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214节
康成明跨过管家的身体跑到窗前,利落的用水果刀挑断了鱼线。他心疼的抱住黎双,眼睛急得通红。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敬爱的父亲会想要毒杀自己的妻子!
第150章
“你有没有事?”康成明虚虚拂过黎双脖子上的血痕, 再晚一秒,他的妻子就会被活活勒死!
“成明,那个女人是魔鬼, 她给我们下了咒!”为了阻拦儿子闯进去, 康先生推了一把, 崴了脚, 此时走路一瘸一拐。见他不顾忌自己的提醒, 反而将黎双抱了起来, 一股热血冲上头顶, 身体打了个晃。
管家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老爷靠墙站立, “少爷,少奶奶她在背地里使用巫术,这屋子里的塑像就是最好的证明!”
康成明根本听不见这些, 他只知道自己妻子受伤了,必须马上带她去医院。
他瞪着拦路的父亲,完全不顾父子情谊, 厌弃地吼道:“你让开!”
“你知不知道你抱着的是个什么鬼东西!她是个死而复生,夺舍的恶鬼!她会害死你的!”康先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只能一声声的祈求。康成明用肩膀撞开父亲,像是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路小跑着往楼下车库去。
其实康成明和黎双是一起回来的,他没有上楼, 而是听从黎双吩咐等在楼下。黎双打的算盘很响,她需要让康成明亲眼看见自己父亲对她有多恶劣, 好彻底离间父子关系。
唯独没想到的是, 陆汀虽然人没来, 却把那该死的纸人派来了!
“九阴”的体质的确比寻常人更容易吸纳阴气,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的能力又增益了不少。黎双心里有些慌乱,她抬手摸摸脖子上的血,突然就笑了。
康成明轻轻捧着妻子的脸道:“疼不疼?你再忍一忍,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只要有你在,再疼我也不怕。”黎双搂着丈夫的脖子,委屈的扁了扁嘴,“还好你来得及时,要不然我肯定就……”
“别瞎说。”想起父亲说的那些话康成明就一肚子火。
黎双:“爸爸说我会巫术,你信吗?”
“当然不信。”康成明道,“别怕,有我在没人敢再动你。”
说话间到了医院。医生给黎双小心处理了伤口,叮嘱了几条注意事项。过程中,康成明始终紧紧握着黎双的手。
这一晚,两人没有回大宅,而是住在康成明婚后买的公寓里。入住前,他拉着黎双回了一次大康家,想要取走邪神像。刚将东西抱下来就碰上陆汀。
陆汀站在大厅门口,看着两人从楼上下来。
黎双紧握着康成明的胳膊,大半个身体依偎在男人怀中,亲密的仿佛两人是一体的。她在告诉陆汀,只要你敢动一下,我能在瞬间杀了他。
康成明对一切毫无所知,见陆汀不但对自己父亲胡说八道,还敢找到家里来,顿时没有好脸色。
“如果不是双双喜欢灵异节目,我根本不会投资,你不心怀感激就算了,居然还害她。”康成明越说越生气,只要一想到有人要对黎双不利,心就像被融进了岩浆里,只有让眼前的人赶紧滚开烦躁才能平息。
见青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他低吼道:“你还嫌把我家搅得不够乱?还不快滚!”
陆汀从来没见过哪个教派的神像,会像黎双怀里那尊血腥阴森,骇人惊悚。
他指着邪神像道:“康先生,黎小姐是如何跟你解释她手里那尊塑像的?”
黎双的解释是,这是她家乡传说中的斩杀妖魔的神,因为怕吓着人,从前一直被藏起来。根本不知道公公是怎么找到它,并且将其摆在阴暗的房间里。
她是无辜的,被陷害的,她真心爱着一个男人,男人的亲人却表面和气,背地里捣鬼陷害她,想把她赶出家门。
字字句句都是委屈悲痛,康成明对黎双的“爱”是刻在灵魂中的,听完后没有任何怀疑,对父母的意见很大,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
“如何解释跟你有什么关系?”康成明烦透了应付陆汀,“你害我妻子,挑拨我和父母的关系,等着收传票吧!”
