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穿成了魔尊的炉鼎 第43节
折墨的胳膊在他的用力下充血,手背青筋因此鼓胀,如蜿蜒的河流,承载着被他紧紧克制在唇间不被表达的疼痛。
他深吸了口气,又将之缓缓吐出:“折羽,我们之间的事将一个外人牵扯进来,并不合适。”
折羽将视线转回折墨,瞥见对方忍痛的神色,缓缓松开了对方的手。
他从折墨言语中捕捉到重点,笑道:“你觉得炉鼎是外人?”
折墨怔了下,点头:“嗯。”
折羽高兴了,将下巴搭在折墨肩上,挑眸对昭言道:“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昭言点头,他缓缓垂下眼帘,“我是外人,不会打扰,你和折墨。”
得到回复,折羽扯出一丝略显满意的笑,没兴趣再和昭言周旋,带着折墨转身离开。
折墨没开口,哪怕昭言担心对方,他似乎也没了阻拦的资格。
更重要的是,眼下折墨被符咒禁锢,无法反抗。自己若是再表达出一句亲近折墨或者想要帮助折墨的话,一定会再次激怒折羽。
昭言不傻的,所以他乖乖闭了嘴。
他看着折墨和折羽消失在原地,垂下眼帘,沉默几秒后,弯腰,拍干净自己身上大片的灰尘。
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腿和胳膊都疼得厉害。应该是刚刚那一跤摔的,擦破了皮肤,皮肤火辣辣的刺痛。
昭言好像有点明白萧溯为什么逼着他修炼,刚才折羽没有袭击他,可他仍旧会被灵力误伤。
在这个世界没有灵力护体,生命就会变得很脆弱。
*
昭言在原地坐了很久,没有人来教他。
久到林间的鸟鸣逐渐消散,晚霞被时间一点点推入天空,在眼底呈现出一副五彩斑斓的画。
他迷茫地环视四周,棕色的眼眸中除了寒山巨大的石头和丛生的林木,看不见丝毫人影。
他缓缓垂下头,瞅了自己脏兮兮的衣摆半晌,准备从地上起身,回去吃饭。
还没来得及抬眼,一只手突然伸到他面前。
它骨骼修长,肤色白皙,带着熟悉的,让人安心的檀香味,静默地停留在空际。
昭言睁大了眼睛,连忙抬头,看见萧溯面容的那一刻,瞬间欣喜地笑弯了眼睛:“萧溯!”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手放在萧溯掌心,他借着萧溯的力从地上站起身:“你,你怎么来了?”
萧溯眸色沉重,周遭萦绕着忽隐忽现的煞气:“你身上怎么回事?”
“啊?”昭言闻声,低头看了眼自己,“摔了一跤,衣服,弄破了。”
“摔了一跤。”萧溯眉间火苗有了燃烧的趋势,怒气夹杂其中。他一字一顿警告般第二次询问:“你确定?”
昭言瞬间变了脸色,感知到萧溯在生气,他眼底雾气逐渐弥漫开:“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萧溯忍着心头的恼火,漆黑的眸死死盯着对方,不说话。
昭言被他的低气压吓得唇瓣发颤,他拉着萧溯的胳膊,见对方还是没反应,再也没办法隐瞒,哭着开口:“今天我来修炼,看见了折墨和折羽……他们吵架了……”
“我问,为什么摔跤。”萧溯听不到重点,耐心告罄,语气很重。
“折羽,用符咒控制折墨,我在树林,不小心被打到了。”昭言说完了,他抬头眼巴巴地看着萧溯,似乎是乞求对方别再生气。
萧溯对上他湿润的眸,沉默几秒,放轻了语气:“你在这里坐了多久?”
昭言见他面色有所好转,尝试着往他怀里钻过去。他抱紧萧溯的腰,眼睫湿漉漉的:“折墨他们走后,好像,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都没人来管你?”
昭言抿了抿唇,迟疑着点头。
“呵。”萧溯嗤笑出声,低沉的声音承载的是不悦,极度不悦,“很好。”
昭言不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他攥紧萧溯的衣服,小声吸了吸鼻子:“你还生气吗?你可不可以,不生气了……”
萧溯单手拥紧他的身躯,另一只手覆着他的后脑勺,轻轻摩挲着:“本尊的炉鼎,怎么能可怜到这种地步。”
昭言感受到对方灼热的怀抱,因为高兴,声音也欢喜:“我不可怜。”
“还傻。”萧溯叹了口气,他俯身亲了下昭言的额头,补充评价。
昭言眼底笑意越来越浓,他也仰头,吻萧溯的下巴。唇瓣软乎乎的,有一点点湿。
和别人在一起都不快乐,只有萧溯会让他心安。
所以一下不足以表达他的欢喜,他又找着萧溯的唇凑过去,要萧溯亲。
萧溯身遭的煞气在昭言的讨好下逐渐消散,他盯了昭言好半天,瞥过视线的时候唇角终于勾出一丝笑意。他噙住昭言的唇,细细品尝,揽着对方腰肢的手忍不住一再收紧。
但这并不足以彻底平息萧溯的怒火。
当折夕,折墨,折羽三人跪在大殿中央,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萧溯赏赐的鞭痕时,坐在萧溯腿上揣揣不安的昭言,拘谨到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怎么,一个个的,觉得自己修为练到头了,翅膀硬了,故可以无视本尊的命令,在本尊眼皮底下肆意嚣张?”萧溯靠在椅子上,质问的语气明明舒缓,听不出情绪波动,却让人不寒而栗。
“弟子不敢。”回话的声音整齐,头也垂得一个比一个低。
“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
萧溯骤然加重声音,漆黑的眸如鹰隼,直勾勾盯着座下三人,无形的压力裹挟着浓烈的煞气,压得他们恍若肩上担负着沉重的大山,腰再无力挺起。
毫无防备的昭言吓得浑身一抖,萧溯注意到他的恐惧,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背脊,以示安抚。
“若不是本尊心血来潮,去寒山看看炉鼎修行成果,”萧溯声音低沉,“本尊还不知道,本尊交给你们的炉鼎竟一个人在后山干等着。你们真是好大的架子!”
