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玄学综艺后我爆火了 第93节
“剧组其他人应该……啊。”乐祈年脑中灵光一闪,“秋黎的助理!”
如果说有谁跟秋黎最为亲近,最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秋黎的异常,那就非助理莫属了。但今天一整天都不见助理的影子。午饭时白胜还问起这件事,当时秋黎的反应就十分不同寻常。她仿佛受到极大的震惊,连筷子都掉了。虽然她声称让助理下山去买东西了,但语气怎么听怎么心虚。
说到底,秋黎就没有什么让助理跑腿的必要。生活所需的一切物资剧组都准备了,完全无需特地下山购买。明星艺人有时候耍小性子,会故意叫助理跑大老远的路去买吃的喝的。但秋黎在业界向来以脾气温和著名,不论谁提起她都夸她随和,从不耍大牌,这样的秋黎会故意叫身为女性的助理孤身一人去替她买东西吗?
是否有一种可能,“秋黎”因为害怕助理认出她是假货,所以故意将助理支开?
甚至是……助理早就发现了真相,已经被灭口了?
这种猜测过于恐怖血腥,乐祈年甚至不敢想象。他由衷希望那位助理平安无事。当然,也希望真正的秋黎平安无事。
“我们去找找秋黎的助理。”他说,“如果有谁能识破假秋黎,那就非助理莫属了。”
“但是助理有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君修言道,“这地方这么大,要怎么找?”
乐祈年奇怪地看着他。“你真的是玄门弟子吗?这种事居然还要问?”
君修言有些局促,用脚尖踢了踢泥土,小声说:“我今天没带……”
“什么?”
君修言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两个字:“罗盘。”
这回出门太过匆忙,他忘记把最重要的罗盘带上了。没有测定方位的道具,要怎么在偌大的山里寻找一个落单的人?
乐祈年和文森佐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文森佐才讥诮地说:“你这跟上考场不带笔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着呢!没带笔可以借嘛!”君修言梗着脖子反驳,“你不是算塔罗牌很厉害吗?那你算算助理在哪儿咯?”
“我那是塔罗牌,又不是搜救犬!”
乐祈年抬起手阻止他俩的小学生级别吵架。“别吵了,我有办法。我有一件法器正好能用来寻人……就是最近时灵时不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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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侧别墅。乐祈年和阎煜的房间中。
君修言在门口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踏进房间。每走一步他都要踮着脚,确认一切安全后再小心翼翼地迈出下一步,生怕脚下有什么陷阱似的。
文森佐倒是大大方方地进来了。他好奇地打量房间,发现它和其他房间并无太大区别后,露出遗憾的神色。好像他本来指望这儿有多么与众不同似的。
“进来吧,这里没地雷。”他回头对君修言说。
“我不是怕那个!”君修言齿间迸出几个字,“我是怕……你随随便便带别的男人回房,导演他不生气吗?”
乐祈年莫名其妙:“这里也是我的房间啊,阎导生什么气?而且他现在又不在这儿。”
说着他拖出行李箱,从一堆衣服下面找出玄清八卦镜。
君修言立刻认出了熟悉的铜镜样式。他难以置信地指着乐祈年的鼻子:“你怎么从博物馆里偷东西?!”
“这是……仿制品。”乐祈年总不能说这是真正的玄清八卦镜吧,只好委屈一下小镜子。
文森佐眼尖,一眼就瞥见了铜镜后方的裂痕。
他面带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神秘兮兮地问:“这该不会是真正的玄清八卦镜吧?”
“不是。”乐祈年斩钉截铁。
“镜子背面有裂痕,和真正的玄清八卦镜一模一样。”
“因为它是现代工业的残次品。俗称工地老头套装。”
如果玄清八卦镜会说话,现在可能已经委屈到汪汪大哭了吧?
