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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190节

史太太冷笑:“估计是为梁璐打抱不平吧。”

梁璐当时的行径给她的家庭造成了很大困扰,她当然知道丈夫的为人,可是那个女人的多番纠缠实在让人膈应,一次两次还能忍,后来次数多了,就开始迁怒丈夫。

夫妻俩没少因为梁璐吵架,甚至差点离婚。

还好当时的她足够冷静,没有如那个女人的意。

“梁璐后来为什么放弃了?”陆汀问。

梁璐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而且很记仇,否则她就不会在将冯茜茜害得一无所有后,还想要取走她的性命,赶尽杀绝。

史先生的故事应该还没有结束。

史先生脸上露出几分嘲讽:“后来,她得知公司整体财务状况不乐观,辞职走了。”

秦岳啧了一声,“所以她是冲着钱去的?”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不过我那天参加婚礼时,我听黎双说,梁璐死了。”说起梁璐的死亡,史先生没有悲伤,对他来说,那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

史太太生为女人,对女人的某些情绪更敏感,她看了丈夫一眼,犹豫着对陆汀说:“其实我后来又在卫生间遇到黎双了,她对我说了很奇怪的话。”

当时婚宴接近尾声,黎双穿着一身红色旗袍进了卫生间,而跟妆的化妆师则被她吩咐留在外面。

进门后,她没有上厕所,而是停在洗手台边对史太太说话。

史太太对黎双的冷感不只是因为梁璐,还因为她的小姐妹在试图破坏别人家庭时,她非但不阻止,还帮忙制造机会撮合。

这样的女人,比没能成功做三的梁璐好不到哪里去。

史太太记得很清楚,当时她不屑于和黎双说话,扯了张纸巾就像走人。是黎双主动叫住她。

黎双眉眼温和,新娘妆让她本就漂亮的脸多了几分明艳的攻击性。

她道:“听说史先生的生意不行了,还好璐璐当初没有跟史先生在一起,要不然现在跟史先生一起背债的就成她了。”

那不阴不阳的语气,就差没指着鼻子骂史先生是垃圾,没被梁璐收走是梁璐的幸运。

史太太当时一直自我催眠:她在放屁,她在放屁。好不容易才忍住火气,没冲上去撕烂黎双的嘴。

今天旧事重提,史太太的火气又被点燃了。

她激动地拍了拍桌子,“你们说,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听上去我这个正宫反倒更像小三!”

“小三”两个字听得史先生心惊肉跳,急忙撇清关系。

陆汀沉默两秒,将刚从陈队那里要来的梁璐的照片递给史太太,“是她吗?”

史太太定睛一看,“是她,我不会认错。”

第132章

饭后不久, 陆汀就收到了陈队的电话。

陈队深知梁璐的可怕,而之前在她别墅中发现的尸体又太诡异,实在担心这个女人很可能没有死透, 或者说, 之前的尸体可能只是她金蝉脱壳的计量。

陈队:“你为什么要问梁璐,是发现了跟她有关的线索吗?”

陆汀:“我不确定,但是黎双和她有关系。”

陈队想起之前陆汀让自己查过的信息,黎双很早之前就有一个神秘的好友, 那个好友的身份至今成迷。

可梁璐到底为什么要接近一个普通女孩, 黎双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在吸引她?

陈队不自觉的将心里话问出来, 陆汀也在纳闷这件事。他不信黎双和梁璐间的相遇没有预谋,更加不信两人之间是最单纯的友谊。

梁璐心思那么深, 她会从自己的圈子外寻找朋友,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梁璐当初守在黎双身边一定有所图谋。

陈队问:“黎双那边, 需要我去帮你调查吗?”

陆汀:“这不合规矩吧?”黎双不是犯罪嫌疑人,陈队如果动用警方的力量帮他算是违规。

“放心, 不会动用工作资源。”陈队当了十来年的警察, 认识不少人,其中不乏鱼龙混杂。这些人虽然游走在灰色地带, 能力却不容小觑。

陆汀思量片刻, “那就麻烦了。”

挂了电话, 陈队给朋友发了消息, 拜托他们帮忙打听点事。

“老大, 城东有个凶杀案,我们必须马上赶过去。”田芳匆忙走进来, 手里拿着一件外套准备出门。

陈队从椅子上站起来, “走吧。”

田芳跟着老大往外走, 好奇道:“我刚刚在门外听见你好像在跟陆汀打电话。”

陈队睨她一眼,“听上司墙角不好吧。”

田芳嘿嘿笑,“陆汀最近怎么样?你有没有问他第二期节目的情况啊?说起来也奇怪,新一期节目怎么一直没有消息,网上连点预热也没有。”

从斜右方走来的邱实道:“可能是打算给网友一个惊喜吧。”

陈队在H省那边有朋友,早就听说了幽灵古堡的奇怪尸体。看了眼一脸兴奋的下属们,放弃了泼冷水,蹙眉让大家别吵吵嚷嚷,迅速赶往现场。

报警人是住在两名死者隔壁的邻居。

起初,邻居听见了打架和哭喊声,没太放在心上。后来中午去阳台晒被子,转头就看见隔壁阳台上的花盆摔碎了,却没有人收拾。

她担心两口子打架打出事,就让丈夫去旁边敲门。整整敲了三分钟,没有一个人前来开门。

邻居这才报了警。

现场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打斗痕迹,两具尸体横躺在地上,其中一具男性尸体血口张开,里面少了一截舌头。

张平安用手里的笔轻轻推了下滑下来的帽檐,蹙眉道:“他的舌头怎么回事?”

