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六皇子他软乎乎 第54节
“六阿哥随奴婢来。”那嬷嬷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在他踏入殿内之前,那嬷嬷轻声提点了一句:“五阿哥闹着要出去玩儿,太后正头疼呢,六阿哥不妨帮着劝一劝。”
“好~多谢嬷嬷~~”胤祚眉眼弯弯朝着那嬷嬷灿然一笑。
那嬷嬷也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并替他推开了殿门。
“六阿哥仔细脚下。”
胤祚这才大步走了进去。
只见自家五哥裹着被子,谁也不理,一旁的太后正苦口婆心地对他说:“前几日才受了惊吓,又要闹着出门,万一再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办?你就不能在慈仁宫里玩儿么?地方也够宽敞的。”
“不要不要!慈仁宫里又没有小六,我一个人不好玩儿!”
他们说的是蒙语,胤祚并没有听懂,只是在他们停下说话的间隙,趁机跪下磕头行礼。
“小六给玛嬷请安。”
“起来吧,你五哥方才还闹着要找你玩儿呢。”太后仿佛看见救星似的。
太后对胤祚说完,又用蒙语对捂在被子里的胤祺说:“胤祺你快看,小六这不是来了吗?让他陪你在慈仁宫里头玩儿。”
胤祺这才掀开被子,把脑袋探了出来。
“真的是小六!”
他也不捂着自己了,迅速从榻上下来,光脚踩着地跑到胤祚的跟前开心地抱着他。
“穿鞋!快快!给胤祺把鞋穿上,还病着呢。”太后着急地吩咐宫人。
宫人赶紧四处给五阿哥找鞋,方才也不知道被他蹬到哪儿去了,又是好一通人仰马翻。
胤祚干脆拉着自家五哥去榻上坐着,瞧他穿的单薄,又帮着用被子将他裹了起来。
“我听说五哥你病了,来看看你,我额娘说病了就要注意保暖,五哥你怎么能不好好穿着衣裳跟鞋呢?病了会难受,还要每日喝很苦的药,然后还吃不下好吃的,玛嬷会担心你的,小六也会担心你的~”胤祚不是很赞同地看着小伙伴。
让太后没想到的是,一向软硬不吃的胤祺,被小六这么一说,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竟主动认错了。
“我没想那么多,让小六担心了,也让玛嬷担心了,我知道错了,下次肯定不再这样。”
太后看着胤祚暗自点头,是个聪明的好孩子。
“五哥上次不是说想跟我学做干花吗?不如我现在亲自教你?”
“好啊!”胤祺兴致勃勃地应下了。
“什么干花?哀家怎么从未听说过?”太后也被两个小家伙的对话吸引了。
“玛嬷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小六给德妃娘娘亲手做了一件生辰礼物,就是把鲜花做成永不凋谢的干花,可厉害了!”胤祺是个妥妥的小六夸夸粉。
“哦?永不凋谢的花?倒是有些意思。”
“等胤祺学会了,也把它当成礼物送个玛嬷!”
太后闻言,顿时喜笑颜开。
“好,那哀家就等着收胤祺亲手做的礼物了,需要什么吩咐他们去取就是了,哀家得去诵经了,你带着小六去你屋子里慢慢做去吧。”
“走!小六。”胤祺迫不及待地拽着胤祚去了他住的屋子。
一个时辰后,太后的经都诵完了,便问了一句:“那两个小家伙在做些什么?”
