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秀才郎君 第6节
有时候去山里,要是遇到捡柴挖野菜打猪草不多的,他都会默默的顺手帮人多弄一点。
原身就是性子太孤僻了,人其实是很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孟一宁过来之后没想着走的原因之一。
作者有话说:
收藏留言走一波,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改错】
第7章
▍人靠衣装马靠鞍。
上清镇并不多大,一条街道,从街这头到街那头,不过一里多路的长度。
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街两边的店铺可谓是应有尽有。
杂货铺,粮油铺,茶馆,小酒楼,包子铺,猪肉摊,铁匠铺等等。
还没进镇子,就听到了热闹的叫卖声。
赶集日,上清镇两边的入口进出的人络绎不绝。
镇门口停满了牛车驴车马车。
人进镇子不收任何费用,但牛车驴车马车,甚至是人力拉动的板车,都需要交三文入镇费。
因此不是有特别的理由入镇,一般都是选择将车停在镇门口。
镇门口这里有专门的人看守,只需要给一文钱就行。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给,自己看着也可以。
牛车里赵三婶子几人在镇外下了车,村长准备驾着牛车从镇外绕道,他们今天不进镇子,而是往前去古曲县城。
官道在镇外被分成了一个人字形的路,一条是进上清镇,一条就是绕过上清镇去往古曲县城。
夏文泽叫住村长,“四伯,稍等会儿,我进镇子一趟。”
村长将牛车停在边上,问道:“进镇子干啥。”
夏文泽抿了抿唇,看了眼边上好奇看过来的孟一宁,“宁哥儿这身衣衫太单薄了。”春寒料峭,阳光下的风也是冷的。
他有心想将自己身上的衣衫给他,却发现自己也只穿了一件稍厚的衣衫。心里不禁有些懊恼出门时忘了提醒宁哥儿加衣。
这会儿刚好到镇子,可以去成衣铺子给宁哥儿买件稍厚一点的外衫。
村长有点意外的看了眼他,心里同时也有些欣慰。两人的婚事是怎么回事,村里人不知道,他这个当村长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原想着两人这样,还担心这桩婚事,倒是没想到泽小子还挺有心。
孟一宁没想到这人是想给自己买衣服,一时有些愣住,见人准备下车了,立马把人拉住,“不用给我买衣服,成衣多贵啊,这眼看着就到县城了,到时候去县城布庄里扯布回村子找人做多划算。没得多花这一份冤枉钱。”说完也不管夏文泽愿不愿意,扭头跟村长说道:“四伯,走吧。”
孟一宁看着还有点不情愿,眼里却都是关心的夏文泽,笑道:“你也别担心我,我这也不冷。”
他是真不觉得冷,先不说原主习惯了这样,就说他,异能虽然因为当时自爆的原因伤着了魂魄,导致现在等级只有二级,可这二级的异能也够让他保持身体的温度了。
夏文泽不放心的问道:“真不冷?”这身体看着可单薄。
孟一宁肯定的点头,并伸手握住他的手,“你感受一下,我是不是不冷?”
他虽然不是火系异能,但只要是异能它就是一种能量,只要运用得当,也是可以跟火系异能一样让自身保持在一定的温度上。虽然不能跟火系异能自发保持温度那样节省能量,但在这古代,小小风寒就能要命的情况下,费点能量显然更好。没见原主就是被小小风寒带走生命的吗?
