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人! 第69节
奥兹从容不迫,微抬下颌,淡淡地说:“在这里比较刺激。”
温轻:“……”
闻言,陈老师的脸更阴沉了,他侧身看向另一边的白通和李景景。
白通在发现温轻没有跟上来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立即转身,看见温轻被人压在树上。
他刚走了一步,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陈老师冷不防地从楼后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陈老师的视线从白通缓缓挪到李景景身上,沉声问:“你们也是来偷情的吗?”
白通看着奥兹,冷笑道:“我们俩是来捉奸的。”
温轻:“……”
李景景看看白通,又看看奥兹,干巴巴地附和:“没错。”
陈老师站在光影交界处,缓缓说:“奥兹、白通、李景景、温轻,四人违反校规第三条,各关禁闭六个小时。”
话音落下,几名穿着黑衣服的人突然从大祭司楼内走出来。
温轻警惕地看着他们的手,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拿。
他倚着树,小心翼翼地对陈老师说:“我、我自己能走过去。”
陈老师瞥看他,嗯了一声。
温轻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旁的人。
这一次他总算看清楚了他们的脸,他们的五官看起来都有些相似,像是一个生产线加工出来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是个执行指令的人偶,仔细看看又有点像傍晚陈老师和孙老师的神情。
温轻一直在打量身边的人,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陈老师的眼神。
陈老师的冷脸在对上温轻时,莫名地暖了两分:“带走。”
奥兹注意到了这一幕,偏头打量温轻。
*****
禁闭室不在别的地方,就在大祭司楼的地下室。
走下楼梯,位于路口的便是两米高的神像,和神殿内的神像并无二致,双眼闭合,不着寸缕。
温轻眼皮跳了跳,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走过神像,四人被分别带去两个方向,温轻和奥兹一个方向,白通和李景景则是另一个方向。
温轻脚步一顿,看向白通,身旁的黑衣人突然挡在他眼前,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他。
温轻连忙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忽地,奥兹开口道:“你对他们用了什么道具?”
温轻愣了下,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几个大汉,这几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只是个普通的工具人,负责带他们去禁闭室。
奥兹:“嗯?”
温轻回过神,看了眼奥兹,摇头说:“没有。”
奥兹偏头看他,地下室的定顶光洒在温轻头发,他黑色柔软的发丝泛着层淡淡的光晕,昳丽的眉眼低垂着,像是一副油画。
奥兹:“他们对你的态度不同。”
温轻低垂着眸子,心想,还不是因为入学那天发生的事情。
也有可能因为上个副本他见到了郁刑?
总之就是……
温轻抿唇:“我倒霉。”
奥兹凝视着他的侧脸,温轻长得是好看,但比他好看、比他柔弱的人多了去,但没有一个人像温轻一样,身上有着复杂的气质。
纤弱又坚强,可怜又可爱。
看起来是朵娇弱的花,又好像很耐艹。
奥兹对温轻有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度和欲望,这些年从未出现过。
他舔了舔唇,问道:“你对我用了什么道具?”
温轻奇怪地看他:“没有。”
怀疑是不是奥兹听不懂自己话里的意思,温轻又说:“我的意思是,我没有道具,不是没有用道具。”
奥兹掀了掀眼皮:“你很香。”
温轻:???
他默默地拉开两人的距离,结结巴巴地说:“咱、咱们用的是同款沐浴露。”
想了想,温轻对他说:“你、你也很香。”
奥兹嗅着空中淡淡的甜香,抿唇道:“是你身上的味道。”
他突然抬起右手,凑到鼻尖嗅了嗅,缓缓说:“我的手都被你弄香了。”
很简单的一个动作,温轻却看出了涩情的含义,这是手刚刚碰过他。
温轻脸颊发烫,震惊地看着奥兹:“你、你……”
奥兹半阖着眸子,鼻翼微动:“闻起来很甜。”
“尝起来……应该很好吃。”
温轻惊得说不出话,这个外国人不知羞耻!
他偏过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接下去的一段路十分沉默,不论奥兹说什么,温轻都没有搭理他。
直到身旁的工具人停下脚步,推开了一扇铁门,示意温轻进去,他才抬头瞥了眼奥兹。
奥兹绿色的眸子注视着他,像是藏在暗处的野兽,伺机而动。
温轻背脊发寒,连忙走进禁闭室,自己给自己关好门。
一关上门,温轻心脏便重重的跳了下,开始害怕。
这里可是禁闭室。
缓了好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三步之外就是墙。
禁闭室非常狭窄逼仄,三面都是墙,没有窗户,没有桌椅、床,地上只静静地躺着人手一本的小黄书,和监狱影视剧里禁闭室一模一样。
唯一能让人喘息的就是门下的一条缝,通关外界,照进来了光。
温轻倚墙坐到地上,他手里需要抓点什么才有安全感,索性便紧紧抓住了小黄书。
禁闭室的隔音效果非同凡响,温轻听不见任何外界的声音,也不知道时间流失。
一个人呆在黑暗中,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蛇、蜘蛛、蟑螂,蜈蚣……
温轻打了激灵,不敢再想,结结巴巴地喊了声:“系、系统。”
“你在吗?”
001冷漠地嗯了一声。
温轻闭上眼睛,松了口气。
他不是一个人。
001:【你是一个人。】
001:【我不是人。】
温轻:“……”
“你、你可以陪我说会儿话吗?”
001:【说什么?】
温轻细声细气地说:“都可以。”
“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长时间待在安静的环境下,他仿佛都有些耳鸣了,总觉得听见昆虫在爬动的声音。
001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两个字:【睡吧。】
温轻也沉默了,他慢吞吞地说:“我睡不着。”
“这里不是会出现什么东西么,我、我害怕……”
“我怕那么多东西,拢共就六个小时,这里该不会每样都来一遍吧……”
说着说着,温轻打了个哈欠,茫然地睁大眼睛。
他好像有点困了。
不是自然的困意,而是一种沉重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感觉,像是安眠药生效了似的。
温轻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眼睛缓缓阖上。
他睡着了,又没有完全睡着。
温轻手脚像灌了铅似的无比沉重,脑子朦朦胧胧的,带着一丝意识,能隐约感受到外界事物。
寂静的地下室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哒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在了铁门上,紧接着顺着门的缝隙爬了进来。
温轻听见了铁门和别的东西的摩擦声。
迷迷糊糊间,他感受到一抹凉意覆在脚踝上,有点湿、有点黏腻,绕着脚踝转了一圈又一圈,他的鞋子被脱掉、袜子也被脱了。
冰冷湿润的东西舔舐着他的脚背,触碰着脚趾、脚心,留下一条湿润的痕迹,在微光下泛着暧昧的光泽。
脚心又痒又麻,温轻身体轻颤,喉头不自觉地发出呜咽声。
他挣开脚底的束缚,可是什么也做不了,甚至都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只能任由它玩弄。
不知过了多久,那东西似乎玩够了他的脚,缓缓往上爬,沿着熟悉小腿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