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顶流是小结巴 第55节
宋稚捂着脸追悔莫及,他为什么要说那些鬼话,哪怕编个两三次,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报应,全都是报应。
宋稚咬牙,狠心撕开一枚包装袋。
*
严淮关掉浴室灯推门而出,正见宋稚挺直腰板坐在床边,双手被在身后眼巴巴看他,每个器官都紧张到无处安放。
但很显然,眼前的人做贼心虚。
严淮拎着一条毛巾走过来,“怎么了?”
“没、没...…”宋稚眼底写满惊慌失措,却还要拼命伪装毫不在意。
「报告老公,他没干好事!」
「请老公欺负他!!」
「老公,他不是好宝宝!」
严淮视线向左移,床脚摆着几个透明气球,可洗澡前还没有,“你吹的?”
宋稚点头,意识到不对劲又慌忙摇头,“没、我...不是...…”
「报告老公,就是他吹的!」
「他欺负小可爱!」
「宋稚不要脸!」
“没吹?”严淮挑了下眉,弯腰凑近他,“撒谎对么?”
严淮穿着件宽松浴袍,胸前的布料随惯性下垂。在宋稚的视线范围,清晰可见胸膛悬挂的水珠。
宋稚心口落了羽毛,扑棱的四散纷飞。他回避眼神,蹭着下身向后退。
“吹...吹、了...…”在严淮面前撒谎,对宋稚来说比登天还难。
“用哪吹的?”严淮捏住他的下巴,强迫宋稚和他对视。
窗台的风吹散起百褶窗帘,空气中弥散着严淮身上的沐浴香。
宋稚脑袋放空,接收系统无法识别严淮的内容。
后者鼻尖凑近宋稚嘴角,似有似无地问:“换口味了?”
宋稚的毛细血管收缩,背在身后的手又往后移了移。
「老公他故意装傻!」
「把他搞到床上狠狠罚!」
严淮把他的下巴抬高,拇指划过宋稚泛着油光的嘴唇,香草味道从嘴角传递至指尖,“不喜欢薄荷螺纹了?”
「原来他真喜欢薄荷螺纹?」
「一夜七次加薄荷螺纹。」
「刺激!」
没轮到宋稚反应,严淮伸到他后背,从手心取下那枚没被吹成气球的“小可爱”,连同宋稚惶惶不安的心,一同被严淮拽离。
「让你吹,被发现了吧!」
「哈哈哈他真是鬼才。」
「以后不兴再撒谎了。」
「要不他演技差呢。」
严淮提着被他拽成长条的「小可爱」,丢进身旁的垃圾桶。
*
行动彻底失败,宋稚烦躁痛苦懊恼,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种人,主意又馊又臭还这么喜欢搞事情?
为什么宇宙没有时空逃离术,他每天都想离开地球。
“去洗澡。”严淮的口气猜不出心情。
只要能从这里消失,就还有继续存活的勇气,宋稚急忙穿上鞋往浴室走。
宋稚低头路过严淮身边,却被后者扣住手腕。
严淮视线停在他泛光的嘴唇上,叹气,“记得刷牙。”
宋稚闭眼拼命点头,慌忙从他手心脱离,下一秒拔腿就跑。
*
严淮把毛巾搭在座椅靠背,拿起一个宋稚吹起的“气球”,上面弥散些和他嘴边类似的香草味。
一口气吹六个,怪不得脸憋那么红。
小傻瓜。
*
宋稚泡到皮肤发皱,热水都换了好几轮。他看表已经快十二点,这下严淮哥哥总睡了吧。
他现在只要偷偷推开门,再神不知鬼不觉跑上床就算大功告成。
宋稚从浴缸里出来,胡乱擦了两下身体。担心吹风机噪音大,头发也不敢吹,急忙套上睡袍,蹑手蹑脚来到浴室门口。
他顺着门缝去看,外面漆黑一片。
浴室的开关装在外侧墙壁,宋稚顺着门缝探出手,暗灭灯光。
刚从明亮环境走出的他还没适应黑暗,只好摸黑往床的方向移动。
终于游走床尾边缘,下一刻,橘色床头灯刺亮宋稚的眼。
“洗完了?”严淮换上一件柔软睡衣,最上面的纽扣肆意敞开着。
为什么会有人不开灯,还坐在床上不睡觉?
