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猛A信息素 第55节
“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闻医生指着他的检测报告,脸色涨红。
江砚白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作为他的主治医生,闻医生对他的健康不比他父母关心得少:“是,因为百分百匹配的原因,标记许未能让你的信息素紊乱症暂时得到抒解,可是你跟一般人不一样——”
“我知道。”江砚白开口,他伸手摘下了眼睛,指尖捏了捏眉心,失去镜片掩盖的眼眸深沉如渊,蛰伏着危险的光芒,像是嗜血的野兽亟待狩猎,“上瘾一样的感觉。”
他咧着嘴笑,渐渐染上一种类似疯狂的色彩,眸色恍惚都像是浸了红。他的指尖捻了捻嘴唇,揉出红艳的血色,就像是在蹂.躏某个别的东西,一字一句道:“一次根本不够,两次不行,三次更不行。”
“得一遍又一遍……无止无尽地占有……”
闻医生头痛地揉着太阳穴,他就知道不该顺着江砚白的意思来,现在果然不好收拾了。
“你不能再标记许未了。”
“一次还好,再有第二次,你真的会上瘾,你不懂那种成瘾性,你戒不掉的,就算是你,也戒不掉!”
“你和许未的关系到哪一步了?他会一直跟你在一起吗?你要清楚,一旦你们分开,他只是因为诱导分化这辈子不能再和其他任何alpha匹配,你不是,你会因为成瘾反应而发疯,比你现在每天忍受的程度要疯狂上百倍,严重的话会危及性命你懂吗?”
“这些年的治疗已经让你对很多药产生抗性了,真到那一步,普通的药救不了你,特效新药的副作用更是你难以承受的。”
“江砚白,你不能再任性了。”
“没人敢陪你发疯。”
“不会的。”江砚白从闻医生的手里抽.出属于他的检测报告,看了两眼,忽然把它折起来,折成了一架纸飞机,嗖地一下飞到了高高的档案架之上。
“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江砚白微笑着看向闻医生,在他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重新戴上了金丝边眼镜,遮住了眼底汹涌的疯狂,恢复了以往温沉的模样。
“许未他离不开我。”
他低低重复着,仿佛黑夜里的恶魔念着以灵魂为契的咒语。
“我不会让他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许未:我好像上了贼船?
江砚白:是床^-^
第50章 小时候
许未拿着导诊单从信息素检验科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检查结果的纸质报告单预计一个小时后才能出来,不过电子报告单会快一些,现在回去找闻医生的话能节省很多时间, 不耽搁午饭。
算了, 也没那么着急。
许未在等候区找了个空位坐下,点开手机, 盯着游戏图标,迟迟没有开启游戏,而是在发呆。
【同桌:在哪儿?】
江砚白的消息弹出, 将许未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W:3楼E区信息素检验科,在等报告。】
【同桌:等我。】
【W:好。】
没多少字的对话, 看起来简简单单,但是许未来来回回看了七八次, 视线几乎凝在“等我 ”两个字上。
明明是因为不想太早回去才刻意在这儿等报告的,然而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 许未竟然开始期待江砚白快点过来。
真的很奇怪, 想他快点来,又想他不要来。
怂透了。
“哎。”许未认命般闭上了双眼,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目光落在聊天框上方的备注上,他指尖动了动,将“同桌”改成了对方的姓名。
江砚白……
心中同时默念着这个名字, 许未猝然抬头去看,希冀捕捉到某个身影。酸酸甜甜的汽水泡泡再次从心间涌起,绵密不绝, 就像早上被捏住耳垂时那样。
许未不自觉也捏住了自己的耳垂, 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耳垂的温度很正常, 可许未总觉得它似乎还在发烫。
坐立不安,心思浮动,许未干脆站起身,在走廊边靠着墙站着,这样能看清所有来人。许未很快发现了一道匆匆而来的急切身影,攥着导诊单的手下意识用力,顺滑的纸面皱了起来,和他此时的眉心一样。
在身影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许未终于忍不住开口:“妈?”
宋菁芸的身体不太好,在许未很小的时候,母亲似乎一直在服药,天气变换的时候总会虚弱一些,严重的时候甚至会住院。小时候的许未不懂,还以为母亲患了癌症,吓得直哭。父母却告诉他是因为生产落下的病根,调养就好了。
许未知道后更难过了,他觉得是自己让妈妈那么难过,是自己害妈妈身体不好。
模糊的记忆里宋菁芸的身体状况真的很糟糕,有一次许未听到父母悄悄交流,说他们不会再有孩子了……
暖橘的灯光里,恩爱的夫妻紧紧相拥,像是雪夜里依偎取暖的爱人,这是一幅很温馨的画面,如果母亲没有哭泣、父亲没有叹息的话。
后来许未有了弟弟,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他觉得这代表着母亲的身体变好了。那晚相拥而泣的父母,也许只是他睡糊涂时的一个梦。
他们一家人都为这个新生命的降临而欢喜。
小弟弟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直到现在许未还是这么觉得,这些年母亲的身体状况确实好了很多,连到医院的次数都少了很多很多。
更久远的记忆浮现,许未想起在许子昀出生前的那两年,妈妈的状况突然变得很糟糕,每隔一段时间,妈妈都要住院,父亲也要去陪妈妈。小许未也想去陪妈妈,可是他们不让,说他要在幼儿园、在兴趣班好好学习,那才是他该做的。
小许未开始还哭闹过,后来他发现,只有完美的成绩单才能让妈妈的脸上露出笑颜。从此,才4岁的小许未给自己定下了人生目标,无论什么都要做到最好,这样妈妈会开心,就不用总是去医院了。
时隔多年,许未猝不及防又感受到了久违的慌张,是从幼儿园里兴奋跑出来,却没有看到含笑等他的妈妈;是夜里突然惊醒,发现家里空落落的,爸妈在医院,留他一个人在家……
一切是在许子昀出生后又恢复了往常模样,十多年过去,许未都忘了母亲其实曾经总是住院,甚至因为遗忘而习惯了这两年的吵架,一点儿也不害怕自己的叛逆不驯会刺激宋菁芸。
现在他统统想起来了,以至于罕见地怕了起来,问出声时声音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颤抖:
“你怎么在这儿?”
