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小夫郎 第38节
“四十两。”沈玄青说道。
“四十两?”账房皱起眉,说道:“你这卖得也太贵了,又不是梅鹿,肉柴,况且剥皮掏了脏腑,能吃的肉根本没这么多,二十两如何?”
压价压一半,着实有些狠了,沈玄青同样皱眉,开口道:“这价钱太低了,别看肉柴,大火炖烂别有一番滋味,况且如今冷秋时节,鹿肉滋补壮身,懂吃爱吃的食客自然就来了,这鹿筋不行,但鹿皮鹿骨都是好东西,这样,我也不说别的价,三十两如何?”
一番讨让后,沈玄青不愿卖得太便宜,最后以二十八两的价钱把矮鹿卖了,账房要出二十五两,他觉得少,就让加三两,凑到八也吉利,对他来说让了二两,等于各退一步。
矮鹿不比梅花鹿价贵,也不说那长角公梅鹿,母梅鹿就算四十两也是有人买的,不过能卖二十八两也很不错了。
一下子就卖了二十八两银子,不是二十八钱,也不是二十八个铜板,哪怕之前沈玄青在房里清点银钱的时候陆谷见过这么多,这会儿也惊的不得了。
一手拿钱一手给矮鹿,沈玄青把钱揣进怀里,笑着和和气气跟账房告了声辞,就拉起板车朝巷子外走,陆谷紧紧跟着他。
出了巷子后,沈玄青脸上笑意越大,说道:“大青哥在码头卸木材,过去看看,顺便吃些东西,那边有家卤肉铺子,猪杂卤的好,若吃杂卤汤,汤汁还能做成辣口的,冬天也能吃出一身汗,你也尝尝。”
忙了大半早上,又是赶路又是吆喝,可不得吃点,陆谷听他说得香,点着头说好。
沈尧青正跟人合力扛木头上大船,听见沈玄青的声音看过来,他笑一声说再等等,马上就完了。
这里人来人往有些拥挤,沈玄青就先带陆谷去吃杂卤汤了。等沈尧青一脑门汗过来,也给他要了一碗。
兄弟俩前两年在这里干活的时候,最香的就是这一碗杂卤汤,可惜那时没钱买,只能看别人吃,也不敢多看,怕太馋,就到一旁啃冷馒头了,今天算是能敞开肚子吃,汤里多要了猪杂。
陆谷没敢吃太辣,沈玄青也给他多添了份猪杂,就着烙的白饼吃可香了,就是有点偏贵。
吃完歇了一下,沈玄青跟陆谷走了,沈尧青还要等等,看有没有别的活计,庄稼地里不忙,在外面多挣些铜板总是好的。
从码头往镇子北边走,转过街角再往前是青楼,白天进去的人少,大多平民百姓路过最多就是瞧两眼,像陆谷这么胆小的,知道这座楼是做什么的以后,连看都不敢多看,目不斜视只管往前走。
沈玄青拉着板车也没去看青楼,他微垂了眼眸,想起还要去找罗标,但这会儿是不行的,回头需找个借口来镇上一趟。
他不是磨磨唧唧的人,第二天一早就寻了个由头来找罗标了,对此,留在家里的陆谷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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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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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白天人少, 尤其一大早,大多都是从楼里出来。
沈玄青没去青楼,拐进巷子去找罗标了, 他今天来得巧, 昨晚罗标不当值, 睡了一夜,他刚进巷子就看见罗标打着哈欠开门出来了。
“沈二哥,怎的这会儿来了?”罗标看见他往这边走,连忙招呼着让进门。
“你是要出去?”沈玄青问道。
“这不是饿了, 买个包子去,沈二哥在家里稍等, 我去去就来。”罗标说道。
既如此, 沈玄青就到屋里坐了,包子铺离得不远,罗标很快端着大碗回来, 里头是六个肉包子,另一手还端了个碗,里头是煮好的米酒,他身后还跟了七八岁小男孩,捧了一碗米酒进来了。
“行了, 回去记得把钱给你爹。”罗标把两碗米酒钱给了小孩,他住在这里, 跟附近卖东西的人都认识,这几个碗吃完了再去还也不迟。
沈玄青早起在家里吃了两个杂面馒头, 不过罗标盛情让吃, 还给他打了米酒,难以推却他就吃了一个包子。
罗标以为他来是想问陆文跟李鸣山的事, 边吃边交代了。
李鸣山前面有一段时日没来过青楼,宿在外头他置办的那间宅院,宅院从外边看起来只有他一人住。
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花了几个小钱让乞丐跟混混留意那里头的动静,绝对不止李鸣山一人,再加上曾经照顾陆文的丫鬟跟小厮出入过一两次,次数虽不多,但也能知道陆文一定住在里面,
发现李鸣山夜夜留宿后,罗标哪能不知他俩背地里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许是陆文枕边风吹得好,李鸣山还跑回家里说要到安家村提亲,但他娘张氏哪会应允,母子俩吵过,李鸣山没把事情办成,应该是不敢回去见陆文,这几天又到青楼喝闷酒,不过这闷酒喝着喝着就找起乐子,昨晚又找了个窑姐睡了。
沈玄青听完点着头应和两声,陆文如何他不太上心,犹豫着,假咳一声,压低了嗓子问道:“春ll宫图籍你有没有看过?若是有那好的,可否借出来几天?”
