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公子穿成咸鱼假少爷 第55节
“二少爷,我给您修吧。”崔英拿着指甲剪进来。
顾文越道:“嗯,行。”
他坐在沙发上。
崔英将搁脚的沙发凳推近些,坐下后,托起二少爷的手指。
她笑着说:“二少爷您的手真好看。”
骨节十分匀称,皮肤生得白,指甲泛着红润,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手。
顾文越索性往沙发里躺下,瞥一眼这双手,的确不错。
崔英将小盒子工具取出来:“我给您修了,要是疼了您跟我说。”
顾文越对小崔英没什么不放心,这小姑娘心思单纯,做起事情来仔细周全得很。“稍微短点就行。”
沙发很软,顾文越伸着手,柔声问:“小崔英,大少爷说几时回家吗?”
“二少爷也不知道吗?”崔英低头剪掉一部分指甲,“张管家没说,我不清楚。”
顾文越听见这话,饶有兴致地说:“什么叫做,我也不知道?”
他眼帘半阖地勾起薄唇,浅笑反问,“说的好像,我应该知道一样?”
崔英认真想了想,正经答道:“因为大少爷就跟二少爷关系好啊。”
“我从来没见过大少爷对别人这么好呢,对老爷和三少爷都没有。”
“是么?”顾文越一条腿搁在扶手上,耳朵里传来磨指甲的声音,“你家大少爷是面冷心热,不信,你下次求他办个事情,他一准办了。”
崔英愣了下,小声道:“才不是呢。我们佣人怎么可能求大少爷办事。我们有事找张管家就成。找大少爷的话,不合规矩。”
顾文越闭着眼笑,好奇:“难道家里这么多佣人,从来不主动跟大少爷说话?”
“嗯。”崔英仔细回忆,“二少爷您回家住以前,我从来没见过大少爷说这么多话。而且……”
“而且什么?”顾文越的双眸睁开,扭头看她,“说呀。”
崔英声音更轻:“而且大少爷对我们讲话都没什么头尾,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不像是跟二少爷您说话,偶尔还会笑呢。我也很少见他笑。”
顾文越还以为“而且”后面跟的是什么要紧事,结果就这?
他叹叹气,继续仰躺着:“那你怕他?”
“怕啊。”崔英理所当然地说,“我们佣人哪有不怕他的?三少爷都怕大少爷呢。我看有时候老爷也……”
顾文越这回是真的笑了。“你观察力倒是不错。”
——顾崇的确是有些“怕”顾晋诚,不是佣人和顾文隽的畏惧与敬畏,而是一种微妙的“担心儿子不高兴”的怕。
想来顾晋诚在外面十八年过的凄惨,好不容易被找回顾家,回来后顾家母亲早逝,顾崇的心理应当也是愧疚多过于其他。
崔英将一只手的指甲都磨得圆润,再用温热的毛巾擦拭过。
“不过现在好了,二少爷在家,大少爷就变得温和很多。”
顾文越叹气:“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崔英得修另一只手,她道:“二少爷,您起来换那头躺着?”
顾文越刚躺得舒服呢,不过的确得换一边,不然不方便。
他撑着沙发起身。
崔英也起身扶他。
“笃笃笃。”
“文越?”
“大哥?”顾文越刚坐下,“进来吧。”
崔英站直身体,垂眸:“大少爷好。”
对着顾晋诚的脚步踏近,顾文越似乎嗅到淡淡的酒味。
他扭头看过去:“大哥,你晚上喝酒了?”
顾晋诚的脸色看不出什么,与往日无异。
他双手斜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中,衬衣领口难得解开一粒,袖子挽在小臂处,露出利落的手臂线条。
“嗯。”顾晋诚的视线看向沙发和茶几。
沙发边摆着小凳子,茶几上是一堆零碎东西。
顾晋诚沉声问:“在干什么?”
崔英谨慎地回禀:“大少爷,我在给二少爷修指甲,刚修完一个手。”
顾晋诚的视线随着她的话,移到了顾文越的指尖。
顾文越正要说话,却听他说:“你出去吧。”
崔英点点头,连忙撤走。
顾文越舒坦地靠进沙发里,一条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仰头笑得风流恣意:“大哥,你赶走小崔英干什么?你给我修指甲?”
