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之子 第380节
塔悉会长笑道:“扯远了扯远了。亲王您不要在意。共同幸福会的理念就是超脱死亡,超脱极限,获得所有人的幸福。我们的会员也通过心理治疗认可了这点。不知道我这么解释您是否理解了呢?”
“我理解了。”亲王说。
“哦哦哦那实在是太好了。”
“所以——”亲王说道,“我宣布你被捕了。”
“?”塔悉会长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即刻起,我宣布共同幸福互助会为西宜奇的非法组织。”亲王说,“从现在开始,你将会被逮捕面临审判,而你的协会将会在这一刻被西宜奇官方清剿追捕。”
“你没有权力这么做。”塔悉会长说,“我的协会不是非法宗教,我们有合格的心理执业证书。你没有证据。你无权用这种方式来……”
“我知道在非法宗教的层面上你和你的信徒几乎不会留下什么证据。”亲王打了一个响指,“但是,我有其他证据。”
浮空立体屏幕跳了出来,上面列出了一行行共同幸福会在吸纳会员时收取会费的偷税漏税证据,共同幸福会印刷宣传物的环保污染证据,共同幸福会多处活动场所的非法占地证据,以及诸多民众提供的亲友加入共同幸福会后签署的未与医疗机构合作的非法捐献器官协议等等一系列证据。
“……”塔悉会长瞪着这一连串大大小小的证据说,“你……”
没错,反正我觉得把你抓起来就对了。
亲王又打了一个响指,数百个宪兵在孔戴的带领下冲了进来,将塔悉会长当场逮捕。达熙局长困惑地跟在后面,她带来的情报局卫兵们也加入了逮捕在场所有人的队伍。
进会场之前,亲王就命孔戴立即联络宪兵队,在他发信号之后进场抓人。除了撞上情报局抓射影探长那个小插曲之外,一切都如他计划。
达熙局长扫视着空中的立体屏幕,“这么多证据,亲王您可真是调查得太详细了。”
(干得不错,8号)亲王暗想。
此前虽然命令颜岸8号不准搞非法宗教组织,但实际上颜岸6号,8号,10号早前就建立了一个网络组织,颜岸6号,8号,10号以整合收集各种商家的优惠打折券为主要内容,建立了一个主旨精神为“大家一起薅羊毛”的团体。在短短时间内,靠着发送各种便利快捷及时的商家优惠打折券吸纳了无数银河成员。
这个网络组织当然也涵盖了西宜奇,很多西宜奇人乐在其中。6号和10号表示应该把这个团体在“薅羊毛”这个精神下搞成更有规模更有组织性的群体组织。在遭遇小真表示不允许搞非法宗教组织时,颜岸8号最终还是向小真透露了它们三位一起搞的“薅羊毛”教。小真在弄清楚他的三个赛博电子爸爸搞出个这么个玩意儿后,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网络组织还是可以利用一番。
于是,在颜岸6号,8号,10号卖力地用各种打折优惠券折扣券抵用券会员券会员plus券的号召下,迅速在短短一天内收集到了西宜奇人对共同幸福会的各项检举揭发,各种杂七杂八的证据数量多到足够亲王叫来一批卫兵去抓人。
薅羊毛精神真是一种好精神。
第378章 里之二
“我们到底在哪里?”刘星泉问道。
在与颜真的好伙伴鸡船长, 不,斑船长会合后,这个与他认知中相似又不同的世界如雾气般退去了。他熟悉的世界, 他认知中的路人,他曾经走过千遍的街道,全都消失了。他此刻身处在一个不规则的矩形空间中,四周, 上下,举目所见都是白色。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个梦里,或者说在一个电影中,瞬间切换了场景。
“牢笼。”斑船长回答道,“我们被困在一个类似牢笼的地方。”
刘星泉指着一面墙说, “你看,墙上有一扇门。” 白色墙壁上有着细微的裂缝,依稀能看出门的轮廓。
“是的,但这可不是出口。”斑船长说, “你开了也没用。喂,你还真跑去开了!”