他问的直白,没拐弯抹角,嗓子压低了,但神色还算自然。
罗标一愣,青楼打手不止他一个,男人私底下看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再常见不过,沈玄青不是旁人,他当即就拍着胸膛义气说道:“沈二哥放心,不就是这个,现在要的话,兄弟这就给你拿去,带走就是了,无需言借。”
闻言,沈玄青就知道自己找对了人,一来罗标能弄到,二来罗标见惯了这种事,根本不会笑话他,甚至言语间颇有些义薄云天的意味,仿佛这事是什么正经大事,还要拍着胸脯担保。
但沈玄青没言语,低咳一声假装神态自若。
罗标没耽误,拿起最后一个肉包子问道:“沈二哥,你想要什么样的?只要你说,兄弟一定给你找来。”
“简单些,通俗易懂的最好。”沈玄青没什么挑剔的,只想知道如何才能做好,他想过问别人,可这事实在难以启齿,更何况还有陆谷在里头,他就不愿让人知晓了。
“这有什么看不懂的,多是图画,一看就懂了,既然要简单的,那些太折煞人的花样就不要了。”罗标吃完起身,说道:“沈二哥稍等,我这便去取。”
罗标着实义气,特地挑了本最好的,而等沈玄青离开这里的时候,怀里就多了本图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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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谷跟放鸭子的沈雁一起出去了,他在河边洗衣裳,野澡珠被锤碎,先混进衣裳里在河边石头上把衣服搓一搓就泛出白沫,再拿棒槌捶打一阵,在河里洗干净白沫和野澡珠的碎末,衣裳就干干净净了。
沈玄青的鞋子也要洗,成天赶路鞋子磨损的快,不过不用他做,不干农活的时候,卫兰香跟纪秋月经常打袼褙给家里人做鞋子,几乎每次回来都能看见她俩在纳鞋底。
沈雁打鸡草放鸭子,时不时跟陆谷说说话,大灰跟狗崽跟着他俩在河边玩耍。
沈玄青一回来听到屋后狗叫,一看陆谷跟沈雁都不在,就知道在河边。
沈尧青去镇上做工了,卫兰香见他回来,说了一声让看家,就和纪秋月到村里串门去了,纳着鞋底跟村里人说会儿闲话,乡下妇人常这样。
家里一时半会儿只剩沈玄青自己,他进了房把书从怀里拿出来,原本是想上山后背着陆谷看,可坐在桌前没忍住,屏住气息还是伸手翻开了。
这册子有些出乎他意料,跟之前在村里看过的粗糙图籍完全不同,上面的图画精美细致,堪称栩栩如生,连神情姿态都十分逼真,细枝末节更是不用说,一旁还有注解,可以说是图文并茂了。
图籍开头是初圆房,注解也十分细心,沈玄青只看完前面两页,就红着脸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做了。
越往后翻就越让人面红耳赤,这本图籍循序渐进,前面还好,后面那些是沈玄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画的颇为大胆热辣,连注解也变得越发放浪,简直不堪入目,说是禁书也没差了,让他都没敢翻完,匆匆瞄几眼就赶紧把书藏了起来。
在河边洗衣服的陆谷依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想等会儿要再买些布跟绣线,这回做的香囊就能拿去卖了。
做香囊不能缺的是药材,到冬天下山后,就没办法摘野澡珠跟枸杞去卖,只能做些香囊手帕,多少是点进项。
不如先不做香囊了,多去找些药材,不然不够冬天的,这么一想,上山还有的忙呢。
等陆谷洗完衣裳回来,沈玄青脸上热意已消,但看见陆谷后喉结滑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吞咽口水。
见陆谷在院里晾晒衣服,他过去帮忙了,跟自己夫郎挨得近些后,心里头那点急躁才堪堪消下去。
山上还有鸡鸭,陆谷心里惦记呢,晚上洗脚时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和走进房的沈玄青说道:“明天上山行不行?”