他有的是手段让这种恶毒的人进去蹲一阵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黎双的喜怒哀愁比自己的还要重要。让她幸福成了康成明人生中最重要的头等大事。康成明克制住心里的愤恨,将妻子半圈在怀中。
就在 他们即将与陆汀擦肩而过时,青年突然伸手按住康成明的肩膀。
陆汀拽了拽男人的袖子,“让他们走吧。”
康成明以为他是怕了自己,“不自量力。”
林归闻言比陆汀本人的脸都黑,陆汀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叔叔的绷紧的下颌,笑了。被人看中、用力维护的感觉真好。与父母给予的关爱不同,林归的在意让他有安全感。
陆汀挠了挠男人的手心,趁对方错愕时将手指挤入他指间,拉着那只手晃了晃,“好了,别生气了。我都不气你气什么。”
“我没有。”林归假装要甩开他的手,力道不重,悄然间将对方的手握得更紧。
陆汀舔了舔唇,拉拉小手的感觉还不错,他快速将手指抽|出来,对客厅里的康先生道:“康先生还要留在家里住吗?”
“不,我收拾点东西,去正午家。”
“不用担心黎双,她这两天要守着康成明,还要防着我,抽不开工夫害你们。”陆汀安抚完,对身后的男人道,“走吧。”
林归掌心布满了薄汗,回味的看了眼青年垂在腿侧的手,指尖悄悄靠近。
陆汀余光瞥见,故意走快几步。借着拐弯的角度,偷偷看了眼背后的男人,小叔叔一脸懊恼地停在原地,似乎在气自己为什么没有快点把人抓紧。
陆汀双手背在身后,放慢脚步,手指头动来动去,像挂钩上用来钓鱼的蚯蚓。
心里却想着,就不给你牵。
林归难得没有追上前去与陆汀并肩走,视线留恋于那双修长细白的手指,但很快,就落到了细窄的腰身上。
天凉了,陆汀在外面套了一件短款的小外套,配上里面扎进裤腰的T恤,纤细的腰身纤细和胯骨形成一道好看的曲线。下方的牛仔裤是九分,裤脚卷起来一截,露出干净精致的踝骨,林归用眼神丈量了下,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轻易握住。
“你在想什么?”陆汀的声音仿佛穿破迷雾,陡然钻进耳朵里。
林归一怔,收住险些踩到陆汀鞋子的脚。正了下神色,冷声道,“没什么。”
解开车锁,他侧首望向青年,“不走?”
“走。”陆汀拉开副驾驶出门坐进去,等林归上车后他幽幽问,“从上前天开始,你就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头天晚上出了什么事?”
林归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筋骨因为过于用力而凸起,面容冷峻的盯着前方,语气随意:“能出什么事。”
陆汀“哦”了一声,声音故意拉得很长。
就在林归即将松口气的时候,陆汀话风突转,“那你刚刚是在看我的腰,还是看我的屁股?”
林归一脚踩下刹车。
陆汀的身体随着惯性前倾,待车停稳后他往后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等着答案。小叔叔的目光宛如实质,除非他是个死人,否则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林归心里慌乱,神色越发冷厉,好像受到了严重的冒犯。他死死盯着陆汀看了几秒,突然推开车门走下去。
陆汀趴在车窗上看向外面,惊讶地张大嘴,小叔叔居然在抽烟。
天呐,这是快把人给气死了吧。
“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林归背过身,狠狠吸了口烟。以前觉得这东西没什么意思,尝试之后发现的确很没意思,越抽心里越躁动,想把人按在椅子上狠狠教训一顿。
林归用手指掐灭烟头,散了味才重新上车。
陆汀一副知错就改的老实样,双手放在膝盖上,偏头对他道:“我知道你是个正经人,我以后不开那种玩笑了。”
林归心里更堵了,但他说不出“你还是继续调侃我”的话,抿了抿薄唇,努力忽略掉陆汀的存在,发动了汽车。
陆汀叹了口气,用手机给林归发了一条信息:【世界上谁 最可爱?】
林归开车很遵守交通规则,没有理会传来提示音的手机,直到回家才取出来查看。
指尖在手机上点了点,严肃问正在整理家务的林一,“世界上谁最可爱?”
