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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古玩界大佬的那些年 第63节

  “哎,对,三年前有人出到了一万八我们都没卖,现在小叶紫檀涨价了,要不是要住新房,我们也没打算卖。”女人附和道。

  洪海拿起来闻了闻味道,又仔细看了上面的金星和棕眼,把珠串放在一边,拿起一块翡翠手把件。

  这是一件貔貅的手把件,底色为白色,貔貅的头部呈青绿色,整体透明度很低,底色发干,雕工还可以。

  “冰糯种阳绿的手把件,要的话也是两万块出。”

  徐泽直接嗤笑出声,云舟也感觉到不对了。这个手把件分明是白底青种,而且绿色很淡、底子不够白,属于低档翡翠,在市场上最多一两千块。

  洪海把翡翠戒指重新带回手上,“这些一脚踢,五千。”

  “什么?你们是来收货还是来抢劫的啊——这些都是老货,少了二十万不卖!”女人尖叫出声,男的也一脸你们不识货的表情。

  “那你们自己留着吧。”

  洪海头也不回地招呼几人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男人急匆匆赶过来的步伐,“老板,便宜点也行,都是压箱底的老物件,打个商量,您十万拿走。”

  “可别了。红酸枝涂蜡的小叶紫檀,低档白底青的冰糯种,您还是继续留着压箱底儿吧。”

  男人听见对方是个懂行的,一脸铁青的关了门,发出‘嘭’地一声响。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啊?”薛一凡有些搞不清状况。

  “把我们当冤大头了呗。”洪海翻了个白眼,“有时候收货的不一定识货,毕竟品类太多了。

  你想啊,认识瓷器的不一定了解翡翠,了解翡翠的不一定看懂钱币,看懂钱币的不一定认识铜像,他们就拿这些模棱两可的东西糊弄人。”

  现在很多人都想着淘货发财,但没有眼力的别说过来发财了,来一趟保管你赔得底裤都不剩,这种人洪海也见过不少。

  前段时间就有一个被所谓的传家宝骗了的,拿到他们家古玩店鉴定后发现是赝品,气得差点心肌梗塞。

  据说那个中年人经人介绍去一个很大的老宅里看货,从布局来看绝对是大户人家。他还专门找人问了,这个宅子确实是某个大官的府邸,后来没落了,但底蕴仍在。

  进了老宅,当时有好几拨人在看这件传家宝,纷纷抢着出价,叫到了两百多万。到最后那个年轻人反而不想卖了,觉得对不起祖宗,打算留着。

  等几位买家离开后,这个中年人不由得动了心思,跟这个年轻人聊天喝酒,谈天说地,各种拉关系。

  半个月之后,中年人终于如愿以偿地说服这个年轻人将传家宝卖给自己,足足花了一百五十万才到手,掏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

  几天之后,中年人喜滋滋的拿着宝贝去鉴定,却没想到是赝品。

  当鉴定结果出来时他还不信,可惜再联系那个年轻人已经联系不上了,宅子的所有权也不属于他,就是租了一个月而已,为了引这些捡漏的人专门设的套。

  古玩一行的套太多了,防不胜防,没有眼力的不要轻易想着去捡漏、去淘货。

  接下来,几人又去了几家,淘到的都是些小件,清晚期的一些瓷碗、瓷盘,民国的青花笔筒,清代的各种通宝,不太值钱的手串、摆件之类的,一共才花了几万块。

  这些人确实把自己家里的老物件都拿出来了,可惜没有什么好东西。

  “嗐,到现在只淘到一件官窑精品,还是靠了小舟舟的眼力。”洪海累得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真没意思。”

  云舟倒觉得蛮好的,他一上午鉴定了不少瓷器,其他各种物件也见了很多,对他来讲收获很大。

  “搞完这一家我们先去吃饭,中午在车上休息一会儿再继续。”洪海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假皮草,感觉脖子有点刺得慌。

  几人进了屋内,桌子上放着一尊断头的铜像,两把扇子。

  洪海将铜像拿在手里看了看,上面刻画的是释迦牟尼端坐于莲花台上,双手在胸前结说法印,表现的是其传教时的形象,生动传神。

  佛像的材质为铜质鎏金,铸刻精细,这种佛像一般是供宫廷、寺庙使用的,根据工艺判断,应该是清乾隆年间的真品。可惜的是佛像的头没了,这就大大降低了这尊铜鎏金释迦牟尼说法像的价值。

  另一边,徐泽展开扇子,观摩了一下上面的书法,不是什么名家之作,又把它们放了回去。

  这家只有一个叫范启的中年男人,穿着邋遢、头发看着很久没打理了,一双贪婪的眼睛一直盯着洪海脖子上的大金链子,让人觉得十分不适。

  “这位老板,听说您给两个花盆出了十万,嘿嘿,真是大气!也就是看到您来了,我才把压箱底的物件拿出来,换成别人我懒得搭理。

  这几个物件不错吧,都是我压箱底的宝贝,要是出价高我再带您看看别的——”

  洪海被他叨叨的有点烦,转了转手上的翡翠戒指,往椅子后边一靠:“你想要多少?”

