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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鲨鱼不想努力了 第45节

  苏溯找出自己的药盒,郑重地从里面拿出了第三枚人鱼药。

  吞下肚的时候,他难得显现出几分紧张,随之而来的晕眩十分熟悉,苏溯再醒来已经是四个小时以后。

  苏溯是被强烈的窒息感憋醒的,他从水底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变出了人类的身体。这一次他没感觉到身体又什么强烈的,虽然身体因为变换模样而有些饥饿和虚弱,但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难道成功了?

  苏溯心里冒出一点点雀跃,又有些担心自己高兴的太早,或许只是那副作用不太明显,自己目前还没发现。

  房间里静悄悄的,戚寒衣并不在屋内,床上整齐地叠放着一整套苏溯人类形态时穿着的衣物。

  苏溯已经学会了怎么穿衣,没有再闹上次的笑话,衬衣扣子学着戚寒衣的样子,一颗一颗扣到领口,白色的长裤材质柔软服帖,尺寸合适,刚刚好勾勒出一双笔直细长的腿。

  几乎在他穿好衣服的同时,戚寒衣从外面推开了门。

  苏溯回过头去,两人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戚寒衣目光定定看着苏溯,眼前的人长发散在身后,还湿哒哒地滴着水,光脚站在干净的地板上。身上穿着合身的白衬衣和休闲裤,衬衣随意地塞了半边在裤子里,另一半则露在外面,腰带还没系上,一端从腰胯松散地垂下去,另一端被纤长的手指捏住。

  他直愣愣地望着自己,眼里便如烛心遇火,骤然涌现出明光。眼里的欢喜直白地不加掩饰,配上那美到惊心的容貌,却又像是最致命的情蛊。

  戚寒衣手臂下意识抬了抬,又放下。喉结躁动地上下滑动,眼底含的情绪像是藏于冰雪之下的火山。

  明明每天都能见面,就算去掉对方变成鲨鱼的时间,也只是半月未见。思念却同欲望纠缠,在心底潜滋蔓长。

  戚寒衣忽然发现,即使见到人,也不能满足这份渴求,他心底的欲念叫嚣得更甚。

  他想拥抱眼前的人,想将对方牢牢禁锢在怀里,贪婪地汲取对方身上的体温,慰藉冷到发麻的心脏。想将鼻尖贴上对方细白的脖颈,深嗅苏溯身上的体香。想噬咬对方柔软的唇,连对方的呼吸也一并霸占。想扯碎那件干净的衬衣,想将每一寸身体都紧密相贴,想要做些更过分的事情,看对方露出失控的表情,眉间沾染□□,脸上爬满醉人的酡红,失控地发出一两声呜咽,用沙哑的嗓子说出不成调的话,又在纠缠里,变得支离破碎。

  可他只能想想,甚至连想想,都觉得像是一种亵渎。

  他和苏溯没有未来的,就算有,也是在他身体恢复之后,在他掌握了足够的话语权,能改变人类和人鱼的现状以后。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

  苏溯不知戚寒衣在想什么,扬起个没心没肺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你的个人终端与我的绑定,会告知我你的状况。”戚寒衣上前,将人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声音虽然清冷,语气却透出几分关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溯眨了眨眼睛:“暂时没有感觉,就是有点饿。”

  晚饭没吃,一觉睡到九点半,自然该饿了。

  “饭在餐厅。”戚寒衣说。为了防止苏溯又出现上一回食量大增的情况,他特地命人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

  苏溯正准备去,却又被戚寒衣拦住,带到洗手间:“先把头发吹干,别着凉。”

  苏溯听话地吹干头发,下楼吃饭。没有副作用影响,苏溯只吃了正常人的食量,就已经饱得吃不下了。

  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苏溯摸了摸撑得浑圆的肚皮,起身回房间。

  一进门,苏溯发现戚寒衣一反常态地没有晚训,也没去书房加班,而是继续在卧室待着。

  他长腿交叠,背靠着床头,难得坐姿有些放松,衬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领口跟锁骨。暖黄的床头灯在他身上打下一层柔光,让整个人显得都温暖了几分。

  苏溯意外地顿了顿脚步,眼神里透出几分担心,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你没事吧?”

  失业了?生病了,总不会是精神力崩溃又恶化了,干脆放弃治疗,准备享受生命最后的时光吧?

