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第168节
陆以朝已经听不到他说话了,像是痛苦无法宣泄,他在硬生生抠自己的腺体,上面布满伤痕,一直在流血。
他嘶吼着用拳头砸墙,浑身都疼,可比疼更严重的是渴望。
与此同时是越发浓烈的白兰地信息素。
“别这样……陆以朝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祁砚清跪在地上抱着陆以朝,信息素失控了?易感期?不对!易感期不会这样!
“祁砚清……”陆以朝绝望地叫着这个名字,五官紧皱着,拳头砸出血迹还在继续,他低吟着哀求,“祁砚清、你抱抱我……”
“我抱你,我抱着你。”祁砚清紧紧抱住他,给他释放安抚信息素,捂住他的腺体不让他伤害自己,手心全是黏腻的血,“我抱着你能好一点吗!”
陆以朝就这样坐在地上把脸埋在他怀里,高大的身体无助地蜷缩发抖,低声呜咽着:“祁砚清……祁砚清你别走了……”
翻来覆去地念着这个名字。
“我在啊……”祁砚清用力抱着他,声音颤抖不安,眼前一片模糊水雾,他不停地说,不停地安抚着,“我在,我在啊,陆以朝。”
第150章 “你就应该抓着我,死都不放手。”
卫生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和信息素混杂在一起,并不好闻。
可陆以朝就是在祁砚清的安抚信息素中冷静下来,不再发狂捶打墙壁。
他抱着祁砚清剧烈地喘息,身体时不时抽搐痉挛几下,然后用力地把人抱住,“祁砚清……”
“嗯。”祁砚清温柔地应他。
可这只是陆以朝的呓语,他还没有清醒过来,他还在不安地发抖,只要自己稍微松松手,陆以朝就会更加恐慌。
“你到底怎么了。”祁砚清低声说话,他右手还捂着陆以朝的腺体,血迹有些干了,应该是没流血了。
摸着他的体温也没刚才那么烫了,应该是好了一些。
祁砚清叹气,所以很早就不舒服了还一直忍着,要是他今天没过来……真是不敢想。
“祁砚清。”陆以朝把人抱得很紧很紧,声音虚弱。
“嗯。”祁砚清摸摸他的后背,又释放出安抚信息素。
两人身上都是血,他不确定陆以朝有没有别的危险,吐了那么多血……
应该是信息素本来就不稳定,受到刺激更加紊乱才会成现在这样。
他也想找人来看一下,可比起看医生,陆以朝像是更离不开他。
祁砚清吐出一口气,抱着陆以朝靠在他身上,眼睫潮湿,低垂着走神。
在窄小昏暗的卫生间,他们就这样坐在地上抱了一整晚,后半夜陆以朝昏迷过去也还是没松开祁砚清。
天微亮的时候陆以朝突然动了动,嗓子里挤出几声模糊不清的痛吟。
“清醒了?”祁砚清从他怀里抬头,两手捏着他的脸颊,“你现在清醒了没有?”
陆以朝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失焦的瞳孔渐渐聚焦,看着祁砚清疲倦的神情,他嘴唇动了两下,“……醒了。”
“疼吗。”祁砚清看着他的手,两只手砸墙都快砸烂了,手掌侧面全是乌黑的淤青,指缝里都是血。
陆以朝的手在衣服上随意蹭了蹭,“不疼。”
“这儿呢。”祁砚清碰了碰他腺体周围,“是不是也不疼?那昨晚发疯的人是谁,是我?”
陆以朝听着他的语气不对劲,赶紧弯腰抱住他,声音沙哑:“疼,现在还疼,但抱着你就没那么疼了。”
祁砚清:“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等下去医院我直接看结果,你现在闭嘴。”
陆以朝不仅闭嘴,还闭上眼睛,像抱个大娃娃似的把人搂住。
两人还坐在地上,看起来很狼狈,身上溅的血点子已经干涸成了暗红色。
祁砚清靠在他怀里说:“洗漱一下我们去找何夏。”
“嗯。”陆以朝黑眸中翻动着戾气,那个视频他一定要带走,这就是能直接弄死陆尧的证据。
两人简单洗漱过,把衣服上明显的血迹搓了搓才出去。
祁砚清皱眉看着陆以朝,他脸色很白,压抑着咳嗽声,“没事吧?”
陆以朝笑着摇头,“你在我就没事,现在真没事,别担心。”
何夏终于等到了两人,熬了一晚上都看不到人,只知道两人在卫生间。
“陆先生还好吗?那个视频对您来说太残忍了。”
陆以朝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他冷静地开口:“很感谢你提供视频,不过你要的东西暂时不在我手里。”
何夏给两人倒了温水,“请问在哪里呢?”
