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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132节

  她采办完了东西,径直进去了药铺,旁侧乔装打扮低着脑袋的多尔覃两只手都提着货物,不太方便近江心月的身,但也不在意,首领只告诉他记得防范江心月离开就好了,现在这个人还在他的视线之内就行。

  江心月随着大夫进了旁侧的药房,将药方递给了药童让他抓药,随后眼珠子转了转,回过神来看着不远处还低着头的多尔覃,那双眼睛闪了闪。

  她在药童抓好了药递过来之时,压低了嗓音,“麻烦再给我抓两副药。”

  说着,她又将两个药方递给了药童,药童看了看药方两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只是治疗伤寒的两种不同的方子罢了。

  他很快就弄好了,将两副药材再次递给了江心月,“记得两碗水熬成一碗水,这药就熬好了。”

  江心月不在意地应了声,随后准备离开了。

  药铺端茶的仆从从外面匆匆赶过来,满头大汗,他有些近视,等看到眼前有个人的时候已经撞了过来,多尔覃拿着这么多的货物,也挡住了他的些许视线,措不及防被个人一撞,采办的货物掉了下来,他抬起头来,正要发怒。

  旁侧的药童立马上来打圆场,“段二,你个傻憨玩意!怎么得罪了这位大!……大人……”

  药童看到了多尔覃的脸,瞳孔微缩,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江心月上前拉住多尔覃,压低了嗓音,“别多生事端。”他们的身份敏感,可不能招摇过市。

  多尔覃这才忍耐下来,捡起来地上的货物没有说话,他潜伏在大颂之时是在外围,但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位置,哪轮得到受别人的气!

  “还不快给这位大人道歉。”药童立即反应过来说道,严厉斥责着段二。

  段二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卑躬屈膝,“大人对不住,小人今日太忙了,不是有意冲撞大人的,还希望大人有大量。”

  江心月抿了抿红唇,“无事,不必放在心上。”话落,她就带着多尔覃离开了药铺。

  等两人走后,药童脸色却格外凝重,打了个手势给外面的人,有两道影子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随后,他去后院那里跟掌柜的立即说了,“方才有一男一女进来药铺抓药,一个是治小儿水土不服之症的,另外两个药方分别是治疗伤寒的,女人蒙着面纱看不清模样,那个男人与仆从差点发生过冲突,样子明显不是大颂人的模样,像是异族人……”

  闻言,掌柜猛地抬起头来,“你快派几个人跟在他们身后,这么大的事情,需要立即禀报主子。”

  这家药铺是皇商名下的产业,早就收到了宫里面来的消息,方才从药童口中的话可得知这伙人的嫌疑非常大,异族人、抓小儿水土不服的药说明是他们是外地人,并且手上还带着个小孩……

  掌柜皱起眉头,“他们抓药的药方你还记得吗?给我写下来,拿去给大夫瞧一瞧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小贵人难不成生病了?还有伤寒药,为什么要抓两份?

  几个大夫拿过来三份药方一看,这治疗小儿水土不服的倒没有什么不对劲,但这治疗伤寒的两份药房,大夫们仔细一看,脸色却瞬间变了。

  “这两份药方一看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将第一份药物当中的第四、第五味药提出来,和第二份药物当中的第一、第六味药结合起来,就是伤人心肺的毒药!”

  “他们该不会是想要杀人吧?”药童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他医术只学得点皮毛,未曾想到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倒是后悔刚才给江心月抓药,若是他害了那位贵人,陛下怎么会放过他们药铺的人?

  “方才是谁让你抓药的?他们若是想要杀了两位贵人,何必一定用毒药毒死?必定是他们当中有人产生了分歧,想要伤害贵人,我记得宫中来的消息,这些匈奴人是想要用两位贵人的性命来威胁陛下,怎么会这么突然要杀了贵人们。”掌柜倒是比药童要冷静些,但也害怕。

  毕竟他们这些草民的命怎么能和那两位贵人的命相提并论,那两位贵人若发生了半点意外,陛下知道药是他们抓的,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闻言,药童咽了咽口水,“我想起来了,是那位女人偷偷私底下让我抓的,好像还避开了跟随她而来的男人,会不会是那位女匈奴人起了歹意?”

