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炮灰他意识觉醒了 第104节
见多识广的虞怀宴倒是毫不介意地坐到林退旁边。
门外有人敲了敲,一个清秀的服务生端着酒跟果盘走进来,他话不多把东西放下之后,用开瓶器把所有酒打开就走了。
虞怀宴拿了一瓶酒精度数最低的递给林退。
林退沉默喝着酒,在灯光昏暗的包厢一言不发。
见他手里的酒大半瓶下去了,虞怀宴心口有点堵,因为林退为了另一个男人借酒消愁。
“别喝了。”虞怀宴摁住林退的手,深沉的眼眸很快被笑意取代。
“这么干喝没意思。”虞怀宴翘起嘴角,露出一个跟平常无异的笑容。
林退拨开虞怀宴的手,抬眸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等下文。
虞怀宴余光瞥见那根钢管,“我给你跳个钢管舞吧。”
见林退没有拒绝,虞怀宴抽了两张纸巾,站起来走到钢管面前,抬手从上往下地擦了一遍钢管。
其实他不会跳过钢管舞,但他以前混迹过各种派对,这种挑起气氛的东西他多少会点,只不过以他的身份不需要做这种事,谁也不会把哄起他身上,能真正百无禁忌跟他开玩笑的人很少。
虞怀宴跳舞不是要勾引林退,只是单纯希望他能开心点。
林退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对面围着一根银色钢管跳舞的男人。
包厢放着律动感很强的音乐,墙壁四角投射下变幻的射灯,投落在虞怀宴那张俊美的面上。
铂金色纽扣已经被虞怀宴解开了三颗,从敞开的衣领看到他线条清晰的锁骨。
虞怀宴的动作其实很简单,但干净利落,哪怕他一边跳,一边脱衣服也不会让人感到低俗,反而富有一种力量的美感。
如果这是一个派对,那场子一定会被虞怀宴这个热情放得开的舞炒热。
等虞怀宴把衬衫扣子全部解开了,林退叫停了他,“不要跳了。”
虞怀宴额前的头发有些潮湿,在黄红交错的灯光中有一种模糊的轻佻,那双狭长的眸子望过来,含着笑,扬着眉,额角的热汗淌下,带着一种不做作的性感。
林退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开口说,“房间有摄像头。”
这种包厢是绝不会有摄像头的,就算有也是偷装的针孔摄像头,从不混迹这种地方的林退不应该知道。
那一瞬间虞怀宴明白了一切,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音乐仍旧没停下来,包厢内的气氛仿佛凝固,林退跟虞怀宴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在闪烁的灯光中林退那双眼眸平静无波,他说,“摄像头连接着外面的屏幕。”
这意意味着虞怀宴刚才跳的舞被录下来,还被其他人看到了。
林退是故意带来他这里的。
虞怀宴应该早看出破绽的,因为今天林退反常的太多了,跟他一块吃晚饭,还来这种酒吧喝酒,看他跳舞,这很不林退。
但虞怀宴没有察觉到丁点不对,这也很不虞怀宴,因为骗他的人是林退,他没有设防。
林退站了起来,斑驳的射光灯不断变幻着颜色跳跃在他冷漠的脸上。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收起你那些试探。今天我能处心积虑把你骗到这里,明天我也能背着你跟虞明泽达成协议。”
虞怀宴最近这段时间对他太热情了,林退不知道这些热情里有多少算计,又有多少真情实感,他不在乎也不关心。
早在那场歌剧戏之后,他就不再信任虞怀宴了,即便对方真心想弥补。
那件事后林就再也没办法登台,只要站在一个高台上,
这是一种心理障碍,每次他站上去,满脑子都是他拿到钢琴比赛大奖时林宜挽对他说的话。
台下的人脸逐渐变得模糊,林退看到每一张脸都是嘲笑的,而他就像一个廉价的商品被他们品头论足肆意讥讽。
林退克服不了这个障碍,他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站在颁奖台或者演讲台。
“对我来说信任就像摔裂的杯子,无论再怎么掩饰,哪怕还能继续盛水,但裂开就是裂开了不能再复原回去。”
林退直直望向虞怀宴,“过了今天你还能信任我吗?我不能,永远都不能。”
虞怀宴被林退的目光灼痛刺伤,他想说他能,但这句话在林退冷冷的目光下无法说出口。
“所以我们只可能是合作伙伴,不会是朋友,更不会是其他关系。如果你不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那我只能选择别人。”
林退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完,然后离开了包厢。
林退不想身边有第二个柏原,他厌烦虞怀宴无休无止的试探跟接近。
射光一遍遍不厌其烦打在虞怀宴身上,仿佛带着重量似的压得他喘息不过来,脊梁微弯。
他缓慢走出包厢,看到酒吧那个巨大的led屏,上面滚动播放着他在包厢跳舞的画面。
包厢的监控摄像头应该是可遥控的,林退在他跳舞的时候打开了,但没等他解开所有扣子就关上了。
所以视频其实很短,像是单纯的一个警告。
林退是故意找了一个有钢管的房间,他应该是算准他会跳舞,或者是有把握会让他跳。
等虞怀宴走出酒吧,林退已经走到对面那条街,中间隔着一条不算太宽的马路,但虞怀宴感觉这辈子可能都跨不过这条马路追上林退。
他是真的喜欢林退,想要跟他度过余生的那种喜欢。
但林退很明确的告诉他他不需要,身边只给他空一个合作伙伴的位置,虞怀宴不能不过去,否则连这个机会都要失去。
第102章
林退离开亚联盟前跟沈莫归在宿舍吃了一顿道别的晚饭。
原本气氛还很融洽,喝了三罐啤酒的沈莫归醉了似的搂住林退又哭又笑,还把鼻涕蹭到了林退的肩头,在林退耳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知道沈莫归是舍不得他离开,所以林退也没推开他,任由他用话唠这种方式发泄着情绪。
林退订的是第二天下午的飞机,隔天吃了午饭沈莫归开着林退留下来的车送他去了飞机场。
行李箱早在两天前就托运到了林退租的公寓,所以这次林退只拎着一个单肩包,里面装着手机、身份证、登机牌等私人物品。
来的路上沈莫归唠唠叨叨地叮嘱了林退一堆有的没的,但临到分别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望了林退好半天,沈莫归才干巴巴道:“别到新学校结交了新朋友就把我忘了。”
林退说,“不会的。”
沈莫归故作轻松地锤了林退的肩头,“谅你也不敢,下了飞机记得给我打电话。”
林退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
沈莫归提议,“登机牌什么都拿着呢?”
