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成了综艺团宠 第40节
他掂了掂手里的课本,很重, 但这么多书却十块钱不值。
现在烤地瓜都五块钱一个了。
知识的悲哀。
回到家后,他匆忙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拧亮台灯, 将一年级上册的语文书摊在桌上,摆上笔记本。
上一次这么努力, 还是高考时。
虽然是一年级非常简单的知识,但他看得很认真,甚至没有注意到楚观南出现在门口。
楚观南结束了全部电影拍摄后回了家,一进卧室就看到安饶在那挑灯夜战。
“在看什么。”楚观南脱掉外套随口问道。
安饶头也不抬:“课本。”
楚观南听他这么说, 走过去看了眼,有点疑惑:“小学课本?”
“嗯,公司派我去支教。”话说一半, 安饶这才意识到楚观南回来了。
他赶紧起身:“老公你怎么回来了, 饿了吧, 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不用了, 和剧组一起喝了杀青酒。”
安饶凑到他胸前闻了闻, 果然有淡淡的酒味。
楚观南却抬手将他轻轻推到一边:“别靠这么近。”
安饶心中窃喜,他已经厌倦自己了么, 是不是马上可以离婚了!
楚观南脱下外套去了浴室, 站在镜子前,他看着自己略显微醺的神态,半晌, 抬手拉过衣襟闻了闻。
酒味挺重。
他闻到了么?
洗完澡回卧室时, 楚观南在门口停住, 拉开衣襟又闻了闻。
应该没味道了。
进了门,安饶还在那认真研究小学课本,楚观南上了床,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视线忽然不知该往哪里放。
沉默良久,试图用搭话掩饰尴尬。
“支教老师不够?怎么让你去。”
安饶专心致志,没仔细听他问了什么,随口「嗯」了声。
“什么时候出发。”
“就是……”安饶依然没仔细听。
楚观南缓慢地深吸一口气,身体向下塌了塌,凝望着安饶的背影。
他黑色绢丝一样的发尾下面是半截洁白修长的脖子,刚出道还没人人喊打那会儿,公司给他盖章「脖子最性感」的艺人,自己却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他。
楚观南手指动了动,忽的向着那截脖颈探去——
良久,默默收回,缩紧。
安饶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他抱起课本关掉台灯:“你早点睡觉吧,我去书房看。”
一阵脚步声由近至远消失后,世界陷入一片阒寂的黑。
安饶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把小学六科一到三年级的内容从头到尾重学一遍,厚厚的笔记本用光了十几本,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他记下的有关知识点笔记。
他还把每一堂课都做了课堂设计,导入环节到知识点讲解一目了然。
时间实在来不及,剩下的只能一边教一边重新复习。
出发当日,安饶起了大早,刚睁开眼,就嗅到了空气中浓郁的饭菜香气。
他走到厨房,发现楚观南起得比他还早,正在忙活着煎蛋。
这时候,手机响了,经纪人打来电话说让他现在就下楼,公司车已经到了。
他匆忙简单洗漱完,提着行李箱打开门。
“等一下。”楚观南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安饶解开鞋带,脚往鞋子里塞:“来不及了,你看毛衣很长就不用量了。”
“可以不量。”嘴上这么说着,楚观南却固执地将他拉回来,手中托着煎蛋烤肠酸奶和全麦面包,“吃了早饭再走。”
安饶火急火燎系鞋带:“真来不及了,下次吧。”
说完,起身,手刚摸上门把——
白嫩的煎蛋流着糖心,和半块烤肠一起被叉子贯穿,忽地送到了他嘴边。
“喂你,快吃。”楚观南表情淡漠,但语气却充满不可违抗的坚决。
安饶迟滞半晌,只好乖乖张嘴咬过。
蛋液顺着下唇落下,被楚观南用纸巾细细擦拭干净。
“我走了,一个月后见。”安饶又要开门。
“等下,再吃一口。”楚观南眉头皱了下,喊住他。
“不吃了真来不及了。”安饶出了门,疾步到电梯口,按下电梯等开门。
身边忽然传来脚步声。
随即,盒装酸奶被塞进自己口袋。
安饶愣了下,心里忽然升出异样的感觉,但具体什么感觉,又说不清楚。
“山里冷,多穿衣服。”楚观南鞋也没来得及换,身上还穿着睡衣,家里大门四开也不管,固执站在电梯口非等到安饶进了电梯才回家。
安饶这才松了口气。
刚乘上公司派车,经纪人张泽安屁颠屁颠赶来,手里还提着一只大塑料袋。
“这个,拿着。”他把袋子塞进车里。
里面满满都是零食。
“这么多,我吃不了。”安饶道。
“不是给你吃的,我刚才在路上碰到了隔壁公司的孙泶,他也被派去支教,人家有心,准备了几大箱子零食给孩子,我这来不及买了,你尽量分分。”
孙泶?是之前林景溪生日聚会上那个么?