宋稚僵硬的点了点头,正要继续往里走。
“过来。”严淮对他勾手。
宋稚脚下千斤重,可他又不敢拒绝,只好转换方向,拖动身体往严淮那个边靠。
他被严淮按在床边,弓着身体迎接严刑拷打,只求能死得舒服体面。
严淮抽出毛巾盖在宋稚头上,“不弄干睡觉会生病。”
“哦。”宋稚被擦头发的手揉得轻微摇摆,心思也轻飘飘的。
“坐在这里别动。”
宋稚乖巧点头。
严淮起身往浴室走,不到一分钟,他手上拿着吹风机出来。
出风口带出的热量,烤在宋稚的发梢和后颈,暖蓬蓬的温度舒服的他微闭双眼。
「签上亿合同的手帮他吹头?」
「搞不好还帮他解决过呢!」
「你们!!能不能和谐点!」
刚舒服没多久,吹风机的噪音停止,宋稚晕晕乎乎没睁眼。十几秒后,严淮的声音从他耳后传来,“换睡衣么?”
宋稚睁眼去扫摄像头,已经全被遮挡住。这种情况下还去浴室换衣服,好像有点矫情,毕竟前几个晚上,他们都那么亲密过。
可当着严淮哥哥的面换,宋稚还是会紧张加难为情。
“不、不用。”他身上的浴袍是纯棉面料,贴身舒适,完全可以穿它睡。
严淮并未坚持,打开机器继续帮他吹头发。
宋稚闭上眼心满意足,直到胸前的皮肤稍微发凉。
身后的声音传来,“别动。”
宋稚用余光去瞟,出来时浴袍绑得匆忙,带子随意捆在腰间,外加衣服料子偏薄,轻易就能被热气吹开。
此时,浴袍又在吹风机的助力下,衣领从脖颈逐渐滑落至肩头。
身后的风还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严淮哥哥不许他动,宋稚只敢用余光去瞄赤.裸裸的胸膛。
白的好扎眼。
他刚才为什么不把浴袍换掉,哪怕带子系紧点也好。
几秒后,摇摇欲坠的衣领彻底从后背滑落,全部堆积在腰间,和床边的被团交织在一起。
吹风机停止运行,四下安静到能轻易听到呼吸和紧张心跳。一双手贴住他光.裸的肩膀,并在上面轻轻按了下。
宋稚仿佛得了失心疯,却能轻易识别掌心的纹和熟悉温度。
滑落的睡衣顺着逆方向回到肩膀,随后,严淮的手从他腰间伸出,调整位置帮他把浴袍裹好,又熟练系上腰带。
对方的气息喷在他额角,沿着皮肤纹理向全身蔓延。宋稚被人灌了高浓度烈酒,烧得喉咙发烫,急得口干舌燥。
可烈酒上瘾,他还想喝。
被严淮触碰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带着他的温度和无法形容的酸胀发麻触感,沿着神经线传递至大脑,又蔓延至心间反复循环。
他的反射系统早已紊乱,接收到的信息被大量积压,扭转积压成一团。
宋稚卡在原位分毫不动,他直视前方的水晶灯,随着时间的偏移,灯光自由变换成不同种颜色,每一种灿烂都足矣打晕宋稚的神智。
严淮的手从他腰间抽离,轻轻拨弄他的头发,声音从耳边传来,“好了。”
宋稚思维不清导致身体僵直,像是被人点穴,根本动弹不得。
他努力发功运气,才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的腿...…
麻了。
麻到根本不能动。
人生不美好,未来也不可期了。
最可怕的问题在于,严淮哥哥还毫无风趣地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