他抬起左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这只手还没修呢。”
谁知,高大的男人慢慢地走上前,稍踢开沙发凳,拎了拎西装裤后落座,对着沙发上的年轻人说:“手给我。”
“啊?”顾文越一愣,手又在他眼前摇两下,“大哥,你是不是喝多了?”
他凑近些,往他脖颈处嗅了嗅,“还好啊,酒味不重。”
顾晋诚按住他的肩膀,把人推回去,握住他的左手手腕:“放心,不会伤着你的手指。”
顾文越的手指被他一握,感觉有几分力道。
他没乱动,只道:“那你慢点,稍微磨短点就行,不一定要剪。”
刚说完,顾晋诚抬腿,一只脚踩在沙发上,把他的手搁在自己腿上,姿势颇为霸道。
顾文越忍不住笑,放松了姿态靠着,低眸看他拿指甲剪。
他的手落在他黑色的西装裤上,倒显得黑白分明,圆润的指尖在他腿上动了动,跟弹钢琴似的跃动几下。
顾晋诚低垂着脸,沉声:“别动。”
顾文越忍不住挠挠他的腿,正逗他玩,却被他用力按住手背,掌心滚烫。
他下意识地愣怔,本能地去看他。
可是顾晋诚已经捉住他的手指尖,左手拿着指甲钳开始慢慢地剪短。
从顾文越的角度看过去,他皱着浓眉,神色严肃认真,比方才崔英的动作更小心仔细。
他有些愣愣的,说不上一句话。
等修完一个,顾晋诚捏住他另一个手指。
顾文越姿态有些不自然地低声道:“除了母亲之外,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修指甲。”
顿了顿,“哦,还要除了佣人。”
他说的是上辈子的事情。
“嗯。”
修完一根手指后,顾晋诚的拇指指腹轻轻抹过指甲,确定已经修平整。
顾文越只觉得指尖的位置酥酥麻麻,不知道是被他揉过的缘故,还是什么。
他猛得抽手。
顾晋诚却吓一跳,握住他的手掌,凤眸抬高瞪他:“别乱动。”
“伤着了怎么办?”
顾文越视线从他刚毅冷峻的脸上挪开,咕哝道:“我自己剪吧。”
“很快就好。”顾晋诚拉拉他的手臂,继续把他白玉一般的手搁在自己的膝头,慢条斯理地修着。
顾文越左手的虎口位置有一粒很小的痣,浅褐带红,若非皮肤白,可能一下都看不到,除了小痣之外,手真的是白璧无瑕。
顾晋诚的拇指轻轻地摩挲而过。
顾文越头一回觉得如坐针毡,挨得他太近,看他这么认真仔细地给自己修指甲,面皮都有些发烫。
他轻咳一声,想找个话题,琢磨几秒钟问:“大哥,你去看过父亲了?”
顾晋诚将最后的指甲修短,放下指甲钳取另一个工具给他轻轻地磨磨:“已经躺下了。”
他一边磨指甲,一边用指腹不同地擦过指尖。
顾文越有些不自在,手臂都僵硬。
他分不清楚是自己的指尖敏感,还是顾晋诚揉擦的力度或者他指腹的温度造成的异样感觉。
他急急忙忙地抽回手,连带顾晋诚手里的工具也抽走,往沙发里靠了靠,自己给自己磨。
顾晋诚这才收回了腿,掸了掸西装裤的裤脚,凤眸看他闷头修指甲,圆润的指尖泛着粉白的色泽,脸色却没了刚才惬意又放松的模样。
“怎么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
顾文越看似轻松地说:“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成日吃饱了睡觉,睡醒了吃饭。”
实则,他也捉摸不透刚才神经末梢那点细微的电流感是怎么来的
——陌生得让他迷茫。
“嗯,那我回房了。”
顾晋诚说着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随后又瞥向里面书桌上的那两盆水仙。
他什么也没说,径直往外走。
顾文越丢开磨指甲的刀,“哎——”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哥,水仙花你一并拿过去?”
顾晋诚朝着门的方向,薄唇勾出隐约的笑意。
他略略侧身看他的面容,语调柔和地询问:“你给我送过去吗?”
“帮我看看,摆在哪儿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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