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寡夫郎之后 第229节
“这也牵扯我接下来要说的,林氏的工坊今年冬天不歇工,而且来多少工人招多少工人,两班倒地做活,生产出来的东西不仅供给前来进货的行商散商,也要供给我们林氏商行自己的商队。”
如今林氏商行最赚钱的,非水粉坊肥皂香皂坊,还有雪花膏坊莫属。
水泥是很多人都想要的稀罕物,但林真严控工厂的产量,不让其流到外头,所以水泥厂其实是靠林真的荷包养着的。
猪场和屠宰场是肥皂坊香皂坊,以及雪花膏坊的附属品,出产的猪肉除了炼油的白肉,全都被离州当地消耗。
更大一部分则做成了罐头和肉干,堆在库房里,等着林真命令,看看到底是卖,还是怎的。
而水粉坊和其他三个工坊,一旦全力生产,吞吐的原材料和出货量是一个恐怖的数量,几个工坊的管事都被林真的这个决定惊到。
但随之而来则是欣喜,过去几年工坊的单子接到手软,一直处于供不应求,好多行商散商拿不到货的状态。
现在好了,老板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他们林氏商行怕是要成大禹最有钱的商行!
几个管事都是做实事的,散了之后立马把事情吩咐下去。
正因为天冷,和往年一样休工在家的工人们一听到工坊冷天也要开工,还大量招工的消息,纷纷带着手脚无事,能干活的家人亲戚到工坊等级做工。
一时间,离州城内一米厚的雪都被踩融化了,城里城外一派热闹景象。
而随着散播出去的消息,行商散商们也顾不得天冷,从东阳郡那边赶来,守在林氏商行的工坊外,期盼拿到自己的货。
因为林氏商行的老板林真说过,用粮食盐铁给付会便宜两成,能用粮食盐铁的都用粮食盐铁,谁也不想多花银子。
一批批的货物从工坊里抬出来,行商散商们争着抢着交粮食盐铁和银子,把单子塞进管事的手里。
他们这些人手里谁没沾点不能见光的生意,盐,铁自然也有,既然林老板明面上都说可用这些给付了,他们自然也不藏着掖着。
很快,林真叫人腾出来的仓房都装满了,又连夜找人修建了数个。
“今天这天,难得的好。”林真穿着镶毛边的衣裳,披着上好的皮毛披风,头上戴着一顶比雪还要白的皮毛帽子,露出来的脸叫周遭一切都失了颜色。
他站在水粉坊外头,身边跟着牛大,以及水粉坊的管事,望着工人们把一箱一箱的玉容粉,花露搬到马车上捆好。
自从他放话下来后,林氏商行除了猪场,全是两班倒,生产出来的商品也数量巨大,这些是除了行商散商的单子后留下来的,装在如今被离州百姓称为林巷的马车里,长长的马车队不仅叫工人们震惊,看热闹的百姓们也傻眼了。
怎么这般多!
“总共多少马车,数了吗?”林真问牛大。
牛大道:“老板,城里边能调来的马车几乎都在这儿了,总共一百一十三辆马车,才装了一半。”
“这量不少,但一路卖到拿加和姜国等地怕也不剩多少,工坊还是要再招一些人,尽快把东西弄出来。”
“是。”
林真望着把巷子塞的满满当当的马车,亲自走上前去,看工人们绑货物。
这些工人是后面招进来的,没有见过林真,看林真娇娇弱弱一个哥儿往马车这里凑,连忙道:“哥儿看热闹走远些,当心货物砸到身上。”
林真也不和工人犟,退开两步道:“你们在工坊里干活怎么样,活儿累不累人,吃的饭食还行吗?”
工人笑出一口牙齿,语气欢欣地道:“哥儿家里也有人要来做工是不是?”
