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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总裁助理面对古早狗血火葬场 第45节

毕竟已知李长安有豪赌的恶习,又经不起诱惑和怂恿——只是令人没想到这么快。

这才偷偷跑去澳城几个月啊,半年有没有?

关于这点,傅金池也只能摸摸鼻子:“可能因为他手气实在太烂了吧。现世报。”

严子书像对待工作一样审慎地问:“严重到什么程度?”

傅金池看着前方,换了个档:“你等等看就知道了。”

*

翌日严子书回公司上班,脸色还白生生的,缺乏血色,看起来果然像大病初愈。

他拿着病历去销了假,一路上得到许多熟悉同事的问候,但没见到傅晓羽。

严子书觉得这样也好,倒不是为了怕尴尬,他怕自己按捺不住脾气。

丁老先生如今见到他们俩在一起,大概已经消化得差不多,看破也没说破,还跟傅金池打了个招呼,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傅金池应对得漫不经心,给严子书把扣子多扣上一颗。

就在公司开完年会之后发生的,有员工还说真是赶得巧,好在等大家泡完了温泉才出事。

看来傅金池也算是雷厉风行。

严子书暂时把那个下巴上有两颗痣的调酒师从日程表上划去了。

他在总裁办见到傅为山,但纪晨不在,傅为山仍旧是老样子,就算下属因病请假,也鲜少会关注对方状态好不好,只让严子书上心抓好年底这段工作。

反倒是严子书观察入微——没办法,他在察言观色方面实在是一把好手——自然发现老板跟前段时间的满脸晦气相比,眼角眉梢都多了丝畅快和自信。

严子书顿时想到的不是他和纪晨感情又有什么变化了,而是:傅为山应该也知道傅太太留下的爪牙搞了傅金池的心态,觉得痛快地出了口恶气吧?

毕竟连傅晓羽都真真假假地听说了八卦,还不当回事地随口挂在嘴边上。

然而想到那么多姓傅的都当成热闹来看,严子书心里也跟着不甚痛快。

严子书笑笑说不重要,心知自己的行为过于突兀了。

说来,严子书在傅金池家床上歇了两天,又听了那么多往事,时间充裕,自然少不了暗中琢磨,傅为山知不知道外祖家里那点阴私。得出的结论是,要说完全不知道也不可能的。

作为主角攻,傅为山本人自然没有混黑,这点严子书还是能确定的。

大概傅太太知道走娘家老路没有出路,从一开始就没有让儿子脏手。

但傅为山可以一边当个背景干干净净的人,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亲妈的庇护。

严子书也不知道作何评价,只能说不愧狗血吧。

今年的农历春年和公历元旦相隔很近,到了月下旬就过春节,因此年末的收尾工作,的确较往年更赶。不过投标工作组的负责人来找严子书:“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政府刚刚发布了招标补遗文件,截标日期也相应延期了,本来春节前截止的,现在公告说要拖到春节的法定假日之后了。”

“也好,那准备的时间可以更充分。”严子书颔首,“坏消息呢?”

都给董事长傅为山?自然是不甘心的,没这个道理。

严子书和对方不免都为这带着三分无奈的职场幽默笑起来。

笑过之后,他安抚负责人:“公开招标本来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的事,尽力就好。”

负责人叹道:“话虽如此,要是真的拿不下,哎呦还不得看老板一整年的脸色!”

严子书只得心道,节哀,横竖根据剧情,咱们注定是中不了标的。

丁老先生如今见到他们俩在一起,大概已经消化得差不多,看破也没说破,还跟傅金池打了个招呼,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傅金池应对得漫不经心,给严子书把扣子多扣上一颗。

严子书还想反过来试探一下,那边却讲了句“别太好奇”就收线了。

但他也不需好奇太久,很快英瀚集团便在临近年关时召开了一次临时董事会。

这次董事会的气氛颇为紧绷,搞得好像秘密接头一样,连前台端茶倒水都被拒之门外。

不过严子书还是带着电脑列席了会议,以便进行会议记录。

而且他已在OA审批里提前知道了议题内容。

李长安赌博欠下的债务,从不到一个亿到滚到三个半亿,关于这点是怎么做到的,当然不是会议重点要讨论的内容。可能是因为心态不稳,急于翻身,越博越大,总之过程不重要,但是他在狗急跳墙的情况下,把自己手里的英瀚股份质押给了银行,这成了既定事实。

临时董事会上,大家先纷纷表示了震惊,然后争论的,除了要赶紧把李长安踢出董事会外,自然是如何以最小代价把这些股份拿回来,以及如何重新进行分配。

都给董事长傅为山?自然是不甘心的,没这个道理。

以往傅三叔是跟李长安关系融洽的长辈,傅晓羽也一口一个“长安哥”地叫着,到了会上,倒数傅三叔算计得最精明,果断放弃了这个侄子,要是不能趁机咬下块肉来,都算亏了。

严子书推推眼镜,看他们的感觉像是一窝豺狼。

严子书笑笑说不重要,心知自己的行为过于突兀了。

自从生母的墓碑被人喷了红漆,傅金池果然就不再出现在公司里了,状似示弱。

严子书有时候又加班到很晚,趁办公区没人,还会去他办公室看一眼,总是空空落落。

听Helen说,甚至公司一些八卦群里都在传说傅金池是吃了教训,不敢再蹦跶——快过年了员工都无心好好工作,版本越传越多,连说他被套了麻袋打一顿的都有,总之各种离谱。

严子书笑过之后,忽然被一个念头击中,那些离谱的会不会都是当事人自己放出来的?

