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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宝贝重生了 第8节

第8章 鲜艳的小花。

  许拙的画孙芳丽当时没顾得上收拾,包括画笔在内,都留在了幼儿园,是小胡老师帮忙收好的。

  不过那天看完医生回家以后,孙芳丽有特地让许清朗过去取一趟。

  许拙一听,立刻急急忙忙地打开小书包,翻出了那张皱巴巴的黑画- -他原本还担心这画没被收进来呢,还好小胡老师细心。

  孙芳丽瞧见了画纸上的黑色,奇怪询问许拙为什么画成这样。

  许拙掏出画笔,乖乖说:“是邢刻画的呀。”

  孙芳丽便没再说话了。

  许家的经济情况依旧不是很乐观,许拙请假的头两天,是许清朗和孙芳丽轮流在家陪孩子的。

  可他们的行业少一天工作便是少一分收入,容不得任性。所以等到周末,夫妻两实在腾不出空了,许拙便只能跟着妈妈一起出摊。

  他很乖,长得又干净可爱,坐在孙芳丽的小摊旁就像一个年画娃娃,给孙芳丽增添了不少客源。

  有很多年轻男女经过,看见许拙时都会忍俊不禁,好奇地问孙芳丽说:“老板娘,他这么盯着前边,是在想什么呀?”

  孙芳丽只能无奈地笑笑:“可能是无聊了吧。”

  年轻男女笑着给许拙投喂小吃的和小玩具,许拙逐一接下,举起双手咬字清晰地回答说:“谢谢呀。”

  逗得年轻男女乐不可支,又在人家离开后,收回手支着脑袋默默叹口气。

  他发呆并不是因为无聊,而是因为邢刻。

  许拙还记得那天晕倒之前听见的话音。

  即便他的晕倒肯定会中断刘北辰妈妈的怒火,可光是那之前发生的事情,也足够对邢刻造成不小的伤害了。

  许拙信任大小胡老师,可是就以邢刻之前对待小胡老师的态度,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大小胡老师的引导对邢刻真的还有效吗?

  邢刻这个时期到底是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之中啊?

  许拙现在的脑子不够灵光,导致每天只能像鱼一样把问题反反复复地过一遍,想不了太深思绪就会断掉,然后再反复去想,又想不明白,所以看起来才会那么忧郁。

  孙芳丽不知道这些,还以为是孩子上新幼儿园上上瘾了,离开一天都不行。

  因为周末生意很好,礼拜天收工的时候,孙芳丽便给许拙买了一个小汉堡吃。

  许拙捧着小汉堡回家一开门,就被一脸困倦的许清朗抱了起来。

  许清朗是出租车司机,这种职业时常会日夜颠倒,生活作息很不规律。

  眼下许拙进门的时间,按理说也应该是许清朗的睡眠时间,可他却出乎意料地在门口迎接了母子二人,把许拙和孙芳丽手里的东西一起接了过去。

  许拙高高兴兴地在爸爸脸上一亲,糊了他一脸沙拉酱,而孙芳丽则敏锐一些,问道:“怎么没睡?”

  许清朗摇头:“别提了,楼上吵了一架。”

  孙芳丽说:“啊?怎么吵架了?”

  许清朗说:“老师找过来了,哎,你知不知道,四楼有个孩子是咱们出出的同班同学啊?”

  原本下地要噔噔噔去找玩具车的许拙立刻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

  孙芳丽:“来的是出出的老师啊?”

  “对啊,大小胡老师都来了,然后直接吵起来了。哦不对不对,大小胡老师没有吵,是楼上那个男主人,”许清朗说到这,讲了一句方言,大意是男主人凶狠得要命:“当着大小胡老师的面就把那孩子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啪啪两耳光我听得都疼,两个老师一起拉都没拉住呢……”

  许拙心下顿时咯噔一声。

  孙芳丽还在问:“为什么骂孩子啊?”

  许清朗说:“好像是因为孩子不听话打架了吧,还有什么笔的事。这做老师可真不容易啊,大周末的还得家访……”

  夫妻二人之后还有对话,可许拙却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许清朗的声音手术之后就变得很沙哑,导致他说话的时候不得不比普通人卖力一些。

  而那用出来的力道,在许拙听来简直就像是扇在邢刻脸上的巴掌一样。

  大小胡老师为了邢刻都来做家访了,可是事情一点也没有好转,甚至因此变得更糟糕了,那邢刻要怎么办?