  苏溯越想越是担忧,眼里的不安几乎要溢出来。

  “没事。”意识到苏溯误会了什么,戚寒衣有些好笑道:“只是今天打算休息一下。”

  “唔,那就好。”苏溯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目光在已经被占据的大床和一旁干净整洁的小床之间逡巡一圈。

  最后委委屈屈地爬上了小床。

  毕竟先到先得,之前打睡大床的时候戚寒衣都让他了,他也不能在人家睡大床的时候过去抢不是?他倒是想直接和戚寒衣挤一张床上睡,但戚寒衣不肯,每次他一过去,对方就走开了,搞得他像是到处蛮不讲理抢地盘的恶霸一样。

  戚寒衣知道苏溯喜欢睡大床,苏溯睡觉其实还算老实,就是睡着之前,喜欢在床上肆无忌惮地打几个滚。

  戚寒衣在等苏溯对他提要求,但等了一会儿,却发现苏溯爬上了小床,并且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戚寒衣目光柔和下来,看来一天又是比赛又是用药,苏溯真的累坏了。

  “晚安。”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完,关掉了床头灯。

  卧室陷入一片漆黑,戚寒衣听着苏溯均匀的呼吸声,闭上了眼睛。

  苏溯睁开眼睛时,四周一片漆黑,他身边很干燥,而非熟悉的海水。

  唔,我是谁?我在哪?苏溯的大脑有些空白,他只记得自己在浅浅的海湾里捕猎,今天运气不错,抓了几只小鱼,勉强他填饱肚子。

  可这里和他熟悉的任何一处都不一样。干燥,柔软。

  是在被推上沙滩搁浅了吗?苏溯抬头朝上看,那月亮呢?星星呢?那颗特别大,特别亮的星星呢?

  为什么闻不到大海的气息,听不见海浪的声音?

  他离水多久了,不会被渴死吧?

  苏溯脑袋里乱成一团,理不出什么有用的思绪,他一翻身,忽然落空,从床上摔落下来。“咚!”地一声重响。

  戚寒衣被这声响惊醒,他开了灯,起身查看,就看到苏溯一脸呆滞地坐在地上,傻乎乎地看向亮灯的方向。

  等他走过来,那呆呆的眼神又挪到他身上。

  “你……”看着苏溯那明显不正常的样子,戚寒衣脑海里闪过一些猜测,是睡蒙了?做了噩梦?还是吃药那迟迟没有出现的副作用?

  忽然,坐在地上的苏溯一个打挺,站起身来。

  他站又不肯好好地站,两腿像是摆设一样拖在地上,只用手一把将戚寒衣拦腰抱住,挂在他身上,银色的脑袋埋在他胸口,又抬起头巴巴地看着他的脸。

  “你好可爱啊!”呆呆的眼神亮起光来:“你是人类吗?”

  戚寒衣骤然僵在原地:“苏溯,你不认得我了?”

  “我认识你吗?”苏溯眨巴眨巴眼睛:“苏溯?是我的名字吗?你给我起的吗?嘿嘿,真好听。”

  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戚寒衣几乎可以笃定,苏溯的症状就是吃药的副作用,而且这次的副作用,大致和记忆以及思维有关。

  尚不清楚为什么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入睡后一段时间才变成这样。

  “嘶——”

  颈间传来一丝细密的痛和痒,打断了戚寒衣的思绪。

  戚寒衣垂眼去看,只能看见苏溯银色的脑袋,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牙齿正卡在自己颈侧的位置,热腾腾的呼着气。

  “做什么?”戚寒衣语气沉沉,似压着火。他两手抵着苏溯的肩膀,将他推开,又怕他站不稳摔到,不敢松开。

  苏溯用手勾着戚寒衣的脖子,咽了咽口水,小声辩解:“我不吃人,就想咬一下,就一小口。”

  他记得今天吃饱了,就算没饱,人类也不在在狩猎的食谱上。但是眼前的人类很可爱,皮肤是那种泛着冷光的白,隔着薄薄一层肌肉,颈间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可爱,想咬。苏溯刚刚就觉得牙痒得不行,根本控制不住就啃了上去。

  “……”戚寒衣知道苏溯没有恶意,他刚刚咬过来的时候,完全没有用力,那动作更像是拿牙尖在蹭自己的皮肤。与其说是攻击,更像是一种调情。

  戚寒衣垂眼看着,眼前的青年银发披散,先前的衬衣已经换下,此时身上穿了一身白色的丝绒套头睡衣,露出领口的一小片锁骨,下摆盖过腿|根,露出黑色的裤脚边缘,和两条笔直的长腿。