“你放心,林老板是一等一的和善人,工坊的管事也很好,中午和下午都能休息半个时辰,这个天儿还有铺盖和热水,好得很。”
“灶房做的吃食那更是甭提了,有肉有蛋,我在家里都没有吃得这么好过。”
林真点点头,“那就好。”
突然,牛大走过来,工人自然认识经常在工坊里跑的牛大,一听到牛大叫林真老板,脑子空白了一下。
这,这个哥儿就是林老板!
他刚刚居然跟林老板说话了!
如今这离州城谁不知道林老板和顾大人,一个让他们能够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一个让他们能够吃饱饭,手里有闲钱。
不少人家家里还供奉着两人的生人牌呢,比拜菩萨还勤谨些。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林真还有牛大:“林,林老板,牛管事。”
林真回望着他:“好好干活,牛大,今天晚上这餐叫各工坊的灶房做得丰盛些,去屠宰场拿几头猪的肉来,煎炒烹炸随便做,给工坊里的工人补补油水。”
“是,老板。”
跟林真说话的工人,以及周边的工人都听到了这话,高兴得欢呼出声。
林真一直在这儿待着,直到所有货物都装上马车,往东阳郡驶去,届时,这些货物会在东阳郡登船,运往大禹周边的几个国家。
林真特意跟为首的商行的人交代过,一路交易一路把粮食还有盐铁运送回离州。
第314章
目送马车队伍离开,林真望着在漫天的白雪里越来越小,直至杳无踪迹的商队,转身下了城楼。
现在就等着看商队什么时候回来了,一切顺利的话,运入离州的粮食应该会超过一年的产出,铁有多少算多少。
毕竟铁这个东西,无论在何处都会被朝廷官府严加管控。
生意上的事打理好,林真心头安定了不少,让下边的人买火硝,硫磺,以及木炭。
副千户天天把眼睛落在后院,要不是顾忌着林真是顾大人的夫郎,恨不得拿张被子睡在林真的床前。
在他眼里,林真可是大宝贝!
大大的宝贝!
所以一知道林真送马车车队回来,带着两个亲兵就往林真跟前凑,“林老板,要开始做炸药了吧!”
他两条眉毛跳舞一样拱了拱,看起来又憨厚又搞笑。
林真差点儿被突然窜到自己面前的大脑袋吓一跳,一只脚踩在台阶上一只脚落在地砖上道:“千户,我已派人去采买做炸药的东西,明天便开始做。”
“啥,明天就开始做了!”副千户对炸药的热情高涨,对林真道,“林老板,我和几个小兵来给你打下手,你一个人又是搬又是扛的,累得慌。”
林真已经明白这个副千户完完全全是个憨子,脑袋没有一丝皱褶,林真道:“做炸药是个危险的活儿,越多人在旁边越容易分心,副千户放心,待炸药做出来我先送一批到副千户手上,随千户怎么分配。”
副千户搓了搓手,嘿嘿直笑:“那就谢谢林老板了,要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
林真点点头,看着下边的人去采买材料还没回来,对鹿鹿道:“鹿鹿,去沏壶茶来。”
“副千户,进来坐会吧。”
副千户想了想,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林老板和寻常哥儿不一样,自然不用顾忌那些乱七八糟的。”
林真不置可否地笑笑,抬脚走进屋。
煤炉里的煤炭熊熊燃烧,盖在上边的盖子都被烧红,可见温度有多高。
现在离州城内不少的人家都用上了煤炉,官府的运煤马车每回来,买煤炭的人都围得紧紧的。
特别是天气越来越冷的这会儿,院子里都要空出一块地方来堆煤。
如今离州城有一套衡量这家人是否有没有家底,值不值得把哥儿或者女娘托福出去的标准。
要是某家人有人在林氏商行的工坊做工,嗯,不错。
家里有煤炉,再看院子里堆的煤多不多,要是几个条件都满足,就眉开眼笑地答应亲事。
而离州现在的嫁妆也时新起了肥皂和香皂,条件好一些的人家,陪嫁煤炉。
