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明明是本替身虐文 第2节
渣攻就是周牧野,天之骄子。
贱受就是原主,恰巧也叫“阮宵”,天生智力低下,是周家佣人的孩子。
周牧野第一次见面就讨厌原主,奈何原主就是喜欢他,任周牧野如何羞辱打骂都不离开,比狗还忠心,也是真贱得没骨头,不怪周围人看不起他,久而久之,原主成了校园霸凌的对象,学生时代过得相当凄惨。
阮宵看着手中的血迹,关于原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脑海中只残存些零星画面。
今天放学,原主借着给周牧野送试卷的名义来俱乐部,没找到人,反倒被同校的两个男同学遇上,然后不知怎么撞上冰场边缘的墙壁,失去意识。
阮宵遗失了昏迷前的片段,不过想也知道是遭遇了霸凌。
阮宵合上掌心,轻拧起眉。
这也太惨了。
坐久了,身下的冰面寒得刺骨,阮宵缓过劲来,咬唇,支撑墙壁慢慢站起来。
穿书前,阮宵是个孤儿,活了十九年,命运谈不上顺遂,但一直有好好生活,心理也很健康,他喜欢看虐文,不代表想穿进虐文里被虐。
阮宵已经下定决心,如果注定要以原主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一定要远离让他不幸的源头——
周牧野。
现在就已经很虐了,更别说以后还要经历当四年替身、怀上孩子却被渣攻的白月光推下楼梯、流产后精神失常、完了还得看渣攻和白月光甜蜜恩爱、参加他们的订婚仪式、再次怀孕、带球跑等等一系列狗血剧情。
他不要。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跑。
阮宵后脑还疼,不过疼得没先前那么厉害,他出了场馆,打算去卫生间洗手,掌心上残留干涸的血迹没清理。
他一边走,一边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运动款校服,纯白底色,镶远山淡紫色条纹,校服胸口绣有校徽,名叫申城国际学校,下方还用紫色丝线绣着“阮宵”二字。
校服还挺好看。
顺着楼道里的指示牌,来到走廊尽头,正要拐弯。
这时。
“你到底要不要出国?”隔着一堵墙,拐角另一边的过道传来含着愠怒的清润嗓音,显得很任性,“周牧野,你有没有听清,我说我要离开四年!”
接着响起两道脚步声。
其中一道急促凌乱。
另一道有些拖着地,散怠却自有节奏。
听到“周牧野”这三个字,阮宵在原地刹车,眨了眨眼,脚尖转向,原路返回,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穿着同款校服的少年先他一步拐弯,跟他在转角处直直撞上。
少年身材高大,腿很长,不过是向前迈了一步,就将阮宵撞得节节后退。
细白的手指在空中徒劳抓了一下,什么都没抓着,失去平衡就要跌倒。
一只指节修长的大手探出,扣住那截雪白细瘦的腕,一扯,一提。阮宵在不可抗拒的力道下扑向身前人的胸膛。
“……”
惊魂未定,阮宵发出微微气喘声,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近距离间看少年锋利性感的喉结。
“阮宵?你怎么在这儿?”
刚才那道清润嗓音暗含不悦地响起。
阮宵方才回神,视线透过身前少年宽阔的肩,落在不远处的人身上。
那是个十八、九岁的男孩,长相清隽优越,他跟阮宵对上视线,眼中的轻蔑及烦躁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又恢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模样,仿佛刚刚在过道里发脾气的人不是他。
阮宵莫名确定,那个人就是白熙羽。
渣攻的白月光。
如果是这样,那面前还拉着自己手腕的人岂不就是……
阮宵顾不上多想,视线上移,直直撞进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眸,睫似鸦羽,眼角有颗泪痣。
刹那间,声息俱无。
阮宵看了少年多久,少年就看了他多久。
两人互相打量,像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最后,阮宵张了张嘴,黑瞳微闪,声音很轻,充满不确定:“周、牧、野?”
