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古玩界大佬的那些年 第66节
老太太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忐忑道:“这几件东西,三百万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我们可以给你这个数,六百万。”
“好,好。”老太太顿时放下了心,这些钱比她预想的要高,足够两人安度晚年的。
“咳咳,六百万,确实不少。”老爷子咳嗽了几声,眼中精光闪现:“小伙子,我问问你,到底是这画值钱,还是这把古琴更值钱?”
“这——”洪海沉默了一瞬,这触及到了上门淘货的禁忌。
一般上门收货的不会告诉主家哪件东西是真、哪件是假、哪件更贵,怕的就是对方知道哪个是宝贝之后,要么坐地起价、要么死咬着不卖。
所以每次收货都是一脚踢,整个包了,真真假假,让对方摸不清头脑。
云舟朝他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老爷爷,画的价值更高。”
“哦。那这把古琴,能留下来吗?这是老婆子的心爱之物,唉,我实在不忍心就这么卖了。”
“卖了就卖了,就是个爱好,没什么不能卖的。”
老太太虽然这样说,但眼中隐隐浮现出一抹泪光,声音也带了几分哽咽,“不过我有个请求,就是想在你们离开之前,再用这把古琴弹一次曲子。也算是和相处了几十年的老朋友道一声别,行吗?”
几人沉默地点了点头。
古琴低沉的声音响起,是有名《梅花三弄》。
琴声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似高山流水,似潺潺溪流,似玉珠落盘,给人一种沉静雅致之感,仿佛连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一曲毕,众人还沉醉在余音中无法自拔,片刻后,洪海和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在相互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云舟笑着道:“奶奶,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是您的心爱之物,那您就留下吧,这把古琴留在您手中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可是——”
“老太太您放心好了,那幅画的价值很高,去掉古琴还有四百五十万呢,这个价格如何?”
“好,好,真是谢谢各位老板了。”老太太眼眶瞬间湿润了,细瘦布满皱纹的手指抚摸着古琴朱红色的漆面,眼中流露出爱惜的神色。
洪海应老夫妻的要求留下了五十万的现金,余下的四百万由云舟分别转到了两人的银行账户上。
临走前,两位老人家将几人一直送到了门口,嘴里一直说着感谢的话,弄得他们挺不好意思的。
云舟握着手中的卷轴,他打算把这幅画送给杜老爷子。他还记得对方在嘉禾拍卖会上打算拍下齐白石大师的作品,而齐白石对徐渭如此推崇,想必杜爷爷应该会很高兴吧。
“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古琴曲,你们呢?”
“我也是,古琴的声音真的好听,静谧优雅,不愧为文人所推崇。”
“感觉有些东西就是要放在真正能懂它的人手里,才有价值。”
“说得没错。”
“兄弟们,这次收获不小,我们再接再厉!”洪海将三件精品收好,放在了带来的保险柜里,让伙计留在这里看着。
“那边好像有收家具的,我们过去看看。”
第49章 晋江正版
洪海几人听着声音往前,走到一家正在收拾家具的院子门口。
“老袁,你把那个床往外挪一挪,等会儿收家具来了容易搬。对了,还有这几把破椅子也一块搭上,到时候让他一趟拉走,省得麻烦——”
刚走近,他们就听到了一位中年妇女的大嗓门,指使着旁边的中年男人搬这搬那,她自己也气喘吁吁的拎着两把椅子放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放下后抬起胳膊擦了把汗。
“呼,累死我了,杀千刀的可算是拾掇完了,这一件件破家具咋这么沉,老娘的腰都要断了。”
中年妇女随便擦了擦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嘴里骂骂咧咧的。她一边用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纸板扇着风,一边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几人。
当看到洪海身上的皮草和大金链子时,女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她立马站起身走过来迎接,脸笑成了一朵花:“哎哟,是古玩店的老板吧,来来来,快进来。我把家里的老物件都给您拿来,您随便看,甭管看中了啥我们都卖。”
说着招呼闷着头干活的中年男人,“老袁,还不快给客人倒杯水。”
“不用麻烦了。”洪海打量着空旷的院子和摆着一大堆的家具,“怎么现在就开始收拾起来了?”
