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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男配满级重生了 第59节

太子这次没带人,他抬步继续朝前走,拾阶而上最后在卫殷对面的石椅上落座:“小皇叔,这次的事是小皇叔故意的吗?”

卫殷淡定给自己倒了杯酒水:“哦?故意什么?”

太子直接开门见山:“那些药草的事,小皇叔是故意坑孤的吗?”

卫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知是不是此刻是黑夜,只有凉亭八个角挂着的灯笼,一时间让卫殷的瞳仁黑得深沉:“故意如何,不是故意又如何?”

太子咬牙:“小皇叔,父皇对你这么好,你借用成昭先帝的名声搏名声,你又想如何?”

卫殷却是漫不经心笑了笑:“对本王好?是挺好的。”他慢悠悠点着头,可这一幕却让太子心里咯噔一下。

他其实不傻,父皇这些年对小皇叔对外的确很好,但这事其实不能细想,如果真的这么好,为什么小皇叔的名声会这么坏?

这也是他这次出行一路上想通的,但他觉得父皇这样做也是有理由的,毕竟谁也不会放着一个威胁在身边,除非这个人没有威胁。

太子深吸一口气:“这次小皇叔坑孤的事孤可以不追究,只是……小皇叔既然名声有了,那能不能把景大人让给孤。”

说出这句话时,太子也是想了很久,明知对方不可能会同意,可他还是想试一试。明明一开始他一点都不在意,不过是一个曾经救了自己的人,可然后呢?恩情他也还了,可随着五毒派的人再次出现,那些被他故意忽略的,在当年湖水中自己无助求救无门时,是对方出现在身边,那时候的感受,他忘不掉。

只是理智让他后来不得不忘记,他不能有弱点,也不能让母后知道,不能让母后觉得自己是个感情用事的废物。

所以,他只能选择冷漠处理自己那些感情。

可压抑的久了,真的到了这时候,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感情,或者从当年他就已经对那个救了他的少年有好感,可等他如今看清,却已经迟了。

对方被人捷足先登了。

卫殷的神色冷了下来,即使刚刚太子说了那番话他也没变脸,但这时候却表情森冷盯着太子:“你敢当着你父皇的面说这句话吗?”

太子心里咯噔一下:“孤……”

卫殷嗤笑看他一眼:“如果太子敢当着你父皇的面说出这番话,本王倒是可以考虑让你与本王争一争,否则……你连与本王一争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这番话,卫殷不再去看太子骤然变得惨白的脸色,站起身,接过无声无息出现在身后暗卫递上来的披风,拾级而下,看也没看身后的太子。

太子背对着卫殷,放在石桌上的双手攥紧:他凭什么以为他不敢?

但脑海里闪过过往种种,以及母后对他的叮嘱父皇的期许,太子原本的怒气像是泄了般垂着眼,眼神却带着执拗,等他当了皇帝。

如今这一切都能是他的了,母后说得对,这世上,只有那个位置,才能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接下来两天都很顺利,践行宴过后第三天一大早,景长霁勉强撑着起了身。

自从过了一个月后,他是越来越嗜睡,但每天他会自己给自己诊脉,崽子安然无恙,他也放心了,嗜睡就嗜睡了。

回程的途中本来景长霁打算另外乘坐马车,但被卫殷以回去的途中可能还有危险为由。

所以最后景长霁也担心万一真的有这么一个意外的话伤到孩子的确不妥,也就同意了卫殷的提议。

回去的途中比来时要顺畅很多,来时带着赈灾银和赈灾粮,回去却是轻车简行,比预期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景长霁一开始还担心自己嗜睡卫殷会怀疑什么,后来几次发现卫殷只是以为他这些天在锦州帮忙救治百姓累着了,所以一次补回来,反倒是每次让他多吃些补回来。

景长霁也就安安心心躺平了,途中虽说又遇到几次刺杀,但很快被解决了回去。

景长霁一路吃吃睡睡没怎么操心,等赶了半个多月离回京只剩三天的路程时,景长霁自己没觉得,卫殷这天再次瞧着景长霁吃了不少,皱着眉一直盯着他。

卫殷突然认真开口:“你是不是胖了?”

景长霁差点被呛了一下,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等咽下嘴里的食物,才愣愣抬头瞧着对面的人:“王爷这是觉得下官吃的多了?先前不还说下官是不是瘦了?”

