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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爪摁狗头 第43节

  “不用了。”林述文脸贴着贺淳的脸,肌肤相亲的感觉很温暖,贺淳的皮肤有种很干净的味道,林述文嗅了嗅,香皂味。挑眉,“你是不是又偷懒用舒肤佳洗脸了?”

  “……”贺淳似是而非支吾一声。

  “说了要用洗面奶,就在洗漱台左手边。”

  贺淳侧头去亲林述文,堵住他的嘴。林述文很喜欢接吻,贺淳舌头一伸进来,他就自觉闭上眼睛,交换彼此的津液,吮吸,吞咽。

  吻毕,贺淳捧着林述文的脸,视线交错,“我爱你。”

  林述文从脸颊红到耳根,温度几乎灼烧贺淳的掌心,“……嗯,知道了。”

  “你爱我不?未来的林述文?”

  “爱。”

  贺淳感觉心脏快要撞出胸腔,他忽然生出一种想把林述文拆吃入腹的冲动,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这个男人,我的,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光线过于昏暗,林述文看不见贺淳热血沸腾狼森森的表情,只觉得勒在后腰的手臂越来越紧,力道大得仿佛想将自己拦腰截断,或是嵌入身体。

  疼,却充满安全感。

  贺淳给他的。

  有那么一瞬间,林述文产生了一种,把自己完全交付给贺淳的冲动。

  既然有冲动,不如就实现吧。

  林述文闭上眼睛,耳朵在贺淳的胸膛,倾听重重的心跳声。他们双腿交缠,亲密无间挨在一起。

  “贺淳,我有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林述文淡淡道,“我离开了那个人尽皆知的地方,躲到了无人知晓的城市,我想用后半辈子的时间把秘密烂死腹中,可又忍不住想向人倾诉。”

  贺淳摸索到林述文的手,亲吻指尖,“我有幸成为你的倾述对象吗?我会保密的。”

  “我想告诉我的心理医生,也想告诉你。”林述文笑,“但这件事我只想说一次,所以很纠结。”

  “医生没给你建议?”贺淳挑眉,“听医生的。”

  “医生不会给我明确的建议,他只会引导我去思考,得到心里真正想要的答案。”

  贺淳握着林述文的手摇晃,“有答案了吗?”

  “有了……嗯,亲一口。”

  贺淳低头响亮的亲了一口。

  林述文笑笑,说,“再亲一口。”

  贺淳,啾——啵!“还要不?”

  “够了。”

  林述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深埋在胸口中的苦涩,随着深沉呼吸一并带出。

  他就那么趴在贺淳宽厚的胸膛里,安安静静的,贺淳不言不语,任由对方躲在自己怀里当鸵鸟,就在他以为林述文重新睡着时,耳畔响起缓慢的低语。那低语声充满脆弱和迷茫,仿若风一吹,就散了。

  ……

  林述文毕业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他。

  瞒着他到远离家乡的城市,躲得远远的。林述文用繁忙工作压抑心里强烈的愧疚感,愧疚,就算被唾骂自私,他也不后悔。

  林述文知道他们都生病了,心理上的。只不过他要严重的多。

  他不愿意看病,他想拉着林述文一起堕入深渊,他变得像个疯子,充满畸形的控制欲和扭曲的施暴欲。

  没有他的日子,林述文感到解脱。

  即便工作繁重,每日加班至深夜,关禁闭般蹲在研发室里反复设计又反复推翻,林述文却觉得很幸福。

  那时的林述文想,就这样吧,时间再久一点,他们会忘掉彼此,各自安好。

  林述文在新城市,换了新号码,决然地同他断绝所有来往。

  工作逐渐顺手,领导给予肯定,太忙了钱没处花,赚的工资都存了起来。对林述文而言,一切都在变好。

  直到那人的母亲打来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哭泣。那个在林述文印象中刻板严肃,情绪淡漠的女人,泣不成声。

  自杀未遂,被救护车拉去医院,洗胃,丢了半条命。他死活不肯说自杀的原因,出院后不吃不喝,像个活死人。

  他不说,他的母亲却能猜到。所以她乞求着,哭着,让林述文回来,见他一面。

  林述文拒绝了。

  拒绝后的第三天,林述文顶着分管领导不悦的脸色,硬着头皮请了假,买机票回家。出于愧疚。

  爸妈只知道林述文在跟他谈恋爱,却不知道林述文在这场恋爱中扮演的角色。

  他们虽是相对保守的一代,却也是知识分子,不赞同,也没有强行阻拦。

  爸妈以为他们只是感情淡了,闹矛盾,所以在他母亲的央求下,联系了林述文。

  其实爸妈也不喜欢他,即便林述文是同性恋,也应该找一个更好的,而不是一个因为感情挫败丧气,放弃生命的人。

  ……

  林述文见到他时,几乎认不出他。

  一年的时间,他变得憔悴不堪,双眼凹陷,精神萎靡不振,背脊弯曲。

  也许是死里逃生的缘故,他说话虚弱粗哑得像砂纸在水泥地上摩擦。

  “文文,你来了。”他露出神经质般的微笑。

  林述文只想逃跑。

  “妈,让我和文文单独呆一会儿吧。”他说。

  他的母亲沉默一会儿,带着他坐在沙发上不吭声的父亲离开。

  “小文,我们去你周阿姨家坐坐,你俩聊一聊……我们就在楼下。”

