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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107节

黎家铺子的生意好,十一月加了排骨,比卤鸡能一天多赚个十五文二十文的样子,到了月底算账,刨去本,这个月花的省,相公没买书,竟然能落下快十两银子了。

家里是从五月开始卖下水,最初就一桶下水试试卖,到后来两桶,再后来添了卤鸡、卤猪头,还有一些素菜,到如今换了排骨,几个月加起来。

黎周周在家里摊开了记账本,相公在旁边拿着存钱的匣子。

“三两半贯,加上四两六百八十文,加上五两七百文,加上八两半,九月的八两九百六十文,加上九两,加上这个月的十两。”

十一月没买粮食,菜有爹从村里拉回来的,还有院子里自己种的,鸡开始下单,够自家吃,想吃荤腥了,黎周周杀鸡不手软,因此十一月的开销就是四十文的盐、十五文的醋。

每次去张嫂家买醋,虽然价没变,但张嫂给打的多,够吃一个月。

夜香钱黎周周之前结了半年的,十一月没这个花销,给相公零花钱,相公也说不用给那么多,还把攒的私房钱小钱包给他听响动,相公攒了半两银子了。

于是顾兆的零花钱,从一天十文,到现在一天五文,加上墨锭纸张毛笔花,统共半两银子。算上醋和盐,这个月黎家支出五百五十五文。

可不是落的多。

“……五十两,三百六十文。”黎周周慢慢算出来了。

从五月到十一月底,铺子去了本,还包了一个月的花销,如今攒了这么多了!

这个月都是铜钱,顾兆和爹在旁用麻绳串了起来,等明日拿到钱庄换成了银子,这样好存。

黎周周手里留了十两做下个月买肉、糖、酒之类的本,差不多六七两其实就够了,剩下的全放在爹那儿。

夜里黎大移开了床,原本藏钱的地儿是让他越挖越深,原本是布包裹着,现在换成了坛子,一打开,还有之前来府县带来的银子,租房那时候花了大头,还给周周留了三十两。

如今七十多两,加上现在的四十两,坛子里头全是碎银子,沉甸甸的。

用不了多久,这小坛子得换大坛子了。黎大存了钱,将床移到原位上,躺在上头睡都舒坦了,以后兆儿要是在哪个地方当官定上了,就拿这些钱买个大院子一家住。

黎大对哥婿能不能考上没啥怀疑的,三年没考上,那就六年,六年不成,十年,反正如今有了买卖也不怕费银子,总是能考上,考上了后,他问小郑了,说一个举人就能当官,选个地方官就和现在府尊一样。

一府的县令,这是如今的黎大想的,睡着都是美滋滋的。

石榴巷子黎家过的乐呵干劲满满,香油巷子的黎正仁家就不和美了,大小吵架闹嘴不提了,前段时间因为黎正仁把工钱交给了他老娘管,后来冯萍萍闹着回娘家了几日。

黎正仁自然是拿了东西去接,人接是接回来了,可窝窝囊囊低三下四的不说,大舅哥还指着他鼻子骂,话里话外音,要不是冯家,就你一个乡下来的小子能落在府县?

当时黎正仁脸色就变了,还是冯萍萍圆了话给了台阶。

冯萍萍与黎正仁当了十多年的夫妻,睡一张床上的,自然是知道黎正仁的敏感点是什么,不能提乡下人,不能说登不上台面,提起来就要生气,还会往心里记。

相公不是大度的人。

冯萍萍知道,回去好声哄了黎正仁,当家的管家权也让了一步。黎正仁每月二两银子,半两银子存着给儿子来年束脩,冯萍萍得八百文,娘拿七百文,娘管家中吃喝开销,冯萍萍就管儿子女儿,一小家的开销。

黎老太过日子省,自此后除了黎耀祖和她儿的吃食习惯不变动,蛋肉都有供着,其他人的吃食便大打折扣,锅里是粗粮掺着细粮吃,菜也是买的干巴不新鲜的便宜菜,这样一个月下来还能攒个三百文。

“我就说了,我儿工钱还不够?这不是满满当当的够花还富裕吗。”

可冯萍萍不乐意,吃的不好,衣服婆母也不给洗了,各洗各的,天一冷,手冻着,她要是添柴烧热水洗,婆母便不让说废柴,洗衣勤快了,还嫌废水。

吃水也是要花钱的。

这边算了,反正她手里也有钱,可耀祖要半两银子的墨锭,不给买,儿子便不乐意,还说什么阿奶比娘对我好。这可戳着冯萍萍的心窝子了。

不能儿子跟她离了心,一咬牙,冯萍萍是半两的墨锭买了,可纸笔也要钱,纸要贵的,笔要好的,一个月八百文没剩下几个,还不如她之前管钱,起码吃喝上不拘着,还能剩下一些给二娘和她添些东西。

日子过得苦哈哈干巴巴的,可不得两三日一小吵,五六日一大吵。

冯萍萍做儿媳妇,嗓门不如黎老太大,以前惯会使的是一些绿茶小手段哄好黎正仁,让黎正仁站她这边,可上次回娘家,大哥给黎正仁闹得没脸,之后回来后,黎正仁便冷着一些她,除非闹得太严重才出来和稀泥,不然就当没瞧见。

相公不帮着,儿子还不听话,只剩下女儿和她抱团了,可有啥用?

