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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宝贝重生了 第128节

  他的主心骨早就被生活抽断,是邢刻出现,成为了他新的中心,给了他支撑。

  邢刻不能不给,如果不给,他的宝贝就要垮了。

  大概是渐渐从许拙的吻中意识到了这一点,邢刻逐渐的,不挣扎了,任由许拙来汲取他身上的温度和味道。

  病人的身体根本不好闻,没人知道许拙为什么能对这样的身体陷入意乱情迷的状态。

  分离时,甚至同邢刻连出了一条浅红色的,暧昧难明的细丝- -是方才邢刻不愿意吃,而许拙却尝了一颗的樱桃残留。

  “你一定是疯了。”邢刻闭上双眼,略有些疲惫道。

  “我没有。”许拙凑上去,又小嘬了邢刻一口,将细丝收回,也用柔软的唇瓣再轻轻地碰了碰邢刻的唇:“我很清醒。”

  “我活不过十年。”

  “那是你不努力,你努力的话,医生说过不止这个数字。”

  “至多二十。”

  “够了呀。”许拙后撤了一些,仰头看向邢刻,他的眼神里有迷恋的光彩,望进邢刻眼底,让神经惊心动魄地跳动起来:“我这样倒霉的命,能和你相伴二十年,还奢求什么呢?”

  许拙趴在了邢刻的腿上,爱恋地蹭了蹭他:“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很害怕,我家的情况你知道的,没人……没人能给我那么强烈的支撑,我已经被你养坏了。”

  “可我的身体是坏的。”邢刻喉咙干哑道。

  许拙抬了抬首,将邢刻垂下的手捡起来,放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继续趴在他腿上:“有什么关系呢,我成为你的一半,你就可以玩.弄我的身体,把对自己身体的失控感转移到我身上,我也能依靠你生存,这不是很好吗?”

  “这是病态的。”邢刻垂在许拙脑袋上的手变得僵硬。

  正常人的爱情应该是两个独立的人行走,他和许拙这样的感情是病态的。这不是因为许拙有病,而是因为许拙爱上了的是残疾的他。

  “这不公平。”邢刻抿紧了唇道。

  “嘘。”许拙轻声道,随即伸手从床铺上的果盘里拿过了一颗樱桃,半含在唇间,抬眸看向邢刻。

  他的眼角有泪,是为他们坎坷的感情,也是为他们畸形的命运。

  然而在含住樱桃以前,他却还是用尽温柔地问邢刻:“吃吗?我喂你。”

  语气里带着邢刻这辈子没有见过的真挚爱恋,在注定无法善终的道路上,勇敢地拥抱他。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番外结束,再往后写就很悲了,呜呜呜,我好爱写这种病态的迷恋。

  下个番外就是这辈子了-v0,啵啵

  *

  感恩!

第110章 番外三

  前些年邢厉夫妇去临西的事, 对外没能瞒住。

  这也是自然,邢秉承那样高调的一个人说消失就从邢家消失了,怎能不让人注意。

  那段时间北城各式各样的传闻很多, 然而都被邢家压得死死的。

  直到几年后才传出定论- -嚯, 竟然是孩子抱错了这么魔幻的事件, 不知道的还以为邢家在拍电视剧。

  那真正的孩子在哪呢?

  从临西那样的小地方长大, 同圈内的其他孩子必然会落下一大截的差距, 也不知道林生烟那样骄傲的人如何受得了。

  大家憋着、猜着、等着看热闹,就这样又翘首以盼了几年。

  直至听闻北城政法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名号,才蓦地发现,原来那就是邢家流落在外边的孩子。

  从泥潭里爬出来, 却到了新生代们可望却不可及的位置。

  按照他那般发展下去, 势必会将邢家推向一个全新的高度- -然而,邢刻却并没有回到邢家。

  很诡异的是, 这孩子从来没有认过邢家,始终在做自己的事情。

  反倒是邢家在背地里用资源为邢刻铺路。

  邢家祖上从政,后来下海经商,始终没有能力返航。

  如今看着在这条路上走得顺利流畅的邢刻, 简直恨不得将所有的人脉都倾注在他身上,让他重新光耀门楣。

  然而也就到此为止了。

  无论他们做的有多少, 邢刻都没有心软回头的意思。他的心肠比天底下的任何人都要硬, 对邢家来说,简直就是一块难咽的宝藏。才能令邢厉夫妇感到甜蜜,决绝又让他们如鲠在喉,只能这样先走一步看一步。

  那几年的北城, 邢刻忙着自己的事情, 而邢家在背后跟着托着的样子, 简直成了圈里一道著名的风景线。

  邢家不敢太高调,毕竟姿态丢人。所以等到近十年后,邢刻搬离律所的时候,周围的同事们才渐渐知晓。

  “所以……真的有这么回事啊?”律所里没有太多邢刻的朋友,却有很多跟他共事时间长的律师,在邢刻搬离的那天,好奇地问了他。

  邢刻当时在昏暗的廊道上抽烟。

  他的事业步入了新途,往后便不再能接诉讼案,也就从律所里搬了出来,这是他在供职十年的律所里的最后一天。

  邢刻对律所没有太多感情,他的事业计划早在他在校时就已经被自己安排好了。律所只是路途上的一块踏板。

  不过人到底有留恋性。即便是他,在这最后一天也会忍不住要抽上一根烟。

  问的人是一位女律师,抹着红唇鲜艳丽人的样子,手里也拿着一根烟。

  邢刻没看她,也没有回答。板正的西装穿在身上,前襟的扣子微开。安静地看着昏暗的窗外,手里的烟头一明一灭。

  女律师等了一段时间没等到答复,有些无语:“像你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找到对象的啊?”