卫殷这是什么毛病?他瘦了他管,他胖了他也管?

卫殷对上景长霁狐疑的目光,怕他误会是自己嫌弃他,低咳一声:“可能是本王看错了。”就是觉得对方好像瞧着气色好了不少,整个人也没有初见受伤病怏怏的感觉,反倒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但这样的确瞧着健康一些。

景长霁低头继续埋头扒饭,心里却没底,虽然还没显怀,但好歹两个月了,他穿的衣服宽松倒是没什么,还能瞒段时间,但接下来呢?

不远处,太子静静瞧着这一幕,在卫殷看过来之前,转头回了自己的帐篷,可刚刚那一幕,还是像是扎在眼中,让他浑身都不舒服不自在。

独自坐在帐篷里,太子垂着眼,脑海里反复想着过去的事,如果当初景长霁第一次求到他面前时,如果他……

因为想的太专注,所以外面有侍卫出声让他很是不悦:“殿下,霍三公子说有重要的事求见。”

太子冷着声音:“不见。”

自从上次霍锦州出的那个所谓的主意害他损失惨重后,太子就没打算再留他,所以直接将他赶到太子队列外头,等回了京这笔账再好好算。

侍卫迟疑一番还是开口:“殿下,霍三公子说他就见殿下一面,等说完如果殿下就算让他去死他也绝无二话,他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要禀告殿下,还是跟殿下有关。”

也因为霍锦州说了这事事关太子,侍卫才多说了一句。

太子皱着眉,最后想了想,还是让侍卫放行,让霍锦州进了帐篷。

等霍锦州进来后,站在远处,心里却没底,他忐忐不安跪下行礼:“属下见过殿下。”

太子脸色不太好看:“你要和孤说什么?”

霍锦州脑海里闪过前两日被人抓到后交给他的那样东西迟疑不已。

但想到对方说的太子看了后肯定会重新留下他之后,霍锦州最终还是决定咬牙走这一趟。

霍锦州深吸一口气:“殿下,我们能单独说吗?属下真的有事关殿下的重要的事相告。”

太子更加不耐烦,想让人将他赶出去,但想了想,还是挥挥手让人退下。

等所有人都退下后,霍锦州从怀里掏出一个画卷,是个缩小版的,没多大,他双手举到头顶:“殿下可以看看这张画像。”

霍锦州其实也不知道这里面画的是什么,对方只说太子看过后肯定会愿意见他。

但霍锦州怕太子会拒绝,所以干脆说的模棱两可,神神秘秘的。

太子皱着眉,但想到霍锦州的那些本事,最终还是迟疑接过来,只是等太子缓缓打开那画卷,等看清上面画的人以及旁边缀着的一行小字,等看清是什么,太子愣在那里。

第49章

更新

太子怔怔望着那张缩小版的画像, 即使画卷只有巴掌大,但上面女子占了大半,不知是谁的丹青, 画技高超娴熟, 将女子一颦一笑的神态都画了出来。

女子无疑长得极好, 眉眼温柔缱绻,瞧着前方,仿佛为她画像的人有多么让她专注。

但让太子怔在那里的不是女子长得好,而是对方的眉眼竟是与他像了五成,不仅如此,对方肚子微微隆起,明显画像时已有至少五月的身孕。

太子脑子里一时间乱糟糟的, 他不知道这女子是谁, 却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他僵硬这脖子偏头去看那行字。

如果看到与他长得这么像的女子他心里已经隐隐有种不安, 等看到旁边的字时,他更是五雷轰顶。

【黎彤婉——成贤二年八月冷宫】

最下面刻着画这幅画卷的人的印章, 是一个唤作濮允玉的男子所画。

太子怔怔望着这两个名字,他死死盯着,觉得这两个名字极为熟悉,尤其是画这幅画的男子, 濮允玉……

很快太子终于想起这人是谁,濮博,字允玉,前皇子少傅, 成贤二年腊月死于重病。

太子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 是因为这人极为有才。

成昭先帝还在世时, 对方是成昭先帝的左膀右臂,成昭先帝驾崩后对方辞去太傅一职,后来却被父皇留了下来,在翰林院当修撰。

任职不足三年,却写下不少惊世佳作,名声在外,即使死后多年,他所写的那些书卷时不时被学子拿出当成典范。

而太子的老师也是这位前少傅的同窗,曾经也提及过对方,颇为遗憾天妒英才。

可太子明明记得这位前少傅死的时候并未娶妻,而这个黎彤婉……又是谁?如果是后宫嫔妃,为何怀有子嗣还会深处冷宫?他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妃嫔,更何况,前少傅又怎么会私下里画下这么一副画?