因为傅金池不想连一个普通员工都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后来严子书让Helen帮忙放出风声,坐实了被套麻袋的那个版本。

董事会要想把李长安尽快踢出局,还得抓紧再开一次临时股东大会。由于赌博欠钱这个原因实在不光彩也不合法,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最好也在过年前完成,于是就得玩命走程序。

这天严子书亲自跑去楼下催流程,回来时,不觉又走到了傅金池的办公室附近。

原本是傅金池厚着脸皮占据的房间,后来前台还是给他做了个名牌挂在门上。

这名牌挂上了,人又不在了。

他微微发了会儿愣,一回头,不料到撞见了傅晓羽那个小畜生。

傅晓羽不仅毫不心虚,还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用黏腻的眼神打量他。

严子书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傅晓羽“哎哎”地拦住他:“别走啊,我和你说点儿事。”

他嘴里的事也不是正事,一拐就拐到下半身,反正在傅晓羽的认知里,给人下药也像家常便饭一样,不是什么值得愧疚的行为,反而跃跃欲试地打听他跟傅金池后来的细节。

严子书看他实在不像样子,却被堵着脱不了身——傅晓羽简直像块嚼过的口香糖,又恶心又黏人,忽然间,严子书伸手抓住他的小臂,把他拖进了傅金池的办公室。

傅晓羽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严子书平时抽空还知道去道馆打拳锻炼,要不是中招,力气可不输给他,傅晓羽猝不及防便被他拉了进去,领子都差点被拽到肩膀,门砰地关上了。

两个人这样躲到空房间里,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要揍人,二是要发情。

傅晓羽原还担心是前者,但他被严子书按到墙上的时候,那架势又有点像后者。

“怎么,你还敢打我一个试试?”傅晓羽用大腿蹭蹭他,“还是你后悔了,想跟我好?”

严子书用胳膊肘抵着他,贴得很近,却低低地问他:“你知道,老鼠为什么会吃同类吗?”

“啊?”傅晓羽懵了,“你说什么鬼东西?”

“就是钻地洞的老鼠。”严子书自己回答了,“因为他们吃同类的尸体可以获取营养。”

傅晓羽还是没反应过来:“你说这么恶心的事干嘛?”

严子书自顾自道:“所以一窝老鼠里,如果有一只快死了,其他老鼠就会一拥而上,把他分吃干净,尤其特别喜欢吃脑子。对了,你见过没?没有的话,我找个视频给你看。”

他想,找什么老鼠,其实把董事会讨论怎么“料理”李长安的会议录像给小畜生看就行。

“干,你神经病啊!”傅晓羽骂说,“这他妈关我什么事?”

他有点被恶心到了,就想推开严子书,但没能推开,严子书发力,死死地摁住他。

“你这什么意思?”傅晓羽瞪眼睛,外强中干,“你赶紧松手!”

“没什么意思。”严子书在他耳边开口,“就是提醒你小心,可别哪天也被老鼠给吃了。”

说完,严子书对他笑了一下,脸还是那张动人的脸,笑容却有说不出的森寒。

傅晓羽一噎,咽了咽口水,严子书便用力搡了他一把,趁他踉跄着没站稳,转身打开门,大步流星地离开。过了阵子,傅晓羽收到一条微信消息,低头点开,严子书真的分享给他一段老鼠同类相食的视频。

傅晓羽吓了一跳,险些把手机扔出去:“草!他疯了吧!”

四十八、

大年二十八,公司还差一天放假,但员工能请假的已经提前回家,走了个七七八八。

严子书听到傅为山在总裁办里间传唤,进去问他有什么吩咐。

傅为山想了想:“过年回老宅的时候,纪晨也一起,你带他去收拾一下。”

严子书不以为奇地回答:“好的。”

除夕和春节也是傅家人要搞阖家团圆的大日子。傅为山年年去受罪,这次还决定带纪晨一起去受罪,无非就是感情已经推进到新阶段,以此表示要过明路了呗。

严子书也不管傅为山是诱哄还是威胁,才让人回转的,当即打电话把纪晨叫出来。

所谓收拾一下,自然要把灰小子捯饬成白天鹅,才配得上傅为山尊贵的身份。

得亏这还是在过年前两天提的要求,等到大年三十,只怕商场都不开门了。

事不宜迟,严子书也不管对方情不情愿,直接带去熟悉的造型工作室。

路上,纪晨对他上次的严词厉色似乎还有芥蒂,对傅为山专治的安排,看起来也不情不愿的,直到Tony老师介入之前,两人单独相处的空气中都充斥着淡淡的尴尬。

但严子书只当成工作,也无所谓气氛好不好了,看着Tony老师给纪晨设计了新的发型。

随后,他带纪晨到品牌街,去到各大奢侈品专门店,按照造型师给的建议,从都到脚都给换了新的行头。除了衣服和鞋,连腰带和腕表等细节也没一处放过。

纪晨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操控着换衣服,皱着眉不乐意:“太贵了,真的没有必要。”

然而严子书一句话堵了回去:“你代表的是傅总的脸面。”

纪晨撇过脸不做声了。

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经过彻底改造,纪晨完全换了副形象,用小说里惯常使用的形容,犹如哪个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少爷。

严子书把纪晨重新送回傅为山的公寓,帮忙把大兜小兜的购物袋送上楼去。

他没见到傅为山,没法看到老板会不会露出惊艳的表情,但想必对方是可以满意的。

这也算傅为山难得“体贴”一次,包装一番,除了为了把情人带得出手,更因为他心知,傅家人大多是倚财仗势的,打扮得过于寒酸,到了老宅那边,难免要招人看不起。

虽然严子书觉得,那也不过是身居高位的人从上往下俯视众生的视角。

不知傅为山有没有意识到,“下等人”不管穿什么戴什么都会受到羞辱的。

原本是傅金池厚着脸皮占据的房间,后来前台还是给他做了个名牌挂在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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