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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相公 第28节

目目相对,大眼瞪小眼。郑老汉寒毛一立,缓缓放下棍子,又“吱嘎”一声,恭敬的关上了门。狼群见人走了,不再管他,又开始各自忙活,叮叮当当的搬家……

老汉回家后,急忙吩咐家里人,不要随意上坡,大媳妇快人快语,还问为啥。老汉背后一凉。

“啧,闹狼灾!”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水时昏昏沉沉的在温暖的狼巢中躺了半天,腹中有些饿了,才醒过来。只是他支起身子,就僵住了,他忍着令人羞耻的疼痛,咬着牙又躺了回去。

符离精神奕奕的从山梁下几步跃上来,用一片极大的叶片包裹了好些绿色的草膏,众狼见他就想上前蹭一蹭,打个招呼,符离却都躲开了,直奔自己立于山顶的爱巢。

他轻巧的跃进巢穴,伏在水时眼前,低头嗅了嗅他的鼻息,然后金眸一眯,了然的亲了亲那双红肿的嘴唇。

不料却被水时躲开了,但他耐心的循着水时的嘴唇来回动,却都被那小脑袋左摇右晃的躲开了,眼见符离要上手,水时睁开大眼睛,双手捂着嘴。

“不亲,不亲!”

符离歪着头打量水时,呼吸有点急促,当下就要往上扑。水时捂着嘴转身。

“都肿了!不亲!”

符离看着背过身后,水时后颈上的淤青和咬痕,便平缓了呼吸,拿起手里的一包草膏,用骨节分明的食指蘸了一些,轻轻抹在雌兽的后颈上。

水时感觉火辣辣的后颈变得冰冰凉凉的,就好奇的回头看人,抬头一看,符离正眼神温柔的给他抹药。他便把小鼻子凑到那人指尖闻了闻,好清香的味道!这不就是他第一次在木屋里醒来时,身上抹的东西么,不知是什么做的,药效却很好。

符离看着指尖处那小家伙闻闻嗅嗅的,就抹了一些在水时的鼻尖上,然后掀开水时正盖着的皮子,伸手探过去要抹药。

“这是什么?”水时攥着符离的手指细问。

符离闻言,下意识用另一种奇异的语言回答,那声音是从胸腔中发出来的,沉厚又悠远复杂,是人类无法发出的声音。

只是说完符离自己就先一愣,他又暗自想了想,才开口重新说,“药。”

水时还在愣头愣脑的回忆符离刚才那种奇特的语调,就不防被人摸上了身。

两人折腾了半天,才气喘吁吁的把药抹好。只是这一会儿功夫过去,水时就觉得皮肉上的伤口好些了,连那处也不再火辣辣的,整个人舒泰了不少,能够随意的动弹了。

符离又过来亲他,水时眯着眼睛躲了好几下,但看着符离深刻的眉目,便忍不住伸手抱住了那人的脑袋,捧着那张英俊又极具野性魅力的脸颊,肿着嘴“啾啾啾”亲了好几口。

待符离一缠上去,他便又躲开,嬉笑着不肯就范。

在那样深刻的交融过后,便不再惧怕这只猛兽,他们已经融为一体,他们今后会形影相依,他是自己的天地,自己是他的半身。

水时转身倚在符离宽阔的怀里,捏了捏他坚硬的手臂。

“衣服呐,兽皮也好,我不要在狼群里光着!”那帮白狼精的像人一样,叫人如何也不能把他们只当成普通的动物对待。

符离抱着人走到狼巢中堆放物品的角落,那里隐蔽的团着一件皱巴巴的白毛团,水时仔细一看,竟是自己给符离织的那件毛衣。

原来,那日本就是月圆之夜,符离心中有准备,早就离开的水时与村落,回到东山中以防有变,他把衣服小心的脱下,珍惜的放在巢穴深处,然后便卧在山巅上,与自己的血脉天性抗争。

原本已经压制住,却听到在水时住所的哨狼危险报信,登时脑中一热,飞驰到山下,他眼看自己的雌兽竟被一只野熊胁迫生命,当即兽性勃发。等清醒过来,就看到满地的鲜血碎肉,还有水时恐惧的目光。

