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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相公 第10节

老狼王独自站在山梁上,山风拂过,浑身厚实的毛发依旧能看出昔日的光彩,她已经活了三十八个年头,快要到达白狼的寿命极限。一生历经颇多,最终培养出了接班人,也坎坷的养大了狼神的最后族裔。

她双目沉稳而深邃的向下眺望,无边的草原与峡谷树林中,每只兽类都遵循着自己生存守则与天命。白狼群,也遵守着世代的承诺与誓约,守在这处山岗,生息繁衍,永不离开。

但她想到今日狼群中来的那只“人”,心中觉得时候到了,狼神的后裔迟早要跨出这座山海,回到人间去。

无论学的再像,再凶猛,符离都迥异于狼群中的任何一员。

因为他终究不是野兽。

而老狼王在思虑的那个“人”,如今正在早晨起来后挟着小狼的白爪子诘问。

“说,是不是你偷吃了烤肉!狼可不能吃盐!毛要掉光!”说罢还鸡贼的从小狼身上捋下一把胎毛,“看!吃盐的后果。”

嘴上这么说,下手却快,水时捋吧捋吧,将小绒毛都收起好!留着搓毛线!

但当水时打扫帐篷周围时,却看到了栗子皮的碎屑,愣了一下。只有符离这么吃栗子,也不扒开,生生用一口牙嚼的稀碎。

他又去看了放符离兽皮的地方,已经空了。心里这才恍悟,他可错怪了小狼崽。

那人来过了。可怪自己睡的太死,没能问问他烤肉好不好吃,说上一两句话呢。

水时正怔愣,青狼却颠颠的不知从何处跑来,只是其中一只毛发有些凌乱,另一只头上还插着几根鲜艳的鸟毛。

它们来到水时面前,一低头,“扑噜”的,两个狼吻中各自吐出一只蛋!那蛋壳红彤彤的,好看得很,蛋也大,比鹅蛋还要大一倍。

它们的这幅尊容,一看就是小偷小摸去了!水时看着骄傲的两只狼,有些哭笑不得。

“哪偷的!夭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偷东西的狼~

刚刚蠢作者才意识到,这几周真的修罗榜单啊!

哈哈哈,苟不到了苟不到了!

第14章

水时趴在土灶旁,盯着眼前被他放在兽皮上,还兀自沾着青狼口水的两只蛋。

朝着阳光隐约看到,这两枚内部都是“活蛋”,是能孵化的。且这蛋实在颜色好看!若是放在现代,也能算个艺术品之类呢。

水时最终下了决心,他不缺食物,没必要非吃不可,倒是没见过这样红纹斑斓的蛋,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禽鸟!于是将两只蛋裹在羊皮中,放在温热的灶土边,静静等着孵化。

水时看着伸着长舌喘气难得分的两头青狼,给他们拿了几条羊肉。“咱们也算等价交换!下回可别偷了,你们又不爱吃。”青狼歪了歪头,没听懂,叼着肉跑开了。

今日的天色有些晦暗,没有阳光的温暖,寂寂的冬日更冷了。

水时捡的柴火已快烧完,这片林子虽说枯枝烂叶数不胜数,但好燃的干柴却不多,柴太湿,土灶会泅烟,熏呛的很。于是他不得不往树林深处走。

正在他捡柴的时候,天上开始飘雪,雪片极大,像鹅毛一般,簌簌的落下来,转眼便铺了满树满地,

越来越冷,水时哆嗦的抱回一小捆干柴,维持着火灶的热气,还煮了些肉汤,用来御寒。

他回来后,青狼与小白狼都不见踪影,想必在这样的严寒中,他们遵循动物的本能,都回到了狼群。周围极寂静,帐篷已经被雪覆盖住了,水时独自窝在火边,这一炉火实在对抗不了散满天地的霭霭白雪。缓慢跳动的火苗像要被冻住一般。

转眼,这场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天,水时的木柴烧尽了,他披着羊皮,被冻的发困,但想了想,依旧将两只红纹的蛋塞进了自己怀里,要生要死大家各安天命吧。

水时被冻的迷迷糊糊之间,隐约觉得有东西在动帐篷!