  他的眼神干净又懵懂,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看起来有多诱人。

  心里翻滚的不止对苏溯这种情况的担心,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仿佛有一个危险的声音在说,是他先招惹你的,你就算……

  “不行。”戚寒衣毫不犹豫地撇开那个危险的念头,他将苏溯抱上大床,用被子将他牢牢固定好:“你该睡觉了,其他的,等睡醒再说。”

  苏溯的这次药物副作用是在睡觉后才发作,说不定和时间有关,又或者与睡觉有关系。最好的情况,明天一觉醒来苏溯就能恢复正常,如果不能,再想其他的办法。

  想到这里,戚寒衣动作顿了顿,他记得初赛还有一场设在明天,如果苏溯明天还是这个状态,有办法参加比赛吗?戚寒衣能察觉到苏溯对这次比赛的期待,也看到了前两局苏溯在比赛里的努力。

  苏溯这次吃药本来计划是在初赛结束后,是为了陪自己去明天的宴会才提前了一日,如果因为这个错过预赛最后一场,他会很难过吧。

  戚寒衣眉心深深揪起,旖旎的心思消散大半。

  将比赛时间推迟?早就定好的日期,如果现在推迟,对于其他玩家来说并不公平。

  但……如果苏溯明天还没清醒,他大概也顾不得其他人的公平了。

  戚寒衣打开通讯,准备联络简乘去提前准备一份推迟比赛的预案,明天一早再和游戏官方那边通个气。

  可他的手刚离开被子,才安分了不到两分钟的人又从床上挣扎起来:“我不能睡这里!我会变成鱼干的。”

  苏溯一边惊慌地叫喊着,一个健步冲向不远处的水池,一头扎了进去。

  咕噜噜,咕噜噜。

  人类可不像鱼一样能用腮呼吸,苏溯一入水就呛了好几大口。在水里胡乱扑腾着,险些成为第一个把自己淹死在水里的人鱼种。

  戚寒衣只得也跟着跳进水池,把人圈抱在怀里,捞上了岸。

  “咳咳咳!”苏溯吐出口水,狼狈地咳着,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戚寒衣也没好到哪去,不光身上衣服使了个透,还有了些不该有的反应。他顾不上自己,先帮苏溯顺了气,又拉着他去浴室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

  这个过程,戚寒衣全程静默得像是已经斩断尘缘的僧人,只有红透了的耳根,和紧抿的薄唇透露出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又一番折腾下来,苏溯换好了干爽的新衣服,戚寒衣却还满身是水。可他甚至不敢松开手,生怕自己刚把人撒开,转眼对方又跳进水池。

  无奈之下,戚寒衣把人放在床上,扯了叠放在衬衫上的领带,抓过苏溯两只不安分的手捆在床头。

  苏溯傻乎乎地任由他绑,一点也不挣扎,仿佛全身心地信任着眼前的人,相信对方绝不会伤害自己。

  戚寒衣心底软了软,伸手在苏溯发顶揉了两下,语气难得和缓:“你乖一点,我换好衣服就给你解开,嗯?”

  “嗯嗯!”苏溯傻笑着点头。

  戚寒衣拿了衣服去浴室更换,可换到一半就听到外面激烈的挣扎声。

  他来不及系扣子,就抛出浴室,却见苏溯半个身子都滚到床下,手用力地挣扎着,领带都被拽变了形,绷成细细一条。他白嫩嫩的手脖子,更是几乎勒出了血痕。

  “你在做什么?”戚寒衣上前拉住苏溯。

  苏溯扬起头,眼睛红通通的,眼泪大滴大滴往下砸,竟然是哭了。他惊恐地呜咽着:“我被渔网缠住了,必须赶快逃走。他们!他们马上就来了!他们会把我抓起来的,他们会割掉我的背鳍,再把我卖到菜市场,切成一块儿一块儿的,按斤卖!”

第49章

  戚寒衣看着哭得眼泪汪汪的苏溯,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蛰过,又痛又麻。

  他一把解开领带,替苏溯揉着手腕,低声安抚:“别怕,我在这,没有人会伤害你。”

  苏溯吸了吸鼻子,他哭得太真情实感,现在停下来还是一抽一抽的。看着又傻又委屈:“你是谁啊?你……长得好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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