初见,一眼惊心。
再见,动心到溃堤。
他认出了这张脸,跟他穿书前追进电梯里的那个少年长得分毫不差。
如果这位就是渣攻,那他可就不跑了啊。
周牧野这时松开阮宵的手腕,退开几步保持社交距离,神情一如既往寡淡,看着难以接近:“嗯。”
作者有话要说:
阮宵:作为颜狗,我也很绝望。
第02章 怀孕了
现在是下午六点,楼道内白炽灯明亮,走廊尽头大片的落地窗外,天幕暗了一半,只余地平线上方浅浅一层橙光粉霞。
白熙羽又唤了一声:“牧野。”
同时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周牧野面前,转身站定。
这才将周牧野拉回神,不得不看向他。
阮宵见他们有话要谈,安静地准备离开,可那两人似乎并不在意他在不在场,直接进入正题。
白熙羽:“我最后问你一遍,要不要一起出国?”
周牧野:“你刚刚没听清?”
阮宵是第一次听周牧野开口说话,那声音听在耳朵里,带着点慵懒,质感极好。
他又看向已经交谈上的两人,略一思索,默默面向墙壁站立,低下头。
也对,他不过是个傻子,没人会在意。
走到哪儿,大家都拿他当空气。
白熙羽颈上的青筋明显了一下,他一向是被周牧野哄着的,从未被周牧野如此冷漠对待过。
他压着火气:“什么没听清?”
周牧野低睫,嘴角轻扯出嘲讽的弧度:“认真听人说话很难吗?”
他似乎倦了,背靠墙上,双手抄进裤子口袋里。
缓慢地撩起眼皮,语调不疾不徐:“刚才明确告诉过你,没有出国的打算,我不懂你在固执些什么?”
一旁,阮宵怔了一下,忍不住偏头看了眼周牧野。
不是这样的。
更准确点说,故事不是这样发展的。
周牧野和白熙羽,他们是所有人眼中的一对,但其实只有周牧野单方面追求白熙羽,白熙羽只享受周牧野对他的好,一直没答应在一起。常说得不到的在骚动,正因为白熙羽懂得欲擒故纵,态度总是若即若离,才会让周牧野着迷那么多年。
白熙羽即将在成人组出道之际,准备去德国训练深造,周牧野听后,坚定地选择追寻白月光的脚步,本来一切顺利,可惜原主在那时撒了个谎,从此改变三个人的命运轨迹。
可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周牧野原本就没有出国的打算,而且在面对白熙羽的时候,不仅没有像书中描述的那么迷恋宠爱,甚至还有些骄傲无礼。
阮宵再次看回面前的墙壁,表情比墙壁还空白。
这个渣攻……不对劲。
一时间,楼道里安静下来。
白熙羽有些恼地看了会儿周牧野,最后一扭头,声音哽咽了一下,神色里掺杂了一丝脆弱:“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过,无论我去哪儿,你都会一直追随我的脚步。”
那样子,我见犹怜。
周牧野漫不经心的声调总算起了变化,尾音上扬:“我说过这话?”
白熙羽含羞瞄了周牧野一眼,最后一点头:“嗯。”
谁料周牧野懒懒拖着调子:“对不起啊,我失忆了。”
白熙羽:“……”
“……”阮宵居然有点信了周牧野的话。
但白熙羽显然不相信,只当周牧野在搪塞,硬是要逼问出个结果:“好,就算你失忆,那我现在告诉你,你以前很肯定地承诺过,会陪我一起出国,所以现在这话还算不算数。”
周牧野低睫,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终于开始认真起来。顶上白炽灯光不算柔和,映着他的眼角,愈发显得神色薄凉。
在无声的等待中,阮宵渐渐攥紧盖过手背的校服衣袖,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呼喊。
不算数。
不要跟他出国。
他不会珍惜你。
白熙羽步步紧逼,盛气凌人:“算数吗?”
周牧野缓慢地撩起眼皮,跟白熙羽对上目光,接着,唇轻启。
在这个时候。
“阿野,我怀孕了。”
旁边响起一道嗓音,细弱,又仿佛风中的蒲草,坚韧如丝,止不住颤抖。
***
楼道里的白炽灯窜过“滋滋”的电流声,很快便再次安静下来,灯光投射下去,在地上拉出三道长短不一的瘦长黑影,首尾重合,微妙地构成一个三角。
半晌。
白熙羽扭头看向站在墙边的那个傻子:“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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