,还买了一对大金镯子,一对金耳环,一对男用的头簪。
出了金店的门,又按照清单去采购东西,还有一些他可以从万物生空间里拿出来用的玩意儿。
为了自己的小夫郎,铁青这可是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去了车行雇佣了六辆马车,其中一辆带棚子,其他五辆都拉东西,因为要在榆树村住一夜,铁青给的价格很高,车把式们也乐意多挣点儿。
铁青在县城里头使劲儿忙活,榆树村里的笑哥儿也不太好过,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家里的药喝了,他也不发烧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打铁青大哥亲了他,他觉得自己就跟磕了仙药似的,全身都舒服的不得了,一点没有浑浑噩噩的感觉了!
斌哥儿说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是笑哥儿总觉得不对劲儿。
铁青大哥走了之后,他总觉得是梦一场,每次醒来都要想半天才能回过神来。
正想着呢,肖姑姑回来了,是哭着回来的,带着三个女儿。
“你这是怎么了?”老肖头儿本来心情就紧张,再看自己的妹妹这样,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姓孟的要休了我!”肖桂芝哭得不能自己:“他说,我们老肖家丢人现眼了,要休了我,另娶他人。”
肖桂芝不能不哭,这些年她咬牙切齿为的是啥?不是舍不得那姓孟的,是舍不得自己的三个闺女。
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忍辱负重,为的是将女儿养大,嫁了人她也就活够了。
谁知道这几年姓孟的都等不得了!
“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老肖头儿直接就问了出来。
肖桂芝脸色一白:“是,有认识一个镇子上的朱寡妇。”
“八成是朱寡妇的肚子有了动静。”老肖头儿冷笑:“我正愁没地方发火呢。”
老肖婶子只管安慰妹妹:“放心,你有三个哥哥,还干不过老孟家?”
肖桂芝不哭了:“大哥,不能让他休了我,休了我,三个孩子没法儿活了。”
“你跟我说明白,是舍不得他,还是舍不得孩子?”
“舍不得孩子!”肖桂芝的回答斩钉截铁。
“那行,孩子们留在这里,你看着点儿,叫上六弟跟八弟,我们三个去找妹夫说说,休妻不可能,和离吧!”老肖头儿气哼哼的道:“既然他不仁,别怪我们不义。”
三个人架着马车就带着妹子去了老孟家。
老孟家的孟宪臣其实早有准备,但是没想到他们三个来得这么快,孟宪臣也说了:“我要生儿子,她生不出来,七出之条,她够的上。”
“休妻是不可能的,我妹子给你们家生了三个孩子,女娃儿怎么了?女娃儿也是孩子!”老肖头儿却道:“何况我妹子给你们家老人守过孝,三不去总是占了一条的,再说了,当初我妹子出嫁,我们家是给了嫁妆的,这些年,没少生息吧?”
孟宪臣一噎,他要不是担心嫁妆,能容忍这么久?
当初肖桂芝出嫁,陪嫁了十亩地,二十两银子,肖桂芝还有银耳坠子,银手镯子和银簪子与珠花。
“你跟朱寡妇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老肖头儿给了他致命一击:“肚子过几天大了可就藏不住了。”
孟宪臣冷汗就下来了:“你们怎么知道……朱寡妇的事情?”
“哼,她头上戴的珠花,那是我妹子的!”老肖头儿冷哼一声:“休妻不可能,只能和离,给我妹子五十两银子,算是他嫁妆钱;孩子归我妹子,和离之后,义绝,义绝之后断亲,以后三个孩子不用你管了。”
“行啊!”孟宪臣一咬牙:“但是我要快点办妥此事。”
朱寡妇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必须要快点进门才行,不然孩子的出生绝对让人起疑。
孟宪臣是认识字的人,早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但是老肖头儿没用他的,带着他去了镇子上,找了老里长做主,写了和离书,双方签字画押;写了义绝书,这次是肖姑姑按了手印;写了断亲书,这次是签字画押后按了手印子。
正好赶上衙门有人来说春耕的事情,印章带在身上,直接就盖了衙门的印章,回头还得在衙门里备份一下,这就算是完事了。
忙活了这么久,天都黑了,孟宪臣直接抬腿走人,一点留恋都没有。
肖桂芝也仿佛解放了一般舒了口气,五十两银子,落进了她的口袋里,三个女儿也都跟着她。
老肖头儿在镇子上唯一的客栈住了下来,晚上吃饭的时候,还跟肖桂芝道:“改天去衙门,把孩子们的户口迁出来,你立个女户,以后给三个孩子是招赘还是外嫁,都由你做主。”
“是,谢谢大哥!”肖桂芝低头,但是没哭。
“其实,我们早就想让你和离了,那混蛋是个啥玩意儿啊?敢作践你。”老肖头儿给妹子夹了一筷子的菜:“吃吧,吃完了,赶紧去睡觉,明儿回去,家里还有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