  范启伸出两根手指叠在一起,“最低十万,少了不卖。”

  洪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尊铜像完好的也就十四五万,现在头都没了,还十万,市场价五万都嫌多,要他收最多一万。

  “那你别卖了。”

  “哎哎,老板您别着急啊,我经常去废品区和旧货市场淘货,这儿还有其他宝贝呢,您再看看。”

  洪海懒得动,徐泽闻不惯这里的气味去外面吹风了,他戴了一上午的口罩,确实有点闷。

  薛一凡和云舟跟着他来到了放供桌的地方,确实有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烟袋、鼻烟壶、破碗、罐子、花瓶之类的,表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还有不知道从哪里粘的油漆脏污之类的。

  两人连着看了几件都是普通的工艺品,不仅没见到一个老物件,还弄得身上脏兮兮的,这里的灰尘实在太多了。

  “我去洗个手。”薛一凡实在受不了了,问范启,“洗手池在哪儿?”

  “我带你去。”范启带着对方来到院子的水管处,还在探头探脑的看着房间里的云舟,害怕偷偷拿了他的东西。

  而此时少年的目光确实被桌子上一只黑乎乎的碗吸引住了。

  方才他只是觉得这只碗的形状有点怪,不像现代的碗,直到手腕上的小玉龙突然抬起了身子、直直的盯着这只碗看,他才慢慢凑近,不着痕迹地用拇指擦去了口沿上的一点灰尘。

  口沿上露出了一点黑中带金的颜色,原来这碗本来就是黑的。这种形状和釉质让他想到了一种器型——宋代建盏,也是宋代喝茶斗茶的器具。

第47章 晋江正版

  建盏是黑瓷的代表,华国八大名瓷之一,产自建窑。

  在古代,饮茶的杯子叫做盏,建盏作为宋代的饮茶工具,大小为‘一握’,简单来说就是成年男子手掌正好能够握住的大小,比现代的茶杯要大得多,除了喝茶之外,也适合平时拿在手中把玩。

  云舟眼前的这只建盏是口沿收束的束口盏,它的碗腹较深,所以少年才会觉得器型与普通的碗不一样。

  他透过擦掉的灰尘看向口沿内侧,能看到口沿镶嵌的金色以及下方纤长如兔毛般的纹路,细细密密,呈现银色的色泽,似月华般沿着口沿倾泻而下,丝丝分明,属于十分罕见的银兔毫。

  建盏比较珍贵的种类有曜变、兔毫、油滴,除此之外还有像鹧鸪斑、杂色釉等很多品种。其中兔毫根据颜色又分金、彩、银、银蓝、青、褐等等,不同颜色之间价格差距很大。

  银兔毫是兔毫盏中的极品,纯粹的银毫在宋代茶盏中甚为稀有。

  想要烧制出秀美的银兔毫绝非易事,需要极为精确的温度与气氛控制、条件严苛,稍有不慎颜色便会不纯,或毫毛的长度较短,达不到浓密纤长的程度。①

  在苏富比拍卖行,曾有一只南宋建窑银兔毫束口盏拍出了1000多万的高价,珍贵异常。

  至于曜变建盏则更加罕见,是窑工无意中烧制出来的,具有极大的偶然性,其过程不可复制。

  全世界仅有三只完整器,均存于倭国,被奉之国宝。如果真要究其价值的话,一件曜变天目盏价值1500栋别墅。

  在云舟触摸口沿的时候,小玉龙毫不客气的张开嘴巴,吸走了上面的五十多道灵气,米粒大小的银色鳞片亮起了近三排之多,银光闪闪。

  它欢快的甩了甩尾巴,然后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蜷着身子趴在少年的手腕上呼呼大睡。

  此时范启马上就要回来了,云舟迅速将擦掉灰尘的口沿转了一个方向,使其朝向内侧,又随意触摸了其他几件工艺品,做出一副认真查看的样子。

  空气中浮现的灰尘越来越多,少年以手掩住口鼻,对薛一凡说,“都看过了,我们回去吧。”

  洪海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等着,见到两人过来,没报什么希望地问:“怎么样?”