死者口腔里盈满了血,双目圆睁,手脚摊开在地上,脚上的鞋子也少了一只,死前明显经历过强烈挣扎。但另一具女性尸体完好,面色有些发灰,像是突发某种疾病身亡。

田芳的视线再一次落回到少了舌头的男性尸体上,终于觉得哪里眼熟了,这状态和幸福医院的那件案子很像。

但是很快,法医打碎了她的想法。

经过鉴定,死者舌头断裂处极不平整,撕裂痕迹明显。而当初幸福医院中,他们虽然没见过完整的尸体,但根据后来问话得知,那些人的舌头是被利器割下来的。

法医:“具体什么原因,还要做进一步尸检。如果可以的话,看看附近能不能找到另一截舌头。”

“妈,爸!”门口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哭嚎。

陈队 转头看去,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孩站在门口,一手捂住嘴,露在外面的眼睛红彤彤的。她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单手撑着在门上,迈进屋内的脚缩了回去,又在下一秒重新迈进门。

她在害怕,也在抗拒眼前的一切。

她想不通,明明今天早上出门时,家里还好好的。为什么一个电话赶回来,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副惨烈情形。

女孩名叫张漾,是某中学的高二学生,品学兼优,在班级里很受欢迎。她失魂落魄的站在陈队面前,只要一想到父母的死状,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他们俩虽然经常吵嘴,但是绝对没有到恨不得对方死的地步。”张漾抽泣几声,田芳给她递来一张纸巾擦掉眼泪,她继续道,“今天一早,妈妈给我做了早餐,爸爸起床后跟我们一起用饭。饭后,爸爸说了一句邻居家的闲话,妈妈平时就不爱听这些,很凶的让爸爸闭嘴。”

根据张家门口的入户摄像头也可以证明,没有第四人进入室内凶的可能。技术人员也勘察出,这间屋子除了张漾之外,没有第四个人的活动痕迹,并且张家住的是十三楼,外部没有可攀爬的管道,排除翻窗作案。

陈队不禁皱了下眉,两人总不能就因为几句拌嘴,就发展到要弄死对方的地步吧。难道是激情作案?

他嗯了一声,让小姑娘继续回忆。

张漾哭得无法自已,她佝偻着身子咳嗽几下,呜咽着继续说:“我爸爸一直这样,总喜欢说人是非,妈妈不爱听就会打断他……这种事情在我们家时常发生,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后来,我就上学去了。”

陈队又问:“你爸爸妈妈平时感情好吗?”

张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含糊道:“他们吵架的时候,我恨不得他们离婚。他们和平相处的时候,我又觉得这样一家三口过着很幸福。警察叔叔,我不知道这算好,还是不好。”

陈队看了眼王家和手中的记录本,见记得差不多了,便示意田芳带小姑娘去洗把脸。

张家除了张漾之外,还有一个堂叔,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亲戚。不多时堂叔赶到,他是张家老二,跟张漾的父亲一起在某食品厂车间工作。

他接到的第一个关于哥哥家出事的电话,是张家邻居打给他的,说他哥嫂死了,而且死得很惨。张老二立刻请假赶过来,半途中接到警方电话,又是一记重击。

看见地上的尸体,他有种跌入地狱的错觉,整个人脑子发木,浑浑噩噩的。

他往前走了两步,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张漾从阳台看见他了,急忙走过去。一旁警察正按着相机仔细拍照,见张漾差点绊到,身后扶了一把。

张老二揽着侄女的肩膀,用手捂着她的眼睛,胸口闷着一股宣泄不出郁气。

张家老一辈死的早,兄弟俩相扶相持走到今天不容易。张老二看着十几岁的侄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队的一只手落在张老二肩上,“我们有些情况需要跟你了解一下。”

张老二松开张漾,走动时瞥见地上的那一大摊血迹,胸中又是一痛。

他率先开口:“警官,我哥哥嫂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在一切事情没有落定前,陈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问:“听邻居说,你平时和张漾家关系很好,来往密切。”

张家一家和邻里关系还凑合,有时候张老二过来,会跟邻居们一起搓麻将,所以邻居才有他的电话。

“对,我们家就剩下我和我哥了,隔三差五我就会过来蹭饭。逢年过节,我哥也会叫我过来聚一聚。”张老二还在纠结凶手的问题,再一次将话题转回去,“警官,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是谁干的,我哥哥两口子一向与人为善,不可能有仇家。会不会,会不会是入室抢劫,或者,或者……”

亲哥哥的死让他备受打击,脑子里乱糟糟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你先冷静一点,我们一定会尽 全力查出真相。”陈队沉稳的声音带着安抚的作用,好像事情交到他手里,就一定会很快查出真相。

张老二将脸埋入掌心,用力搓了几下脸,低低说了声“抱歉”。

陈队问:“他们真的没有仇家?”

“没有,真没有。”张老二肯定道。

陈队:“我听张漾说,他爸爸平日里爱说人是非,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得罪过什么人?”

张老二一怔。

其实真要论起来,死者张老大是个很矛盾的人。他脾气好,很少发脾气,在邻里间的人缘很不错。但他又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爱说别人家的长短。

张老二的神色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陈队严肃道:“你的回答很重要,希望你在说话前仔细想清楚。”

良久,张老二脑海中有片段一闪而逝,却想不起更详细的内容。

一旁的张漾说:“有。”

张老大曾经因为跟街坊邻居说某家男人嚣张到带小三回家,跟被说的当事人发生了争执,当场打了起来。那件事后,张老大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大约有个把月,他都没怎么再参与过对邻居是非的讨论。

张漾记得,那段时间她爸爸几乎没怎么说过话,有那么一两次,她还看到他坐在房间里,用力抽自己嘴巴。

那段时间妈妈也很沉默,时常对父亲露出厌烦的表情。

陈队听完后默了片刻,“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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