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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226节

掌柜:“你要是买的多了,那肯定要去西市街坊,那边商铺多大,准能买齐,可离得远。”

四哥儿本来要急,可看掌柜的脸色好像还有下招,等他问呢,略略想了下,说:“那要是不多的有没?我要近的,急用。”

“有啊,我们酒楼后头的巷子都是人家,有的人家多做了几床新被褥,价钱是实惠……”

四哥儿想别是旧的,可又一想要是旧的他不买就成了。这中原也太冷了,才十一月初,就跟他们十二月的天气似得。

肯定要买被褥睡的。

四哥儿带人去后头买被褥,敲门问好,说了来意,“……莫要拿旧的卖我。”

“哪里啊,我家今年才新做的棉花被,你要进来瞧瞧。”老妇说。

挨着敲门,十多户人家,几乎是家家都有富裕的被褥,有的是崭新的,有的嘛做了两年多的被褥了,可没舍得用,愣是放旧了。

四哥儿花钱收了被褥,到了客栈正好拿了荤食,实在是好奇,问掌柜的,“为何你们这儿家家户户都有新被褥?”

“那也是如今这几年日子过好了,要是再早四五年,哪里有这样光景,你来问,我也不敢说谁家有多余新的。”掌柜的是乐呵呵的,“村里人冬日里烧炕,我们城里头的不怎么爱烧炕,便多做棉花被,新棉花暖和好过冬,不然等腊月了要下雪,那可冷着去。”

“我们唐州还好,略暖一些,你要是再往北,那雪可大着,估摸月底就要下了。”

下雪?

四哥儿没见过雪,特别好奇,可他赶时间,大家伙都没吃饭呢,也顾不得和掌柜寒暄多问问,同来人一起回去了。

俩人走在路上,四哥儿坐在车架上赶车,让对方也坐上来。

“快点,咱们早早回去,不然天黑了。”

“四少爷,你现在可真厉害。”

同四哥儿出来的下人就是王家的。四哥儿得了夸,说:“我这还早着呢,不过是一些打杂的事,算不得什么厉害。”

他要学老板,以后一个人能带队伍走商,管一队伍,这才是厉害。

这一晚,是忙活不停,好在饭食好,热水供着,烧鸭烧鸡的一人就能分一大块肉,连着包子里头都是肉汪汪的,大家伙吃好了,再喝两口酒,浑身都热了起来。

也不觉得什么苦,囫囵的铺了床,凑合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黎周周之前招的两人回来‘上工’了,一看锁子都坏了,门是里头拴着的,顿时吓得不成,还以为进了什么宵小,可一想,里头空荡荡的没什么值钱的,再不济就是一些家具。

诶呦家具也值不少银钱啊。

两人害怕的紧,一人说报官,另一人说不成,最后在门口互相埋怨起来,说你为何不留下守夜,那你为何不去,吵得厉害着,门大开了。

冲出来几个精壮的汉子,二话没说把他们给捆了。

两人是杀猪似得叫,来人啊,有小偷,害人性命了。

黎周周出来了,这俩人顿时闭了嘴,知道主家回来抓了他们偷懒现行,一个哭家里孩子病了要看孩子才偷懒这一次,平时都麻利干活,另一人说他老娘腿不好……

“各位瞧热闹的,那我把话说清楚了。我们是昭州商队,买了宅子留二人看守,平时不住人,也没货,让两人看门打扫,我上次走是八月,这次到十一月了,几个月了,屋里一层灰,半点没打扫干净。”

“每人一月四百文工钱,我另买了米粮,还留了一百文菜钱,供两人吃喝,如今米缸干干净净的,半根菜不剩。”

“我也不刻薄,说道理的事,对簿公堂也不怕。”

这俩人哪敢见官,纷纷跪地求饶。

黎周周:“人我不可能用了,送牙行,赔两个月工钱。”

送俩人到牙行还赔了钱,偷懒耍奸偷的下人,这话传出去了,谁还敢要这俩人来做工?

