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个非人类收养后 第106节
众鬼们议论纷纷,话里话外都是奇怪姜习的性别和身份。
同时被这么多道凌厉的目光盯着,还当面讨论,饶是姜习也不免退后一步,但他很快就想到自己先前已经做错了事,给芋头的家长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会儿要是再犹疑,只怕是要让人家直接给赶出去。
想到这里,姜习眼神坚定,上前一步自报家门:“各位长辈,刚才是我误会了,很抱歉和诸位动了手,在下名叫姜习,至于和芋头的关系……”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谷芋率先一步道:“姜习是我的恋人,我已经决定要和他相守一生,所以今天把他带回家给大家看看。”
室内一时间静谧非常,就连金金都不敢叫唤了,飞速夹着尾巴逃回卫生间里。
董胖听自家的乖崽这么说,当即皱眉:“芋头,他一个硬邦邦的臭道士有什么好的,刚才进门还……咱家防盗门都被他踹坏了,他好像有暴力倾向!”
一向斯文的燕寂也不住皱眉:“他第一次上门就空手而来……也不对,他还带了桃木枝来,想收了我们,礼数不周到也就罢了,还是个男人……芋头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容潇就没二人客气了,她当即道:“芋头听妈妈的,这道士啊,他不能处!”
她还记得自己从前被牛鼻子们追了好几年,喊打喊杀的事呢!
周清闲也跟着添砖加瓦:“他踢门的时候吓得我摔了个花瓶,好贵呢,要二十块!”
文鸳怒目圆睁,不过不是看向姜习,而是周清闲:“你说什么?那个破花瓶居然要二十块,你不是说你拼夕夕0.99抢的吗?!”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轻咳一声:“总之就是一句话,芋头你再考虑下!”
谷芋听完家长们的抱怨,一时间有种自己变成了黄金八点档婆媳剧男主角的错觉,至于姜习,自然就是“被恶婆婆们百般欺凌的可怜媳妇”,不过真说起来,这“可怜媳妇”好像也没有那么无辜。
毕竟谁家媳妇第一次上门就和长辈们直接干架的。
谷芋有心帮姜习解释,但还未开口,就听姜习光速滑跪,言辞恳切道:“实在是非常抱歉,门和花瓶我会负责,礼物我也带了。”
容潇闻言,清丽的脸上露出揶揄神色,目光往他空空荡荡的身后看了看:“那,东西呢?”
姜习:“……”
他哪敢说行李箱被自己丢在半途了,只道:“我现在去取。”
说着,姜习使着自己那如风般的身法回去取箱子了。
谷芋看着姜习的举动,并未选择跟上,而是打算先替姜习在家长们面前说几句好话,以免对方回来时还要被家长们为难。
而其他家长也不等谷芋开口,便凑上来询问他和姜习的事。
谷芋便干脆将自己和姜习之间发生的事都说了个遍,着重说了姜习对自己的照顾和关怀。
家长们听着谷芋所言,脸色终于好了些,没有最开始那么排斥了,但也做不到笑脸相迎,毕竟刚才还真刀真枪地打架呢。
数分钟后,姜习提着行李箱回来,将装着礼物的那只箱子拉近客厅里,家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脸上表情仍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也没说出难听话来。
谷芋见状笑开:“就知道你们对我最好啦。”
家长们听着谷芋略带撒娇的语气,错开了目光。
谷芋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姜习身边,对家长们道:“礼物到了,快来看看喜不喜欢?”
董胖到底是众鬼中脾气最好的,他见其他鬼都不搭腔,便自己先起来走到二人身旁。
姜习也配合地将行李箱打开,只见里面厚厚实实的,装满浸润过清净观灵气的香烛,足足有上千对。
这对于鬼怪而言是大补之物,吸上一根能提升不少修为。
董胖虽然是见过世面的鬼,但还是忍不住眼神发直,“这么多?是从哪里弄来的?”