林真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哑然失笑,果然不管什么什么时候,一样的东西的兴起是渗透在方方面面的,侧面说明了林氏商行的东西和煤炉有多火爆。
副千户家里也有煤炉,不过他这几天天天跑府衙,就让下边人熄了,这会儿被屋子里的热气一熏,骨头缝都张开了。
“这煤炉和煤炭真是好东西,以往没有这两样物件的时候,一回屋子就恨不得往被窝里钻,可被窝里也冷冰冰的,好一会儿才能暖和起来。”
“哪像这煤炉,整个屋子都是暖的。”
林真把厚厚的皮毛帽子和披风解下来递给鹿鹿,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茶。
副千户接过茶杯,吹着喝了一口,高大的身躯软在椅背上,突然感叹道:“朝廷叫大人领的七万军士,人头数足,可我看着……打起仗来怕不是车罗国的对手。”
副千户望着林真,道:“咱们都是直面过车罗国的,车罗国为了进犯大禹,做的准备不少,光是武器甲胄就十分精良,只有被砸了一大笔银子的离州军比得上。”
同是吃一碗饭的,副千总瞧着也唏嘘,就在三年前,他们也和朝廷的兵马一样,要武器没武器,要粮食没粮食,三五人用一把破口的铁刀,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直到顾大人和林老板来离州,好马骑着,好衣裳穿着,好饭吃着好武器用着。
走出去威风凛凛,谁看了都要说一句威武。
林真听着副千户的话,心里头明白他说的是真话,那七万外军也跟着一起回离州了,分批驻扎到离离州不远的郡县,形成拱卫之势。
这也是林真在琢磨的一件事,想要把七万边军打造得如同离州军一样,林真现在的全部家当砸里头还差一截。
养兵马有多废银子林真再清楚不过先前为了装备不到三万的军士,他差点掏空身家,离州衙门也出了很大一笔银子。
所以这事儿不能急,至少目前急不来。
突然,就在林真和副千户说着话的时候,鹿鹿进来道:“老板,大人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前去景州快大半个月有余的顾凛带着满身风雪走进来,头上的帽子,肩膀处的披风上,凝结了一层冰。
林真起身去给他取帽子,解开披风的系带。
顾凛已经比他高了许多,他伸手给顾凛取帽子的时候顾凛低下头,乖巧无比,叫他身后的那些人哑然,盯着林真瞧个不停。
见识过顾凛在景州收拾人的样子,这会儿的他实在叫人大跌眼镜。
“景州那边的事儿不多?我以为你还要十多天才能回来。”林真顺手给顾凛倒了一杯热茶,让顾凛坐在自己旁边。
顾凛望着坐在那把太师椅上的他,浅抿一口热茶道:“快刀斩乱麻,该杀的杀,该提拔的提拔,便快了些许时日。”
他说着话,那些跟着他一起去景州的人身体抖了抖,心头哀嚎道,大人,您那是杀一两个吗?!
您那是快把景州的官儿都杀完了!
也怪景州的官儿不争气,一个个的百姓冻死在路边的情形比比皆是,他们倒是吃得满脑肥肠,大人问话都答不出个一二三四,可不是……脑袋掉在地上。
索性执掌景州和离州的顾凛处置些许下官也无碍,事后跟朝廷写折子通秉一下就成。
林真是知道顾凛性子的,一看那些跟着去的人的目光和神色就知道顾凛这趟动手的力度不小。
不过他觉得,敌人都快打到家门口来了,还留着那些压榨百姓,于政事无用的官员也是浪费,还不如扶持一些有能力的人上去,至少不拖后腿。
天气越来越冷,外出的商队在年底的时候送了第一批粮食还有盐铁回来,足足十几船。
林真带人亲自验看过,虽然有陈粮参杂在里头,但都是能吃的,没有坏掉。
铁矿石和盐则交给了州府衙门,随他们拿去做什么。
而慢慢地,又陆陆续续运回来不少的粮食盐铁,日夜开工的林氏商行工坊犹如一只巨鲸,进货量和出货量都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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