乐祈年不搭理他们,将八卦镜置于膝盖上,双手按住镜面,回想秋黎助理的模样。
他对那位助理印象还挺深的,原因——说出来或许有些冒犯之嫌,但那位助理的容貌实在称不上“端正”。不说和秋黎那种美得惊为天人的女演员相比了,即使在普通人中,助理的相貌也让人大跌眼镜。所以反而令人印象深刻。
很多人私下里都笑称秋黎专门找一个丑女来当助理,为的就是衬托出自己的美貌。
助理的容貌浮现在脑海中的同时,镜面上也出现了淡淡的影像。
君修言讶异地“诶——”了一声,凑近八卦镜,鼻尖都快怼到镜面上了。
“真的能找到啊……”他惊叹,“你不是在镜子里装了一个iPad唬人吧?”
乐祈年没搭理他,继续集中精神,试图让镜中的影像更为清晰。
影像逐渐从隐约的轮廓变成了一幅虽然模糊但勉强能辨认出来的画面。那是一座白色的两层小楼,和农村常见的独门独户农家小院差不多。小楼外墙上爬满了藤蔓,几乎变成一片绿色,少数没有被植物覆盖的地方只能看到斑驳一片,墙皮已然剥落。院墙不少地方已经倒塌了。窗户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雾蒙蒙黑洞洞的。大门只剩一半,剩下的一半则在风中摇摇晃晃。可惜八卦镜只能显示影响,不能播放声音,否则他们可能会听见木门被风撼动的“咯吱咯吱”声。
“这就是助理所在的位置?”君修言看了看两个同伴,“你们能认出这是哪儿吗?”
乐祈年和文森佐同时摇头。类似的农家小院太常见了,早年人们还不追求标新立异的时候,几乎遍地都是同款小楼。四周也没有地标性建筑,根本不知道这座建筑位于何处。
不过助理既然是今天才消失的,说明这座小院距离山中别墅应该不远吧?山里交通不便,这么短的时间也不能跑到太过遥远的地方。
如果将周围所有的村庄都搜索一遍,或许能找到镜中的这座农家小院。但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
背后冷不丁地传来“吱呀”的一声。三个人同时做贼心虚似的跳起来。
“是他邀请我们进来的!”君修言大叫。
房门徐徐打开,站在门口的赫然是——
一只黑猫。
它用后腿支撑着身体,两只前爪搭在门把手上,整只猫被拉成了长条状。将门推开门,它“咚”地一声落地,尾巴高高竖起,尾巴尖尖弯成问号状,长长地“喵”了一声。
乐祈年按着胸口,松了口气。听说有些聪明的猫能学会开门,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
“那是……高红鹤家的猫吧?”文森佐想了想说。
他们之前曾见过高红鹤的儿子舒放抱着一只黑猫。乡下的猫都是散养的,黑猫从东侧别墅跑到西侧来串门也不奇怪。
乐祈年瞥了君修言一眼:“你刚刚为什么要特别声明是我邀请你们进来的?”
“我以为是导演回来了嘛。”君修言咕哝。他可不想背负奸夫的罪名!
黑猫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迈着优雅的猫步离开了。与此同时,一张小巧的脸蛋从门后探出。那是个小女孩,她扒着门框,怯生生地望着三人。黑猫踱到她脚边,用尾巴缠住她的脚踝,又“喵”了一声。
“舒小雪?”乐祈年记起了女孩的名字。
女孩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指了指乐祈年,又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接着躲到门框后面。
“她好像想告诉我什么。”乐祈年说,“你们在这儿等着。”
说完他把八卦镜塞回行李箱中,拍去手上的灰尘,撩起道袍一角走出房间。
女孩站在走廊阴暗的角落中,乌黑的大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乐祈年。被小孩子如此沉默地盯着,乐祈年觉得浑身不舒服。之前君修言遇到舒放时直呼“俊雄”,乐祈年觉得不无道理。在冷清幽暗的大宅子中突然撞上一个眼神阴郁、一言不发的小孩,任谁都会往俊雄的方向联想吧?
