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为满阶屠皇的官配后 第288节
第193章
春季联动赛结束之后,寒殿登顶战队排行第三,暂居魔牙与狂徒之后。
而这一次根据个人累积获得联赛积分超过两百、进入非凡奖池的玩家,一共有八名。
黑桃King大魔王和他的配偶红心queen各占去两名,两人的战队成员又各占去两名,剩下的四个名额也丝毫不意外的落在了王座玩家手中。
从游戏出来没多一会儿,宜图便收到了来自系统的非凡奖励邮箱。
虽然非凡奖池可以开出神阶道具,但要知道大多数玩家开出来的神阶道具基本上都是一件鸡肋,作用不大。
最起码江寒屿本人是这样认为,所以他当着自家爱人的面前打开了邮件,瞥了一眼之后耸了耸肩膀,表示毫不意外。
那是一张祝福类侍徒牌,具有唯一被动,替持有者提供常人双倍的防御能力,或最大移速为极限的百分之三十。
而这张卡,无论是防御能力,还是所谓的移速,在堕神之翼面前,显然就是一个低配版本。
江寒屿自然不会要这种占位置的道具,当场就选择了分解,换成了相应的JR积分,也有70万之多。
如此一来,宜图自然也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心想着就算换JR积分也是稳稳的不亏。
然而越是不抱有希望的事,往往会出现意外的惊喜。
宜图拿到了一张辅助类道具牌,红心Jack。
他怎么也没想到王座玩家一直不曾出现的另外一位红心Jack,居然会以卡牌的方式呈现在他的面前。
这张道具牌的性质和梅花King夜王所拥有的陈氏双子,以及红心King明皇与萧封之间的主仆关系是一样的。
红心Jack属于宜图,但此时此刻这张牌上红心Jack名字一栏上,显示为空。
也就是说,宜图拿到的这张红心Jack同样能救某位玩家于危难之际。
只不过同样的,一旦与该卡牌绑定,身份也会发生相应的改变。
即是玩家红心Jack,也是红心queen手里的一张牌,游戏中的半个NPC。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一张辅助类功能牌,往往都意味着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机,或是某位玩家的重生。
拿到这张牌的宜图心情略微复杂,忧喜参半,脑海里闪过陈氏双子的面容,又略过萧封的脸,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
“我希望这张牌不要用在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身上。”
因为真的到了那一刻,红心Jack可以使人迎来新生,也势必象征着死亡。
江寒屿沉默片刻,捏了捏自家配偶的手心,道:
“如果命运注定无法避免,红心Jack何尝不是一种弥补。”
宜图怔了怔,“是啊,最起码我们还有选择的机会。”
--------
春季联赛结束之后,大家都迎来了一段轻松愉快的时光。
眼下寒殿的排名已经稳居第三,力压猎奇与飞鸦一头,即使他们疯狂做战队任务,追赶上来仍然需要一段时间。
再则,宜图他们也并不怎么在乎战队排名,仅仅是为了出一口曾经的恶气。
一场春季赛下来,富裕的可并不止宜图一人,尽管他的积分大部分还是进了龙神寒天的嘴里。
而其他人除了宋景琛和许蘅有些小激动之外,都表现的很平淡。
毕竟当游戏积分达到一定量值后,它仅仅只是一串没有太多意义的数字而已。
尽管他们每多活一天,数字便相应的减少一点。
但事实上他们都知道,限制他们生死的从来不是一串简单的数字,而是近在咫尺的四年之期。
宜图的身份牌很久都没有再刷新出新的牌场,其他人也是一样。
进入游戏时间越长的玩家,越是难以刷新出牌场,尤其是对快要进入彩蛋游戏的玩家而言,更是一种深深的煎熬。
那是一把悬在头顶上的铡刀,眼睁睁的看着它逼近,却毫无办法。
这把刀对宜图而言,尚未发力,却在江寒屿和傅恒一的脖子上,逐渐展露寒光。
没有牌场可进,大家又都在安心的享受生活,身为大学生的宋景琛便老老实实回学校上课去了。
而小别墅时不时有人过来串门,或是强行找借口留下的危洲,又或是魔牙成员拖家带口聚众打牌赌博。
这样平凡轻松的日子过久了,就连宜图都产生了一种可以一直过下去的错觉。
没有放不下的仇恨,没有不能停下的目标,没有左右生死的顾虑。
如果他们都不曾是赌徒游戏里的一员,他们未必会更珍惜当下的时光。
四月爬塔活动结束之后,江寒屿和傅恒一开始为不久之后就要来临的彩蛋游戏做好准备。
宜图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来的如此突然,即使是江寒屿也同样是意料之外。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兆,是夜里莫名的心悸与寒意,是人在面临危险时的第一直觉。
“你知道它开启的具体时间么?”