水时看着完好的毛衣,有些说不出话,他拿到手中,团在怀里。上面已经全都是符离身上的味道了,于是将毛衣抖开,套在身上。

只是毛衣很大,又被符离这样的筋骨撑了很久,那领子处竟直接开到他的肚脐!水时不禁回头看着符离直乐,想叫他瞧瞧他们俩体型差距有多大!却觉得这男人的眼神不对,想到昨日的欲死的场面,水时咳了一声,收了笑容,暗自将衣服的两襟一拉,裹的严严实实。

他低着头,不再管身后那人的灼热目光,抬步往狼巢外边走。

水时得见天光,登时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太阳照的他暖融融的,狼窝里的土地是热的,光着脚也很暖。只是风要从腿弯的毛衣下边钻进来,他本来那处就敷了药,这么一吹,更是凉飕飕的。

他正暗自放松,就听见一声细细的哼唧,往下一瞧,水时便提裹着毛衣往前走。出声的正是小白狼,它此刻可怜的将小脑瓜搭在狼王巢穴的洞口,也不敢出来,看到水时在眼前,只是人模人样的叹了一口气。

水时笑眯眯的过去揉搓它的脑瓜,在母□□善的目光中,将小崽子领了出来。小狼终于解禁,撒着腿就往山梁下跑,一会儿便没了踪影。水时与母狼王都没着急,附近是白狼的领地,没有其他的野兽。

符离就在狼巢逆着光口看着水时,看着雌兽浑身散发着自己的气味,在狼群里晃荡,一会儿摸摸这家的崽子,一会儿揉揉那家的毛团。

他心中暗自想,伴侣很喜欢幼兽,将来他们要自己好好抚育,最起码也要一窝比狼王家的多吧,毕竟自己可是兄长。

水时忽觉背后一凉,不知缘由的打了个喷嚏,只是他一抬头,就见山梁上跃上来一只叼着板凳的狼!水时一蒙,仔细一看,那不是他家灶门口的烧火凳嘛!

在等他跑了几步往山梁下一看,就见下边草地上,一队狼,嘴里叼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他们往日严谨的队形也散了,一路上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的叮当乱响。

那瓷碗有些滑,狼嘴叼不住,便倒扣着顶在头上,可稳当!

水时有些傻眼,抬头愣愣的看走在身边的符离。

符离朝狼群嗥了一声,他们便加紧速度,跃到山梁上,将东西都好生放在水时眼前,其余不说,早就不在巢穴中的狼王甚至也在其中,他有些骄矜的走到水时眼前。狼王极高大,身高甚至能与水时平齐。

他闻了闻水时身上的味道,但却被兄长龇了一声,于是便退后一步,老老实实的低下头,张开狼嘴,“噗噜噜”吐出五只灰扑扑、湿漉漉的东西,然后骄傲的昂起头。

水时定睛一看,一时无语,只见五只沾满狼口水的雏鸟,已经吓木了,都耷拉着头,呆愣的站在在地上。

水时抬头看着符离,符离却很寻常的样子,但想了想,还是慢慢语音标准的说,“拿衣服。”

可水时看着堆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与就差把房子扒了,把土块叼回来的狼群,吸了口气,“拿,衣服?”

但看着眼前连根针都不少的家当,水时还是开心的,他客气的朝狼王道了谢,就乐颠颠的跑去整理,心里还暗自想着,狼群搬家真有一手!要在在现代,狼王想必也能带着兄弟们白手起家吧,毕竟一只鸡仔都不放过……

没有狼敢进符离的狼窝,符离看着水时拿着东西往里边搬,于是他自己便将物件都放在一个被一同运来装柴的大篓中,一趟全都拿了进去。

只是水时看着那几只“鸡”发愁,他们在狼窝里,闻着狼的气息,都吓坏了,一动不敢动,以后可怎么养!只得暂且将他们圈在里边温泉后方的林子中,让它们躲在草丛中休息,又从袋子里掏出粮食,来抚慰他们受创的心灵。