再回娘家?倒是成,可不可能一直赖在娘家不回来,大嫂弟媳还在家不乐意呢,要是回来了,日子更艰难了,婆母会说谁家媳妇儿整日往娘家跑?没个正经样子。

啥正经样子?难不成她还不正经了?

冯萍萍又是哭闹到黎正仁跟前。

这日黎正仁回来,进了院子先看见媳妇儿又是一脸委屈样,顿时心中烦躁,他上了一天的工,回来还没个清闲,但是今日不想断这些鸡毛蒜皮官司了。

“娘,大哥是不是有个哥儿?叫什么来着?”黎正仁当没看到妻子满肚子的话要说,略过了,先去灶屋找娘问话。

黎老太正忙活下午饭,见儿子进了灶屋赶紧说:“这灶屋油烟大,你一个男人体体面面的进来干啥,快出去,别脏了身上袍子。”

黎正仁便好笑说:“什么体面不体面的,我一个做工的。”

可跟在后头的冯萍萍知道,相公嘴上谦说,其实心里就是这么认定的,就是乐意听婆母夸这番话。

“咋不体面?我儿模样好有本事可不是体面人了?什么做工的,那酒楼跑堂的才是做工跑腿的,我儿不一样是账房先生,带着先生呢。成了,娘出来跟你说。”黎老太盖了锅盖擦了手出来说话。

“说啥来着?”

黎正仁面容松快笑说:“大哥是不是有个哥儿?叫个啥?时间久我忘了。”

“叫啥?咋突然问起那个死命的。”黎老太一时也没想起来,对着大儿子恨不得咬牙切齿,随口就骂。

这一家子一个样,对着没用处没本事的都不记。

黎老头也出来了,听了问话,想了一翻说:“是不是杏哥儿?”

“那是老二那个短命的家的。”黎老太这个记得,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烦了些,说:“我儿你问这个干啥?都是嫁出去的赔钱货玩意,好端端的突然提哥儿。”

黎正仁便说:“离我们酒楼不远有家黎记卤煮铺子,听说是个哥儿开的,叫黎周周,也是宁松镇西坪村的人,我琢磨起来,大哥家好像有个哥儿,听着年岁好像差不多。”

“老大那个木头桩子老实庄稼汉能有啥大本事,还跑到府县来了?他家哥儿还能有大本事做买卖营生,这都是放屁。我记得了,以前老屋的时候,瘦瘦小小的跟杆子一样,瞧着就养不大跟他那阿爹一样是个晦气的。”黎老太嘴里念叨骂。

在黎老头黎老太眼里,小儿子是最有本事最有出息的,那早先舍弃断了关系的大儿子只配跟牛一样在乡下地里刨食吃,是绝不可能有大出息的,更别提来府县做营生。

“西坪村姓黎的人家多了去了。”黎老头也是不认。

黎正仁本也是不信,他读了书,只身一人来府县找工,吃了多少苦头,才换来了今日的工作和体面。稀少的印象中,大哥就不爱说话,吃的多,模样也不好,只配娶个哥儿,他家生的那个哥儿,在老屋是连和他坐一张桌子都不配。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掌柜的说黎记铺子别看小,可生意好,一个月能挣三四两。”

其实掌柜的比划了个八,但黎正仁不信,怎么可能这么多,他一个月工钱二两,一个哥儿做的营生还是下水,那玩意能吃吗,不可能那么多,掌柜的是拿话故意挤兑他。

“三四两?!这么多。”黎老太惊了,高着嗓子叫。

黎正仁皱了下眉,而后说:“也不多,还没刨去本,应该能落个一二两。听说每天还要去西边拉肉,大冷天的淘洗,又是炖煮,反正废了功夫一天不见歇,做的是辛苦买卖。”

“那确实,谁能和我儿比,我儿扒拉算盘珠子,写写算算,那是干干净净,天冷了风吹不着,雨雪淋不到,这才是台面上的。”黎老太说。

就是嘛,一个哥儿咋可能赚那么多还想骑到男人头上了。

黎正仁眉间松快舒坦了,想起来正事,便不经意好心说:“我听掌柜的说这个,想着巧,都是西坪村的人,要真是大哥家的生意,那么辛苦,到了府县咱们也该照顾照顾,叙叙旧。”

“有啥旧好叙的,你就是心善,还想着那个短命的,我跟你说,那短命的哥儿命硬,克死了他阿爹,就算是咱们还是离远一些。”黎老太嘟嘟囔囔跟儿子说。

去照顾啥去啊。

反倒是冯萍萍把男人话里意思听出来了,这会插话说:“要真是大哥家的生意,一个月辛辛苦苦有三四两银子……”重点把三四两银子给咬了出来。

黎老太便听了进去,问了儿子铺子叫啥,在哪里,“……我闲了去看看,要是老大,我生了他出来,如今在府县里做生意买卖,那不得一个月给我和你爹一些花销。”

把在村里黎大说断绝关系给忘得干净。

怕啥。现在在府县,她儿子认识衙门当差的,要是那短命的敢不给钱不认账,那她就让正仁叫官差去砸了铺子,别做买卖了!