林退‘嗯’了一声,“都在书包里。”
沈莫归张张嘴但又找不到其他话要说,可他不想这么放林退走,毕竟这次的分别不同以往,不是他出国参加完比赛回来就能看到林退。
beta倒是没有丝毫不耐烦,静静等着沈莫归接下来的话。
“总之一切小心,多给我打电话。”沈莫归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婆妈,索性上前抱了一下林退,嗓音有些哽还含着不舍,“再见。”
林退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再见。”
沈莫归松开林退,露出一个大喇喇的笑容,“好了好了,你赶紧过安检吧。”
林退从包里翻出身份证跟登机牌,排队过了安保检查回头看了一眼沈莫归。
沈莫归的两条手臂在飞机场大厅用力挥着,热情得像个欢送机器人,但眼睛却有些湿润。
林退抬起手冲他挥了一下,然后走进的休息室。
头等舱休息室有水果跟零食,还有无线网络,林退坐到靠窗的沙发上,拿出手机给郁础发了一条短信。
他没有郁础的手机号,手机号还是跟沈莫归要的。
自从知道他俩谈恋爱,沈莫归自动将郁础当成自己人,热情地要了对方的手机号。
沈莫归本来是想要郁础的社交账号加个好友,没想到对方跟林退一样不太爱用这些app,这才退而求其次要了手机号方便联系。
林退编辑了一条短信,拇指虚虚点在发送键上,几秒钟后他摁下了下去——
你重新找一个主人吧,我不养你了。
发送完信息,林退没等着郁础回复抠出了手机卡,然后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以后要在加拉达州居住,所以办了一张那边用的卡,沈莫归存了他的新号。
十分钟后林退踏上了前往加拉达州的飞机,除了沈莫归外谁都不知道他今天离开了。
刚搬过来这里的一切都需要适应,包括饮食、语言、天气,偶尔来这边出差几天还不觉得什么,一旦正式居住在这边林退才发现到处都是麻烦。
一个多月后他才逐渐习惯这里的生活,还考了新的驾照,这样去哪儿都方便。
虽然他雇了司机,但这个司机不住家,每天工作八个小时,要是临时有什么急事根本没时间等对方来。
新学校的气氛跟伯克尔顿不同,林退倒是很喜欢这里的校风,不过也没时间交知心的朋友。
对此沈莫归既得意又不免担心林退孤单,“你交朋友不能太挑,照我这样的找那肯定找不出第二个,你将就将就。”
“怪我,都怪我提高你的交友标准。”沈莫归装模作样叹息。
对于他明里暗里夸自己的行为,林退很无奈,“……我知道了。”
他现在很忙,给沈莫归打电话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更别说扩展自己的交际圈了。
聊了二十多分钟才挂了跟沈莫归的电话,林退起身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加了一些全脂鲜牛奶。
林退搅拌着咖啡正要喝,听到敲门的声音。
隔壁住着一个很热情的老太太,经常让自己的孙女给林退送她家种的水果,林退还以为又是她来了,从冰箱拿出一盒个头饱满鲜红的草莓。
林退打开房门,看到面容英俊深邃的alpha一怔。
郁础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蓝色帽兜衫,笔直修长的双腿包裹在靛青色牛仔裤,眼睛定定看着林退,下颌有着利落的线条。
林退没想到时隔一个半个月后还会再见到郁础,更没想到对方会来找他。
林退心绪凌乱,喉咙发堵,“你没看见我给你发的短信?”
郁础点头说,“看到了。”
林退眼睫扇动了两下,开口问他,“那为什么还来?”
郁础声音跟表情都没有困惑,但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林退,“为什么不想养我了?”
林退不知道郁础反射弧有多长,时隔一个月才找过来问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