水时回到狼窝,看着眼前的一应物品,不仅有粮食,还有上次去镇上买的各类种子、调料,炊具除了砂锅小盆外,甚至还有一口院子里放置的用来煮水收拾猎物的大铁锅,还是郑家的呢。

水时眼见是两匹狼一同背着锅回来的,那锅底灰抹的到处都是,白狼变黢黑……

于是为了感谢这些家伙,他让符离帮手,先是支起一个灶,拿出全是狼口水的火镰,倒出袋子里的冻肉,烧了一大锅有滋味的肉汤,全部分食给狼群,尤其是那两只“黑狼”,还喜滋滋的额外得到一条狍子腿。

狼王带着媳妇与一堆崽子,吃的饱足,母狼王刚要回窝,就被狼王伸头舔了舔她的嘴角,又来回轻轻咬,最后张开大嘴,一口含住了母狼王的狼嘴,咬着她直闭眼。

水时看着眼角直抽,他终于找到了符离异常行为的由来,想必这就是狼群的“一大口亲亲”吧,嗐。

忙活一阵,太阳落了山,狼王再次带领的精锐族群下坡而去,他们要不断的巡视与巩固领地。这时候小白狼回来了,他扯着水时新换上的裤脚,将他带到的密林中,见到了在马王身边小黑马。

马王精神依旧,只是不太爱接近狼群的领地,小马见水时安然无恙,也放下心,蹭了蹭他不愿离开。水时摸着小马的辫子,叫符离扛了一袋子豆粕出来,放在马王背上。

马王开始警戒着符离,昏迷的符离他还敢驮一驮,但醒着的群山之主是很危险的,它感知到了以前未有过的血脉的气息,于是不安的跺着蹄子。

水时见状也不再强留,拍拍小马的长脖子,就叫它和母亲一起走了。与马群一同生活,要比跟着自己在狼群好甚多。

符离因着之前死命的索求,故而今日很听水时的话,想方设法的叫他开心。如今他看着有些疲态的伴侣,便心里怜惜。他巍峨的身躯上前,抱住了水时,托着他,一路向那断壁残垣所朝的方向前去。

水时也不怕,天空中圆月已残,星垂平野,苍穹如盖的照在大地上。

他伏在爱人坚实的臂膀间,吹着夜风,被这个远古族裔不知道抱到了什么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快乐,送你们一大口肉!翻评论找地址哦,哈哈我就问一句话,符离行不行!支棱不支棱

第43章

东山的夜晚是清冷而危险的,夜幕深沉的笼罩山脉,这里没有灯光霓虹,唯有依稀透过朦胧雾气的月光,能让水时微微看清四周山峦起伏的景色。

但符离却双目透着荧光,在暗夜之中的山峦间如履平地。水时稳稳趴在他的背上,双手搂着符离的脖颈,又伸手去摸那片曾经受创至深的肩臂伤口。

小手来回按了按,却惊讶的发觉,没过多少日子,那处已经连伤疤都几乎摸不见!又是一块坚固又柔韧的完整肌理了。

符离是水时闻所未闻的种族,见所未见的异兽,他无法用常理来推断,在崇畏爱慕之际,却依旧心中有隐忧。

他正把头脸抵在符离健壮的背脊上贴蹭,就隐隐约约听到有流水声,“哗啦啦”的仿佛重力敲击在岩石上。随着符离的愈加往前,那声音便愈加明显。

直到两人站在一处如同小瀑布一般的水帘前,水时看的不甚清楚,只依稀见周围都是山峰环绕,高木丛丛。

符离却三走两走,绕进一处奇异的谷口,他停住脚,往前瞧了瞧,便将伏在后背上往前好奇张望的水时托着肩一抱,一把拢在胸前的怀里。

水时却还乱扭乱动的要往前看,“这是哪,大晚上的来这干什么!”

符离看着有些激流的水帘,便把水时老老实实的按在自己胸口间,沉沉的说了一句,“进去。”小瀑布的声音有些大,符离说话又总带着胸腔响起的兽音,便一时没听清,“什么?”