除非这个黎彤婉……不是妃嫔,而是冷宫的宫婢。

姓黎又在宫中当宫婢,还能与这位前少傅认识。

太子的脑海里想起一位,前太医院黎院使,因为成昭先帝死后没多久宫中走水,烧毁了不少医学典著,其中就包括当初成昭先帝寻到的治疗瘟疫的方子。

事发后父皇大怒,这位黎院使首当其中,据说是由对方失职导致,抄了黎府,将黎院使打入死牢,女眷充入宫中为奴,男眷则是发配。

其余涉及此事的太医很快告老还乡。

太子之所以能将濮允玉与黎家联系到一起,是因为这位前少傅曾经与黎家有姻亲关系,前未婚妻正是黎家嫡姑娘,只是还没等到婚事,黎家女眷全部被充入宫中为奴。

太子死死攥紧了这张画卷,他抿着唇望着画卷中女子的肚子,再看着那个日期,攥着画卷的手指却忍不住颤抖起来,他脸色发白,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生于成贤二年腊月初八。

得到这幅画的人让他看这个做什么?这女子与他这么像是什么意思?

如果女子活着,或者她的孩子还活着……算算日子,竟是跟他差不多月份出世。

霍锦州从太子开始看画卷就一直偷偷去看,发现太子的脸色愈发不对,甚至突然眼圈泛红,攥着画卷的手背青筋暴怒,像是下一刻就会发狂将画卷撕毁。

“殿下!”霍锦州吓一跳,连忙出声提醒。

太子僵硬着脖子将目光从画上转到霍锦州身上,一点点将画卷给捏在掌心毁掉:“霍、锦、州,是谁把这个给你的?”

霍锦州愣是被太子的眼神看得打了个寒颤:“是、是……北冥大皇子。”

太子呼吸都急促起来,夏侯骞!竟然是夏侯骞!

他想干什么?他到底想说什么?

霍锦州赶紧低头不敢再看,抖着嗓子继续道:“他还说……这画卷只是找人誊画出来的,原版还在他手中。他说殿下如果看了这画卷应该就知道自己要说的是什么?不仅有这画,他还有人证,他说……想和殿下合作。”

太子怒极反笑:“与孤合作?他一个丧家之犬凭什么能与孤合作?”

霍锦州听着头顶上方太子磨着牙的咯吱声,像是要将自己撕碎,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太子发这么大的火,浑身打着寒颤。

但如今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殿下,这、这都是夏侯骞说的……不是属下的意思。他说、说如果殿下没意向合作,他可以同睿王合作,相信睿王很乐意知道这件事。”

霍锦州这话说完后许久没能听到头顶上方太子的声音,许久后,就在霍锦州以为太子肯定要大发雷霆时,太子反而冷静下来:“他在何处?”

霍锦州意外想抬头,抬到一半硬生生停了下来:“他说给殿下一天时间考虑,明晚他会再来让属下通知见面地点,只是说让殿下不要耍花样,否则,他的人会立刻将这件事散布的人尽皆知。”

太子此刻静静坐了下来,他死死盯着霍锦州:“那么,你又知道多少?”

霍锦州浑身的冷汗都开始往外冒:“属下一点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想被殿下抛弃,这才、这才来传话,别的属下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太子像是信了,许久才摆摆手:“你退下吧。”

霍锦州却心里没底,太子刚刚有多生气,此刻多冷静他就有多怕。

太子直到霍锦州离开许久都坐在那里没有动弹,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将那副被他揉成一团的画卷铺展开,他望着面容已经扭曲的画卷,上面的女子模样就如同此刻他一般。

太子低低笑了声,甚至不用看到人证,他其实已经信了……

如果父皇对他不遗余力尽心培养的话,那么他的好母后似乎从始至终只是想让他坐稳太子之位。

从小到大,母后对他有苛刻有多冷漠,那么对只小他一岁的胞妹大公主就有多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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