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给他生了儿子以后 第9节
待在一起这么久了,就算是只猫是条狗,都要养出感情了,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不过宁修远是用得顺手了,舍不得丢,只有他先玩腻的,还没有谁敢在他面前提走这个字。
“……”
宿舍的门被人打开,“砰”的一声,又再次被人关上了。
岑礼缓了好一会,才走去了洗漱间,接吻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只有恋人间才会有,而他和宁修远没有半分感情。
漱过好几次口,嘴里发疼,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一脸病态的苍白,宁修远倒还真是不挑。
他自嘲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舍友也回来了,看见他从洗漱间出来,其中一个人问,“宁修远之前过来找你了。”
“嗯。”
“岑礼,我记得你母亲好像在住院,一直都挺缺钱的,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该不会是他送给你的吧?”丁浩又问,他对岑礼这副冷淡又孤高的模样看不惯很久了,前段时间系里有个一等奖学金的名额,如果没有岑礼,就是他的了。
岑礼在老师那印象都不错,恰好这次系里有两个交换生的名额,岑礼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岑礼的身体顿了一下。
丁浩轻笑了一声,“L大应该没有谁不知道宁修远是什么人,好像他男女通吃,不过对情人倒是出手挺大方,也难怪有些人会觍着脸贴过去。”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在,听见丁浩的话,眼神都不约而同的放在了岑礼身上。
毕竟岑礼是学校出了名的性子冷,就连在一个宿舍里,交流的次数都寥寥无几,而且岑礼很少晚上睡在宿舍里,每次回来也总是一副精神状态不佳的模样。
岑礼眉头紧蹙,“我和他不熟。”
以往宁修远不会来宿舍找他,都是对方说了地址,要他过去。
都大三了,再过一年,大四的下学期就会实习,都咬着牙坚持这么久了,他不想功亏一篑,更不想被对方影响到学业。
“现在这个社会,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有些人平时看着挺正经的,背地里又是副什么德行。”
岑礼人缘还可以,另外两个室友也不想起冲突,劝了起来,“都要上课了,就别说这些了。”
“只是看不惯某些人装清高。”
丁浩这些话明显意有所指,岑礼当做没有听见一般,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找寻着今天下午上课需要的资料。
刻意忍耐着情绪,注意力却始终不能集中,手指微微颤抖,书桌上放的书突然往下倾倒掉落在地面。
强烈的畏惧感将他包围起来,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每天矜矜业业,甚至连个像样的娱乐活动都没有,但如今在别人口里,他变成了靠勾引别人上位的人。
纸是包不住火的,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就会像燎原之火般蔓延。
他蹲下身去捡散落在地上的书籍,好似刚才的事只是一个微小的插曲,舍友们拿了书就出去上课了,没人邀他一起,也没人多问一句。
原本他的性子,就很难交到朋友,后来他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每天都是独来独往,甚少和别人有过多接触。
岑礼将书桌上的书本整理好,看着左手手腕上戴了四年的手表。
这是以前他过生日,母亲送给他的礼物,虽然廉价,却让他珍惜。
宁修远送给他的那块手表,被他放在了抽屉里,如果可以,他更想将这块手表扔到垃圾桶里。
他端起玻璃杯接了一整杯水,将手里的药片都放在嘴里,感觉不到苦了,一股恶心感涌上喉咙,岑礼将那杯水灌了进去。
以前他最不喜欢吃药,但如今他成天和这种苦涩的东西打交道。
下午有两堂课,岑礼认真听课,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忘掉那些肮脏的事。
下课了,夏露拿着一本书凑到他面前,“这里我没听明白,你能帮我说说吗?”
夏露化了精致的妆,身上喷着好闻的香水味,也许是靠得有些近了,岑礼稍稍将身体往后退了一些,然后耐心的帮夏露讲解。
讲到一半,夏露突然问他,“岑礼……你有女朋友吗?”
“……”岑礼抬起头,看见少女的脸上浮起一层红霞。
夏露的性格很好,头发披下来堪堪到肩,看起来很可爱,他在男生宿舍也听见别人讨论过夏露。
岑礼愣了愣,不知该怎么答话。
放在课桌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打开手机,看到宁修远发过来的信息,对方在催促他,问他怎么还不出来。
心里仿佛被巨石给压制了,让他喘不过气。
第020章 帮帮我
夏露也没有继续问了,将话题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上。
岑礼讲解完,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宁修远的车就在学校外面等着他,对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看见他以后不咸不淡道,“要你快点出来,你不磨蹭一会儿就不舒服是不是?”
“……遇见了一些事。”
宁修远嗤笑一声,“下次再敢磨蹭,你干脆以后就别去学校了。”
“……”
岑礼没有回话,打开了后坐的车门,他不喜欢和宁修远靠得太近。
车辆在路面上行驶起来,岑礼静默的坐着,脑海里在想先前夏露问他的那个问题。
调成静音的手机突然亮起了光,夏露给他发过来消息,问他这个周末有没有时间,想约他一起去看电影。
宁修远从后视镜里面看见岑礼低着头,问,“在看什么?”