刘星泉已经推开了门。他的眼前又是一个不规则白色空间,他不甘心地向前跑去, 又推开一扇白色的门。他又进入一间不规则的房间,再向前,又是一个白色空间。
连续跑了四五个房间后,刘星泉终于放弃了无用的探索。
“我很高兴你终于不乱跑了。”斑船长说,它拍着翅膀来到了他的身边。
刘星泉转头看向斑船长,“你也太冷静了。”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从鸡的脸上看出冷静还是不冷静。”
好吧,鸡说得对。刘星泉说:“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还记得刚才的景象吗?”斑船长说,“刚才你在萝拉的生活。”
“记得。”
“那么, 闭上眼睛。对自己说我又回到了现实。”斑船长说,“冷静下来,欺骗自己的大脑,相信方才皆是真实。”
“我尽量。”
“好了。”
刘星泉再度睁开双眼,他又重新站在了那条步行街上。喧闹的路人来来往往,不远处的摊贩们叫卖着货物,小吃店店主不高兴地站在他身旁,正责怪他把鸡笼弄坏了。
(给他钱,我们走。)
(好。)刘星泉翻了一下衣兜,好在口袋里正好有买书的钱,便立马交钱买鸡。
店主看到钱便露出了笑脸,没再为难他。
“我跟你说,这种小公鸡,回家让你爸妈做白斩鸡,吃起来很嫩的。”他点着钱建议道。
刘星泉及时抱起了斑船长阻止了它的暴行。他们走出了步行街。他环视着四周。他能看见小胜哥的兄弟们在不远处的大排档嘻嘻哈哈地吃烧烤,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细腻真切,空气中飘来了烧烤油炸的肉香。“这个梦也太真实了。”
斑船长说:“很遗憾,这里不是梦境。”
“那这是什么?”
“是基于你的记忆编译而成线路走向,是一个互相算法的集合。方才你一直就处于这个线路的自循环里,在你跳出自循环前,我也会被算法所束缚。”
“能说得明白点吗?”
“比方说,你有某天和朋友吵架断交了,但是非常后悔,于是就想着如果没有吵架就好了,那么就会有没有和朋友吵架的可能性的走向;你出门被车撞倒了,你也许会想如果晚走2分钟,就不会被车撞倒受伤了,那就会有你晚走2分钟没有被车撞倒的走向;你的朋友生了重病,那么也许会有朋友及时发现早期征兆在病情恶化之前得救的走向。当主体做出不同的决策时,对于他而言就会无数可能性衍生的走向。”
刘星泉眨了眨眼,“你指的是,平行世界。”
“随便你怎么理解,我们现在正在一个可能性的沙盒内。”斑船长说,“它是对应现实的走向。你在这里没有遇到颜真对吗?”
“是的。他们好像都把他忘掉了。”刘星泉说,“等下,莫非这个世界是没有颜真的世界线吗!还是说,其实颜真在,只是我们不认识他。”
“是一个沙盒。”斑船长说。
“那现在该怎么办?”刘星泉说。
“本来是一个自循环沙盒,跳出自循环后某些方向会产生空间时间上的死路,这种情况下是无法正常运行的,这会引起引力电磁波上的概率错误。以目前的尺度来说,当然可以用数学模型推导出来,但问题是这里没有有足够算力的计算机。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刘星泉眼神发直道:“这不像一只鸡说出来的话。”
“你对鸡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能作船长的鸡当然不是普通鸡。
“我要说明一下,目前小真没有办法干涉这里。也就是说我和你需要自己想办法跳出牢笼。”斑船长挺起胸脯,“也就是说,你需要依靠我才行。嗯?你的眼睛往哪里看?”
刘星泉正在环视四周。他突然加快脚步,在一家炸臭豆腐小摊前停下。
“哟!是小泉啊。”正在忙碌的女摊主对他露出了微笑,“今天放学有点晚啊。”
“阿姨好,给我来一串。”
“好嘞。”
不一会儿女摊主就把在油锅里炸得金黄的臭豆腐一个个串在了竹签上,再浇上甜辣酱和蒜蓉辣酱。当他接过时,竹签上的臭豆腐犹在滋滋作响。
刘星泉咬了一口,“唔,好吃,就是我熟悉的味道!”