姜习:“我父亲是清净观观主,他为我备下的。”
他话音刚落,原本板着脸不说话的燕寂神色错愕,而后焦急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而余下四鬼显然也想到了当初燕寂上清净观求取给周清闲稳固魂体法子的事,面上流露出错愕来。
姜习也意识到什么,将清净观三字又说了一遍,而后便见着自己周围的厉鬼们脸色又和缓了几分。
一件童年旧事浮现在他脑海中。
他想起了自己幼时受父亲所托,给一只厉鬼送符箓的事情,父亲那时还信誓旦旦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他那时还不屑一顾,如今想来却全是父亲对他拳拳的爱意。
原来这么多年来,竟是他误会姜沧海了,他这爹,能处!
等到姜习把话和燕寂说开,说出自己是姜沧海的儿子后,众鬼对他的态度当即好转不少。
毕竟厉鬼们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鬼,姜习的父亲救活周清闲性命这事,他们还是记得的。
因此对姜习的称谓也从臭道士换成了小姜道长。
姜习听得胆战心惊,忙说:“大家叫我小姜就好,我毕竟是晚辈,如今和芋头又是恋人关系。”
董胖听他又提这事,面色还是不太好看,但也没发作。
他扭过头,和其他四鬼交头接耳一番,也不知商量了什么,最后说:“也好,小姜,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姜习意识到这几个问题很可能决定自己能不能得到谷芋家人的支持,他神色凝重一向镇定的语气略微慌张:“您说,我一定认真回答。”
第109章 在楼上偷亲
与他相对应的,负责问话的董胖神色也没比他轻松到哪里去,他憨厚的脸上是谷芋从未见过的严肃神色:“小姜啊,你和芋头毕业后,打算在哪座城市发展?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都喜欢留在大城市……”
还不等董胖继续铺垫,姜习当即抬眸,正色道:“芋头去哪我就去哪,我跟他走,一切看他安排。”
他将来虽然要帮蒋女士管理公司事务,但作为公司的决策人,以后大可开视频会议商议重要事宜。
董胖听得姜习回复,很是满意,面上稍微缓和几分,但很快就被其他鬼提醒,遂又恢复了庄严:“你这个回答我还算满意,希望接下来的问题,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这个问题是——你们以后过年过节回谁家过?”
董胖这问题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却是大部分异地夫妻婚后最大的难点,毕竟女孩想回娘家,男孩想去婆家,这个问题一旦处理不好,夫妻感情也是要受影响的。
当然,董胖问这个问题也并非完全为了芋头,还有些自己和其他家长的私心在,毕竟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多回来看看自己?哪怕是厉鬼,也难以摒弃这样的心思。
换了其他人来,面对这个问题或许会犹豫,但姜习家情况不同,他家每逢节假日,过年,那姜父姜母真是恨不得屋子里没有他,随时随地地虐狗撒狗粮,偶尔还会故意打发姜习出门制造二人世界。
直白点说……姜习就是个超大瓦,阻碍父母腻歪的电灯泡。
姜父姜母因此对他不满很久了。
要他在吃狗粮和自己发狗粮之间做选择?傻子才会选前者吧,姜习毫不犹豫,眼神坚定:“您家。”
姜习此言一出,众家长们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流露出笑意来,虽然不明显,但到底是对姜习添了几分好感。
董胖点头:“好,那我也没什么其他问题了,只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好好和芋头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姜习知道这是松口的意思,忙点头,认认真真道:“我会的,您放心!”