  周阿姨就是林述文的妈妈,周筠芸,他们两家是上下楼的邻居。

  轻微的关门声,在林述文脑中炸开轰然巨响。

  对上那道直勾勾仿若要刺入身体的目光,林述文本能感到恐惧,反手去摸索门把。

  他似乎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可怕。

  “文文,你想跑吗?”

  “……”

  “文文,你怕我?”

  他用枯瘦紫黑的手指去触摸林述文,被挡开,“你别碰我。”

  “好,我不碰你。”

  他礼貌地收手,露出无辜的微笑,随后抓起玄关横台上的花盆,砸向林述文的头。

  哐啷一声,天旋地转。

  门被从里锁上。

  他拽着林述文的头发,手指沾到磕破的额角间不断涌出的血液,把林述文拖进房间,锁在床上。

  “嘘,文文,别吵……你这样不乖。”他把口枷塞进林述文嘴里,用眼罩遮住林述文被腥红血液濡湿的双眸。

  林述文疯狂恐惧地哀鸣,他却笑得浑身发抖。

  “文文,你这样真可爱,像只濒死的小动物,好可怜哦。”

  放开我……求你……不要这样……林述文无法说话,留着口水,口齿不清的哀求他。

  “离开我的这一年,你有找其他男人吗?”他撕掉林述文的上衣,脱掉裤子,嘲笑道,“你的身体被我调教得那么淫贱,没了我,你是不是?你有没有?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即便看不见,林述文也能从咬牙切齿中想象出那张扭曲的脸。

  “文文,我要检查你的身体。”

  下体传来撕裂的痛感,他用粗大的异形假阳具穿透了林述文的身体,没有润滑,后穴裂开,鲜血直流。

  “好紧,文文,你好乖,你没有跟别人乱搞,是不是?”

  林述文痛得浑身发抖,大脑一空,在晕厥的瞬间,被干燥粗糙的抽插残忍地拖回现实。

  恶魔的低语不断在耳畔呢喃,林述文在地狱中卑微无助挣扎。

  林述文哭了。

  无声无息,泪流满面。眼泪和凝固的血水混合在一起,划出眼角。

  “文文,别哭。”他的声音仿佛很着急,“我弄疼你了?”后穴的折磨停顿片刻后,控制着节奏的人加大的捅插的力度,“呵呵,嘿嘿,哈哈哈哈,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对待你吗?文文……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还没有硬?以前用这东西插你,你不是很快就爽了吗?”

  救命……林述文咬紧口伽,瞠目欲裂,从鼻腔挤出凄惨的呜鸣。

  “……文文,你怎么也硬不起来了?”他像是不满,低头去口交,林述文浑身炸起鸡皮疙瘩,恶心得想吐。

  “文文……文文……”

  他呢喃着林述文的名字,折磨林述文,玩弄林述文的身体,用以前的手法,一次又一次刺激敏感带,可林述文始终不给予回应。

  “你为什么硬不起来?文文……你也病了?”他不解地想了很久,忽地,大吼道,“你为什么不硬?你不是最喜欢这些了吗?你……文文,你不爱我了吗?”

  他像是魔怔一样,情绪失控起来,又哭又笑,他骑在林述文身上,掐住脖子,“文文,你不爱我了吗?你还爱不爱我?你真的不爱我……文文,你告诉我……啊?啊!”

  他的手指剧烈颤抖,去解卡在林述文唇齿间的口枷,追寻渴望的答案。

  林述文意识模糊,爱他?爱吗?

  在晕眩和窒息中,往事如同走马灯般浮现脑海。

  孤独寂寞迷茫无措时,是他走到面前,对自己笑。

  鼻青脸肿的倒在肮脏狭窄的巷子里时,是他嘶吼着推开困群,带自己回家。

  他攥着平庸的成绩单,手臂上被抽满细密的血痕,白色的衣袖浸着血痕,靠在自己怀里哭。

  他在寒冷的深冬被赶出家门,穿着单薄的睡衣踩着拖鞋蹲在楼道瑟瑟发抖,自己偷偷摸摸把他带回房间,用被子盖住他冰凉的身体,紧紧抱住他。

  他们一起回家,在路上胆战心惊又分外甜蜜的牵手。

  他们躲在无人的角落,拥抱,接吻。

  他们在一起了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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