符离巡视领地后,在雪地中疾行,回到这里树屋却不见人,鼻子嗅了嗅,才跳到树下,奋力的刨起这一个小雪包。

他在半腿深的雪堆中,呼出大团的热气,强壮的双臂挖着古树下有些鼓起的雪堆,雪一遇到他的温热的皮肤,便化了,潺潺的从臂上流下来。只几个呼吸间,就将雌兽的小帐篷挖了出来。

符离掀开冻硬的鹿皮帐口,兽瞳看着被埋在雪中,瑟瑟缩缩的雌兽,喉咙间吼了一声。帐篷里的水时一激灵,顿时有些清醒了。

他吸了吸鼻涕,抖着身子哑嗓喊了一声,“符,符离!”

水时当初为了帐篷能够保暖,搭建的并不大。符离极是身高体阔,根本进不来。可水时此刻腿冻的发木,脚也麻,一时间没爬出来。

符离直接将长臂伸进去,一使力,便够到了水时的小腿,当下就扯着水时发木的腿,将人直接拽了出来。

一遇冷风,水时抖的更甚,符离见状,抬臂便将水时团在胸口,两条冰凉的细腿被他盘在自己腰间的兽皮里侧,再用雌兽身上那块羊皮,把人牢牢的兜在自己火热的胸膛上。

他又低头,嗅了嗅怀中雌兽的鼻尖,冰冰凉,但好在呼吸还匀称。

水时忽然被包裹在一处灼热的胸膛里,本来有些意外,但实在抵御不住那种热源,便自顾自的靠了上去,太暖了!甚至这人硬邦邦的胸口处都有些烫脸。还没等他缓一缓,就见到眼前忽然放大的棱角分明的脸,那双金瞳几乎贴在自己脸上!呼吸相闻!

这回水时不仅身上木,脑袋也木了。

他一声不吭的缩在符离怀里,双臂双腿都抱得紧紧的,被符离用一张厚羊皮,裹的严实。

然后在大雪中翻山越岭,深一脚浅一脚的,带回了山梁上的狼巢,稳妥的塞进符离温暖干燥的狼穴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个短小君呢~嘿嘿,想象一下水时埋胸的快乐o(* ̄︶ ̄*)o

第15章

水时被符离兜回狼窝,像一只幼崽一般,蜷坐在温热的皮子堆里,被冻得牙齿打颤,还没暖和过来。

符离又从隔壁的耳室里拿出更为厚实的一张熊皮,兜头把人裹住,这皮极厚重,只叫水时露出个小鼻尖来呼吸。

山梁上的积雪并不多,大都被风吹到了梁下的草原上。所以看过去依旧一片红岩,干干净净。

别的狼都避讳着,离符离的洞穴较远,只有狼王一家,建在对面,堪堪能张望到符离洞中的情景。

小白狼兀自在洞中挣扎,它看上去比同窝的兄弟姐妹大上一圈!还在喋喋不休的哼唧,咬住母狼的尾巴。自从他昨晚回到狼群后,母狼王以动物的本性,预测有一场极寒的大雪,便阻止了它外出。

但它又实在不愿意与一帮还在吃奶的弟兄玩耍,便闹着去找水时。结果被母狼王钳着脖子威胁一番,才罢休。

当下却听到,对面那个族群们都不敢接近的窝里有动静,细细一闻,水时的味道顺着风飘过来。小白狼的耳朵尖动了动,就鬼鬼祟祟的往洞口挪。但它的计谋最终被父亲识破,被狼王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洞口。