  “很有可能,我方才已经令人快马加鞭将消息传给陛下的人了,信鸽也快速飞往,恐怕不出多久,陛下的人就会过来这边了,我们切勿打草惊蛇,让人盯紧他们的行踪和住处,但也不要让他们察觉出来。”

  掌柜捏紧了手指,他们在这个城池当中的高手有限,大多数只会点三脚猫功夫,到时候若是真出了事……

  怕是护不住那两位贵人,恐怕还得知会城池内的守卫首领和官员一声……

  消息传到景孤寒手中之时,已经是夜晚,听到暗卫递过来的消息之时,他正准备歇下,这下却快速穿戴好衣物,不顾黑夜的埋伏与危险,快速地往断洛城而去。

  延玉,一定要等着他。?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她要景孤寒亲眼看着钟延玉死在他的面前——

  江心月将伤寒药的两部分拿了出来组合成毒药,她将药放进熬汤的锅里,眼眸暗了几分。

  景孤寒快来了吧……

  她不会让对方死的,她要让对方像上一辈子一样都活在痛苦当中!才能给他赔罪!

  女人的眼中满是狠厉之色,她抿了抿红唇,满头乌发垂落。

  外面院落的枫叶纷纷落下,夜色浓稠,江心月将这安神汤陆陆续续端给了各个密探。

  赫尔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她,“好端端的熬什么安神汤?”

  “莫不是你怕这汤有毒?”江心月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拿过来他的汤碗,喝下一口,眼中潋滟之色分明。

  这碗汤的毒药,她没有下在碗里,而涂在了嘴唇上,现在毒药才入了碗。

  赫尔看着女人白皙修长的脖颈,微微眯起来眼眸,这江心月长得倒是不错,怪不得先前能够在皇宫当上妃嫔,还执掌过大权,他也好久没有纾解了,今夜漫漫长夜,不如……

  匈奴男人本就开放,女人的地位更是比大颂女人低下,冬年饥荒甚至会出卖妻女换取牛羊来果腹,重则杀妻杀女食其肉而活,先前汗珠儿就曾被他的邦王哥哥放弃,是以在赫尔看来,江心月也不过是有点脑子的花瓶罢了。

  他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江心月,拿过她喝过的汤碗一口饮下,“今晚,你来我房间,我有事要与你商议。”

  话落,他的手抚摸上女人的肩膀,笑得让人心生厌恶,唇角带着点裂缝,突然靠近江心月,在她耳边低语,“记得洗干净些。”

  江心月忍下恶心,那双眼眸弥漫上杀意,也意味深长地留了句话,“那赫尔大人,你可要一定等着我。”阎王要你三更死,你岂会活到五更天!

  这伤人心肺的毒药,会让人在一夜之间暴毙而亡,这个狗东西还想玷污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等送完汤药,她转身去了钟延玉所在的房间,巴尔达正在喝汤,看到她便放了下来,“你来这作甚?”

  “今年我想看看这个故人不可吗?你先下去吧,我来寻他问些话。”江心月抿了抿薄唇。

  钟延玉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床幔处有响动,立即睁开了眼眸,他的目光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正说着话的两人身上,随后看向巴尔达,又看了看江心月。

  即使那个女人什么也没对他,但他敏感地感觉到女人对自己明显的恶意和仇恨。

  恨他的人多了去了,但他自认为为人处世也算周到,昔日这个女人是匈奴送来的美人不假,但他也仅仅为难过她两三次罢了,对方为何如此?

  “那你看好他。”巴尔达最终丢下一句话,喝了汤后离开了。

  江心月冷笑一声,看着巴尔达离开的身影,没有说话。

  钟延玉以为女人要对他做什么,正满心戒备,结果女人只是坐在了旁侧椅子上,低眉敛思,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心中困惑,抱紧了自家的小奶娃,而勾崽折腾了一天,如今睡得正香呢。

  到底是被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迷药,浑身无力,他渐渐也撑不住睡了过去。

  江心月在等,等着那些人的暴毙而亡!

