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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135节

当时铜钱旋转了很久,透着故意的愤怒。

是徐音音心惊之下,一掌将它们给摁在了地面上。冰冷的铜板像是长了触须……那感觉,就像有一根手指被压在下面,反抗似的挠着她的手心。

从那时候开始,徐音音的手心就起了一个很小的透明的小水泡。

收起心绪,她扇了扇鼻翼两边的灰尘,示意徐乐乐搬了一张桌子放到墙角,然后把手机架在上面。

两个对角线上多了光亮,显露出屋子里的各种轮廓。

贺总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徐音音不怎么在意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问。心里却带着几分喜气,她知道,有人肯定又出事了,而且厉害到摄像师们撂挑子不敢再继续。

她不动声色地,隔着模糊的光晕看向贺总,“陆汀和姜彤他们没事吧?”

是很关切的语气,同样的,也是很容易引人把话接下去的语气。

贺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碍于现场有收音装置,他说出含糊,“姜彤从楼上摔下去了,骨折,医生正在照顾她。陆汀他们,我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在现场。”

徐音音一愣了,“陆汀没有去调查吗?”

她不赞同的拧起眉,“如果找点发现真相,他们说不定能早一点放我们离开。”

贺总头一次发现,这个女人很上道,非常适合这种节目。颜值过关,形容淡定,而且很会引导话题。

贺总:“说不定他很快就会开始行动了,他们在停尸房似乎发现了什么。”

贺总说完还在心里给自己点个赞,等观众听到这段旁白的时候,一定会在心里期待家两组嘉宾到底谁能先找到真相。

徐音音冲着镜头笑了笑,一旁的徐乐乐心里不是滋味,之前姐弟俩相互合作,赚点小钱,生活还算富足。如今有了往上走的机会,姐姐就像变了个人。他不确定,这到底是好是坏。

徐音音没有到处找线索,而是坐下来,开始摇卦。

“姑姑,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这是今天第三次摇卦了,铜钱在地上旋转,这一现象她已经见怪不怪。随意寻了个时机,用掌心将铜钱压住,再启开手掌。

徐音音愣了愣,起了第二卦,第三卦,甚至是第四卦……每一次的结果解读出来都一个字——死。

“不可能,姑姑不可能害我们。”她太过慌张,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出来。

贺总质问:“你什么意思?”

徐音音苍白着脸说:“占卜的结果只有一个字,死。”

贺总险些把摄像机给捏烂了,瞬间觉得四周的空气冰冷无比,冰冷的针一样,狠狠戳着他的脊骨。

徐音音从地上爬起来,她告诉自己,现在才上午十点,只要他们运气足够好,通讯和交通能顺利恢复,所不定就能在出事前离开这里。

整整八个小时,足够了。

搜寻线索的事必须继续进行,以确保那19个“人”不会伤害他们。徐音音轻轻吸了口气,对弟弟说:“感知一下,姑姑到底带我们来这里作什么,这里面一定有重要的提示。”

康复室内有几个复健用的器械,徐乐乐沿着墙角一直走,绕了好几圈,每次在经过器械的时候,都要停一停。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停下来,蹲下,把松动的地板抠起来。

那是一片黑色的污渍,随着抠开的地板越来越多,污渍的面积也越来越大。

徐乐乐蹲在地上,歪头看了半晌,“这些到底是什么?暗红色的……”说话间,手指从污渍上蹭过。指腹上干干净净,只有灰尘。

贺总却呆愣在原地,徐音音见他表情不对,立刻反应过来什么。

她抱着试探的态度,却用的是笃定的口吻说:“这里死过一个人。”

贺总猛地看向她,幸福医院的调查资料是他花了大价钱找来的,这些嘉宾不可能知道这里曾经后人自杀过!

徐音音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快速调整表情,好让镜头前的自己看上去更富神秘感。

“ta死在了这里,鲜血流了一地。”徐音音两眼发直,微笑唇的唇角染上了诡异的笑,“ta是自杀的家。”

说完后,她心脏砰砰直跳,见到贺总踉跄后退,她知道,自己对了。

徐音音暗自捏着拳头,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眼前浮现出网友们对她的追捧和赞美。

对,就是要这样,要成功,要获得数不尽的信仰,她再也不想被人嘲笑的喊“神婆”,她要当玄学大师,要做圈子里被人膜拜的女王。

徐乐乐也吃惊的看着姐姐,徐音音竟然能透过一片污渍,看到这么多!

是姐姐的能力又变强了吗,还是刚刚占卜的时候,姑姑把往事也告诉了她,而为了节目效果,她没有在第一时间说出来?

徐乐乐觉得自己要糊涂了,他张了张嘴,“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音音连弟弟也骗了,她有些得意的看了眼贺总,“当然是看出来的,乐乐,姐姐的能力可不只是占卜吉凶那么简单。”

贺总毕竟要掌控全局,也很懂得把握节奏。

惊愕过后,他渐渐恢复了镇定,取下对讲机问汪彭泽,“陆先生那边怎么样了?”

汪彭泽和秦岳一起站在楼梯口,陆汀、林归就在旁边的病房内。

这间病房同样有怨气,是被故意留下的,不只是这间,隔壁的那间,往前走第五间,以及楼下的两间内的气息都不太对。

陆挺怀疑,这些病房是那十九个人生前住过,或者经常活动的地方。

陆汀可不想被咬耳朵,为了加快进度,仔细检查过每一间屋子。

林归倚在窗口,两手抱着胳膊:“别找了,找不到的,等到正午吧。”

等到正午,那抹最厉害的阴气蹿上来,这几间病房一定会有所变化。

陆汀便老老实实搬来一张凳子坐下,他吹了吹旁边桌角上的灰尘,将手肘放在上面,掌根撑着鬓角。

镜头中,两名相貌出色的男人一坐一站,安静美好得像一幅画,如果忽略周围残破的环境的话,很难不让人以为这是在拍海报。

秦岳悄悄戳了戳汪彭泽,“什么情况?怎么突然不动了?”