“嗐,主要是那个收家具的好几个月不来一次,我们自己又运不走。这不很快就要拆迁了嘛,我们提前收拾完,打算去闺女那里住一段时间。”
这时候中年男人把茶端了过来,听到后闷声道,“要不咱们还是别去了,闺女那里地方小、不好住人,女婿估计也不乐意。”
“他凭什么不乐意?我生她养她二十多年,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嫁去了他们家做媳妇,我还觉得亏呢。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小燕嫁过去的时候彩礼钱才给了五万块,可真够抠的,还不够她弟弟盖新房的钱。”
中年妇女撇了撇嘴,“怎么,我还不能过去住一段时间啊,又不是留在那儿不走了。再说这么多家具,到时候谁搬?死沉死沉的,你搬的动吗你!”
女人对着丈夫翻了个白眼,那大嗓门刺得几人耳朵疼。
徐泽烦躁地站起了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迈开长腿去门口等着了。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那我先给小燕说一声。咱们也不好白住,该付钱的付钱,丽芬,你给她转两千块过去。”
“我转个屁!这都是我儿子的钱,谁也不能动。”王丽芬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谁动这钱我跟谁拼命!”
云舟几人在旁边听得直皱眉,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重男轻女的老思想,她这女儿可真够倒霉的。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不好置喙,洪海打断两人的话,“行了,别废话了,有什么老物件赶紧拿出来吧。”
王丽芬狠狠瞪了丈夫一眼,回房拿东西去了。
男人走到门外沉默地抽着烟,薛一凡和洪海则大致扫了几眼院子里的家具,东西还真不少,有大圆桌、圈椅、条凳、小木凳、茶几、衣柜、床头柜,房间内还有大床没搬出来。
有年头的家具基本都是实木的,不过实木也分三六九等,硬木的价格要高于软木。一般按照材质高低排列为:一黄(黄花梨)、二黑(紫檀),三红(老红木、鸡翅木、花梨木)、四白(楠木、榉木、樟木、松木等)。
洪海在几件家具中翻了翻,发现这家用的是最普通的老榆木,不属于中高档木材中的任意一种,又因为年代久远还有不少虫眼和干裂,在家具里面根本不值钱。
他用湿巾擦了擦手上的灰,感觉没必要再看了。
薛一凡却没有停止观察,他的神色带了几分认真,不时低下头查看家具的材质和完整性。
家具这类本来就是他负责的,可惜从上午到现在一直没什么什么收获,而另外几个小伙伴所负责的瓷器、书画和杂项都出现了精品,让他内心有些愧疚。
这时候,王丽芬把东西拿过来了,铁盒子里是她存了好久的钱币、邮票和一对玉镯,洪海和云舟分别拿在手里看了看。
看了还没一分钟,她便忍不住问道:“老板,怎么样,我家的这些物件值钱不?能值多少钱啊?”
云舟很快放下了手中的翡翠手镯。
这对手镯呈现乳白色,透明度低,质地较粗,绿色只有上面的一小片,是低档的干白种翡翠,无论是色还是种水都很差,摊位上一两百块随便挑。
洪海则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咸丰重宝当十铜钱’,从背面的满文来看是宝南局试铸币的,如果是真品要五六万。
不过这枚嘛,尺寸和重量都不对,钱文也不够精致,可以说是假得不能再假的劣等品。至于其他的顺治通宝、雍正通宝更别说了,上手一摸全是假的。
洪海朝云舟撇了撇嘴,将铜钱扔进了铁盒子里。
“老板,您看这…到底怎么说?”
他刚想回绝,突然看到薛一凡借着家具的遮挡给他打了个手势,顿时话锋一转,“不着急,我们再看看别的。”
洪海围着家具转了一圈,抬手翻弄了一会儿,“我看你们这家具也有些年头了,上门回收一般怎么收?”
“我们这种论公斤卖,五毛钱一公斤,像那种真皮沙发都是论件卖的,贵着呢。”
王丽芬语气透着一股酸味,“那个回收家具的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呢,听说换了大房子,还买了车。上门收货也不知道涨涨价,真是个死奸商,见钱眼开的玩意儿。”
洪海心里特别烦这种人,人家赚钱关你屁事,勉强周旋着,“…我看你这些家具不少,应该能卖个两三百?”