路也不算彻底断了,去不了大户人家宅子里头,那就打打零散活。

那就不同,辛苦累钱还少。

俩人现在后悔,可晚了啊。

第123章 建设昭州23

胡老板是八月中就到了宛南州,从唐州过去,一路路途平坦,没什么山,十分好走,加上有镖师护送,平平安安的,走了五天就到了。

路上也不快,还拉着货。

到了宛南州最初耽搁了些日子,椰皂卖不出去,胡老板是急的要死,背后心里没少埋怨过自己,也算是老把式的买卖人,怎么就看走了眼呢。

虽然也嘀咕过昭州的夫郎可到底多是怨自己。

他一听利润高就迷了眼,如今卖不出去风险可不得他自己担着。后来自然是来了生意,四千块的椰皂卖的精光不说,客人还催着询问要多买再买。

得进货。胡老板是喜滋滋的一一应承下来,想到昭州黎老板说要秋日才到唐州,那时间不急,他先回一趟家中歇歇脚。

胡老板的家在唐州隔壁的府县,不在一个布政司。胡老板是走商发家做起来的,到处跑,倒腾东西,曾戏谑自己是卖货郎。等他回到家里,见了妻子孩子一切安好,说了这次为何回来晚了。

“……竟有夫郎做买卖?”胡夫人诧异。

胡老板说:“人家买卖大着呢,手下管十多号人,我瞧着很有本事。”他将买的椰糖和椰蓉拿了给夫人看。

这是在唐州客栈买的,他吃了一些,有两罐没拆开,带回来给夫人孩子见见世面。

“这便是椰糖椰蓉,用来熬糖水包点心味道好,回头你试试。”

胡夫人应是,接了东西交给婆子。知道相公这一路肯定辛苦了,每回便是这样,相公出远门卖货,一日不回来,她在家中也不安定。

唯恐相公遭了什么歹人,货丢了也算好,就怕伤了人。

“要是能安顿下来就好了。”胡夫人心里暗暗叹气说。

胡老板知道妻子担心他,说:“如今我和昭州黎老板搭上了线,以后不倒腾别的不去远地偏僻的地方了,就在中原这片走,越是热闹繁华越好,自然也安全许多。”

“一块椰皂一百五十文,偏僻穷的地方自然不好卖。”胡夫人笑说。不过听相公这么说,略是放心许多。

胡老板留了几块椰皂,让夫人使使。胡夫人是嗔怪嫌相公留这个作甚,都卖了才好,她哪里用的了这般贵的,不过说是说,一用就爱不释手,心想,难怪卖这般贵,也是该的。

因为这次跑商卖货生意好,就等再问黎老板买椰货,心中稳定踏实,没以前在家中时忧愁下一批卖什么好,于是在家中住到了九月底,实在是坐不住了。

“不成,我还是去唐州看看。”

胡夫人说:“那位黎老板不是说了秋日才来的?既然那般偏远,再次过来肯定要到十月底了吧?”

“我怕到时候去的晚了生了变故,黎老板把货卖给别人了。”胡老板这般忧心也不是凭空的,“我先前在宛南州卖椰皂时,不少人向我打听这东西如何来的如何来的,最初卖不出去我急,等生意好了些我开心,嘴上难免说漏了,肯定有商贾是打着跟我一样的心思。”

“黎老板当时卖货不顺,我买了,这是一层人情关系,但也就是个眼熟,我与黎老板也没签订之后的契书,还是我得上心多跑跑守着才成。”

胡老板越说越坐不住,胡夫人听了也不敢再拦,当即收拾了行李,胡老板让小厮套车,上路去唐州。等到了唐州,直奔西市街坊的客栈,一问掌柜的,才知道黎老板走时还买了宅子。

“宅子地址掌柜可知?”

“知道啊,那黎老板特意留了一两银子给我,说要是遇到来打听椰货的都给说一下。”掌柜的报了地址。

胡老板记下了地址,顺口问起,“还有人来打听吗?”

“有,还有一位脸生的,瞧着不像唐州的,说是宛南州来的。”

胡老板一听当即是知晓,他猜对了,真有人惦记上了这份买卖。幸好幸好来的早了。当即叫小厮套车出去,又给掌柜的十几文钱做了感谢。

等人一走,小二不解:“掌柜怎么说了?说了地址人家都走了不住咱们客栈了。”

“咱们在唐州开客栈多少年了,又不是黑店,我今日不说贪墨了黎老板一两银子,让来打听黎老板宅子的老板空住一些时日,坏了人家的事,也是坏了诚信口碑,这纸包不住火,迟早要知晓了,以后谁还来住店?都记恨在我的头上了。”

话说胡老板套车带人去了掌柜口中地址,找了个离宅子最近的客栈给住下——都跑到城门口几家客栈了,环境差,卫生也不好,胜在便宜。

一天十来文钱罢了。

胡老板是一住大半个月,早前是天天去宅子门口晃一晃,后来小厮跑腿去,每天都要问:可是来了?

