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玄学综艺后我爆火了 第61节
庙祝等于变相承认现代青河镇河神传说是为了配合旅游业而杜撰出来的了。本地真正的河神传说,应该就是那老妇人说所的那样吧?这点她没必要欺骗乐祈年等人,只需在青河镇找几个老人问问就一清二楚了。
“那老太婆经常骚扰你们吗?”文森佐问。
“骚扰也算不上……”庙祝面露难色,“就是经常跑来庙里放狠话,借口参观景点,把这里的工作人员阴阳怪气了个遍。”
直播间中也对老妇人的出现议论纷纷。
【我靠,我突然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溺水事件会不会是那个老太婆在幕后指使的?】
【我也这么怀疑!她为了买下河神庙这块地,故意制造好几起溺水事件,致使青河镇人心惶惶、游客减少,河神庙生意冷清,最后不得不卖地……】
【这种方法也太麻烦了吧?直接找几个营销号痛斥青河镇为了吸引游客而编造假传说,不是更能打击河神庙的名誉?】
【上面的主意很好,明天就来万心集团上班!】
乐祈年沉吟。比起河神庙拆迁与否,他更在意老妇人所说的真正的河神传说。
如果青河镇所供奉的河神并非神灵,而是一只冒名顶替的水妖或水鬼,那么今天青河镇再次出现同样类型的妖怪,似乎也不奇怪。溺水事件没准就是它们的杰作。
只是,已经平安了几十年的青河镇,为何会忽然之间出现妖魔鬼怪?它们冒头的契机是什么呢?又为何要连续袭击那么多人,还每次都瞄准了女性?
难道那水鬼其实是个色鬼,想给自己娶个新娘?
疑团太多了,现在还无法下结论,必须调查更多信息才行。
“我们能进庙里参观吗?”乐祈年问。
“可以可以。”庙祝满口答应,“如果你们能捐点香火钱就更好了,我们现在可以扫码捐款了,二维码就在功德箱上。”
……现在捐款这么与时俱进了吗?
乐祈年谢过庙祝,拉着双胞胎走进河神庙主殿。文森佐和小罗跟在后面。
“说起来,Signore,你们华国有一句俗语,叫作‘一人不逛庙,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我觉得很有意思。”
小罗茫然:“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是什么意思?”
“一人不逛庙,是怕庙里的人绑架你。二人不看井,是怕另一个人把你推进井里。三人不抱树,是怕另外两人把你绑在树上。”文森佐跨过主殿门槛,“都是民间的智慧啊。”
小罗望着威严中略带阴森的庙宇,一个寒噤。“那我们这么多人逛庙,应该没关系吧?”
河神庙正殿中供奉着一尊巨大的神像,约有两人多高。神像的面部雕刻成龙头形状,和《西游记》里的龙王如出一辙。神像披着华丽的衣衫,坐在精美华贵的宝座之上。四周环绕着虾兵蟹将的小雕像。正殿角落装饰着蓝色的轻纱,令人不由联想起海底龙宫。
或许是因为小罗的心理原因,他觉得这座神像比西游记里和善的老龙王要狰狞凶猛得多。那双漆黑的眼睛不怒自威,不论小罗站在什么位置,好像都被那双眼睛盯着……
文森佐仰望神像,嘴角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说起来,你们有没有读过詹姆斯·乔治·弗雷泽的《金枝》?”他问。
那一大串绕口的外国人名让乐祈年脑袋都大了。
“没有。”他和双胞胎诚实地摇头。承认自己无知并没有什么羞耻的,术业有专攻嘛。不懂的知识去虚心学习就好。最可怕的是明明无知还不肯承认,非要假装自己学识渊博。
“詹姆斯·乔治·弗雷泽是英国人类学家,《金枝》是他所写的一本研究世界各地巫术、原始信仰和民间习俗的著作。其中提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世界各地的许多民族,都有和神灵结婚的民间习俗,或者说原始信仰——某地会定期献祭少女作为神灵的新娘,而这个神灵往往是和水有关的神、精灵或者怪物。要么是海里、湖中或山间的蟒蛇,要么是占据泉水的蛇或龙。
“比如,在马尔代夫群岛信奉绿教之前,岛上就盛行着这样的传说:一个邪恶的精灵会每月在岛上出没,每当看到它出现,岛民们就会抓阄选出一位少女,将她梳妆打扮后送到海边的神殿中独自过夜。第二天居民们再去看时,少女已经失去童贞并死在神殿中。当最后一位少女被奉献时,一名绿教传教士念经赶走了邪恶的精灵,救下了少女。”(注)
乐祈年扬起眉毛:“我们国家也有类似的传说。你是否听过《西门豹治邺》?”