董胖见姜习如此坚定,几乎毫不犹豫,心中对他又增好感:“芋头,把他带到客房里休息一会吧,你们两个坐车这么久,刚才又动得那么狠,应该也都累了。”
“好。”谷芋应声,拎起自己的行李箱,示意姜习带着东西跟上。
等到二人走到楼梯半当中,董胖想起一件事,忙叫住了人,又把姜习这小道士的忌口问了一遍。
问完问题,等姜习和谷芋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众鬼动作迅速地聚集在一起,五个脑袋凑成一个圈。
文鸳:“你们觉得这小姜怎么样?我觉得还成。”
董胖:“对芋头倒是上心的。”
容潇:“脸生得不错,不过要是不好看,咱们芋头也不能看上他。”
燕寂:“他既然和芋头一个学校,学问应当也做得不错。”
四鬼明明是客观评价,但听起来就颇有点对这儿媳妇很是满意的意思。
没发表意见的只剩下了周清闲,他这鬼向来乐乐呵呵,做啥事都是平常心,其他四鬼便也觉得他不会说出什么挑刺的话来。
谁知,他顿了顿:“这个小姜,我觉得不太行,年纪轻轻的,就跟面部表情坏死了似的,也没个笑模样,他不快乐。”
他这话一出,众鬼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是那个意思。
文鸳却和周清闲有不同想法:“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不对其他人笑,但是对着咱们家芋头笑得可欢了呢?刚才他俩上楼时,你们的位置可能看不太清,但我的站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小姜爬楼梯的时候都是看着芋头的,眼神直勾勾的,和清闲当年看我的时候差不多呢。”
周清闲本来打算硬着头皮和文鸳争辩争辩,但听到最后一句时,当即偃旗息鼓,小声嘀咕:“也不用当年吧?难道我现在看你的眼神就变了?”
文鸳当即顺毛摸头,笑道:“没有没有,还和以前一样。”
余下三鬼被他们这一插科打诨,心中对姜习又满意几分,毕竟满心满眼都是自家宝贝崽的儿媳妇……好像还是挺香的?
五鬼心满意足地散了场,各自进行方才没有完成的工作去。
二楼,客房在谷芋房间对角处,谷芋随手将行李箱放在自己房间门口,领着姜习走到客房前,开了门。
客房中没有姜习想象中的灰尘和螨虫结合在一起的气味,而是带着几分清新的柠檬香味,显然是被谷芋的家人们收拾过。
白色的木制床上已经铺盖好新的床品,看起来柔软又蓬松,厕所内也已经放好了洗漱用品,一应俱全,显然是花了心思的,安排得很是周到。
“怎么样,还喜欢吗?”谷芋问。
姜习心中微暖,点头:“嗯,看起来就很舒适。”
二人在客房呆坐几分钟,谷芋觉得无聊,又想起自己的行李箱还没收拾,便问:“你要不要去我的房间参观一下?”
姜习自然愿意。
片刻后,姜习便站在了谷芋的房间里,他的房间被粉刷成淡蓝色,床品也是刚换上的,床头还整齐摆放这七八只五颜六色的毛绒玩偶,几乎占了大半张床。
姜习在看见其中一个金发洋娃娃玩偶时,忍不住挑眉:“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个。”
谷芋:“才,才不是!”
他实在想不出来给自己收拾房间的家长们是怎么把自己压在箱底很多年的黑历史给翻出来放在床上的,而且……还偏偏让姜习看见了。
他一把抓起那只洋娃娃,将它塞进衣柜里,而后凶巴巴警告姜习:“刚才看到的事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
姜习被他张牙舞爪大猫猫般的警告可爱到,眯着凤眸懒洋洋地应声:“好好好,我不说。”
谷芋:“喝水吗,我倒一杯给你?”
“不用了,我不渴,带我看看你的房间就好。”
谷芋耳根热了热,煞有介事地指着屋内的摆设介绍起来,“……那边是我的书架,放了我从小到大买的书,还有以前的课本。”
姜习凑到书架前看,目光忽的落在其中一层,放着许多带锁笔记本的格档上:“这些是……你的日记?”
他指尖摩挲过这排尘封许久的笔记本,但谷芋误会了他这举动,以为他想抽出来读,脑子一抽,浑然忘了日记本都是上了锁的,身体先脑子一步行动,将自己挡在了书架和姜习中间。
做完这举动后,才意识到自己纯属是想多了,又见姜习垂眸,神色好似因为自己的戒备有些落寞,“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你有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可以理解。”姜习语气平淡,侧过脸不看谷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