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穿成了魔尊的炉鼎 第51节
可萧溯的怀抱那般温暖,他抱着对方的胳膊没有在意识恢复的瞬间收回。
反而越收越紧。
“萧溯,你要推开我吗?”折夕含泪的眸沉了下去,声音里有乞求,可是并不明显。
萧溯的手绕到他的身后,掌心覆上他的背脊,然后握紧他的衣服,把他往远离自己的方向扯了出去。
“此地不宜久留。”萧溯避开了折夕的话题,空中也仿佛竖起无形的屏障将他和折夕彻底隔绝开。
折夕被对方用行动拒绝,在原地站了半晌,决定暂时放下自己私人情感:“怎么回事?”
“本尊灵力不及云想衣,和他发生冲突,对本尊没有丝毫利处。”萧溯解释,“故隐藏了自己近三分之一的灵力,将之化作煞气,藏进了地底。”
因此在动手的前一刻,大地被烧的干裂,震颤着接受他的灵力。
为瞒过云想衣,他操纵那些藏入地底的能量对落梅馆的弟子发起攻击,隐藏了释放灵力的真实目的。
云想衣确实被骗了。
修为大减的萧溯打不过云想衣,他受重伤,身躯被割裂,落了地。
云想衣走后,煞气重聚,萧溯重活,三分之一的灵力修复,甚至将一点点将浮在空中的雾气吸收凝合。
天劫都挨过七十二次,再怎么受伤,都不会比灵力达到渡劫再被一道雷打回大乘来得疼。
不痛不痒,不值一提。
“你的伤本尊已帮你修复了八成。”萧溯一边御符一边道,“现在赶回寒山,本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去确定昭言在不在寒山,云想衣离得匆忙,昭言和他的孩子,怕是凶多吉少……
“落梅馆的人呢。”折夕垂眸看了眼先前被人刺穿的地方,已经没再流血了,但衣服是脏的。
他站到萧溯的符咒化成的剑上:“你杀了他们?”
“全部。”萧溯扯了扯唇角,提及此,他眸色阴沉如墨,“本尊的炉鼎若是被云想衣抓了,他们都有错。”
听闻“炉鼎”二字,折夕垂在身侧的手顿时收紧。
“所以你宁愿留一个废物在身边,都不愿低头看看我的心意吗。”折夕偏过头,眼底的红还没消散。
第五十八章 我有了萧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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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你以为你评价的是谁的人。”萧溯眸色迅速沉下去,脚底的剑骤然停滞不前。
折夕没注意,身躯踉跄了下,一头撞上了萧溯的背。
紧接着,他听见萧溯厉声道:“下去!”
折夕睁大了眸,怔怔看着萧溯挺拔却冷漠的背影。
几秒后,那双漂亮的眼睛渐渐沉郁,一切黯淡的,悲伤的,失望的情绪,在内部融汇凝聚成透明的水雾,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双眸。
“这就是你的反应吗……”折夕唇边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他不稳地后退了几步,垂在身侧的手攥成的拳头握得很紧很紧。
“本尊是不是警告过你,他属于本尊。”萧溯转过身,目光冷冷扫过折夕的面容,“若再有下次,本尊听见你任何诋毁他的言语,本尊绝不手下留情。”
“那你杀了我啊!”折夕骤然提高音量吼道,“我骂他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是!寻常的修炼已经不能帮助你提升灵力,你需要炉鼎,你带回了炉鼎,我说服自己去接受你身边有这样一个碍眼的存在!
可是萧溯,你告诉我昭言有什么用?风月耗尽心思研药,帮他开发炉鼎作用,可你使用他至今灵力也无丝毫长进,他真的帮到你了吗?没有!除了一再给寒山带来麻烦,他什么用都没有!”
“他有没有用,本尊说了算。”萧溯眉间的火苗隐隐有煞气缭绕,火色深沉,是发怒的千兆,“你不过是本尊闲来无事收的弟子,一个外人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对本尊的人指手画脚,信口批评!”
“外人?”折夕冷笑,他指向自己的胸口,声音泛着苦,“我,在你身侧伴了千年,千年的光阴漫长至此,竟比不上他的两个月……”
“你没法跟他比。”哪怕眼前折夕面容爬满了泪,萧溯的语气也没有放软半分,语气依旧凌厉,气势依旧压人,态度依旧绝情,“本尊劝你放下不该有的心思,局面闹得太难堪,对谁都不好。”
“我还能怎么难堪……”折夕抬手用骨节拭去面上的泪,身躯站得很直,仿佛这样就能守住他所剩无几的尊严,“你对我未免太过无情……我们相处了千载光阴,竟换不来你一丝怜悯……”
“不然你希望怎样。”萧溯冷眼相待,“本尊于尘寰中存活数千年,虽在遇见昭言之前并未尝过情爱之味,却也知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今日你的话我就当没听到,若你想继续做本尊的弟子,就安分守己,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我哪里不如他?”折夕摇头,他想不明白,“修为,慧根,容貌,有什么是我比不上的!还是说,他因为能居于你身下,所以更胜一筹?萧溯,我不懂,你究竟看上了他哪点?”
萧溯失去再和折夕在此话题上纠缠下去的耐心,他觉得烦,所以言语内容越来越决绝:“在本尊眼里,你哪点都不如他。”
说完,萧溯顿了下,唇边勾出一抹欲想彻底断了折夕对他的念头的笑:“你想知道本尊为什么看上他,好,本尊可以告诉你。
本尊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必须属于本尊。他跟本尊闹本尊觉得可爱,他哭本尊会心疼,他笑本尊心里也高兴。他不需要发挥炉鼎作用,本尊也依然非他不可。你,听得懂?”