“愿闻其详。”
“我们在课本上学过!”金渺渺积极地将课本上西门豹的故事说了一遍。
乐祈年当然也知道西门豹治邺的故事。小学课本选取这篇文章,本意是教导学生抵制封建迷信。但这篇文章也从侧面反映出,那个时期确实有“河伯娶妻”的传统(虽说是当地豪绅和巫婆为了敛财而编造的陋习)。
“如此说来,青河镇的河神传说,也符合《金枝》中水神娶妻的模式。”乐祈年望着河神威严的神像,“但是,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奇怪吗?”
文森佐也仰望神像,似笑非笑:“的确奇怪。”
双胞胎咕哝:“好像是有点……”
只有小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在说什么呀?哪里奇怪了?”
乐祈年回头瞄了小罗一眼,示意他将镜头移到神像胸口:“青河镇流传的是河神娶妻传说。但是你不觉得,这位河神大人,其实是个女神吗?”
同时,文森佐笑着向小罗亮出了他的第三张塔罗牌。
“圣杯皇后。溺水事件的幕后黑手——是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注)出自詹姆斯·乔治·弗雷泽《金枝》。
第050章 井
“打扰一下, 祝青女士在吗?”
君修言和郑昭羽站在一家名为“阿青面馆”的小餐馆门口,朝里头喊道。
这家小餐馆打扫得窗明几净,令人一看就心情愉快, 然而门可罗雀, 竟一个客人也没有。
君修言喊了好几声, 总算从后厨出来一个人。却不是老板, 而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他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两名选手,低声问:“你们找我妈妈有什么事?”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深沉。
郑昭羽说:“我们是参加网络真人秀《谁是通灵王》的选手,想向你妈妈打听一些事情。”
说完他朝男孩莞尔一笑, 试图用他那让万千少女痴迷的笑容打动男孩。
男孩却全然不为所动。郑昭羽的笑容似乎还起了反效果,他看向年轻人的眼神越发提防和抵触。
“我妈妈不见人, 你们快滚!”
“小轩,怎么能跟客人这么说话?”
男孩的声音被一个沙哑的女声打断。
从后厨中走出一名穿围裙的中年女子。她把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 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不停在围裙上擦着手。君修言注意到她左侧额头上有一个小伤口,像是在什么地方磕破了。
“小轩,回去写作业。”她用斥责的语气对男孩说。
男孩撇撇嘴, 低着头从妈妈身边跑过,一溜烟消失在了后厨门口。
女子转向郑昭羽和君修言, 勉强地笑了笑:“那是我儿子, 他还小, 不懂事, 你们别跟他计较。”她急忙拉出椅子请两人坐下,“我就是祝青。旅泊公司跟我打过招呼说, 说可能有人来采访, 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 快点儿问完……”
她说话急促, 时不时往门口瞄一眼,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光临。
“摄影师在外面,可以让他进来拍摄吗?”郑昭羽问。
“不、不要……”祝青像是被这个提议吓到了,整个人如惊弓之鸟一般瑟缩起来,“我愿意回答你们的问题,但是我不想上电视……”
“我们是网络综艺,不是电视……”郑昭羽嘀咕。
君修言瞥他一眼。反正人家的意思就是不想抛头露面,电视和网络差别很大吗?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尊重您的意思。”君修言盯着祝青额头上的伤痕,“您这伤是溺水时候碰的吗?”
祝青下意识地按住额上的伤口,眼神躲闪:“不是的,是我前几天不小心磕破的……这跟溺水事件无关。”
“哦……”君修言狐疑,“那您能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形吗?”
