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结婚 第84节
佟贝贝吓了一跳, 秦岭伸手捂他的耳朵。
秦木杉开着车解释:“我哥不是发达了嘛,就给村里捐钱盖路盖房。”
“他难得回来一趟,大家当然得表示表示。”
这一“表示”,爆竹声一路从村口延伸到秦岭家门口。
秦岭家门口围了一堆乡亲, 见车子停好,车里下来人了,立刻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老秦, 你儿子媳妇回来了!”
“秦岭回来啦。”
“媳妇呢。”
“媳妇这么俊的啊!”
佟贝贝跟着秦岭被围着, 还没走到家门口, 就被塞了两手的花生瓜子和糖果。
他哭笑不得, 秦岭示意自己的外套口袋,让佟贝贝把吃的都塞口袋里。
佟贝贝塞过去,手刚空,又被不知道谁塞了几个红包。
“阿姨,不不,我不能要。”
“大娘,啊?你说什么?”
突然一声气沉丹田、颇有气势的带着方言口音的大喊:“儿媳妇!”
秦大海一脸灿笑地迎了出来。
秦岭家的房子和乡里其他人的房子没什么不同,也是小三层,带前后两个大院子,院子里又搭了个平房做厨房。
佟贝贝第一次来,屋内的陈设还没看清,便被簇拥着坐到了宽敞的客厅里,周围几圈全是大爷大妈、阿姨大伯。
然后他便看到平时在家里喝个水都要喊嫂子的秦木杉到处帮人倒水,平时从不抽烟的秦岭挨个给人派烟。
秦大...
海坐在旁边,见佟贝贝好奇地看着,解释道:“来的都是长辈,没事,他们知道该怎么做,让他们去吧。”
又问起佟贝贝路上的情况:“是不是觉得有点远?累吗?”
等上楼进秦岭的卧室,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
秦岭把两个大行李箱推到衣柜边,佟贝贝默默举起手里厚厚一沓红包。
秦岭:“没事,给你你就拿着吧。”
晚饭,家里可算清净了。
秦木杉做了满满一桌子饭菜,在厨房和客厅之间进进出出,身影忙碌。
秦木杉用方言喊:“爸,我帮恁。”
佟贝贝和秦岭也要帮着打下手,被秦大海拦住:“帮什么帮,坐着,都坐着。”
“恁们都陪贝贝坐着。”
一家人可算在丰盛的餐桌前坐下了,秦大海带头,举起倒了白酒的小杯子,“那就——新年快乐!团团圆圆!”
佟贝贝、秦岭、秦木杉举杯相碰:“新年快乐,团团圆圆。”
乡下和城里不同,过节的气氛格外浓重。
次日,佟贝贝是被院子里的鸡叫声吵醒的。
他一下坐起来,路上的疲惫经过一夜的休息一扫而空,只剩雀跃:“秦岭!鸡!”
秦岭“嗯”了声,睁开眼睛,光|裸的胳膊抬起来,垫到脑后,半闭着眼睛:“嗯,家里有鸡。”
床上一阵动静,片刻后,秦岭睁眼,见佟贝贝已经飞速换好了衣服。
秦岭好笑,问:“鸡怎么了?”
佟贝贝换好衣服就拉门:“我喂过羊喂过兔子,还没喂过鸡呢。”
秦岭想说你那是在动物园喂的吧,还没开口,佟贝贝已经拉开门跑了。
秦岭好笑地躺回去,躺了几秒,掀开被子下床。
下楼,佟贝贝已经端着盆子撒起拌了玉米粒的饲料。
秦大海站在一旁看着,见秦岭也下楼,父子俩默默对视了一眼:鸡而已,看把这孩子稀罕的。
秦岭挨着门框,忍俊不禁。
佟贝贝实在太喜欢乡下了,乡下就是他的梦中桃源:有大院子有田,有鸡有鸭、有鹅有羊,可以放鞭炮,各家的狗子到处窜门。
他来的第一天,就把鸡鸭鹅羊牛挨个喂了一遍,还见到了蒙着眼睛拉磨的驴。
冬天的乡下,天气好,各家各户敞开着大门,院子内外晒谷子,晒灌的香肠和手擀的面条,还有村夫村妇摆了方桌坐在太阳下面打麻将。
佟贝贝吃着牛肉干打了两圈麻将,无论输赢都是笑嘻嘻的,格外高兴,间或喂一喂躺在他脚边的狗。
秦岭回来,钱多少是要出一些,只是不给大人,都给小孩。
佟贝贝提着装红包的袋子,身后尾巴似的缀着一群小小孩、大小孩,逗逗孩子发个红包,赫然像个孩子王。
吃的也多,什么都吃,吃什么都香。
短短三天就把瘦下去的肉都给长了回来。
秦岭搂着佟贝贝的腰,捏了捏多出来的那些肉,非常满意。
第四天,秦岭和秦木杉在院子里晒谷子,佟贝贝坐在藤椅里晒他自己。
今天日头好,白天气温也高,秦木杉脱了外套里面是件短袖,秦岭...