“呵……”折夕嗤笑出声,他点点头,眼神失去焦距,“……好,我知道了……”
“换剑。”话题结束,萧溯下令。
折夕倒吸了口冷气,偏过头,召唤出符咒,符咒慢慢凝聚,合成一把玄色长剑。
他拉开了和萧溯之间的距离,踩上属于自己的、没有人能赶他走的位置。
萧溯没再给他多余的视线,御剑而行,急速赶往寒山。
折夕的剑却迟迟没有行动。
他掀起眼帘,看向萧溯顷刻消失在眼前的身影,面庞上的表情逐渐阴沉。
先前斩杀擅闯寒山的修妖者,他受了很重的伤,躯体血流不止,灵力受损难以自修。
萧溯从地上将他抱起的时候,看见他伤成这样,眸色都没有一丝变化。
他以为这只是因为萧溯性情薄凉,所以看谁都像是在看陌生人。
如今他明白,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魔尊的情谊比谁都重,只是他不配得到,仅此而已。
*
“我不想……进去……”昭言站在灵殿门口,回头看向云想衣,唇边扯出抗拒的弧度。
云想衣垂眸对上他可怜的视线,音色冷如骨髓:“我已收你为炉鼎,你自是需与我同处一室。”
“我不是你的炉鼎。”昭言眼前瞬间蒙上一层透明的水雾,手中的油纸越攥越紧,“我也不想做你的,炉鼎。”
云想衣容颜静寂,凝视昭言半晌,不答话。
而后,他率先迈开步伐朝室内走去。
昭言停留在原地,不跟上。
他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炉鼎在这个世界除了躺下身供修仙者采撷之外,还能有什么用?
可昭言不是炉鼎,不是说易主就易主的法器。
他是omega,他怀了萧溯的孩子,更重要的是,他爱着萧溯。
然而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牵扯住他的身躯,将他狠狠朝着灵殿拉入。
“啊!”昭言前倾的身躯差点摔倒,惊出了一身冷汗,
云想衣接住了他。
他怀抱冰冷,拥着昭言的臂弯亦没有温度。
昭言开始剧烈挣扎,拼命推搡着对方的胸膛,想离他远一点:“你放开我,你不能,强迫我!”
面对他的抵触,云想衣眼底依旧无波澜起伏,如一望无际的湖水,没有风存在过的痕迹。
他仿佛视昭言如尘埃,故并不把他的悲喜放在眼里。
“炉鼎不过法器。”云想衣道,“而今我得之,用不用,与你的意愿有何干系?”
昭言数次挣脱不开,热出了一身汗,却因为拥着他的胳膊太冷而打寒颤。
他身体和心里都难受,想哭:“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没有认可萧溯,所以你才要动手……可现在,我认可萧溯了,我想跟他在一起,所以你怎么能,强行掠夺?”
“你并未帮他提升修为。”云想衣回话,“我可否解释为,你没有接受魔尊。”
“不,不是,我接受了!”昭言急得加大音量,眼圈都是红的,“是我自己没有用,我不是炉鼎,帮不了他。”
“不是炉鼎?”云想衣视线扫过昭言的脖颈,下一刻,黑色的护颈带在灵力的切割下裂开,沿着雪白的脖颈滑落下去。
鼎香清浅,香甜可口。如多汁的蜜桃,轻轻一掐便可溢出甜腻的水分,馥郁惑人。
饶是云想衣也不能抗拒这股滋味的吸引力。
他纤长的眼睫低垂,偏头凑到对方脖颈间轻轻嗅了嗅。
那张脸分明清冷如神祗,不被凡间俗世叨扰,不被空中浮沉所侵,就连做出如此亲密举动,看起来也高贵不容玷污。
“那是,萧溯做给我的。”昭言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礼物从身上滑落,他气恼得用力推开有些失神的云想衣,蹲下身捡起护颈带。
昭言小心拍了拍它,试图抖落其上可能沾染到的灰尘,举动轻柔,如拭珍宝。
“破了……”昭言发现中间割裂的地方,怎么凑都凑不回去,睫羽因此哀伤地发颤,没一会儿便被泪水浸透。
萧溯做了好久的,耗费了很多年的灵力,就这么被弄坏掉了……
“你若忘不了,我可以拂去你所有的记忆。”云想衣言语冷漠。
昭言心头一惊,立刻抬起头:“拂去,记忆?”
云想衣:“若是如此能让你不再悲怆,亦不失为好的办法。”
“说的好像,你很想帮我一样……”昭言口头表达很笨拙,可他又不是笨得看不清因果,“是你把我抓到这里,你打伤萧溯,你让我不高兴……”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云想衣实在不能理解法器的哀伤从何而来,他或许是在抚慰,所以开口,“炉鼎灵气易散,寿命易竭,在此期间,我会照料好你的生命。”
“并不,稀罕。”昭言果断拒绝。
云想衣眸色不变,声音决绝:“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昭言被对方突然冷下去的气场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他背靠着门,身躯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而发抖。
他看见云想衣抬起了手。
白色的灵气在指尖聚集,看上去干净且无恶意,可昭言知道这都是表象。
在那股灵气朝着他袭来的瞬间,他连忙抬起胳膊,紧紧护住自己的脑袋,哭着求饶:“我以后不在你面前哭了,不要夺走我的记忆,我求求你……”
他不想忘记曾经学过的知识,更不想忘记十八年来所遇见的,唯一一个把他的情绪放在心上的人。
云想衣举动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