“尊上息怒。”折夕率先开口,他顶着压制全身的煞气,艰难开口,“我们三人轮流教授炉鼎,也不算失职……今日不是我。”
“是我。”折墨接话,“我们商定我去教授炉鼎,期间出了点事,故提前离开。请尊上责罚。”
“我带折墨走的。”折羽偏头看了眼折墨,因是受了重伤,他声音格外沙哑,咳了好几下,才接着把话说完,“折墨确实去了。”
“所以你为什么带走折墨?”萧溯扫过折羽面颊上残留的巴掌印,质问。
“我和折墨之间……私人恩怨。”折羽回话。
“既然在你们眼里私人恩怨比什么都重要,”萧溯笑了下,“那么本尊也想先和你们处理私人恩怨。”
说着,萧溯突然抓住昭言的胳膊,一把撩起他的衣袖,露出胳膊上的擦伤。
白皙的肌肤破皮范围很大,血已经结成痂,伤口不深,但萧溯看得胸腔愤懑,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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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身体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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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言试图从萧溯掌中抽回手,但萧溯力道太大,尝试失败后,他凑到萧溯耳边小声道:“已经不痛了。”
萧溯扫了他一眼。
本欲继续开口的昭言,在对上威慑性过强的眼神后缓缓垂下头,揪着自己脏兮兮的衣摆不再说话。
“尊上,我等并未对炉鼎动手……”折羽抬眸看向昭言的胳膊,蹙了蹙眉,沉思半晌后突然意识到什么,恍然大悟,立刻改口,“弟子误伤炉鼎,请尊上饶恕。”
“他不是故意的。”昭言小声冒出了这句话,“他不知道,我在树林……”
萧溯第二次瞪他,瞪怀中人软趴趴的模样,瞪他忍气吞声的性子。
昭言没抬头都能感受到头顶上方传来的几乎刺穿他骨血的视线。
可他真得不想再惹事了。
他刚来这里没几天,萧溯就为了他惩罚寒山弟子,折墨的腿还因此旧伤复发。除此之外,寒山所有弟子离开住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地方也是因为他。
他带来了太多麻烦,他不愿寒山三番两次因为他而不太平。
所以昭言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萧溯,露出一抹乖顺的笑:“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修炼。我以后会好好练习,不会再偷懒。”
萧溯不为所动:“你想表达什么。”
“你可不可以,不生气。”昭言说着,伸手抱紧萧溯,头顶的软发蹭过萧溯的下巴,整个人趴在萧溯的肩上,放软声音安抚,“真的不痛了,你不生气,我们去吃饭。”
“炉鼎,你以为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事?”萧溯一句话反驳回去,态度依旧强硬。
昭言抿了抿唇,继续道:“日后我修炼,再也不偷懒了,我知道灵力重要,你要我练,是希望我保护好自己。”
“你倒是所有长进。”萧溯沉着的眸有所好转,他单手落在昭言单薄的背脊上,将对方按压在自己胸前。
“那我们,回去上药。”昭言立刻接话,他笑道,“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
提及上药,萧溯瞬间没了继续周旋的耐心。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跪地的三人,余怒未消,警告:“既然本尊的炉鼎为你们求情,本尊今日放你们一马。当然,若你们想被逐出寒山,尽管再犯。”
“谢尊上饶恕。”
后半句话的惩罚太重,折夕、折墨和折羽闻声表情都变了。
不过萧溯并未将他们的惊恐放在眼里,与昭言一起消失在原地。
魔尊一走,大殿内乌压压都煞气也随之消失。
三人舒了口气,似是终于摆脱了肩上背负的沉重大山。
然而折夕的脸色始终好不起来,手中的折扇越捏越紧,用力到发颤的地步。
*
萧溯直接带昭言去了药室。
此刻风月正在为昭言准备晚膳,故室内并无旁人打扰。
来的次数多了,昭言渐渐适应了里面的味道。他这回没再皱鼻子,乖乖跟在萧溯身后,亦步亦趋。
到了药池旁,萧溯伸手去扯昭言的腰带。许是拉反了腰上系带的方向,萧溯没扯开,反而把它拉紧了。
“烦。”萧溯眉头一蹙,直接将他的腰带撕开,丢在一旁。
“你是不是,很着急。”昭言察觉到他的怒火,小声道,“我可以自己来的。”
萧溯喘了口粗气,心中的烦闷没能发泄,全因昭言一句上药的话憋回了心里。
他气得不想理昭言,三两下扯落昭言的衣物,检查对方身上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