夏文泽感受着手掌相接处带来的属于另一人体温的热度,手掌没忍住紧握了一下。
孟一宁挑眉看他,夏文泽则是尴尬的轻咳一声,想松开手,孟一宁反扣住他手,“我看你手凉,握着吧,暖和。”
夏文泽也不松手了,而是扭头看向别处。孟一宁见人耳郭绯红,不禁勾了下嘴角。
初春的风景不错,道路两旁的草木葳蕤,每呼吸一口都是清新的空气。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手握手的状态一直到了古曲县城。
古曲县城门口人流如织,城外排了长长一溜儿的人。
原主是没来过古曲县城的,最远也就到过上清镇,因此孟一宁很是好奇的看着眼前这只能在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一幕。
城楼三米多高,上面有城卫兵来回看着外面。城外排队的人也很安静,并不像是电视剧里那样吵闹一片。
牛车往边上拐了一下,这边跟上清镇一样有专门看守车马的地方。入城费可比入镇费还要高,而且这里不光是车马需要交入城费,人进城也是要交一到两文不等的费用。
卖东西的进城就是交两文,若是不卖东西那就只交一文就行。
板车三文,牛车驴车马车统一五文。
大多数进城的人都是将牛车驴车放在城外看管,只有极少数会直接架着进城。马车却是绝大部分都会进城的。毕竟能养得起马的,也不会在乎那么五文钱的入城费。
村长没打算将牛车驾着进城,直接在城外交给人看管了。入城费是夏文泽给的,三人三文钱,村长也没跟他们争这个。
古曲县城位靠南方,算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县城,现在的县令虽然做不到爱民如子,但也难得算得上是一个好官。
村长带着两人直奔衙门登记户籍的地方去。
当今律法规定,成亲的双方除了在村长以及氏族那里登记之外,还需得到当地衙门登记造册,不然若是出事,问责不说,也不受律法保护。
这也是古代管理人口的一种办法。
因此两人不仅在村长那里登记了信息,还得来衙门登记造册,等到办酒席之后,还要去夏家祠堂将孟一宁的名字登记到夏家族谱上去。
登记造册需要交十文钱的册子费。
册子是一式三份的红本子,跟现代的结婚证有点像,就是没有相片。里面是成亲双方,除了具体生辰八字以外的详细信息。
例如年岁几乎,家居何处,男方有无功名等等,很是详细。
哥儿姐儿一方就稍微简单一些。
孟一宁稀罕的看了一会儿,就将两人的成亲文书收了起来,“都放我这里。”
夏文泽眼里满是笑意,“好,都放你那里。”
村长在一边笑着摇摇头,“你俩还有什么要买的,没有我们就回去。”现在正是春耕正忙的时候,还得赶紧回去下地播种。
夏文泽说道:“去那边春纪布庄扯点布。”县城的布要比镇子里的布便宜一些。
孟一宁倒是没想这人还惦记这事。
村长点点头,三人又往布庄去,孟一宁拦住夏文泽,自己上前买了两个颜色的布,“掌柜的,靛青色跟藏青色的布一样给我来八尺。”
他原是想买白色,但想着夏文泽也是会下地干活的,便就选了耐脏的靛青色跟藏青色,这两颜色,夏文泽穿起来好看。
夏文泽皱眉,“这两颜色不适合你。”他虽然对哥儿的衣物没什么研究,但也知道村里哥儿都喜欢浅色的衣物。
孟一宁没理他,等掌柜的将布扯好,让夏文泽将钱给了。十六尺棉布,十九文一尺,一共是三百零四文,掌柜的将四文钱零头抹了,孟一宁还嘴甜的哄着掌柜给了他一些店里不要的零头布。
夏文泽在一边抿着唇不说话,这会儿他也是看出来了,这两颜色的布根本不是给宁哥儿自己做衣服的,都是给他买的。
出了布庄,孟一宁拉着夏文泽的手,见人不说话,就手指在他手心挠了挠,好声好气的跟他说道:“你也别生气,我看你的几身衣服都还好,回头让人改改我就可以穿,这两颜色的布给你做衣服。你不是老往镇子跟县城来,总不能老穿打补丁的衣服。我在村子里也不往哪里去,还要干活,穿那些新衣服做什么,没得到时候都糟蹋了。”
他还想着身体稍微恢复了就往山里去,要是穿着新衣服,指不定得被他给穿成啥样。
夏文泽的衣服虽然都有补丁,但并不多,他人又比他高,将衣服改一下给他穿正好。
何况,想着那人书房里那些书,孟一宁知道这人根本没有放弃学习。古往今来看人下菜碟的多得是。
人靠衣装马靠鞍。
夏文泽眼眶有些发热,憋气了半晌才将那股子情绪给压了下去,“哪里就需要都给我做新衣了。”