汪彭泽又不是陆汀肚子里的蛔虫,他哪里知道这些,但他是个陆汀吹,理所当然道:“为什么是你我该管的么,跟着陆哥林哥他们一起发呆就对了。”

秦岳只好也办了一张凳子,坐到两人不远处,好让自己一起入镜。

渐渐的,他发现不太对劲。

陆汀大概是发烧刚好,还有一点虚,竟然撑着脑袋就那样睡着了!这是要被观众给喷死的!

秦岳想把人喊醒,林归伸手挡了下他将要碰到陆汀的手。

男人眉眼压得很低,明显不喜欢他打扰青年睡觉,“他感冒还没彻底好,让他再睡会儿。”

秦岳硬着头皮反驳,“可这是在录节目……”

林归抬腕,黑色衬衣的袖子随着动作往上缩了一寸,露出精致奢华的腕表。秦岳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没看错吧,啊,这不是今年刚出的限量新款吗,国内总共只有三块!

林归放下手,淡淡道:“还差十分钟。”

秦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汪彭泽捅了捅他,提醒道:“他们肯定有种自己的计划,咱们这些骄菜鸡就不要瞎叫唤了,招人烦。”

秦岳:“……”你才是菜鸡,你全家都是菜鸡。

以前,他虽然惧怕见鬼,但又因自己的与众不同而骄傲,沾沾自喜,这次出来录节目算是长了见识。他清楚地发现,就他那点只能“看”,无法化为实质的能力,真到撞鬼的时候,屁用没用。

这么一反思,好吧,他的确是个菜菜子。

秦岳重新坐好,目光缠着陆汀和林归不肯放松,眼珠子总忍不住去看自己的表,既期待又紧张,想要知道时间一到,到底会发生什么。

秒针一走一顿,时间好像忽然变慢了。

秦岳觉得口渴,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仰头喝了口。随后将瓶子递给汪彭泽,问他喝不喝。

汪彭泽接过来,刚一仰头,余光瞥见什么,整个人浑身一僵。

他快速放下水,朝门口看去。

一个女人步履蹒跚的女人,穿着宽松空荡的病号服走了进来。

汪彭泽揉了揉眼睛,不是错觉,不是眼花,一切都是真实的。下意识看向陆汀,青年已经醒过来,从他和林归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也瞧见了女人。

在陆汀严重,女人有些许不同。

她浑身散发着黑气,眉宇间是控制不住的戾气,她像是一头暴躁的狮子,在进入后病房后来到一个角落,用力的以头撞墙。

咚,咚,咚。

有规律的撞击声响在众人的心间,不禁怀疑,她到底疼不疼。

女人将自己撞的头破血流,不一会儿,有医生护士冲进来,他们都是虚影,直接从汪彭泽和秦岳中间穿过。

眼前的景象,是怨气画出的往事。

每一天都重复上演,就像姜彤被附身后跳楼一样。

医生们扑上来把女人按在地上,取出注射器注给女人打入某种液体。在女人的挣扎变小后,他们把人用束缚带固定在病床上。

女人无助痛苦的嘶吼,可偌大的病房中,只有她一个人,除了向她实施镇压的医生护士,没有人可以帮她。

没办法,她只能用更大的声音去叫喊,试图吸引其他楼层里的病人。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无比,小巧精致的手术刀。

单手撑开女人的嘴巴,刀落,大半根软滑的舌头落到了女人病号服上,又被男人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女人疼的晕了过去,其他人纷纷离开,又去了下一间病房。

陆汀他们快速跟上,看见一名病人抱着膝盖,蜷缩着身体躺在床底下。

他嘴唇蠕动,吐出细碎的声音,“我不要吃药,能不能放过我,我不要吃药,好多药……”

那些医生把人从床底下拽出去,像对待牲畜那样,把人按趴在地上。其中一人揪住病人的头发,将他的脸拉起来。

脖子扬到了极致,嘴唇无法完全闭合,病人就死死咬住牙关。

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了。

那些人一点点掰开他的嘴巴,病人彻底崩溃,哭喊着:“我不会再求救了,不要割掉我的舌头,我可以去试药,各种药都可以!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没有人听他的哀求,他们像是没有生命的机器人,机械的执行着主人的命令,切掉了病人的舌头。

另一头,徐音音有了重大的发现。

第四次占卜,他们根据卦象结果去了顶楼天台。

天台门上挂着一把铁链锁,好在年头太长,劣质的锁芯生了锈,被徐乐乐几下就给撬开了。

三人站在屋檐下,看见大雨将灰尘和泥土冲刷干净,露出下面的暗红色痕迹。

总共有三条,两便的痕迹较细,中间的较宽。就像有人受了重伤后逃到了顶楼,又因体力不支摔趴在地上。可他不能停下,后面的人要追来了,必须往前爬,哪怕前面是悬崖,是死路也要继续前进。

因为在他看来,活,比死更难。

痕迹几乎纵贯整个天台,一直延续到作为护栏的矮墙上。

徐音音快步上前,发现痕迹戛然而止,当初爬到这里的人,最终选择纵身一跃,和这个痛苦的世界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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