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165节
宋煜一看到林归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来气,咬着后槽牙强笑道:“林先生方便等一等吗?我和陆汀正在开小会。”
林归合上文件夹,礼貌道:“抱歉,是我打扰了。”大长腿勾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二位请便,我等多久都没关系。”
宋煜:“……”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能装逼就算了,脸皮还这么厚!还很绿茶!
盯着林归的视线,两人只花了十分钟就将剩下的讨论完毕。直到宋煜回到自己位置,林归才靠近陆汀,一手支着下巴问,“中午想吃什么?”
陆汀认认真真道:“楼下便利店买点东西就行,今天有点忙,中午要加班。”
林归颔首,什么也没说就回了办公室。
徐晓雯趴在桌上,如果刚刚没听见两人的对话,她一定不会多想,可偏偏就是听见了。所以徐晓雯敢拍胸口说,林总那扇敞开的办公室门一定是为陆汀开的。
里面的人只需一抬眼,就能看到陆汀的全部情况。
光明正大的痴汉啊这是。
徐晓雯捂着嘴,咯咯咯笑起来。旁边的同事听得头皮发麻,用圆珠笔头戳了她一下,“你疯啦?”
“快疯了。”徐晓雯神秘道,“往后的日子,一定很有趣,要甜疯。”
“……”同事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
汪彭泽将这边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还好他眼光毒辣看出林哥的心思,要不哪天犯贱把胳膊搭到陆哥肩上,还不得招人记恨。
作为公司里唯一的自由工作者,汪彭泽时时刻刻谨记自己的工作内容,在和李骞短暂的沟通过后,他联系到自己从前的媒体朋友,试图在游戏上线前,先帮忙做下推广。
两人约在楼下的咖啡厅见面,落座后立刻公事公办聊起来。
确定好初步事宜,两人又约定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正打算走人,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是心广传媒的人。
汪彭泽追上去,“嘿,你还记得我吗?”
那人笑着点点头:“记得,你是跟拍陆汀和林归的摄像师。”
汪彭泽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这是?”
“下一期节目的邀请函。 ”那人解释道,“上一次太惊险,为了给大家多些时间准备,贺总决定不搞突袭,想让嘉宾先熟悉熟悉,最好是自行去调查一下新外景的背景。”
汪彭泽:“给我吧,我带上去。”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你也在这里上班?”
“我跟陆汀一家公司。”汪彭泽说完再次把手伸过去,“放心,我一定好好送到。”
那人说好吧,“既然碰见了,顺便也跟你说一下吧,摄像师要提前开始工作,拍下嘉宾准备期间都做了哪些事,好从第二期始就开始酝酿惊悚氛围。”
第二站是湖边古堡。
古堡是几十年前某国富商建造的,后来转手卖给了华国人。那位华国人接手后住了没多久就搬出来了,之后一直空置。据传,古堡闹鬼。
陆汀看着夹在邀请函中的照片,古堡是浓郁的中世纪风格,花园,塔楼,玻璃花房,栩栩如生的群像浮雕和宏伟高大的石柱,因为传统的石砌建筑,内里光线昏暗,阴冷。
“这不是H省的幽灵古堡吗?”徐晓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上来,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肯定道,“就是幽灵古堡。”
巍峨的古堡如耸立的小山,谁看到都会感叹一句“奢华”,徐晓雯却眉头皱紧,眼睛里没有看见庞大建筑的惊诧,而是恐惧。
“陆汀。”她问,“这是惊悚之旅的下一站吗?”
陆汀:“是,但你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等他继续叮嘱,其余几个围观的人纷纷给嘴巴拉上拉链。
徐晓雯:“H省是我妈妈的故乡,我听她说过好多和这里有关的鬼故事。算是童年阴影吧。”
陆汀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徐晓雯:“幽灵古堡的主人早就破产了,可是他们家一直没把这栋大房子卖掉。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一到下雨的夜晚,古堡里就会想起沙沙声。就像是在用簸箕筛东西,很规律的声音。”
见她说得跟真的一样,汪彭泽举着单反问:“你听见过?”