  直到这句话出来,邢刻才终于偏眸瞥了她一眼。

  “那个老师,脾气很好的那个,说是你朋友,但其实是你对象吧?”女律师伸手打比划:“你两在车上接吻,被同事看见了哦。”

  邢刻点了点烟灰,答道:“哪次?”

  女律师:“这种事还能是哪次- -去年三月!就算感情再好,也不会选择在公司面前接吻吧,你也不像是那么不注意的人- -”

  邢刻想了想。

  去年三月,他因为公务好几天都宿在了办公室。终于结束的那天许拙开车来接他,他才刚上车,许拙便攀上来想嗅他身上的味道。

  邢刻身上已经没有小时候那样浓烈的薄荷味了,可许拙却总像是闻不够一样,永远爱这样黏他,小猫习性。

  是许拙主动这样,但邢刻却没有说。他不太耐烦女律隐隐将责任推给许拙的说话方式,冷淡道:“你很了解我?”

  他的语调太不客气了,谁也没法在这种时候继续厚脸皮。女律师讪讪道:“行吧,确实不了解。我连你是同性恋都不清楚,藏得可真深啊。”

  律所里永远不乏心高气傲的人,他们是在法庭上争胜负的角色。没人愿意落他人下风,女律师这话说到最后,不免有几分讥嘲,想把之前丢掉的面子找补回来,也宽慰内心的某些心思。

  但生活不是法庭,生活的交流方式同法庭也根本不同。

  邢刻已经在许拙身上很深刻地习得了这一点。

  他并不同女律师继续争辩,连看都没有再看她。兀自将手里那根烟抽完,便转身推门朝外去。

  楼道昏暗冷寂,但律所内却充斥着暖气和热闹声。只要门一打开,就能立刻将来人包裹进去。

  许拙正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给律所里的律师分发好吃的。

  邢刻在这间律所十年时间,从新人律师一路向上走,后边也不自觉多出了许多后辈。

  这些后辈极度仰慕邢刻,他的行事作风和胜率已经是律师界的传奇。

  然而邢律并不好接近,有不少后辈都在他那吃了闭门羹,就近的学生和助理尤其如此。许拙会多替他在人情上照顾一下,时间长了,大家也就同他熟悉了。

  今天是邢刻离开律所的日子,许拙自然要来接他,连带着,也带了一些给律所里其他人的小礼物。

  他来了就有人说要去喊邢律,但许拙没让。他在这,邢刻早晚会过来,既然是最后一天了,他还是想替邢刻多照拂一下前同事。

  “都是自己做的吗?”

  “哇!许老师的手艺也太好啦- -”

  “不不不,我做饭一般。”许拙摇头说:“这些都是我妈做的。”

  孙芳丽得知邢刻要换工作了,特地从临西过来了一趟,和许清朗一块儿,这些吃的都是孙芳丽做的。

  “真的一般吗许老师?我不信,要一般的话,邢律怎么总是回去吃饭啊。”有个小新人睁着眼睛一脸好奇道。

  许拙失笑道:“你们看我身材保持得还不错吧,都这个年纪了。”

  “咦- -自夸!”小新人笑他。

  “不,我是想说,这个年纪还能保持这样的身材,做饭就肯定不怎么好吃- -”

  “哈哈哈哈- -”

  许拙摸着鼻子自嘲,直到听见满律所的哄堂大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们刚刚说什么,邢律为什么一直回家吃饭?

  他两的关系在律所是没有公开的,早期是担心这样的传闻会影响一些当事人对律师的看法,引起多余的矛盾。后来则是觉得没必要。

  既然如此,这些人怎么会认为邢刻吃饭是和他有关系- -

  许拙还没有想完,律所里就突然一寂,紧接着传来一阵新的呼声。

  他抬眸看去,发现邢刻正从外边走进来,漆黑的视线略过所有人,独落在他身上。

  原本站在许拙身边的一位姐姐,那也是位高级律师,见状抱着吃的跑到一边去了。许拙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些人是什么情况,就见邢刻到了他身边,微微低头问道:“分完了?”

  “啊,哦,嗯嗯……”许拙飘飘忽忽地应了一声。

  其实他来到律所,却不找邢刻,而是同其他律师呆在一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邢刻在律所的气场和在家是不一样的。

  他在家时,是许拙无比熟悉的邢刻,同他稳定相爱。而他在律所的时候,身上则总有一种别样迷人、且略微新鲜的气息。再加上会同许拙保持适当的距离感,让人很有亲近征服欲,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以至于有的时候邢刻回家,许拙会故意不让他换衣服去做一些事。

  像这样的把戏,许拙十几年都没玩厌,再见时还会心脏直跳,天知道是怎么回事。

  “发完了就走了。”邢刻低声说。

  “啊?你的东西?”

  “在车上了。”

  “那- -”许拙看着满屋子瞪大眼睛的大小律师,总觉得就这样走是不是有点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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