心里头藏了私的沈玄青一看到陆谷就喉间发紧,但还是装着沉稳的模样,点头道:“好,那明天就走。”
——
上山下山走了这么多回,陆谷已经认得路了。
一到山上他照常喂鸡鸭做饭,忙着干活丝毫没觉得不对,连夜里睡觉时沈玄青抱住他,也没有任何戒心。
发觉床事跟以往不一样,陆谷也是躺平了不敢乱动,当感受到那份不同寻常的欢愉后,他在黑暗中倏然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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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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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疼痛全然不同的感受, 有些吓住了陆谷,身体里的反应十分陌生,连带着从嗓子眼发出来的颤抖轻哼都变了意味。
他从前只知道这种事是疼的, 等疼痛过去偶尔也能感觉到一点舒缓, 到如今已有些习以为常, 忍一忍就过去了。
当他听到自己的痛哼变得不一样,当即就吓坏了,紧紧咬住了下唇,唇上的痛意让他保持了几分清醒, 戒备着,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沈玄青同样听到了, 于黑暗中一顿, 他腰背弓着,像是潜伏在夜色中蓄势待发的豹子,听到陆谷的声音后, 结实流畅的肌肉紧绷了一瞬,心里压制的那把火“腾”一下就烧起来。
可声音只有一下,再听不到了,他便顾不得别的,左手摸到陆谷脸颊。
发觉陆谷咬着下唇, 他怕呼吸太重吓到过于胆小的夫郎,几乎屏住了呼吸, 只有起伏的胸膛揭示了他的急躁激动。
轻掐住陆谷下颌,他低声开口:“别咬。”
沈玄青抽出了右手, 低哑的嗓音在陆谷耳畔响起, 他脸颊被亲吻,吻得轻浅克制。
渐渐的, 陆谷被安慰好了,不再过度紧张,也不再咬下唇了,在这种事上,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沈玄青,于是逐渐被拖进旋涡里,等他发觉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夜色漫漫,黑暗遮掩了一切,让人无法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
清晨,树林中不时有露水滴落,小而肥的山雀在枝头上蹦两下,羽毛上沾了露珠还抖擞了两下,啾啾叫了两声。
外面山林苏醒了,高泥墙院落里也有了些动静。沈玄青睁开眼,冷意让他翻身抱住陆谷,把被子往两人身上裹紧了些。
躺了一会儿他没忍住,在陆谷香软的脸颊上亲了好几下,随后才起来穿衣,下床的时候他把昨晚胡乱扔在床尾的里衣给陆谷塞进了被窝,等陆谷起来时里衣就不冰冷了。
房门打开又关上,陆谷才缓缓睁开眼,他刚才就醒了,但是不敢看沈玄青,就一直闭着眼睛。
脸上唇上似乎还有被亲过的余温,他没忍住,用手背擦了擦嘴,倒不是有口水,只是觉得这样的亲吻实在太羞人,下意识就想掩饰掩饰。
昨晚沈玄青亲他时他没敢乱动,连嘴巴都不怎么敢合拢,但当他呼吸不上来的时候就只能小幅度挣扎。两人都太青涩,哪怕沈玄青尽力照着学了,可还是几次磕到了牙齿。
直到门外响起脚步声,还有狗崽的叫声,躺了好一会儿想起来穿衣裳的陆谷一个紧张,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又紧紧闭上了眼睛。
沈玄青推门进来,眉宇间一扫之前的郁闷,满脸春风笑容,只是看见陆谷还没醒,他挠挠头有些无措,水烧好了,昨天带上来的油饼也蒸热了。
他在床边犹豫要不要叫醒,再看过去就发现陆谷用力闭着眼睛,脸颊微红,连耳朵都有点红,跟平稳睡着完全不是一回事,他愣一下后星眸才涌上笑意。
“油饼热好了,在锅里捂着,你歇好了再起来吃,我吃完先走了,到傍晚回来。”沈玄青笑道,稍顿足就出去了。
天往后越冷,秋雨又多,今天太阳不错,趁天气好多打些猎物卖钱才是要紧事,至于别的,大可缓一缓,再说他能耐得住陆谷就不一定,克制守节也是休养之道。
陆谷少有的没去送沈玄青,等狗叫声逐渐远去他才睁开眼,面红耳赤从被窝掏出里衣穿好。
这时狗崽用脑袋顶开轻掩的房门,在床下冲他汪汪叫了两声,尾巴摇的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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