“你找我有事吗?”乐祈年半跪在女孩面前,平视她的眼睛。
“大哥哥在找那栋废屋对不对?”女孩尖声尖气地问。
“你怎么知道?”乐祈年惊讶。
女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说:“你们离开这里之后一直往东走,就能找到它了。记住那个位置。”
乐祈年并不怀疑女孩欺骗他。她就住在山上,熟悉周围地形也很正常。可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将这件事告诉自己呢?
黑猫响亮的“喵”了一声。乐祈年下意识地望向它。它伸长前爪,将自己抻成长条,伸了个懒腰,接着一溜烟消失在走廊尽头。
当乐祈年将目光转回女孩的位置,发现她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要不是女孩身上带着活人的阳气,他真要怀疑对方是个神出鬼没的幽魂了。
虽然心中还有不少疑问,但寻找助理优先。普通人可不会没事跑到废屋里去消磨时光。也许她在哪儿遇上了危险。
乐祈年返回房间里,迎着君修言和文森佐狐疑的目光说:“知道废屋在哪儿了,离开这里往东走。”
君修言和文森佐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似乎很想问什么,但最终他们没把疑问诉诸于口,只是沉默地跟上乐祈年。
三个人离开西侧别墅。由于手上没有指南针,文森佐就当场表演了他从《名侦探柯南》里学来的用手表和太阳位置寻找方向的绝技,成功地定位了正东方。
一路朝他所指的方向走去,三人在山林中跋涉了将近半个小时,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栋人造建筑物。
爬满藤蔓的斑驳墙壁,倒塌倾颓的外墙,和玄清八卦镜中显示的废屋一模一样。
还没走进废屋,乐祈年就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疯狂地敲打金属。
三个人一起行动了这么久,多少磨练出一些默契。乐祈年和君修言各自掏出自己的符纸,文森佐则解下脖子上的十字架,将它缠在手上。
乐祈年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先进去。另外两人点点头,无须他开口吩咐就一左一右散开。
他推开那半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走进废屋之中。
今天是阴天,浓云密布,废屋中光线昏暗,犹如黑夜。
“太微丹书,名曰开明。致日上魂,来化某形……”(注)
随着乐祈年的低声念诵,一个小小的光球浮现在他掌心。他举起光球,将它当作光源探照前方的路。
文森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迷你手电筒。
乐祈年:“……”
你准备充足,好了不起哦!
他掐灭光球,借着手电筒灯光查看地面。
地板上积满灰尘,除了老鼠的脚印之外,还有一道人类的脚印。无需痕迹学知识就能看出这是高跟鞋的印记。有个人一路走进废屋深处,然后再没有出来。
哐……哐……哐……
金属敲打声越发剧烈。听声音是从一楼的一扇门后传出来的。而那道脚印也正延伸到门后。
乐祈年跟着脚步走向那扇门,深吸一口气,递给君修言和文森佐一个“准备就绪”的眼神,然后一把推开木门。
门后是一间破落的卧室。残损的窗帘间透出微弱的天光,本该是顶灯的位置只有一个黑黢黢的洞。一张钢丝床摆在卧室正中央,床上躺着一名女子。她嘴里塞着块布,双手被手铐铐在床头。那“哐哐”声就是她拼命敲打金属床头所发出来的。
看见三个人,女子“呜呜呜”地叫起来,拼命蹬着腿,像是在呼救。
乐祈年认出了她的面容。她正是秋黎的助理!
君修言正义感爆棚,看见一个女孩子这样被铐在床上,立刻冲过去想把她解救下来。
乐祈年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推到身后。
君修言刚想骂他见死不救,但转瞬间就意识到乐祈年为何要阻拦他了。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遍布灰尘的地面只有一行脚印,就是这女子留下的。她是自己走进了废屋,没有人强迫她。那她为何会被铐在床头?
除非……是她自己这么做的!
乐祈年警惕地将符纸夹在指尖,用另一只手抽出女子嘴里的布条。如果女子轻举妄动,他可以立刻制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