宋菁芸的声音同时响起,一样的字句,她的声音更加尖细,音调也高一些,覆盖掉了许未的话。
她走得匆匆,一路都在打电话,这时错愕抬头,看到了许未,眉头蹙起:“你生病了?”
“没有。”许未当即摇头,他确实没有生病,倒是宋菁芸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他连忙接着问,“妈你怎么在医院?是不是——”
“是子昀。”宋菁芸回答,“我来拿他的检查报告。”
“子昀?”许未的心头开起了过山车,还没缓半秒,又迎来新的冲击,“子昀他怎么了?”
宋菁芸取了许子昀的报告单后,带着许未去了住院部,一路上许未都很担心,母亲却并未多说什么,直到他看到坐在病床上的许子昀。
“哥?”许子昀听到动静回头,看到许未的瞬间,双眼都亮了起来,“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住院了?到底生了什么病?妈不愿意跟我说。”许未赶紧走到病床前,仔细观察着许子昀的脸色,却没有发现明显的异样。
“我没事……”许子昀看了眼宋菁芸,声音低了些,“就是分化出了点问题……”
“什么叫没事?假性分化,这意味着你随时可能出现问题!”宋菁芸忽然激动了起来,她走到床边,盯着许子昀,目光幽幽,极力克制着情绪一字一句道:“许子昀,你必须万无一失。”
许子昀攥紧了被子,沉默不语。
许未听到宋菁芸的话,却是心头一惊。
假性分化?许子昀也是假性分化?不是说这种情况很罕见吗?
是因为他们两是兄弟所以体质一样吗?
许未还在思索着,宋菁芸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走到窗边接起电话:“我说了我现在赶不回来,我请假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回来,会议不是定在明天吗?为什么突然提前?……这个会议少了我就开不下去吗?啊?”
在许未的认知里,宋菁芸是个理性而克制的能干女性,他很少会看到宋菁芸暴躁的样子,就连跟他吵架的时候,宋菁芸也是讲理的。
此刻的宋菁芸让他感觉到陌生。
电话的争吵声不断,许未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宋菁芸和许义诚分工照看许子昀,今天轮到宋菁芸,然而工作突发紧急情况,导致重要会议提前,必须赶回去,而此刻许义诚在实验室忙,没能接电话,赶不来医院。
他们不可能放任许子昀不管。
“妈。”在宋菁芸挂电话的瞬间,许未主动开口,“我来照顾子昀吧。”
“你?”宋菁芸回头看他,视线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丝打量让许未心头发酸。
“虽然我离家出走了……”许未自嘲地笑了笑,“但我好歹是子昀的哥哥吧?”
“以前我也看过他的。”在父母的关注全部汇聚在许子昀身上之前,许未确实是一个很负责的哥哥。
宋菁芸的视线在兄弟两人之间来回扫,最后点头:“好,最迟晚上九点,我会赶回来。”
“你好好呆在医院,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知道吗?”宋菁芸又叮嘱了几句,和护士也交谈了几分钟,这才提着包匆匆离开。
“呼~”一直挺直脊背坐在床上的许子昀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终于走了。”
“哥你怎么会在医院?你来了可太好了!”许子昀是真的开心,“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许未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赶紧掏出手机,果然看到了十几个未接电话。
前两天被秦朝昳骚扰烦了,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后来把秦朝昳从黑名单放出来的时候,却忘记把模式调回来。
才半个小时,江砚白竟然给他打了十八个电话。
“不是。”许未戳破了许子昀的期待,同时拨号回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
许未干脆给江砚白发微信,这才发现,绿色图标上已经是红色的99+。
有点无语,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开心。
许未给江砚白发送了自己的位置信息,这才又看向许子昀。
“你,假性分化?”他真的很诧异。
“嗯。”许子昀点头,“哥,医生说我这种情况很少见,可能会影响到性别发育……你说我是不是……有可能会分化失败啊?”
不等许未回答,许子昀自顾自笑了,神情里有种令许未心痛的释然:“如果成不了Alpha爸妈会伤心的吧?”
“可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就算当个beta也不错,就像哥一样,哥你那么厉害,比Alpha厉害多了!”
“我真的不想当Alpha,说我自私也好,说我任性也罢。”
“不是Alpha的话,爸妈就不会再那样监督我了吧?”
不会再将他的每天都规划成详尽到秒的时间表,随时随地都会抽查他是否有丝毫的偏移;不会再盯着他的社交网络、交友关系,连聊天记录都会被检查;不会再定时跟老师沟通,连校内的时间都没有自由……
他好多次都想去找哥哥,但是他被要求提前加入竞赛班,课间的时间全都用在来往教室上,放学就被接走,手机更没有时间碰……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两年了,他能感觉到,脖子上无形的镣铐,还在一点点收紧。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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