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开始摆烂啦 第37节
顾淮南纳闷他大晚上打十几个电话,是什么意思,音筒那边长久的静默被声音划破——
“南哥,你跟薄郁是那种关系?”
第28章
薄郁洗干净手,抬头目视镜面中的自己,眼神冷漠。
既然姓展的那么喜欢春城,不如这次就让他永远留在这里。
……
薄郁洗干净手,躺回床上,伸手勾住顾淮南的腰,把熟睡中的人轻易地捕捉进怀里。
他紧紧地抱着顾淮南,鼻尖抵在顾淮南后颈凸出来的一小块椎骨,那截露出来的脖领纤细雪白,如花枝般脆弱得不堪一折。
有那么一刻,他很想咬上去。
但不行。
他忍住了。
鼻尖在那片皮肤轻轻蹭了蹭,像小狗讨好主人似的,又像猛兽在猎物身上沾满属于自己的气息。
强势的,偏执的,疯狂的,不可理喻的独占这个人。
薄郁眸色渐渐变深,黑沉沉的。
睡梦中的顾淮南浑然不觉,只感到后颈痒得很,偏头躲了好几次,也没躲开,连梦里也被什么可怕冰冷的猛兽沉甸甸地压住。
这一觉,他睡得很不踏实不舒服,难受得不行。
果不其然。
他醒来发现薄郁又把他摁怀里抱着,顾淮南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原本他就很怕热,这小子还每次同睡都这样。
顾淮南没惯他,一脚踹开。
薄郁被踹醒,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攻击他腹部的脚。
这动作直接导致顾淮南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一倒,当场坐在薄郁身上,他一个成年男人,重量可想而知。
薄郁吃痛皱眉,闷哼一声。
顾淮南浑身刹那僵住。
他的尴尬一瞬间飙升到最高,因为酷夏天热,俩人穿的薄,又靠得近,鼓鼓囊囊的一团里,好像轮廓就会格外明显。
顾淮南:“……”
薄郁:“……”
顾淮南现在想找个地缝。
薄郁见他黑脸,迅速松手。
老脸挂不住的顾淮南又不好生气,毕竟是他先踹人家小孩子,最后红着耳朵爬起,快速钻进浴室。
薄郁也拽了下被褥,挡着。
顾淮南在浴室里脸红到脖子根,太尴尬了,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他兀自在浴室里尴尬半小时,直到展一衡打电话过来,顾淮南被迫开门,从薄郁那里接过手机。
两三下说完,顾淮南挂断。
他洗了个冷水脸,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去,薄郁正背对他穿t桖。
因为这几年在练拳击,又长期锻炼,他肩背挺括,躬身时肌肉虬结,颇具力量感。
顾淮南转开脸,装看不见。
两人很快准备出门,临出门前,顾淮南加了蒋涛推过来的那位男士。
据说是蒋涛大哥的同学,某研究院的科研员,成熟稳重,人也斯文帅气,反正蒋涛夸得天花乱坠。
顾淮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加上。
对方还没通过,他也不急。
出门打车到黑山脚下,打车费接近两百,顾淮南心疼得不要不要的,但想到昨天拍摄挣了钱,他心态又一下子变好。
哪怕穿书四年,他对钱的概念也没变过,能省则省,能赚就赚。
万一他适应挥霍的生活,再穿回去的话,不纯粹给自己找罪受么,他也是防范于未然。
顾淮南两人到目的地下车,展一衡早就等在那里,见顾淮南过来,脸上的高兴掩都掩饰不了,当他看到后面跟的薄郁,笑容逐渐消失。
要死,这熊孩子怎么跟来了。
说实话,薄郁已经算不上熊孩子,一米八六的大高个子,比他还高出两三公分,叫电灯泡更合适。
展一衡心里不爽极了,他约的是顾淮南,没想过顾淮南会带薄郁,但现在来都来了,又不能赶他走。
薄郁朝他走来,微微一笑,很礼貌地叫了声「展叔叔」。
展一衡摆不出来笑脸,老觉得这抹笑容像藏着一把刀,随时会出鞘,态度很敷衍地「嗯」了声。
尽管顾淮南说他们没关系,薄郁也对他没那种心思,但照片里薄郁看顾淮南的眼神,始终在他眼前挥之不去,薄郁那时的眼神实在太专注,太热烈,不像在看一个长辈,倒像在看……老婆。
展一衡不是不信顾淮南,他是不信薄郁。
“走吧。”
顾淮南指了指远处的僻静路径,“我们从这边上去是吧?”