林一:“啊?”
男罗刹默默抬头,用粗哑的声音小声说:“人民币。”
林归嗤笑一声,看着新收到的来自陆汀的信息,言语间是无法掩饰的得意,“我。”
林一:“……”
男罗刹摇摇头,先生不是可爱,是可怖。
某高层精品公寓里,黎双将邪神像摆好,又上了供奉。她对着拜了拜,拉着康成明左右检查……她总觉得陆汀突然拍肩的举动有问题。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黎双紧张地问。
“真的没有。”康成明用手背蹭了蹭黎双脖子上的纱布,心疼道,“放心,老公一定给你报仇。”
黎双埋入男人怀中,摇了摇头,“最近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一步也不能离开我。”
康成明只当她是吓到了,笑着说了声好。
黎双抱着男人的腰身,眸子阴毒地看着邪神像。悄悄抬手将手指探入纱布,指甲扣弄着伤口。脖子上不断传来的刺痛让她心情舒畅,嘴角的笑容渐渐诡异。
夜里,康成明很早就犯困了,躺下不久便陷入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惊醒,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伸手一抹已经冰凉。说明黎双已经起床很久了。
拉开窗帘,外面夜色正浓。
康成明穿着拖鞋走出去,偌大的公寓安静极了。逛了一圈没找到妻子,随手取下一件外套披上,带上手机钥匙出门找人。
小区内一名保安拿着手电匆忙跑过,康成明见他行色匆匆,心头一惊,追上去问怎么回事。
保安说:“前面楼有个女人自杀,围观的人太多,我得去维持秩序。”
康成明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想也不想就跟上去。
那栋楼的格局和他住的这栋不太一样,抵达时,门口围满了人,居然有他认识的高中老同学。
康成明没有细想他为什么在这里,跟着保安挤进去,立刻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心头猛地一抽,双脚不听使唤地往里面迈去。
白色的浴缸里,女人浑身是血的躺在里面。被割开的手腕斜放在胸口,嘴唇发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方向。发紫的紧闭着的嘴唇,忽然动了。
她在喊他的名字:“康成明,康成明,康成明……”
康成明双脚动弹不得,浑身颤抖得厉害,就是这个女人,在情窦初开时给过他最美好的记忆。后来因为大学出国,两人和平分手,分手那边女孩拉着她的手,跟他约定如果三十三岁双方还没有结婚,就重新在一起。
今年,他刚好三十三岁。
康成明头痛欲裂,分手时的画面和眼前的景象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他吞没。
呼喊声飘荡在耳边,一声接着一声,从温柔婉转到凄惨阴郁,最后变成疯狂的混乱的,听不清内容的控诉。
康成明捂着耳朵,痛苦的弯下身子。忽然,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康成明睁开眼,看见一张若隐若现的脸悬在自己正上方,他吓了一跳。
“成明,做噩梦了?”黎双担忧的摸摸男人额头的冷汗。
康成明回过神,好半天才看清楚是自己的新婚妻子。他撑着床坐起来,弓着身子,低头用双手捂住脸深深吸了口气。
居然梦到她了,而且还梦到她死了,死于自杀。
康成明有种深切的不真实感和不安,他推开黎双伸来的手出了房间,在茶几上找到自己的手机。解锁后翻出一个号码拨过去。
那头的人睡到半夜被吵醒,脾气很差,“大半夜打什么电话,有事白天不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