黎老太越想越觉得对,回头跟老头一说,老头点头说对着,“当初在村里,那不是东西的玩意咋说的,还由着他翻了天不成,这是府县,咱们正仁干了这么多年,根在府县里,他一个外来的……”

两老的嘟嘟囔囔一言一语说的对胃口,要真是老大才好了,正好报了当初在村里受折腾磋磨的仇了,不给个三四两银子别想作罢!

第62章 府县生活22

“隔壁怎么没个动静了?刚瞧见黎老太,大早上的从北面回来,不知道干啥去了,以前买菜都是挑着晌午快收摊的时候去捡便宜,这几天大早上往外头跑。”

游二媳妇做着手里活跟大嫂嘀咕。

“谁知道,不管她家。”游大嫂不爱说是非。

游二媳妇便只能作罢,等着哪个买香油的客人来再一起说道说道。

黎老太一早上去了石榴街铺子,冯萍萍便上前问娘咋样,是不是大哥家的。

自从黎正仁话说出去,这几日婆媳关系缓和了些,心里都想着先确定了黎记铺子是不是黎大家的,至于确定了以后怎么说,一家人住一起十多年,话没挑破,但彼此心知肚明。

做生意的赚钱,单是看隔壁卖香油的游家就知道了。

要银子名目也好听,孝敬爹娘的,这是黎老太黎老头老两口想法。也不怕不给,做生意的,儿子说了,最怕的就是闹事,讲究的和气发财,要是闹事多了,会影响生意买卖,所以不给钱,他们俩老头老太就去铺子前哭,说黎大不孝顺,不怕不给银子。

法子多得是。

“门没开,你说这做生意的,我瞧着一条街上的吃食铺子都开了,就他家紧紧关着门。”黎老太连着扑了两天的空,没逮住人亲眼看看,心里不痛快,语气就难听,“像是老大家的,做生意都做不到人前头,多少年了还没变,窝窝囊囊的没出息。”

冯萍萍耐着性子问:“娘,你就没问问旁边铺子人家,黎记啥时候开张,叫啥哪里人这些没打听打听?”

黎老太现在是烦着这个儿媳妇,这两天没找茬吵不过是因为别的事注意力占住了,现在被冯萍萍一问,拉个老长的脸,说:“我问没问,还要你一个做媳妇的教我怎么说话?我一去一大早,回来冷锅凉灶的,你一根木头桩子是不是,还等着我回来烧饭伺候你这个儿媳妇。”

“这不是灶屋油糖匣子娘你锁了,我哪敢碰。”冯萍萍也不甘示弱顶回去。

黎老太:“正仁没在,耀祖去了学堂,吃啥糖吃啥油的?就你嘴馋,要的个姑娘也是个贪嘴懒惰性子……”

冯萍萍听得一肚子火,忍了忍没吵过去。

中午黎记开了铺子。

排队人多,周氏顶个大肚子排在前头几位,队伍里人见了便让开,让周氏站第一位,买了赶紧歇歇,肚子都这般大了,谁都怕。

谁知周氏说:“不碍事,郑秀才说我这肚子大,要多走动走动。”

队伍里有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嘀咕哪位大夫名字叫‘郑秀才’的?知道这事的便说了一嘴,“张嫂子嘴里的郑秀才就是一位秀才相公,与顾秀才一同在官学,前几个月来买卤煮,见了张嫂子与人争吵,便提了一句张嫂子有孕态,像是怀了……”

“还有这样稀奇的事?”没听过的自然是好奇。

“郑秀才家中是开了医馆,祖父是大夫,郑秀才耳濡目染略会一些。”

听完前因后果,有人便说:“这位嫂子心大了些,幸好来买卤煮碰见了郑秀才。”

“可不是。”周氏也承认,“黎家是我贵人,不然真糟了。”

“我以前怀了吃不进东西,要么腰酸要么见不得荤腥老是想呕,倒是这胎奇了怪了,就爱黎家卤煮的味,顿顿吃都不嫌腻,饭量也好……”

周氏夸起来黎记简直是像夸自家。

石榴街的铺子人家早都知道,这话周氏说了许多次了,大家听个乐呵。

轮到了周氏,周氏拿了碗递过去,黎大接了说:“我一会给你送过去。”

大着肚子端碗不方便。

“谢谢黎叔了。”周氏也没推辞,见周周打东西还多给了她一勺花生米,笑的高兴,嘴上说:“对了,我瞧着这两天有个老太婆鬼鬼祟祟的,先是在铺子前头张望,还去了巷子里头盯着你家门。”

黎老太来的两次正巧让周氏撞见了,当然也是因为周氏觉得黎家旺她,对着黎家事上了心,看了两天都是同一人,长得刻薄,见了黎家铺子关着,还朝地上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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