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妖怪古玩店后我爆红了 第81节
一个女孩笑道:“不是我们不放心老板,实在是不留客里没有赝品仿品,我们一眼看见青铜器,就以为老板弄了两个真的回来!”
实在是古玩店里没有赝品的概念深入所有粉丝的内心,毕竟曾有人在社区里爆出老板常用来喝红茶的一套珐琅瓷竟然也是真古董!
那可是上用的一整套珐琅瓷!全套没有缺损的珐琅彩景茶具,保存完好,工艺精美,有人见过之后颇为心动,报价千万,却被老板以“我用过了”的理由婉拒了。
后来又有人扒出窗前那套降香黄檀桌椅和大大方方列在店内的五个博古架都是老东西,发帖人说自己是做木材的,绝对不会认错,但是因为家具保存太好,难以分辨到底是什么时间的古董。
任一帆与有荣焉:“是啊,我们不留客汇聚了古往今来的名品器物,谢谢大家的夸赞和喜爱。”
“小哥也很有眼光嘛!在这里上班就很爽。”
“独具慧眼啊!”
“社畜真的羡慕了。”
在一波波的夸赞中,任一帆逐渐迷失了自我。
但是很快,聊天的画风逐渐走偏。
“肯定爽啊!还能撸猫!听说来不留客偶尔会碰上一只超级大的大白猫,那天老板坐在椅子上喝茶,白猫蹲在桌子上,呜呜呜超级像贵公子的!”
“猫能进古董店?!不会把架子上的东西全都推下去吗?”
“呃——好问题。”
“不会的咯,听说老板身负女娲血统,可以和动物沟通!所以猫猫超级懂事的,来过几次都没闯过祸。”
“女娲传人不是女的吗?”
“……”
路过的尤星越扶住门框,强行插话:“亲爱的客人们,请不要给我加一些奇怪的设定。”
聚在一起聊天的客人们哈哈一笑,各自散开,观看博古架上新换上的古董——尤星越每周一的时候会替换一些小古董,让客人们看个新鲜。
临近四点半,古玩店进了一个打扮较为奇怪的客人。
对方戴着口罩和帽子,手提一个皮箱,走进了古玩店,他径直走到任一帆的面前。
“打扰一下。”
对方的声音清亮中略带沙哑,听起来年纪不大。
任一帆扫了眼对方的皮箱,对这男孩的打扮有些奇怪:“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一下老板,有一个……古董想给老板看一看。”
对方说到“古董”两个字的时候,飞快含糊了一下。
任一帆见他神神秘秘的,以为是什么很不得了的古董,亲自领他往店里去,但是他只走到了最后一个博古架的位置,就停下来:“你再往前走,到了桌椅的地方往右看,帘子后面是休息室,老板就在休息室里。”
不留客内部的空间非常大,摆下五个博古架后,还能容得下一个私人休息室,穿过博古架,向右一看,果然看到了一片米珠串成的珠帘。
古玩店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馨香,令人心神愉悦。
这个古玩店,果然从内到外都透着一种不同。
少年一路走过几个博古架,只见那些架子上的东西果然和网上说的一样,件件精品,样样不凡。
少年手心微湿,钻进手提箱,撩开帘子:“打扰了,请问老板在这里吗?”
尤星越正在编辑今天的更新,闻言暂时推开超薄:“我就是,请坐。”
博山炉里燃着清淡却又芬芳的香料,时无宴正坐在一旁,轻轻盖上香炉。
尤星越最近睡得不是太好,时无宴从春巷里带了安神的香料。
少年放下手提箱,润润嘴唇:“那个……我听说你们古玩店收一些比较奇怪的古董。”
尤星越推给少年一杯奶茶,笑吟吟地暗示道:“嗯,什么奇怪的、精怪的古董都收。”
少年听懂了尤星越的暗示,明显松了口气,拿起手提箱放在桌上,郑重地打开。
露出了一个……枕头?
少年正色道:“我觉得,我家的枕头,它成精了。”
尤星越唇边客气温和的笑容一时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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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尤老板:我不理解,且大为震撼。
第68章 剪
单从外表来看,这就是一只普通的矮枕,外层套着浅蓝色几何形图案的枕套,洗得很干净,蓬松且散发着洗衣液的香气。
乍一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棉花枕头。
枕头是仔细清洗晾干后带来的,枕套肯定是被长期使用的,边缘有多次清洗后掉色发白的痕迹。
超薄:“……”
隔着空气都感觉到了老板的无语。
但是,尤星越在这只枕头上察觉到十分微妙的气息,也就是说,这只枕头还真的可能有点异常。
休息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博山炉升起袅袅的烟气。
少年尴尬地握起双手,他手指较长,掌心有一层茧,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尤星越迟迟不开口,少年的脸越来越红,坐立难安道:“不、不好意思,我可能是最近压力大然后……”
尤星越手指动了动,他轻轻叹了口气:“请问,怎么称呼你?”