“那倒没有。”徐晓雯拍着胸口说,“但是好多以前的老人都听到过,而且一传十传百,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再打买房的注意了。”
距离去往新站还有三天时间,汪彭泽主动请缨,提出帮忙查建筑背景和历任主人的生活经历。
“可是陆哥。”汪彭泽抚着后颈,为难道,“贺总要求现在就开始跟拍,恐怕我需要暂时搬过去跟你住。”
“你跟我住。”林归道, “一样。”
汪彭泽不敢反抗,干笑道:“谢谢林哥收留。”
宋煜以为,在节目中汪彭泽一人要负责跟拍两人,而节目之外,林归和陆汀是独立个体,所以他随便挑哪个跟拍都能完成任务。根本没想到,之所以“一样”,是因为两人住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敲掉墙壁就等于睡一个屋檐。
几乎同一时间,徐音音也收到了邀请函。
原本温馨的小窝,与之前截然不同了。屋子还是从前装饰和摆设,给人的感觉却无比压抑,每一个物件,每一个角落,都仿佛笼罩在一层阴云中,给人一种粘稠的阴森感。
徐乐乐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多呆一秒都会窒息。要不是徐音音今天把他喊过来,打死他也不想再踏入。
徐音音掀了掀眼皮,将邀请函丢了过去,“这次去的是这里,你应该有印象吧。”
徐乐乐看了眼姐姐背后的浓黑的一团,缩了缩肩膀,捡起照片仔细看。几秒后,他抬起头来:“是五年前的单子?”
五年前,徐音音在网络私信中接下一个单子,下单的人希望她能帮忙找一条项链。
起卦后,卦象指向了这座古堡。
后来她才知道,那家人原是古堡的主人,然而因为种种原因生意失败,已经到了变卖家财的地步。她出于好奇打探过,对方告诉她,不是不愿意买房,而是根本卖不出去。
当时进古堡找项链的时候,一共九个男人,全都属虎。因为民间传言属相龙、虎的人阳气天生比普通人重。
徐音音记得,自己闻言后嗤之以鼻,觉得客户是来搞笑的。
直到从幸福医院出来,她才知道,真正的邪祟就是看不见也摸不着,却拥有着可怕的力量。那栋房子里,或许真的有什么骇人的存在。
徐乐乐看着姐姐嘴角勾出的笑意,心情复杂。
他知道,徐音音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她正盼着事情越严重越好。这样,她才有足够的机会来表现,让观众们知晓她的强大。
第114章
“离那么远做什么。”徐音音懒懒地掀起眼皮, 对弟弟的疏离十分不满。
他们从底层开始爬模滚打,好不容易拼到今天。双方意见不合, 她可以理解,但她无法容忍弟弟渐行渐远。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但她坚信,她没有。
努力向上爬算是错吗?帮助鬼魂复仇,那是恶人的报应,这算是错吗?她希望自己和弟弟的未来能一片光明,算错吗?