原文里好像是有这么一段,孙泶去支教,最后还评上了感动祖国十大人物。不过当时提起这段同学就气得跳脚,骂作者为了圈钱使劲水文,谁想看一个男N号光宗耀祖啊。
兴许是作者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主角的朋友是什么德行也能侧面突出主角大概是什么样人。
安饶将零食塞回张泽安手里:“我是去教书的,不是去发零食的。”
张泽安瞪着牛眼,怒不可遏:“小孩不就喜欢零食嘛!支教结束后会有一个评选最喜欢的老师环节,你不先贿赂着小孩谁选你当最喜欢的老师。”
说起评选,安饶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投票。
林景溪已经超了他们二百六十万。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见安饶自顾看手机,似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张泽安怒火冲天,把零食使劲塞进安饶怀中。
安饶抬手将零食扔出车窗外,眼神不耐:“他是他我是我,我为什么非要和他学,万一孩子吃坏肚子或者过敏,你负责?”
他不想和张泽安继续说些没营养的,对司机道:“师傅开车吧。”
透过后视镜,看着张泽安提着零食气得跳脚的模样,他想到了自己那个同学。
有些好笑。
他此次前去的希望小学位于一百多公里外的晋城边缘,接壤临市,穷得叮当响,因为位于大山,交通极其不便,所以两方城市负责人都不愿意管,一扔就是几十年,到现在还是二十年前生活水平。
车子刚驶入乡镇境内,安饶就看见后面紧紧跟了辆车,也是娱乐公司专用的保姆车。
师傅觉得时间不早了,踩低了些油门。
结果后面那辆车就跟不服气一样,轰的一声擦着车身超过了自己的车。
憨厚老实的司机师傅还在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开那么快做啥,一会儿爬山路特费油。”
果不其然,等安饶的车驶进山脚下时,就看到那辆超车的保姆车停在了山脚,司机一脸懊恼,旁边还站着指着司机鼻子怒骂其是傻逼的孙泶。
但这边山路极其难走,特别是又刚下了雨,到处泥泞坑坑洼洼,师傅不好意思地回过头:
“这种车实在爬不了山地,离着希望小学还有七公里左右,我帮您提箱子咱们走上去吧。”
安饶打开车门,一脚踩进泥里。
他看了看烟雾蒙蒙的大山,关上车门对司机道:“您不用管我了,早点回去休息,一个月后再来接我就行。”
“你自己能行么?”师傅不太放心。
安饶回头看过去,就见孙泶的助理以及司机提着几只大箱子哼哧哼哧往上爬,孙泶双手空空跟在后面,满脸不悦。
安饶微微一笑:“没事,成年人要学会独立。”
孙泶远远看见安饶,忽然抬腿往上冲,就跟刚才超车那架势一样,擦着安饶身边跑到了他前面。
安饶提着箱子,脚下又是泥泞不堪的山路,他走得很慢,七公里的山路开始不能爬太快,不然到了后面一定会瘫软。
孙泶转过身,讥讽笑道:“安怼怼,听景溪说,你录节目时爬了半道山路就不行了?看来你腰不行啊,不像咱,轻轻松松。”
他甚至还得意地扭了扭胯。
安饶心道这林景溪还挺会颠倒黑白。
他抬头冲着孙泶笑笑:“给你个忠告,开始可以爬慢点,保留体力。”
孙泶双手插兜潇洒的很,他不屑地撇撇嘴:“别找借口了,腰不行就补补,给你送两瓶肾宝片?”
安饶耸耸肩,拎着箱子继续慢悠悠走。
孙泶一骑绝尘,眨眼间消失在安饶的视线中。
当他爬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山路时,在一块大石头上看到了躺在上面喘着粗气的死鱼孙泶。
见安饶过来,孙泶赶紧想爬起来,奈何浑身无力,往上挺了挺身子又倒了回去,像只小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