太后身边伺候的嬷嬷上前一步,回答道:“回太后的话,两位小阿哥还在做干花。”
太后有些诧异地说:“胤祚也就罢了,没想到胤祺那孩子竟然也坐得住,给他们送些点心去吧,别叫他们累着了,歇一歇再做。”
本也没想着真的要他们做出些什么东西,只是想着在事情查清楚之前,让胤祺不离开慈仁宫罢了。
“是,奴婢这就去。”
“小六,你好厉害啊,你压的花这么好看,我压的花怎么就折在一起了?”胤祺实在想不明白。
胤祚看了看自己精心展开每一片花瓣,将其铺平,压实的花,又看了看旁边直接拿着就往纸里放的胤祺的花,他沉默了,明明他是每一个步骤都说的很详细了,但五哥真的就不是这样细致的人。
“五阿哥,六阿哥,太后吩咐奴婢给您二位送些点心来,说是让两位阿哥先休息休息再接着做。”太后身边的嬷嬷笑着对两位小阿哥说。
“五哥!不如我们先吃点儿东西吧~”胤祚一看见好吃的就眼睛放光,那还顾得上别的。
胤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点头说:“那好吧,刚好我也有些饿了。”
有了胤祚的陪伴,胤祺也不闹着要出去了,太后特意留他在慈仁宫用午膳,午睡的时候,胤祺特别大方地把自己的床、枕头和被子让了一半给胤祚。
即便是他先醒的,他也强忍着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小六,心中感叹:小六的睫毛好长啊,小六长得也白,小六怎么这么好看呢,小六还愿意陪自己玩儿,他可真好,真羡慕四哥,每天都可以跟小六住在一起。
下午,胤祺也十分认真的跟着小六继续学做干花,后面俩人还一起玩儿了一会儿胤祺珍藏的玩具。
等胤祚要会承乾宫的时候,胤祺十分不舍,在宫门口拽着他,忍不住问:“小六你明天还能来慈仁宫教我做干花吗?我还没有学会。”
其实他是拿这个当做借口,小六那么好,他知道自己学做干花是为了送给玛嬷,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的,胤祺难得耍了个心眼,整个人十分的心虚,也不敢看着小六。
胤祚见他低着头,似乎很想继续学下去,虽然他今天做的并不好,那些估计也不能当做礼物送人,胤祚被小伙伴的坚持所感动,于是笑着答应他了。
“那好吧,我明天再来教你~”胤祚可没想过一向敦厚老实的五哥会故意诓骗自己。
胤祺心里很高兴,这才松开了胤祚的手。
“那小六你早点来!我等着你来找我!”
“嗯~”
胤祺依依不舍地望着小六的背影,再次羡慕四哥。
跨入承乾宫宫门之后,胤祚才想起来,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事,他走的时候没有跟哥哥说,还……这么晚才回来,哥哥不会生气吧?
他赶紧小跑着往哥哥的屋子方向去,在门口又猛地顿住了脚步,他把自己的小脑袋往里一探,打算偷瞄,想要探查一下里头的情况。
却冷不丁跟坐在饭桌前的哥哥正正好对视上了。
胤祚悻悻然地朝着哥哥笑了笑,心虚地唤了一声:“哥哥~”
结果他发现哥哥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回一句“嗯”,而是什么也不说,继续定定地看着自己。
胤祚抠着手指挪动脚步,慢慢地蹭到哥哥的面前,然后趴在哥哥的腿上,仰着头看着他软软地说:“哥哥,我回来了~~”
“呵!你还记得回来?”胤禛的声音十分严厉,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放在桌上,并没有去扶他。
人突然不见了,也没跟任何人说去哪儿,从早上出门,这天都快黑了才回来,胤禛差点儿没急疯了,带着人去御花园疯狂地找,要不是他试着差人去太后宫里打听了一下,就该带着人去求太皇太后把御花园的水池子和东西六宫都搜一遍了。
胤祚小小的身子顿时害怕地抖了一下,立马乖乖站直了,他还是头一回看见哥哥这么生气的样子,脸色看着比上次看完花灯那晚可怕多了。
“我……我听人说五哥病了,他是跟我一起去御花园玩儿才吓得生病的,就想着去看看他,没有瞎跑!”