明明昨天, 爸爸妈妈还在为她的成功而高兴。
她不希望,徐乐乐成为例外。
看着一动不动地弟弟, 徐音音眼神冷下来。徐乐乐觉得,姐姐这时候真应该去照照镜子, 看看自己如今的脸色有多恐怖。
这和普通的生气完全是两码子事,阴郁、扭曲, 无形的戾气让她像个刚杀过人刽子手。
徐乐乐硬着头皮靠近,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我不想参加下一次录制。”
他打从心底惧怕现在的姐姐,也知道她出去做过什么。
徐乐乐甚至在想, 那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姑姑。姑姑有个很温婉的名字, 叫徐筠柔, 而在记忆中,她也一直温柔亲和, 从没跟家人红过脸。
她会温柔的拍拍他的头顶,拉上他去公园玩耍。也会在他和姐姐难过的时候, 温声安慰。而不是像如今那样, 会因为某些原因迁怒, 下狠手要人性命。
每每想起黑猫扑向小女孩的镜头,徐乐乐有些不敢相信,到底是人死了之后,一切温和的性情都会尽数消失。还是死前积攒的仇恨,吞噬了鬼怪最后的人性。
“这件事情没商量。”徐音音终于坐正了身子,抬手冲前方招手,“乐乐,再靠近一点。”
徐乐乐摇头,“我,我还有事情要办,就先走了。”
徐音音脸上的表情定格,在对方离开前,她尖声强调道:“你我本是一体,要退出可以,你拿出三百万的违约金,我立刻离开节目。”
徐乐乐脚下一顿,坚定地拉开门走了。
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抱着头蹲在走廊里,他们家本来就是普通家庭,而最近的所有收入又都在徐音音的口袋里。三百万,把他卖了都不够。
徐音音看似性格柔软,实则很要强,而且执拗。
记得小时候,姐姐看上了同学的自动铅笔,很精致,也很贵,父母舍不得给她买。
于是她把笔借过来,假装不小心将铅笔掉进泥坑里。
徐乐乐说不清为什么是“假装不小心”,这只是一种感觉,大概是掉的时机太凑巧,亦或者是,掉下去的时候,姐姐脸上毫无表情。
同学家有钱,而且有点轻微洁癖。
第二天,在看到笔身上没擦干净的黑泥后,说什么都不肯要。姐姐就皱着眉,一脸可惜的捧着笔问:“那我可以留下吗,如果就这样丢了,很浪费。”
就这样,自动铅笔被留了下来。
直到现在,还在家里的书柜中摆放着。
徐音音一旦有了目标,就会不择手段。徐乐乐知道,如果自己不配合录制,她一定会说到做到,想尽办法逼他拿出违约金。
徐乐乐感觉自己掉进了坑里,下方是泥泞,而他的身体,正在不断地往下陷。并且,再过不久,就连徐音音都会跟着掉下来。
他烦躁的叹了口气,十指用力揪着头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拯救自己和姐姐。
一门之隔,徐音音的耳朵贴在冰冷的防盗门上,笑了。
她就知道,徐乐乐会纠结。只需要再给弟弟一点时间,他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
“姑姑。”徐音音欢快地喊了一声,朝沙发上走去,分散在各个阴暗角落中的烟雾聚集,苍白的脸在其中若隐若现。
徐筠柔轻柔地顺着徐音音的头发,嘴角的笑容宠溺:“怎么了?”
很多时候,徐音音都会将徐筠柔当成一个活人,譬如现在,她枕在对方的大腿上,任由那只冰冷的手揉按着自己的头皮,就像小时候一样。
徐音音撒娇一般,“一想到又要见到陆汀,就心烦。”
徐筠柔苍白模糊的五官似乎露出一丝笑,“音音再帮帮姑姑,等姑姑再强大一点,就替你把她杀了。”
徐音音眼神闪了闪,嘴上却不再像从前那样说出阴狠的话,而是微微抿着,像是不认同,又像是默认。
躺了会儿,她坐起身,翻出贺总的电话拨通,想要探知下一期嘉宾都有谁。
贺总刚开完会,手里拿着一堆关于幽灵古堡的资料。
这一次的选址与幸福医院不同,那些关于闹鬼的说辞不是谣传,而是有人亲耳听过。他们走访了当 地一些民众,有人说一到下雨就听见沙沙声,还有距离古堡较近的人说,除了雨天,平时偶尔也能听到奇怪的声音。
刚刚副总还开了个玩笑,“该不会有人故意吓唬人,自己偷偷住进去吧。”
当时还有人附和两句,觉得很有道理。
现在网络发达了,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趁着主人家不在,或还没正式收房就提前住进去的破皮无赖。古堡的面积那么大,能住不少无家可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