展一衡点头,“对,走这边。”
“好。”
庙宇在青石板台阶的尽头,两边是绿竹林,晨曦细碎的金光穿透叶缝,撒过脚下长满青苔的石板路。
整条台阶很长,三个人慢慢走着,展一衡时不时看一眼薄郁,他每次偏头看薄郁,都发觉薄郁的视线紧紧追着顾淮南,从未移开。
少年的目光不懂得掩饰,那么明显又那么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脸上。
别人想忽略都不行。
青石板长满青苔,很湿滑。
顾淮南不小心踩滑了一下,薄郁反应比谁都快,一把扶住他的腰,等人站稳又把手拿开。
他始终跟在顾淮南身后,不管是视线还是人,都紧跟着顾淮南。
展一衡心脏猛地一跳。
他突然发现,自己或许并没有看错那张照片的内容。
薄郁对南哥可能真的……
“小展?你想什么呢。”
顾淮南给他递了递矿泉水,是在半路买东西的小贩背篓里买来的。
展一衡接过水,说了句「谢谢」,说完抬头看薄郁。
薄郁没有买水喝,他很自然地接过顾淮南喝过的那瓶,拧开,喝水。
似乎察觉到了展一衡的视线,目光朝他看来,那一眼很冰冷,展一衡不由地脊背发凉。
等他再看,薄郁已经转开脸,仿佛那个眼神是他的错觉。
很快他们进寺庙。
大概因为寺庙很灵验,来烧香的人非常多,他们排着队领香,再排队到佛前许愿,最后轮流在石雕香炉那里将香插上去。
僧人将两根竹签香递到顾淮南手边,顾淮南说了声「谢谢」,然后接过来,照着别人学,在火种上点燃手里的香,走到佛像前许愿。
他看了眼正在点香的薄郁,再转头看佛像,闭眼默默许愿,许完愿望再拜了三下。
愿望很简单,他希望薄郁考进清北,有个璀璨光明的未来。
顾淮南也没许跟自己有关的愿望,他现在过得很好,没有太大追求,只希望薄郁能好好的。
跟他以前养猫一样,自家孩子开心,他就开心。
顾淮南顺便想求个平安福,薄郁以后在外地上学,他不太放心,既然这里很灵验,那就再求个平安。
他说做就做,拜完朝那边走。
薄郁和展一衡则并肩站在佛像前,两人各自许完愿望,薄郁将竹签香插在石雕香炉时,旁边传来展一衡不紧不慢的声音。
“小郁,你许的什么愿望?”
薄郁没搭理他。
他只在顾淮南视线范围内伪装,顾淮南不在,就是另一幅面孔,尤其在面对展一衡时。
展一衡见他不回答,笑了声,目光落在自己插的那两柱香,“石经寺灵验,所以我只许了一个愿望。”
“希望今年南哥能答应跟我交往,你不用担心,我跟他在一起,会像他那样对你好,也会对他——”
啪嗒。
展一衡插的那两根香倒了。
薄郁戳的。
展一衡愣了两秒,反应过来,气恼道:“臭小子你干什么!”
说完想伸手抽出倒下的竹签香,但周围是密密麻麻的竹签,下面又是滚烫的香灰,他根本无处下手。
展一衡心情差得不行。
薄郁冷冷看他:“做梦。”
展一衡怒瞪薄郁,“你以为破坏香,我愿望会破灭?我看做梦的人是你,没有我也会有下一个人。”
薄郁神色微变,没说话。
展一衡直直地盯进他的眼睛,“而你……永远也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