两人的卧室早已熄灯,然而呆在男人温暖怀抱里的宜图却并不怎么能睡着。
江寒屿睁开了眼,两人在黑暗中默默的对视,他看见了宜图眼中的执意,只好退一步开口道:
“九月,直觉告诉我会在九月。”
宜图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他知道每四年开启一次的彩蛋游戏并没有具体的时间,但时限将至的玩家们却会受到它的感召。
“傅恒一也感觉到了是么?”
江寒屿“嗯”了一声,他和花伞都是同一批进入赌徒游戏的玩家,前后时间不会超过半年。
而上一批死在彩蛋游戏里的,还是在四年前的六月。
“怕么?”宜图搂住江寒屿的脖子,轻声问道。
男人则回以一吻,反问道:
“你怕么?”
“不怕。”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睛,同时说出了答案。
如果命运安排让他们的相遇注定是一场悲剧,共同赴死也不失为一种浪漫。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宜图跟着江寒屿他们一起寻找神阶牌场的入场券,以此试图窥见生死的奥秘。
然而他们尚未有所收获,四月十三号,欧骋被夜王杀死在了牌场里。
一个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噩耗,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以至于宜图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里,迅速下楼找到了独自呆在房间里的许蘅。
或许是因为感冒,许蘅的脸微微发红,手里还攒着已经揉烂掉的面巾纸。
那一晚,没有任何人敢正眼瞧上一眼,许蘅脸上的神情,那足以令人心碎的苍白容颜。
所有的语言在真正的生死面前,丧失了全部的力量,宜图几度张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说……他不和我绑定配偶关系,是因为……”
泪珠从许蘅的眼眶里滚落而下,而他却在笑,尽管声音颤抖:
“是因为他怕真的有一天他死了,我会走不出来。”
配偶之间的羁绊,对于原本就是情侣的玩家来说,更为致命。
尤其是一方突然死在牌场里,剩下的另一方也很难继续活下去。
不仅仅是因为彼此之间牵连在一起的羁绊,更多的是活着的那一方会彻底丧失活下去的动力。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许蘅看向宜图,仍然在笑,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直至彻底的崩溃。
宜图抱住了他,而许蘅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却仿佛能穿透人的心脏,直达最脆弱的灵魂。
“谁能想到,一场小小的感冒,就足以把我和他分离。”
欧骋死后仅仅一个礼拜,许蘅很快便从悲伤之中走了出来。
他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迎着大片的好阳光,然而过于惨白的皮肤使他看上去没有丝毫的温度。
许蘅和宜图随意的搭话,“江寒屿进入彩蛋游戏时,你会跟着去吧?”
宜图点点头,“会去。”
许蘅笑了,“真好,最起码还能死在一块。”
“只要一想到以后我们都会死,忽然就释怀了。”许蘅趴在栏杆上,轻声道:
“殊途同归罢了,欧骋只是比我先走一步。”
宜图怔了怔,他没想到许蘅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安慰自己的,几乎丧失了活下去的欲望。
“许蘅,你要好好活着。”宜图沉声道:
“在欧骋出事之前,他就嘱咐过我,要照顾好你。”
许蘅笑了笑,不无讥讽道:
“那他真是有未卜先知的好本事。”
宜图沉默片刻,才开口道:
“许蘅,其实你应该怨我。”
“如果不是我和夜王结仇在先,欧骋未必会成为夜王发泄怒火的牺牲品。”
许蘅的目光落在远处,好似在看着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无,他点点头,表示认同。
“事已至此,何必再说。”
“我不怨你,但我求你……”许蘅抓住了宜图的手臂,失去光彩的双眼迸发出最后一丝绝望的挣扎。
“我要你杀了夜王,你一定要杀了他,他必须死!”
宜图握住许蘅冰冷的手指,脑海里忽然闪过欧骋死之前的画面。
他是被夜王用钝刀活生生扎死的,宜图看过回放,一共106刀,刀刀避开要害,扎在最疼、最难以忍受的部位。
许蘅一直不知道,宜图没敢告诉他,只是一直骗他说是一刀毙命,没有反应的时机。
然而事实上,欧骋和那时的他一样,拥有着绝对清醒的意识,却只能眼睁睁的躺在地上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