“被陆尧拿走了。”陆以朝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冷沉了几度。
何夏有些惊讶,原来是这样。
“人和东西,我都不会放过。我想先高价购买你的监控,你们研究所想要的东西,我可以换另外一种试剂赠予你们。”
先前和药剂研究所说好的那个试剂,他不打算给别人做。
何夏这次没犹豫,“之前不清楚是这种情况,现在我相信陆先生。”
“很抱歉之前的视频没有公布出去,一是不知道该联系你,二是我们也不想无端惹事,还请陆先生别太在意。”
祁砚清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
陆以朝跟何夏说:“给我准备一辆车,我现在就要走,拿到东西我会联系你。”
“早就准备好了。”何夏把车钥匙拿给陆以朝,“路上小心,我等陆先生的好消息。”
现在天还是只是微亮,灰蒙蒙的发蓝,祁砚清开车,让陆以朝在副驾休息。
“还是我来吧。”陆以朝直接把祁砚清从驾驶位抱到自己腿上,搂紧拍了几下,他不比自己好多少,黑眼圈很重,释放了一晚上信息素,没什么精神。
“你休息一下,我还能开车。”说完自己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开车。
车子驶出三四百米后,祁砚清拿出手机试了试,有信号了,他第一时间把位置信息共享给季朗月。
季朗月:可算是得到你们的消息了,还好?
祁砚清:还可以,信号可能随时会出问题。
季朗月:OK
祁砚清看了看陆以朝,“你没事吧?”
“真的没事了。”陆以朝加油踩油门。
现在这个时间几乎没有车,他们一路狂飙,回市中心会穿过一条正在修的土路,是环山路,路边有护栏,很颠簸,他们的轿车开得很慢。
祁砚清被颠的没心思说话,这里人少也没什么灯光,微亮发灰的天上还能看到星星。
正慢慢开着,他们身后渐渐响起汽车的轰鸣声,听起来速度就很快,还开着远光灯,后视镜里只能看到两团刺眼的光。
“坐好!”陆以朝脸色沉下来,神情严肃,把油门踩到最大,不断听到石块磕碰汽车底盘的声音。
身后的车穷追不舍,SUV开得比他们快,眼看着就越来越近了。
祁砚清盯着后面看,是看不到脸,但就这种疯劲,还随时跟踪他们的,“是陆尧。”
“嗯。”陆以朝攥紧方向盘,紧盯着前面的路况。
身后的车还在挑衅,一直给他们闪灯按喇叭。
“抓好了!”
陆以朝猛地往右打了两圈方向盘,汽车在较为空旷的前方直接漂移掉头!加速往回开,就在两辆车要撞上的那一瞬,陆以朝方向盘往右摆了摆,车头左边直接撞向陆尧副驾,车身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们都跟着一颤。
陆以朝还在踩油门,在轰油门的声音里,他顶着陆尧的车撞开护栏往山下推。
陆尧急忙修正方向,但是道路太窄,只能容纳一辆车,现在两辆车都被剐蹭的不成样子。
快成功了!陆以朝踩着油门把他的车顶到悬崖边上,然后就动不了了。
没想到陆尧的车轮卡住了断裂的栏杆,慢慢推完全推不下去了,重踩油门的话,他们的车可能也收不住了。
轮胎的摩擦声刺耳又让人毛骨悚然。
陆尧的车子被顶出去一半,车头斜着悬挂在外,现在摇摇欲坠地晃着。
“陆以朝!”陆尧打开车门,一点点地往出试探着伸脚,单手抓着车门,慢慢往旁边的悬崖斜坡靠近,就快踩到了。
“陆以朝,你开车你的车也会掉下来,那来啊!一起死!二叔也好有个伴!”
“你敢吗?你敢让祁砚清跟你一起冒险吗!”
“对了,上次也是悬崖,祁砚清跟我一起掉下去了是吧,你太无能了,你次次都抓不住他哈哈哈哈哈!”
陆尧一边说话,一边慢慢踩住了松软的土,抓着自己摇晃的车靠近路边,
直到他完全松手,炸耳的油门声突然响起。
陆以朝看着他,恶狠狠地吐出几个字,“你去死吧!”
在陆尧惊恐的眼神中,陆以朝的车头撞向他,他连同他的车头都滚落悬崖。
陆以朝踩油门的同时向右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剧烈的前进将陆尧连人带车砸下去,紧接着他的车被护栏从车灯的位置穿透,勉强算是停下了。
耳边还响着汽车滚落山崖的声音,陆尧不在车里,他被自己的车砸到又滚下去,不信他还能活着。
陆以朝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直勾勾地盯着悬崖下面看,试图看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陆以朝……陆以朝、陆以朝、陆以朝!”祁砚清拍打着他的脸,急切地喊他,“陆以朝你看着我!”
“咳咳咳!”陆以朝像是猛地从深海中冒头,浑身盗汗,里面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他大汗淋漓地看着祁砚清,动了动嘴。
祁砚清捧住他的脸,慢慢说话,吐字清晰:“你做得很好,他活不了了,听见了吗?”
陆以朝脸色煞白,艰难地点了点头,“听见了。”
祁砚清说:“车在漏油了,刚才撞得太严重了,有爆炸的危险,我们得先出去。”
他绕到陆以朝那边,解开陆以朝的安全带,发现他抖得很厉害,手很凉,还一直攥着拳头,“走,我们下车!”
“我……嘶!”陆以朝上半身被扯动了下,忍不住叫出声,“左腿、被卡住了。”
祁砚清赶紧弯腰看车里的情况,他这边撞得很厉害,车头整个变形了,断裂的护栏还从车头穿进来,正好和撞歪的车头卡在一起。
陆以朝担心车子掉下去,是故意撞护栏的,刺穿就能卡住汽车。
汽油一直在往外露,滴滴哒哒的声音越来越急,成了细小的水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