自然没。

一直到十一月初,胡老板正好不舒服去医馆看了看,与昭州的商队错开了,等第二天照旧差小厮去看,小厮说:“老爷都等了这些日子了,还没来,小的先伺候老爷喝了药再去吧。”

其实胡老板病也是急的怕的,就跟上次宛南州卖椰皂一般,刚开始一块都卖不出去,嘴上长包上火。如今一等等了大半个月,天天不来,胡老板怕昭州黎老板不来了,或是去别的州了。

也是这段时间没事干闲的,人一闲,心里装着事就爱瞎想多想,越是不好的越想……

“成吧,先喝了药。”胡老板应了,心里叹气。

小厮拿着药包去借煎药的炉子,一路嘀咕:“等了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那昭州商队还来不来。”

“你说商队啊?昨个儿有个商队进了城,不过是大商队光是拉货的马车就有二十多辆……”

小厮顾不上煎药,忙返回房间去跟老爷禀告。床上的胡老板本来是虚着呢,一听小厮回话,噔的坐起,是精神十足,自己拿了衣衫鞋袜开始穿,嘴上说:“傻愣着干什么,拿了礼,套车快快走。”

别被旁人抢先一步了。

客栈的掌柜就看本来面色忧愁身子虚都倒下的胡老板,穿戴整齐喜气洋洋的像一阵风似得,脚步急着出去了,后头跟着小厮拎着好几包的礼。

嘿看来不用喝药了,这人等到了药到病除啊。

宅子大门前。

黎周周让手下押人去了牙行,那些看热闹的便散了,只是多多讨论了些,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传进他耳朵里。

“瞧着是个夫郎,脾气这般的大,一丁点的情面都没留,手段硬的跟个男人一般。”

“虽说那俩人活该偷懒不干活,可都认错了,这夫郎还不依不饶的。”

“听说是偏远地方来的,还是个做买卖的商贾,你没见昨个儿下午乌压压带了一群人进宅子,都是人家手下,能管这么一大群男的,手段能轻的了?”

“不知羞。”说这话的还是个夫郎。

“谁可怜那俩,带回去自家用不正好,解了你们的菩萨心肠。”也有人怼回去的,这怼的是位妇人。

说话的便不乐意了,“说你了?这都急着跳上来。”

“我跳什么了,夸你俩菩萨心肠还不乐意还要反咬我一口,可见有些人面上说的好听,实则啊毒蝎心肠。”这妇人骂完了一扭就回去了。

黎周周把这些话都听在耳朵里,多看了眼离开的那位妇人背影,收了目光,叫四哥儿回宅子,别气乎乎的了。

“我真想撕烂了他们的嘴,还有说不知羞的那个,呸。”四哥儿啐了口,“亏他还是个哥儿。”

黎周周倒是心平气和的,“你要是以后还想做买卖,这难听的话多着呢,生不完的气。再说那个夫郎,他家里就是这般教的,说完了我,才好在他男人面前显出温顺来,跟咱们东奔西跑不顾家的不同,是个能安稳过日子的。”

哥儿子嗣艰难,嫁入旁人家的日子就更艰难一些。

“他娘家要是不富裕,又干不了什么赚钱的买卖,在家中如何说话?在他男人跟前如何立足?不说我背后有家里人支持,这是幸运。就说你,四哥儿你为何能跟我跑着做买卖?”

四哥儿:“自然是我爹想讨好老板。”

“还有你不受宠,才放心你跟我吃苦。别急,你不觉得苦,外人多得是觉得咱们这一路折腾辛苦,你爹可是关心问过你,说要是辛苦就不必去了?”黎周周说:“你再看霖哥儿,他是家里嫡子,也是被送过来讨好我的,可出来做买卖我一提路上辛苦,让霖哥儿这次不用去,霖哥儿家就顺坡下接走了。”

“还是心疼孩子。”

黎周周这话说的直白,他看着四哥儿,“你和霖哥儿不同,但也未必以后日子过得没他好,他家处处替他周全,四哥儿你只能靠自己。”

挣了钱有了地位,才有体面有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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