狼王的精神状态还好,腹间的伤口恢复的极快,如今已经可以自由行动,只是要带领族群捕猎的话,还需要再修养一段时间,于是这期间不论巡视领地抑或其他,都是符离在做。

白狼王堵住了洞口,伸着脖子往对面张望,他静静的听了一会动静,踌躇着,最终还是踏出脚步,往对面建的较高的狼窝走去。

狼王站在洞外,小心的往洞里探头。它那个从没有过伴侣的奇异兄长,将一个兽带到了窝里,活了快二十年的狼王觉得,这种雄性的关键时刻,未必适宜来探望。

但作为一个首领,虽然符离积威甚久,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悄悄来探查。可依旧在洞外站了片刻,等待它兄长的允许。符离哼了一声,它这才钻到了洞中。

宽敞的洞穴中铺满了兽类的毛皮,往日摆放规整的“战利品”如今被扫的到处都是,它强壮的兄长衡阔的躺在地上,被那个熟悉的弱兽箍着脖颈的要害,他们贴的紧紧的。

狼王蔚蓝的双目寻索且思考着,平常兄长从不与兽亲近,他唯独抱过自己,不过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如今,想必是他终于找到了能够陪伴一生的伴侣。

白狼王走上前,湿润的狼吻往里凑了凑,闻了闻全身上下唯一露在熊皮外的,水时通红的鼻尖。它依然记得这个味道,这只兽给自己看过伤,给自己送过药。

符离喉中低吼,威吓住了狼王,制止这只正值壮年的雄性首领,进一步靠近怀中的雌兽。

白狼王却依旧执着的叼出了水时贴身的羊皮,然后在符离即将生气之际迅速退出洞外。它走到这一片白狼族群领地的中央,张嘴放下了羊皮,之后仰起头,悠长的嗥叫起来。

狼嗥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回荡,引得山间所有种类狼群的回应。这一狼群的异常举动却叫各个食草群体警惕起来,殊不知狼群只是在首领的带领下,进行迎入新员的必要仪式。

狼巢中的白狼纷纷走出兽穴,来到首领脚下,按照地位高低,有序的闻嗅水时身上羊皮的气味,他们需要记住每一个成员的气息。

只一会儿,上岗上的白狼巢又恢复了平静。狼王想了想,又叼起羊皮,走向一处枯树洞中。

于是只是在一场雪中,狼王已经武断的将这件事定了性,符离在狼群中从“暴戾且特立独行的老单身汉”变成了“需要空间来享受伴侣的凶悍头狼”

于是更没有狼敢去打扰,包括那只在狼王洞中摩拳擦掌的小狼崽,它此刻尚且不知道,幼小的自己已经失去了唯一的“领地与族群”,在所有狼眼中,水时已经成为了符离的伴侣,也成为了狼群的一员。

而刚刚“被”转变的身份的水时,依旧迷迷糊糊的贴在符离的怀中,自从被符离抱出了小帐篷,原本挣扎与生死的那根弦松了,到了温暖的狼穴中,便开始发起高烧,身上时冷时热。

而水时又觉得身下没有硝制过的兽皮又硬又硌,他便遵循着本能,往符离身上爬。他那副小身板与重量对符离来说,根本可以忽略不计!那健壮高大的身躯甚至容得下水时翻个身!

而符离默许着一切。

他只是双臂搂紧了身上趴着的雌兽,喘息着,在那满是馥郁香气的脖颈边,克制的磨了磨牙。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符离将身上发烫的人用皮子盖严实,两人身躯皮肉紧贴处甚至沁出些薄汗,但他依旧没放开水时,反而将这一副柔软的身躯团抱的更紧了些。而一直紧紧搂住自己脖颈的那双细白胳膊,也拿了下来,挣挣动动的抱在自己紧实的腰间。

符离随着怀里小家伙无意识的动作,浑身肌肉紧了紧,粗喘了几口气。

他却兀自将这归结为,与“人”依偎的触感过于陌生,他还不熟悉的缘故。

但最终还是动了动胳膊将水时的手臂拿到胸膛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看清水时的手后,却忽然一愣,符离仔细瞧着雌兽手中的紧攥着的东西——两枚圆滚滚、红彤彤的蛋。