  薛一凡被灰尘呛的咳嗽了几声,“我这里没什么收获。”

  而云舟则趁着范启站在侧后方,以对方看不到的角度朝洪海眨了眨眼,借着衣服的掩饰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这是他们的暗号,表示有精品。

  洪海瞬间意会,身体稍稍坐直,低下头把玩着手指上的翡翠戒指,其实心跳得厉害,一直在想怎么还价。

  对付这种见钱眼开的小人,他必须要稳住心态,不能叫价太高。像这种人可精着呢,你给的价钱越高越不卖,要是让他知道里面有个宝贝,到时候被动的就变成自己了。

  云舟一边做手势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老板,里面的东西我都看了,就两三件老东西,年份我看着至多能达到清晚期,品相还行。”

  “这就对了,我说什么来着——”

  范启猛地一拍巴掌,嘿嘿一笑,“小兄弟真是好眼力,我那里面宝贝多着呢,价格低了可不卖!”

  “行了,别贫了,清晚期的物件值不了几个钱。”洪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懒得跟你废话,这佛像、扇子和那屋里的东西,一脚踢,五万。”

  其实说出这个价的时候,他心里也有点忐忑,担心出价是不是太低了,万一对方不卖——

  “五万?哎呦,老板您这是说笑呢吧,光这个明代的铜像就不止五万了,还是那句话,少了十万不卖!”

  范启双手抱胸摆出一副无赖的姿态,实际上一直拿两只小眼睛去瞟洪海。

  听到他这句话,洪海心里顿时有了谱,神色也跟着放松下来。

  还TM明代的铜像呢,明明就是清乾隆的,看来这货就是瞎嚷嚷,实际对古玩一窍不通。

  “就五万,爱卖不卖。伙计们,咱们走了!”洪海揽了揽身上的假皮草,大手一挥,就要往门外走。

  “哎,老板您别走啊。”范启顿时急了,快走几步挡在洪海面前,眼珠子一转,“要不这样,您让那个伙计说说到底是哪几件瓷器值钱,我也好算算账。”

  这下连云舟和薛一凡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了,呵,真是个老油条,还想套话。

  洪海更是嗤笑一声,“老子可没那闲工夫,卖不卖?不卖走了,下午还有好多家要收呢,不缺你一个。”

  “哎哎,老板,您再加点、再加点,八万怎么样,这些东西您全拿走。”

  “就五万,多一个子儿都没有。”

  “六万,六万!真是最低价了,我攒了好几年的宝贝,实在不容易,您给行行好再加点呗。”

  洪海理都没理,拂开对方就要大步离开,才刚迈出一只脚就被人拽住了皮草袖子,“行吧、行吧,五万就五万。我要现金!”

  “没问题。”洪海轻哼一声,从包里掏出五叠大红票子,整整齐齐的摞在桌上。“数数吧。”

  范启双眼放光,忙不迭地往手指上吐了一口唾沫,扯开封条开始数钱。不时拿几张去外面对着阳光看水印,还对着它们狠狠地亲了两口。

  “数好了吧,伙计们拿东西走人。”洪海看着他这个样子就腻味,率先拿着断头的佛像离开,云舟和伙计去房间里收拾东西。

  范启在旁边看了半天都没看出宝贝究竟是哪几个,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客厅。

  等云舟他们走了,范启看着桌子上整齐的五万块,嘴巴一直咧到了后脑勺。他一边哼着歌一边喜滋滋的又数了一次,嘴里还不三不四地说着,“我呸,什么大老板,就是个棒槌!”

  他这些东西都是在旧货市场上淘的,总共花了3000块钱。前两年有其他淘货的过来看过,最高给7000块,他嫌低了,要一万人家没给。

  范启当时没舍得卖,后来等淘货的走了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好几天都缓不过劲儿来。

  不过老话说得好,人啊,各有各的命。他范启之前没捞着,这次不捞了更大的一笔吗?

  小的时候算命的就给他算过,说他是福星转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不,运气说来就来。

  要说这大老板真是人傻钱多,花十万块收两个破花盆,五万块买他这些几千块的玩意,嘿嘿,真是个大棒槌!

  范启在心里鄙视着洪海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殊不知他在别人心里才是那个真正的大‘棒槌’。

  出门之后,洪海几人将东西都搬进了五菱X光的后备箱里。这货屋里的东西真不少,破瓶子之类的足足有二十多件,得用两个大箱子装。

  刚把东西放下,洪海便着急地问云舟,“小舟舟,到底什么宝贝?快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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