  夜幕沉沉,她终于听到了周围的响动,外面接二连三的狰狞人影倒在地上,三道漆黑的身影趁机冲进了房屋中。

  江心月打开了门,见到她上辈子的心腹,时隔一世,连她都仿佛有些恍惚。

  “主子。”断十三低垂下脑袋,朝她复命。

  江心月抿了抿红唇,她觉醒记忆之后便抢占先机,救下了前世这几个江湖杀手,她的人手已经到了,那么那些匈奴人就不必了,这也是她能毫不犹豫下手的原因。

  “将房间里面的两个人给提出来,我们出发吧。”女人整理了一下衣衫,想得清楚,景孤寒顾忌着钟延玉,外面那些人必定不敢乱来。

  “是,主子。”

  钟延玉被吵醒,然后看着这些新面孔,眉头紧皱,不用他拉自己起来,直言道:“我自己走。”

  话落,他抱着小孩下了床。

  外面盯着这里的人眼见着他们乘车离开,心中暗道不妙,他们数了数这些人的数量,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先前这些人有两辆马车还坐得有些拥挤,可现下只一辆马车离开,看起来只有六七个人……

  “不好,你快去禀报掌柜,将消息快马加鞭传给陛下那边。”领头人立即说道,几人匆匆去了。

  剩下的人潜入这院子内,一眼就看到了七窍流血而亡的匈奴人,瞳孔微震,“怎么回事?快去看看,有没有画上人和小孩的身影?!”

  若是那两位贵人死了,他们这群人也别想活了!

  “大人,属下找了一遍,没有看见两人身影,想必是在那辆马车上面。”几人搜找之后,匆匆过来回话。

  领头人看了看这些人的死状,又联想到当初掌柜所说之事,明白匈奴人之间恐怕起了内讧。

  突然之间的毒杀,会不会也对那两位贵人不利?他看了看这些死在房间中的匈奴密探,眉头紧紧皱起。

  “我们快点跟上他们的步伐,留几个人打扫现场。”领头人下了命令,随后快步出去,骑上骏马,飞奔跟去。

  马车上,钟延玉被这颠簸弄得休息不了。

  青丝垂落在肩膀,他已经很久没有整理过自己了,被这群人抓捕以来他吃不好睡不好,还整日的担惊受怕,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现下他索性也休息不了,便强撑着精神,掐着自己的手心保持精神,打量起来四周的人,却发现这些人都不是先前那些。

  难不成都兵分两路了?他明明没有听到周围还有马车的声音,这说明押着他的只有这一辆马车。

  其他那么多的匈奴密探呢?他们到底有何算计?

  钟延玉低垂着眉眼,精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旁侧的江心月突然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女人掐起钟延玉的下巴,锋利的指甲在青年的皮肤伤留下道红痕,她压低了嗓音道:

  “钟延玉,放心吧,景孤寒想必很快就赶过来了,你说,要是让他像上辈子一样亲眼看着你死在他面前会怎么样呢?”

  青年的瞳孔瞬间放大,窒息了一瞬,猛地看向了她,“你到底是谁?!”

  江心月自然不会将身份告诉他。

  这个贱人罢了!上一辈子自己能够斗垮他,这辈子也一样,钟延玉就必须死在她的面前!

  凭什么重生一世他们就和和和美美的,而她却还深陷在地狱的沼泽?!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猜猜景孤寒会不会再次成为暴君?上一辈子他可是让数十个城池的百姓为你做了献祭……”

  “你胡说!”

  钟延玉打断了她的话,瞳孔震惊,“他分明告诉我,我死后三年,他就给我放入皇陵当中了。”

  江心月眼神流露出怨毒的目光,“你以为他真的将你放进皇陵了吗?不过就是发现了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复活你,这才心如死灰罢了。”

  她永远也忘记不了上一世被弄成人彘后的痛苦!

  景孤寒这个疯子,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怎么能不恨,她拼了命地往上爬,最后却得到这个下场!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江心月也要让钟延玉尝尝上一辈子她所受的痛苦和折磨!

  马车还在快速行驶,追踪的人不敢惊扰他们,隔了很远一段距离,又怕跟丢了,是以格外的小心翼翼。

  钟延玉看着江心月的面容,心里面不断猜测对方的身份。

  这怎么可能呢?对方到底是谁?她说的话到底可不可信?难不成上一辈子景孤寒没有听从他的遗嘱?

  他的心中犹疑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接下来无论他再问什么问题,眼前这个女人都不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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