到了晚上,水时终于退了烧,可外边的大雪却依旧在继续,狼群在这样的天气中捕猎极为困难,于是它们挖出了事先储存的食物,以待度过大雪封山的时节。

水时迷迷糊糊的搂着一副宽阔的臂膀,干着嗓子说渴。符离侧着耳听懂了,他起身将雌兽安顿在兽皮中,拿起落在地上的中空的牛角,那是他征服牛群的战利品,一只野牛首领巨大且尖利的角。

他阔步出了洞穴,去前方温泉中打水,喂水时喝水后,自己又垂目想了想,又抬手扯了块兽皮披在身上,冒着夜间呼号的风雪,回到树屋,将水时晾晒的果蔬食物通通搬到了狼窝。

最后,他还去了烫西侧的山壁,符离矫捷的攀岩在陡峭的岩壁上,伸手向壁中密密麻麻的鸟洞中,一只岩洞里他只拿出一枚蛋,群鸟都战战栗栗,不敢炸毛。最后小兽皮兜不下了,才一跃回到平地上,往狼穴冲去。

水时终于晕着头醒来,外边阴沉的很,连月光都暗淡,他闷闷的咳了几声,抬眼四处看,洞穴中很暖,可符离没在,但他却看到了自己晾晒在树屋中的蘑菇木耳,还有一小筐栗子。

外头的狼群正在进食,狼王叼了一条牛腿,上了符离是狼穴,水时见洞口忽然出现一个那么大的狼头!嘴里叼着血丝呼啦的牛腿,双眼还泛着光,绿莹莹的!

当即新腿一虚,虽然知道并不会伤害自己,可这是人类刻在基因中的,对凶悍野兽的恐惧。

最终,水时还是接受了狼王的好意,得得嗖嗖的接过了大牛腿,放在了洞口边。于是狼王便满意的昂着头走开了。留下水时独自在原地纠结。

水时此刻手脚既因为发烧后而虚弱,又因为饥饿而缺少力气,他正想着如何生火将肉烤熟,却看见符离带着一身风雪回来了。

他只迷迷糊糊的记得符离对自己很照顾,也记得那人火热的胸口,此时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见人回来依旧很高兴。

水时刚要往前迎,却见符离背后后背着好大一个包袱,等到那人把包袱往他眼前一放,围起的干燥兽皮立刻散开,露出了里边一堆蛋——一堆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蛋。

水时一时无言,怎么偷蛋是狼群的传统么!且实力地位越高,偷的越多么?

抬眼却见符离转脸隐晦的看了看,被水时珍珍惜惜摆在温暖兽皮中的两枚红斑巨蛋。

两人的视线在那两枚蛋上交汇,水时这才恍然大悟,干笑了两声,“那个,就,多谢你多谢你,不过这些就够了,下次万万不必了!”

于是,水时终于在夜间吃到了热食,两枚狼族圣泉中滚过的温泉蛋!

真香……

远山村,与东山的宁静不同,此刻有一群壮汉拿着弓箭铁锹,气势汹汹的踢门进了一户颇为宽敞的农院,领头的汉子看起来年岁已长,他以前是十里八村有名的郑猎户,后来瘸了一条腿,才改做些木匠活计。

此时郑老汉却不见往日的沉稳,他极度愤怒,砸起门来抖落了一身的风雪。

“孙大脑袋!你给我出来!”说完,朝旁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几人沉着脸点头,竟然拿起斧头,砰砰的几下,将院中的木门砍了。

孙大脑袋吓的在土屋中不敢露头,可他的婆娘却泼辣的很,当即瞪着眼睛抄起扁担,带着两个儿子便出了门。

“哪来的泼贼!敢砸你姑奶奶我的门,也不到处打听打听我的厉害!”

孙婆娘提着一对吊梢眼,看到门前这一般人,心里登时门清,脑袋转了好几个来回,忽然笑起来,“诶呦,我当是谁,这不是郑大爷!大雪天的,热河村离着可远,进屋喝口热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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