索性全脱了,光着膀子握着谷笪推谷子。
佟贝贝被太阳晒得眯起眼睛,往院中看去,秦岭那宽肩窄腰、肌肉紧实的身材不但一览无余,动起来后,还有一股令人挪不开眼的雄性荷尔蒙的美感。
佟贝贝眯眼看着,目光从秦岭山脉一般的肩头落到他线条流畅的后背,接着是那鼓囊囊的胸口,然后是漂亮的八块腹肌,没入裤腰的人鱼线。
这样好的身材做着推谷子这样的农活儿,佟贝贝没觉得有什么不协调的,反而以他的审美,觉得这真是具有原始美的一幅画面。
他看着看着,逐渐出神,目光往秦岭脸上落去。
过了会儿,他起身,进屋内。
没多久,坐了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平板,还有一支平板专用笔。
他开始画画,画秦岭,此刻具有原始美的秦岭。
秦岭注意到佟贝贝在画画,偶尔抬眼看的也是他,猜到应该是在画他。
他吊了吊唇角,脸上浮起笑意。
秦岭带佟贝贝在乡间散步,手牵手。
秦岭看得出来,佟贝贝很喜欢这里。
他给佟贝贝描述不太一样的老家:
“春天,地里都是油菜花。”
“风很大的时候,田上面到处都是风筝。”
佟贝贝听着。
秦岭:“夏天的时候,水田都是绿油油的。”
“那边有条河会涨水,水很清,小孩子都喜欢在那儿玩水。”
“水沟里有龙虾,可以在绳子上拴点肉渣吊龙虾。”
秦岭:“秋天,家家户户会开始腌咸菜。”
“味道不好闻,不过腌了几个月的咸菜和碎肉末一起,炒起来很香。”
“可以拌粥吃,也能拿来炒菜。”
秦岭:“冬天晒谷子,谷子摞成丘包,小孩儿喜欢在上面爬来爬去。”
佟贝贝见家家户户都有狗,秦岭家的院子里却没有,纳闷:“爸爸不喜欢狗吗?”
秦岭:“秦木杉小时候被狗追着咬过,怕狗,后来就不养了。以前养过。”
佟贝贝边走边闲聊,问:“叫什么?”
秦岭道:“二毛。”
?
佟贝贝笑问:“谁取的名字?”
秦岭:“我取的。”
佟贝贝:“怎么叫这个?”
秦岭:“乡下的狗都这么叫。”
说着冲路过的某户人家的狗喊了声:“二毛。”
那杂毛狗原本趴着,闻声站了起来,尾巴直遥。
秦岭:“看。”
佟贝贝忍俊不禁。
春节如一场令人放松的假期,没有麓山没有危机,也没有快节奏的城市生活,美好得仿佛世外桃源。
佟贝贝都要舍不得走了,也当真和秦岭提议道:“要不你先回去,我再住几天,到时候杉杉返校的时候我再一起回去?”
秦岭摇头:“不行。”
嗯?
卧室,秦岭和佟贝贝额头贴额头:“我离不开你。”“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佟贝贝现在莫名很喜欢听这些,秦岭一说,他就希望秦岭多说几遍。
...
“多喜欢啊?”他带着些羞赧地循循善诱,“就几天,几天而已。”
秦岭把人抵到墙边:“一天都不行,半天都不可以,我要天天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