女摊主笑道:“我家的味道可就没变过。嗯?这里为什么有只鸡?”
斑船长怒道:“有鸡怎么了啊!”它转头对刘星泉说:“真亏你现在还有心情吃臭豆腐。”
刘星泉跟女摊主要了一个小纸盒,将竹签上的臭豆腐分了一半给斑船长。
他们俩一人一鸡走到路边座椅坐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怎么样,这个味道。我可喜欢吃这家了。我以前和颜真经常放学就过来吃。”
斑船长埋头啄了几口,“是不错,不过你现在未免太放松了点。我希望你能有点紧迫感,我们现在可是被坏人关在沙盒里的囚徒呢。”
“我吃过这家臭豆腐很多次,她家的味道我记得很清楚。但现在我能很严肃地表示,没错,就是这种味道。这个辣酱,这种酥脆感,这种特殊的香臭味,我的意思是,就像是真正鲜活的现实一样。”
“你此刻这具身体的肌肉,鲜血,每一个细胞也是真实的。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这是非常复杂的算法。”
“要跳出这里的话,我们需要战斗吗?”
“大几率会。”
“我明白了。”刘星泉站起身,将竹签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
“你去哪儿?”
“去拿一个东西。”刘星泉低声说。
“什么?”
……
……
刘星泉大踏步向前走去。斑船长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这时已是夜晚,他穿过两条街道,拐了一个弯,这里是非常老的旧街区。这里整整一条街区是当地船厂的员工福利房,刘星泉记得这家船厂多年前就破产了,船厂小区也一直疏于管理。对于孩子们来说,这个小区则是可以随意进出的玩耍天堂。
小区里有各种当年船厂辉煌时留下的玩乐设施,孩子们经常会聚在一起在里面玩得不亦乐乎。而对此刻的刘星泉来说,这个小区有着另外的含义。
他穿过一栋栋楼房,最后停在小区后的水塔前。这座水塔高约18米,最近几年已经停止使用了。
“这是水塔吗?”斑船长说。
“嗯。”刘星泉低下头,开始摆弄水塔前的门锁。
“你在干什么?”
“这个水塔很高对吧,在附近的人都能看见。我们小时候一直传说这个水塔上有个蛇精。家长更是会说那里有个吃人妖怪,我们不听话就会吃掉我们。”刘星泉摆弄着门锁说,“后来颜真想要证实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蛇精,就对我们说他要上去看看。”
“哦。你开得了这个吗?”
咔哒,刘星泉把门锁打开了。“能,因为这个锁本来就有点问题,只要对准角度就能打开。”他走了进去,“当然,这也是颜真告诉我的。”
他们俩走进了水塔。水塔内黑暗无光,伸手不见五指。在幽暗的空间内,甚至连前进的楼梯都看不分明。
刘星泉打开了手电,照出了狭窄的楼梯。“当时我觉得里面实在是太黑了,也没把颜真的话当真,没想到他一个人偷偷跑进了这里。”
“然后呢?”
一人一鸡走上了楼梯,空间极为狭小,小小的光束也只勉强照出一个光圈。四周很安静,上下只回响着刘星泉向上的脚步声。
“很黑对吧。但是颜真一个人进来,一个人爬到了最上面。”
“以人类天然就有对未知黑暗的恐惧来说,那孩子胆子是大。”
“就算斑船长你在我身边,我现在还是觉得很怕。这里实在是太黑了,又那么陡。”刘星泉低声说,“但是颜真他却总是那么勇敢。”
“你也很厉害了。”斑船长说,“可不是所有人在陷入这种困境后还能有冷静的行动。另外,你这是要拿什么?”
刘星泉没有再说话。他们默默地向上前行。
一圈又一圈,在不知道走了多少圈后,刘星泉和斑船长终于来到了水塔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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