“导师发过来的邮件。”
这个周末他还要去医院,岑礼给夏露回复了一条消息,就把网络给切断了。
平坦的小腹看不出任何异常,作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当女人一样使用本就很难以启齿,更别说还怀了孕。
况且,宁修远也说过不想要个下贱的人给他生孩子。
车开到宅子门口停下,李婶早就将食材准备好了,乌鸡汤用文火熬了一整个下午,汤汁鲜美浓郁。
江言也是山珍海味吃惯了的人,点了不少荤菜,食物的香味从厨房里溢了出来,岑礼的脸色变了变。
“阿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才进屋内,江言就走到宁修远面前,动作亲昵。
“你早上去医院看过,医生说近两天少沾些荤腥,你忘了?”宁修远温和的笑了一下,宠溺的用手揉了揉江言的头发。
“李婶手艺这么好,我当然想早点吃到李婶做的菜。”
李婶在宁家待了有十多年,把宁修远当成了半个儿子,对江言的印象也还不错,她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正好听见江言的话笑道,“喜欢等会就多吃点。”
“好。”
餐桌上的饭菜都摆放好了,江言看见岑礼站在门口问,“阿远,岑礼怎么还不过来吃饭啊?”
宁修远面色难看的对岑礼道,“还站在那做什么?”
岑礼缓缓的走上前,尽量克制住身体的不适。
宁修远和江言坐在了一边,他坐在另外一边,手指拿起了筷子,却不知道该夹些什么。
“这道蒜蓉基尾虾味道还不错,你可以尝尝。”江言看似好心的给他夹了菜到碗里,一副主人的姿态。
基尾虾已经去掉了壳,肉质鲜嫩可口,岑礼看着碗里的菜,半响都没有动静,氛围难免尴尬了下来。
“你不喜欢吃吗?”江言问。
“……”岑礼紧抿住薄唇,看起来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宁修远把手里端着的碗放下,和桌面碰撞发出不小的声音,“别在这种时候摆谱。”
“……是我不对,不知道岑礼吃不惯这道菜,你就别怪他了。”江言这句话看似善解人意,却又仿佛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
宁修远的脸色黑沉,用筷子夹了一块虾仁,递到岑礼的唇边,“吃下去。”
“……算了吧阿远。”江言在一旁劝道。
宁修远递过来的那块虾仁碰到了他的唇,那强烈的腥味,让岑礼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涌上了喉咙。
宁修远站了起来,好像他不吃掉不罢休一样,“张嘴。”
“……别怪岑礼了,都是我不对。”
岑礼突然用手拂开宁修远的筷子,夹好的那块虾仁掉在了地上,宁修远正要动怒,岑礼就赶紧捂住唇,起身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吐了起来。
这么一吐,弄得餐桌前的另外两个人也没了食欲。
“岑礼,你存心的是不是?”宁修远走到他面前问。
岑礼低声咳了两下,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他任由宁修远握住他的衣襟,低低的笑了两声,然后偏过头,看着坐在餐桌边的江言道,“你要是喜欢他,就快点和他在一起,我倒也省得轻松。”
江言脸色瞬间就变得不自然,“我和阿远只是朋友。”
宁修远的面色越发难看,“你真是给脸不要脸。”
宁修远脾气要是上来了,谁也拦不住,隐约间岑礼感觉到小腹一阵阵痛,身体也难受的蜷了起来。
李婶正在收拾屋子,听见客厅里闹出动静连忙跑了过来拦住宁修远,“少爷,快住手!别闹出人命来了!”
李婶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宁修远和岑礼的关系,岑礼家境贫寒,母亲在医院住院都还是宁家出的钱,刚开始她以为是岑礼攀高枝,后来她才发现并不是这样,只是碍于宁修远,她从未将这件事外传过,不过是年少贪图一时新鲜,等到毕业了应该就好了。
但把事情闹大了,宁家虽然能压下来,但对宁修远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好好的吃一顿饭,怎么会变成这样……少爷,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天底下什么样的人你找不着?没必要一直和他耗下去,况且以他的身份,要是老爷知道了……”
李婶的话还没有说完,宁修远就开口道,“这件事您不用过问了,我会处理好的。”
“少爷……”
“我知道分寸。”
李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叹了一口气,对岑礼道,“你就别和少爷倔了。”
岑礼微微的睁开眼,恍惚的看着头顶亮起的灯光。
再次醒过来,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手背上插了针正在输液,白成郁被宁修远叫了过来。
“怎么又成这样了?”白成郁问他。
岑礼的薄唇颤了颤,“他弄的。”
“唉,照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个周末也动不了手术。”
“不。”岑礼的声音异常坚决,“我不想再耽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