“两三百算什么啊,现在物价这么高,没几天就花完了。”她看着洪海的动作,心思活了起来,“老板,这些家具也算是老物件吧,您看上哪个跟我说,保证不多要你的。”
“先看看再说。”
洪海一边跟她聊着、一边不着痕迹地走到薛一凡身边,在对方的示意下,看到了那个放在竖在两个木凳中间的菜板。
这个菜板很大,一看就是老厨房用的。
它的长度大约为80公分,宽40多公分,厚度达到了5公分以上,呈深褐色,表面染上了黑色的油污和霉点,中间因为切菜剁肉等凹下去了一大块。
但他根据侧面和背面流畅的花纹和细密的棕眼,辨认出这很有可能是一块黄花梨的菜板。
这要是真的海南黄花梨,靠,洪海的心脏都在滴血,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黄花梨别名降香黄檀,在越N,缅国,等地均有出产,最有名的就是海南黄花梨,它与紫檀木、鸡翅木、铁力木并称华国古代四大名木。①
其生长期非常缓慢,要五百年才能长成碗口粗的心材,这也是它珍贵的主要原因。
海南黄花梨因为油性好、花纹漂亮、不容易变形开裂等优点,被认为是做家具的顶级材料,尤其是明代更是把其作为皇室御用木材。
正因为明清时代的大量砍伐,导致海南黄花梨的原产地已经枯竭,再也没有大料产出。别说几百年的黄花梨,五十年以上的都很少。
目前海南黄花梨已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植物。
如今市场上出现的黄花梨大件基本上都是以前的存货,近几年产出的黄花梨能够达到胳臂粗的已算大料,更多的则是山药或者大拇指粗细的小料,只能做车珠子或手把件,珍贵异常。
而洪海眼前的这么大一块案板,宽度达到了40多公分,如果是整料取材,那黄花梨起码有上千年的树龄,极为少见。
洪海深吸一口气,先拿起了旁边的木凳,“我看这个凳子不错,保存得挺好的。”
王丽芬立刻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都是用了几十年的家具了,质量好得很,买回去还能再用好几年呢。”
洪海装作刚刚发现菜板的样子,拿起来掂了掂,重量比一般的硬木要轻,背面的手感如婴儿皮肤一样光滑细腻,于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块案板怎么也放在这儿了?看样子好久没用了。”
“这块菜板是他妈嫌厨房里的太小,非要从家里带过来的。不过确实好用,用了五六年都没变形,后来有了新的就把它换下来了。反正都是木头,这次干脆一块卖了。”王丽芬解释道。
这块板子她本来打算扔了的,谁知道那个老太婆死活不让,就留到了现在。不过她觉得也行,起码能卖个几块钱。
“现在这么厚的案板倒是不多见。”
洪海将它放下,随手指了两件相对完好的家具,“这个、这个,这块案板,加上刚才那对镯子,一脚踢,三千块。”
“什么,这些东西一共才三千?”
王丽芬一脸不可置信,声音越发尖利:“老板,你这就不厚道了,我这对镯子是从家里传下来的,怎么可能这么便宜——”
凭什么老马家的两个破花盆卖了十万,到她这里就成三千了,差得也太多了吧。
“就是这个价。”洪海一脸不耐烦,拿起包就要走,“要不你去别家问问,看看能不能给你这个价。伙计们,咱们走了!”
“哎、哎,先别走啊。”王丽芬心里有点慌,危急时刻却生出急智,“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您不是也看上家具了吗?镯子我不能卖,家具你拿走。”
“你这算盘打得倒是精明。”洪海冷笑,“不过我从不强人所难,家具我出五百。”
“好,好,当然可以。”王丽芬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招呼在门口抽烟的丈夫,“老袁,老袁,快过来帮老板把家具装上。”
这些家具要回收一共才两三百,白赚了五百块不说,传下来的镯子也保住了,看样子这对镯子起码能值两千五。
这对镯子她是不会卖的,等到时候给儿媳妇当见面礼岂不是更好?又漂亮又拿得去手,还能一直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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