少年尴尬稍缓:“我叫裴彦。”
尤星越:“我可以拆掉枕套看看枕芯吗?”
裴彦连忙点头:“可以可以。”
尤星越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对手套戴上,乳胶手套勒住手腕,手指修长。
枕头是人家的床上用品,可以说是十分私密的东西,尤星越带着手套拉开拉链,从枕套里取出枕芯。
和外表简单的枕套不同,枕芯显得十分花哨——一个单人的小枕头,居然用了不下十种颜色的布料拼接。
能看出尽量找了同色系的布料,但是偶尔有几块布料颜色十分突兀,和素净的枕套截然相反,色彩堆砌甚至驳杂,看得出是碎布料东一块西一块地拼在一起。
超薄:好家伙,这枕头要是成精了,揽镜自照的时候会不会自闭啊?
尤星越看见这层花里胡哨的布料,有些感慨道:“百家布。”
时无宴移开视线,似乎是不太适应枕头的奇怪风格:“何谓百家布?”
超薄也充满了好奇。
尤星越解释:“是向亲朋好友求取碎布料,然后缝制成一整块布。早年民间会用百家布裁制小孩的衣裳,是一种祈福的方式,希望孩子能有百家的庇佑,好好长大。”
旧时候孩子的夭折率颇高,民间因而产生了很多祈福的方式。例如裁剪百家衣,例如给孩子取贱名。
所谓的小孩没腰,也是小孩没“夭”的谐音,为的是求一个吉利。
时无宴不知道民间还有这种风俗,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如此风俗,大多是讨一个吉利,竟然有那么多的人相信吗?
尤星越眼神柔软:“我见过不少百家布,大部分会做成小衣服或者小被子,还是第一次见做成枕头的。”
孤儿院里有一张百家被,老院长是刺绣大家,也会一些裁剪功夫,手头积攒了不少碎布料,在物资缺乏的年代,哪怕是碎布头都是好东西。老院长心灵手巧,将碎布头做了一床小被子。
被子只有一床,不时拿来给体弱多病的孩子盖,希望孩子多福多寿,没病消灾。
尤星越轻抚过枕头,碎布拼接出的枕头触感柔软蓬松,“这确实是老东西,保存得也很不错,近期用过?”
裴彦道:“对,听我妈妈说是好几辈前传下来的,听说是碎布不够,所以才做了个单人枕头。我最近睡不好,然后我妈把枕头拿给我,说是用这个枕头就能睡个好觉了。”
尤星越随口问道:“用了枕头后你睡得很好,所以怀疑枕头成精了?”
说话间,尤星越的指尖拂过布料时,微弱的欣喜传递到尤星越心间,布料确实产生了相当微弱的灵智,远远不到器灵的程度,不能语言交流,只能传递出情绪。
成精的也并不是一整只枕头,而是这层百家布。
尤星越眉心轻蹙,指腹传出一丝灵力,缓缓融入百家布,察觉到温柔的灵力,百家布却没有太欣喜的情绪。
似乎对灵力没什么兴趣。
这小东西还挺挑食的,不吃灵力。
裴彦崩溃道:“那倒不是,我最近压力大有点失眠,但自从我用了枕头……我就开始整夜地做噩梦!”
尤星越有些吃惊:“为什么?都做什么样的噩梦?”
裴彦摘下口罩和帽子,整张脸露出来,眼圈青黑,脸上还冒了两个熬夜生长的痘。
裴彦生无可恋道:“我这个人睡眠质量其实还蛮好的,但是刚上高二,压力大睡不好。换了新枕头的前两天还好,但是过了大概一周的时间吧,我只要一躺下就能听见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喊救命。”
裴彦想起几个晚上在耳边窃窃私语的声音,忍不住搓起手臂:“跟鬼片似的!那种幽幽的嗓子,我感觉它下一秒就要说‘我死的好惨啊’,吓得我根本睡不着。”
“我去问了我妈,结果我妈一点都不信,还吐槽说我平时皮糙肉厚,结果睡个觉屁事多。”
“可是真的特别恐怖!”
委屈的情绪从布料上传递给尤星越。
尤星越不仅善解人意,还十分地善解布意,代替百家布开口:“它说它没有,所以你要不要考虑另一个可能性?”
裴彦下意识接下去:“什么可能性?”
尤星越:“比如你家闹鬼?”
布料再次传递了否认的情绪。
裴彦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咳咳咳老板你不要吓我!”
尤星越失笑:“我开玩笑的。说话的不是枕头,它还不到能说话的地步。”
裴彦先是放松下来,紧接着感觉全身的汗毛都奓起来:“您的意思是这个枕头它真的成精了?不是不是,如果说话的不是它,我家还有别的东西成精了?!”
尤星越解释道:“枕头可以算是有一点灵智,但是非常弱小。准确来说,是这层百家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