“是是是,先暂时这样?你看布都买了,我也不适合那两个颜色的布,倒是你衣柜里的衣服有几件浅色的适合我穿,等我们攒了钱,到时候再买新布给我做衣服?”孟一宁侧头笑着哄人。
夏文泽微微低头看了他一眼,“嗯。”心里则是打定了主意要多去书铺借点书抄,好给宁哥儿买点新布做衣服。
两人短暂的达成共识,也就没再继续多究扯。
村长要忙着回去下地干活,他俩也没什么要买的,也就出了城往家走。
到村子里的时候,还不到晌午。
到家坐了一会儿,夏文泽就进屋将自己衣柜里三件浅色的衣衫拿了出来,一件冰蓝色,一件月白色,一件冰绿色,都是好布料,三件衣服也就只有袖口跟下摆处有两块小补丁。
孟一宁拿过来翻着看了一下,将月白色那件递了回去,“这件你收起来,我穿不着。”
夏文泽没接,“怎么就穿不着了,家里也没什么活,出门总是穿得上的。”
孟一宁稍微抬头看人,半晌笑出声,“行,这件也改了给我穿,到时候去镇上了去县城了,我就穿这件去。”倒是没想到这人平日里看起来温润,在某些地方却意外的拧巴。
作者有话说:
日常拉票,又开始宅家了。。。我觉得我儿子线上学习,这个学期要过去了。。【改错】
第8章
▍各家选各家。
夏文泽闻言脸上神色柔和了下来,“你不是还拿了不少布头回来,加上这三件衣服改出来剩下的布料,你给自己做两双鞋子。”
孟一宁出来就带了两件带补丁的换洗衣服,脚上一双打着补丁的布鞋。
这次孟一宁没跟他争,“布料我看着给我做完鞋子还能有多余的给你做鞋子,到时候让人也给你做一双。”
夏文泽的鞋子看起来虽然比孟一宁的鞋子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孟一宁拿着布找人做衣服去了,夏文泽在家里慢慢的做午饭。
他俩没什么地,需要干活的地方也不多。
地里都是人,孟一宁在路过孟家的地时,见孟老太太正指使着大堂嫂干活,一会儿嫌人家力气小了,一会儿嫌人家土陇没挖直,反正那嘴就没停过。
孟家没了孟一宁,那直面老太太的就是他那性子软弱的大堂嫂。地里没看见孟一成,估计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偷懒了。
边上相邻的几块地里都有人,不时就有人抬头往这边看一眼,孟一宁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是想帮忙又怕了孟老太太那张刻薄的嘴。
跟原主以前一样。
原主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边上孟老太太那张嘴也是这样没停过,不是嫌弃这里没做好,就是那里没弄好。
边上有人看不过去帮着说两句,孟老太太能回人家十几句。久来久去也就没人再帮着说什么了。
孟一宁没再看,免得火烧到自己这里来。虽然跟孟家断了亲,但在村子里大多数人看来,孟老太太怎么也都是他的长辈,只要不是做得太过,被说两句,他最好是不要还嘴,听着就是。不然边上那些刚才还想帮忙的,估计一会儿就能把矛头往他头上指。
孟一宁虽然不怕这些,但也不想莫名其妙跟孟老太太对上。
村子里有三个专门给人做衣服等杂活的人,一个是赵家那边的一个寡妇,几年前死了丈夫,自己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娘家那边大嫂是个厉害的,没法帮着她,婆家这边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妹妹,家里也穷,除了能帮着看着点孩子,别的也帮不了。
另一个是夏家那边的一个夫郎,他家丈夫去镇上给人干活的时候摔断了腿,家里重活干不了,只能帮着干点轻省的,生的儿子也不大,因此家里地租了出去,就留了一块地种菜,平日里就靠那个夫郎在镇子里接点绣活补贴家用,没事也会帮着村子里人做点衣服什么的。
再一个就是孟家那边的一个夫郎了,他丈夫原本是个猎户,结果一次冬天去村里那大青山打猎的时候遇到了大虫,咬断了一只手,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条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