“那是大约一个月前的夜里,”祝青语速飞快,“我和我老公在河边散步——我们结婚后经常去河边散步。走着走着,我突然看到河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好奇地走过去瞧瞧。谁知水里突然冒出一道黑影,抓住我的脚踝就把我拖进了河里……”
她所讲述的情形和梅小稻的遭遇大同小异,都是被一道神秘的黑影拖进了河中。
“那你老公也落水了吗?”郑昭羽问。
祝青点头:“我后来被好心路人救上岸,看到我老公也浑身湿淋淋的躺在岸上,这才知道我们两个都……”
“那你们落水之前,是否做过一些事情,比如,呃……”君修言想起梅小稻落水前,她男友正准备向她求婚。他忽然有了一个没来由的想法:落水的契机,是否和男女亲密关系有关呢?
祝青连连摇头,君修言注意到她神色慌张,仿佛在惧怕什么。
“没有,我们什么都也没做,只是普通地散步而已……”
小面馆外突然响起一个尖利的男声:“你干嘛拍我家的店?你是谁?电视台记者?”
祝青霍然起身,撞到了桌子,桌上的筷筒都被撞翻了,筷子散落一桌。她直勾勾地瞪着门口,五官扭曲起来,好像门外的来人是一个只会在她噩梦中出现的怪物。
祝青的儿子小轩从厨房跑出来,一把抱住妈妈的腰。但他的架势不想是因害怕而寻求妈妈的庇护,反倒像是在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妈妈一样。
君修言不等郑昭羽起身,就弹簧式的跳起来,冲到小吃店外。
一个剃着平头、高大魁梧的男子正揪着摄影师的衣领,用力摇晃。他穿着灰扑扑的夹克和牛仔裤,裤脚上沾着些许污渍,看上去像是呕吐物。他整张脸都红彤彤的,整个人散发出浓烈的酒气,显然喝了不少。
“你在拍什么?不准拍!我叫你不准拍你他妈是没长耳朵啊?”说着他伸出手便要去抓直播设备。
君修言上前一把推开男子,护住摄影师。
“我们是参加真人秀直播的选手。你是谁?”他嫌恶地打量着男子。
“我是谁?”男子怒极反笑,好像君修言提了一个愚不可及的问题,“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你他妈又是谁?”
君修言皱起眉。小面馆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还以为老板一定是个勤快而严谨的人,怎么会是这种酒鬼?
祝青跑出面馆,用力推开君修言和浑身酒气的男子。她抱歉地冲摄影师笑笑:“这是我老公,他喝多了点,让你们看笑话了……”
“滚!男人讲话你个娘们插什么嘴!”
男子一把推开祝青,她倒退着踉跄了好几步,眼看就要摔个跟头。君修言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的胳膊,将她稳稳地扶起来。
不等祝青感激君修言,男子又怒发冲冠。
“你手往哪儿摸呢?那是我老婆!”他冲上前想给君修言一拳,后者脚步轻移,灵巧地躲开了。
男子一拳挥空,惊讶地看着已移动到数步之外的君修言。
“你……有本事你别躲!”
直播间中的观众已经炸开了。先前摄影师一直待在面馆外,观众们不知道君修言、郑昭羽和面馆中的人说了什么,只能盯着面馆前的街道,就这样无聊地过了好几分钟。忽然便蹿出来一个酒鬼,对着摄影师大吼大叫,甚至还对前来劝架的女子动手。
【这男的什么玩意儿啊!君哥上啊!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那男的明显喝多了,酒鬼闹事能不能报警啊?好怕小君小羽他们受伤!旁边还有女人和小朋友呢!】
【该不会那男的真是这家面馆的老板吧?难怪生意这么冷清,谁敢来这个地方吃饭?】
【君师傅,切他中路!】
男子横冲直撞,活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一样猛扑向君修言。后者固然年轻,但也是从小学习道家武术长大的,男子看似凶猛的动作,在他眼里就跟慢动作差不多。他轻轻松松避开男子的冲撞。男子扑了个空,惯性让他冲出去好几米才停下来,回头又想给君修言一拳。
拳头刚刚挥出,君修言便侧身避过,一手抓住他手腕,另一手揪住他衣领,接着他猛冲的动力,一记过肩摔便将男子摔了出去。
男子像只皮球一样滚了好几滚才停下来,刚好停在祝青面前。祝青捂着嘴,两只眼睛惊讶地瞪大。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己向来横行霸道的丈夫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