  这天一晚上,许拙都没有睡好。

  晕倒以后,他的大人思维淡化了许多,导致情绪无法排解时,会直接攻击他的身体。

  比如他担心邢刻,但他睡前又解决不了这件事,下场就是一夜噩梦。

  第二天孙芳丽看见了,还以为是孩子身体不舒服,差点又要给他请一天假。是许拙坚持要去幼儿园,孙芳丽才耐不住地送他过去。

  临去之前叮嘱他,说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让老师联系家里。

  许拙连声答应,而等他背着小书包,抱着小彩笔,拿着要给邢刻的糖果,一路噔噔噔地跑去学校时,却是直接僵在了教室门口。

  *

  许拙不知道那天自己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总之他回到教室以后,小朋友们一下便把他围了起来。

  然后在小胡老师的引导下,纷纷给许拙送上了自己准备的小礼物,庆祝他回到大(1)班。

  孩子们的礼物不值钱,但都是心意。把刚回到班级的许拙围了个满满当当,热闹万分。

  而对比之下,缩在比之前更偏僻角落里低着头的邢刻,看上去便是非常冷沉了。

  他脸上的淤青相比之前竟然扩大化了,脸颊微微肿起来了一块,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那一套,却变得破破烂烂的。

  仔细一瞧,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洞,像是被什么东西烧出来的。

  许拙远远一看,心脏便立刻揪了起来。

  而小胡老师看上去也是一脸疲惫,带着小朋友们欢祝许拙回归时,都没有过去那么有气力了。

  很显然,周日晚上的局面非常严峻。

  这个年代,人们对于“家暴”的还没有后来那么抵触,部分家庭甚至认为父母打骂孩子才是正确的。

  也就是说,邢刻的情况哪怕报警也没有用,不仅无法限制,还有可能会激怒家暴者。

  大小胡老师显然也是经历了一番挣扎之后发现无果,才会变成眼下这般疲累的模样。

  而老师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年仅五岁的孩子就更没有办法了。

  对邢刻来说,这甚至说不定是关上了他生活中最后一扇可能获救的希望窗口。

  让他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没有光彩,人也变得越来越封闭冷僻。

  就好像现在,孩子们热闹地围绕在许拙身边,送上五颜六色的花朵,而邢刻却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仿佛在另一个世界里一般,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头。

  许拙被小朋友们围了好一会儿之后,等其他人一散开,便立刻抱着自己的东西走近了邢刻。

  却不想他还没来得及坐下,邢刻便搬上自己的小椅子,往更角落的地方挪了挪。

  许拙愣了愣,随即想也没想,就着椅子粘屁股的姿势,跟着邢刻一起挪。

  邢刻挪,他也挪,活像个小跟屁虫。

  最后等邢刻终于忍耐不住,用力转过头想说点什么时,许拙正面看见他脸上狼狈的伤口,反倒比他更快地瘪了瘪嘴,委屈巴巴道。

  “我们之前说好了是朋友的,我不小心生了个病,你怎么就不和我当朋友了呀?”

  小孩的声音听上去难过极了,邢刻顿时收了声。

  许拙还不停歇地在说:“生病本来就很痛了,还要失去朋友,那你不是要我更痛呀。”

  话音落地,他还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用力吸了两下鼻子。

  邢刻大概是之前午休的时候被他哭出了阴影,许拙一吸鼻子,他就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低声说:“你别哭。”

  “那你不走了好不好?”许拙抱着小书包,小小声道。

  邢刻垂头看着自己的桌子,没吭声。

  邢东海这一次打得很重,正面看孩子都破了相,眼下鼓起来一块。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有自尊了,邢刻不愿意这副模样同人对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造成的,邢刻还有点低烧,脸色看上去很糟糕。

  许拙钻着脑袋想同他对视,想让他明白这没什么,不用觉得羞耻,但邢刻却说什么都不愿意,还抗拒交流。

  没办法,许拙只能抓抓头发道:“邢刻,我生病了,你能不能问问我生病疼不疼哇?”

  邢刻沉默了很久,说:“你生病疼不疼。”

  “疼。”许拙眼睛一亮:“那你脸上的伤疼不疼哇?”

  邢刻:“……不疼。”

  许拙眼底的光芒顿时垮了下来:“如果疼的话,说、说出来会好受一点哇。”

  许拙都不明白,邢刻这个年纪的身体也只有那么小,他上哪里去憋住那么多的情绪的?

  邢刻依旧没说话。片刻之后,只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朵小花。

  冬季的花朵格外顽强,哪怕被霜打得掉落在地,短期内花瓣看着也还是很鲜艳,带着室外的冰冷温度。

  邢刻将那朵漂亮的小花放在了许拙面前:“这是给你准备的回班礼物,拿了这个礼物,你以后就不要和我当朋友了,我之前也没有答应。”

  “啊?”许拙没想到浑水摸鱼能被对方抓个正着,顿时呆若木鸡:“为、为什么啊?”

  邢刻垂睫看着桌面,用力蹭了蹭自己脸道:“因为我是畜生,你不要和畜生当朋友。”

第9章 “开心鬼为什么不开心。”

  邢刻话音落地,大胡老师便走到了教室门口。

  许拙顺着声音一抬头,就瞧见大胡老师的小臂上竟然缠了一节白色绷带,似乎是刚换完药。

  许拙晕倒那天分明还没有的。而且大胡老师的视线落在邢刻身上以后,便立刻将手往教室外收了收,降下衣袖后才走进来。

  许拙顿时明白了什么。

  再望向邢刻时,就看见他又搬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整个人趴在桌上,不听老师说话,也不认真上课了。

  许拙推推他,他没有理。

  不仅如此,之后的朗诵课和表达课他都没有参与,午饭一个人吃,午休的时候也一个人快步上床。

  许拙发现,大小胡老师似乎也变得不大关注邢刻了。

  邢刻少吃了东西他们没有说,邢刻一个人上床他们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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