“我前几日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出去之前跟我说一声,我陪着你一起,你是全当做耳旁风了是吗?”胤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胤祚的眼泪都被吓出来了,眼眶里迅速聚集了一大团泪花。
“小六……知道错了…”
“光是嘴上说,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胤禛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他瞅见了胤祚眼里的泪光,抿着唇将后边的话尽数吞了回去。
“自己去墙边站一个时辰,好好反省。”胤禛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出去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该心软去哄那胆大妄为的小家伙了。
胤祚看着哥哥决绝的背影,也不敢追上去,只是乖乖地转身,去墙边站好,过了一会儿,他的小下巴一抖一抖的,豆大的眼泪滴落在他自己的手背上。
顺风瞧着心疼得很,便大着胆子跟了上去。
“四阿哥,奴才有话想跟您说。”
胤禛抬头望着天上的半轮明月,停下了脚步。
“六阿哥今早出门前,本来是想去跟你说一声的,可那会儿见您在看书,就没敢进去打搅,到了慈仁宫,五阿哥闹着要出去玩儿,太后不允,后来是太后非要留着六阿哥在慈仁宫陪五阿哥,这才回来得晚了些,并非六阿哥贪玩。”顺风大着胆子将发生的事情当着四阿哥的面儿捋了一遍。
过了一会儿,顺风听见四阿哥说:“让小厨房把菜热一热,送去屋子里,伺候六阿哥用晚膳吧。”
“嗻!”顺风赶紧忙活去了。
苏培盛瞅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四阿哥也是关心则乱,今日在御花园找人,四阿哥还因为心急,不小心摔了一跤,左手和膝盖还破了。
此时屋内的胤祚,还在委屈地掉眼泪。
程嬷嬷和绿芜把晚膳送了进来,走到他身边,用帕子轻轻地给自家小主子擦眼泪。
“嬷嬷,哥哥他……嗝……生小六的气了……”胤祚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很自责地说。
“六阿哥不哭了,四阿哥是担心您,前几日才出了那样的事,眼下还没有查清楚,六阿哥您又不声不响消失了一整日,四阿哥带着我们大家在御花园找了您整整两个时辰,还摔了一跤,手和膝上都流血了。”
程嬷嬷不希望自家小主子再跟他最在乎的哥哥起误会,便把今日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给他听。
“流血了!”胤祚顿时顾不上伤心了。
“那找太医了吗?是不是很严重?都怪我不好!”
“已经包扎好了,奴婢瞧着应该是挺严重的,四阿哥知道您爱去假山那块玩耍,所以亲自去找了,那膝盖磕在石头上怕是伤得不轻。”
胤祚此刻快要被漫天的自责跟愧疚压垮了,他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顺风瞧着自家小主子哭的停不下来,赶紧走上前来,对他说:“六阿哥快别哭了,四阿哥方才吩咐,让您把晚膳吃了,您可得听四阿哥的话,别再让他担心了。”
“那……那哥哥吃了吗?”胤祚泪眼模糊地问了一句。
绿芜常在小厨房,她对此很清楚,回答道:“没有,四阿哥急着找您,午膳跟晚膳都没吃。”
“那我先站在这儿反思一个时辰,然后再吃晚膳。”
后来任由大家怎么劝,胤祚也没有松口,一个时辰听着是不久,可胤祚年岁摆在这儿,越到后面腿就越酸痛。
大家都忧心不已,陪在跟前,一到点儿,顺风立马说:“六阿哥!一个时辰到了!”
程嬷嬷赶紧把人一抱,让他坐在椅子上,一边替他捏腿,一边说:“快坐下歇一歇!奴婢给您按一按。”
顺水把准备好的水递了过去,胤祚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缓了一会儿之后,胤祚便对着程嬷嬷说:“好了,嬷嬷,过会儿再按吧,我要去找哥哥了。”
程嬷嬷也无法违拗小主子的意思,只得陪着他去外头找四阿哥。
胤祚一眼就看见哥哥坐在院子里头,望着天上的月亮,面色冷冷的。
他大着胆子跑了过去,可到底是站了许久,差点儿摔倒,幸好被哥哥冲过来扶住了。
胤祚也看见了哥哥缠着纱布的左手,他又有点想哭了。
“哥哥~小六不该出门不告诉哥哥,让哥哥担心了,小六下次绝对不会再犯,哥哥……你原谅小六这一次……好不好?”
面前的小家伙鼻子通红,眼中含泪,语气绵软,态度诚恳,胤禛哪里还舍得继续生他的气,可那些软话他又实在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应了一个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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