没再等他问,只见符离含胸弓腰,健壮的双腿拉开步子预备,一个奋力,就如月下巨狼一般,飞跨过了眼前阻隔的深沟宽涧,一头钻进瀑布水帘的另一侧。

水时窝在那人怀里,已然听到飞落而下的激流,拍击这幅强健身躯的声音,他却被符离护的很好,衣服都没湿。

这是一处极隐蔽的溶洞入口,它既有遮蔽,又有天险,且又在狼群的领地范围内,有凶兽守护。水时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只是被符离迅速的带着,从宽阔的甬道中往前奔。

可他却越来越惊讶,随着两人的逐渐深入,这样暗无天日的地下竟然有光!尽头处黄莹莹的明亮,带水时出了甬道,眼前那鬼斧神工的景象震撼了他。

尽头是一处巨大的钟乳洞,在融融的光亮中,一副巨大的动物骸骨冲击着水时的视线!仅仅那些拄在地上,粗壮又坚硬的雪白肋骨,便有五六米高,要比符离兽化时巨大太多!可想而知它生前的巍峨。

水时心跳有些快,仔细看过去,那巨骸早已古旧,俨然是上古留下的遗骸,只凭借着筋骨之强,至今都未曾风化。骨骼似狼非狼,似兽非兽,很是奇异。

而这溶洞中光源的来处,却不是骸骨,而是这幅遗骸地上正中间,鼓动着的一小潭金亮亮的池水,池水从地底涌出,却仿佛在池底洒了一层金粉,水波粼粼的泛着光,映得溶洞中很明亮。

沿着水池,蜿蜒出了很多藤蔓,他们攀附在骸骨上,是的那一处笼罩着池水的骨骼亮灿灿的很瑰丽。

水时的眼睛都被映得亮了,他终于回过神,仰头看着符离比池水还要金灿灿的眸子,“符离,这是哪里!”

男人很肃穆的看着巨骸,眸色更亮,古老的语言从口中倾泻而出,他做了个奇异的礼,口中嗡嗡鸣鸣的念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常态。他低头贴近水时,两个人额脸互相细细的贴着。

水时只听符离终于用正常的言语说了两个字。

“祖地。”

他带水时来到潭边,伸手进潭水中,手指粘了一些细碎的莹莹金光,珍重的抹在水时的额前,盖住了那颗不太鲜明的红色孕痣。

后又从藤蔓上摘下一片形状优美的叶子,让水时含在口中。水时顺从的任由符离摆弄,知道他看符离用尖牙咬开了手指,滴着血朝自己的嘴里伸。

“你!咬那么大口子干什么,出了好多血!”他口中尚且含着藤叶,说话有些不清晰,但符离依旧领会,只是执意将手指的血抹在水时唇上,然后低头吻他,确保将血液吃进水时的嘴中。

水时被勾缠了半天,眼下已经迷迷糊糊,叶子清香的气息在他口中化开了。只听唇边的符离轻轻说了一句。

“连结,我们,祖先。”他郑重的捧着水时的小脸,又啄亲。

水时此刻迷迷的,眼睛水润的望着符离,在水波荡漾又散散莹润的潭水映衬下,男人身上镀着一层光晕,就像是古神话中的神明,离自己很近,但又很远。

水时下意识的搂住“神明”的脖子,禁锢桎梏住他,然后深刻仔细的表达爱意。

“我浑噩的生命中,遇到过很多人,但缘分浅薄如露,皆朝生暮死。唯独与你,像是一条生生不息的河流。”

符离抚摸着眼前雌兽的脸颊,然后微微笑了,原本狂放野性的面孔,变得温暖又英俊。

他本是不会笑的,也不理解山下“人类”面部上过多的表情,但他经常看着水时笑,这张小脸上笑起来的内容丰富极了,欢愉的、狡黠的、尴尬的、心虚的、难过的、爱慕的……

他爱屋及乌的学起了“笑”,在这样隐秘的祖地中,也只给自己的小家伙看。

水时看着符离那样英俊的笑起来,抑制不住的心跳,起身抱住便吻了上去。

……

月亮已经在夜空中走了大半程,符离带着水时从瀑布中再次飞跃出来,在山野粗糙的寒风中,赶回山梁上温暖的狼巢,两人尚且还带着金色潭水的印记,紧搂着,陷入舒适沉绵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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