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66节
“监察大人一路辛苦了,下官在府上安排好了休息之地,不知大人能否光临寒舍?”苏州牧讨好地上前询问道。
景孤寒推拒了他的好意,“不必了,本官自有安排。”
婉拒了苏州牧的好意,他将自己的暗卫留下来,随苏州牧查看通商和水运之事,便让人驾着马车去了另一处别院。
钟延玉看着院落,毫无疑问,这又是景孤寒在苏州的一处房产。
“延玉,朕抱你进去。”景孤寒伸手想要将人搂入怀中,钟延玉却从另一边下了马车,宁愿光脚踩着石阶,也不愿随他。
雨水滴答,小厮看着主子阴沉沉的脸色,给夫人撑着伞,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钟延玉看着人不走,直接自己拿着伞进去了前厅。
“延玉……”景孤寒快步上前,拉住了人的手,语气颇为无奈。
钟延玉冷眸扫了一眼他的手,“放开!”
景孤寒怕惹人更加愤怒,只得讪讪松开,“延玉想自己走也可以,我们先穿上鞋袜好吗?”
地板冰冷,虽是春天,但空气中还带着冷意。
钟延玉看见小厮匆忙翻找出来的鞋子,抿了抿红唇。
先前他又是叫人去鞋店买,又是让人拿出来,这几个都不为所动,如今倒是给了?
他压下怒火,快速穿好,“你在前面领路。”
他随便指派了一个小厮出来,小厮将求助的视线看向景孤寒,征询意见。
“不如我带延玉过去?”景孤寒小心翼翼地问道。
“陛下若是觉得臣在无理取闹,臣便出去寻个客栈住便是了。”钟延玉冷眸撇了他一眼。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带夫人回房休息?”景孤寒闻言,立即差遣小厮。
小厮:“……”刚才明明是主子不给的。
钟延玉回房,吩咐仆从打些热水进来,他准备洗簌。
夜深人静,景孤寒觉得书房真冷,“这时候他该睡觉了,朕作为丈夫应当过去看看他,否则若是着凉了怎么办?暗三你说是不是?”
打地铺的暗三:“???”
“陛下所言甚是。”他违心说道,大晚上的,想去采花就采花嘛,哪用得着找一个借口?
钟延玉几乎是在察觉到动静的第一刻便起身,警惕地看了过去,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
男人高大的身影在他面前留下一片阴影,表情讪讪,“延玉还没有睡觉呀?都挺晚的了。”
钟延玉捏紧了被子,那双眼眸沉了沉,“陛下来做什么?”
景孤寒凑上去,俯下身来亲他,“延玉,朕想和你一起休息。”
钟延玉立即擦了擦脸颊,眸底滑过一丝厌恶,“陛下,那臣去书房休息,不打扰您了。”
景孤寒立即拉住了他的手,翻身上前,“钟延玉!都好几天了,就因为兵权,难不成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朕和好了吗?”
他觉得事情没到这个地步,钟延玉闹了几天气也该下去了吧?
他们的关系还是可以缓和的——
钟延玉闻言,冷冷地抽回了手,“陛下说笑了,臣哪敢和天子闹腾?若是无事,臣便去书房了,陛下好生休息。”
言罢,他掀开了被子,披上外袍,不再看景孤寒一眼,真打算离开。
景孤寒攥紧了手指,“不必,朕就是过来看看延玉,既然延玉已经无事,朕便回去了。”
再等几天,延玉会原谅他的——
他这般想着,但对上钟延玉冰冷的目光之时,还是忍不住心尖刺痛。
可这是他的选择——
兵权,他势在必得。
大雨中,树木沙沙作响,暗卫从房顶跳下,寻来一处地方避雨一边监视主卧。
他没看到,一只黑色的小鸟,从窗户的缝隙飞了进去。
钟延玉听到动静,立即拿走了绑在小鸟腿上的纸条。
他看了一眼,随后烧毁,回到了床上休息。?
第八十四章 他恨景孤寒,可不想让对方死
义顺王府内——
昔日的大皇子成了普普通通的王爷,还被发配到这江南地区,不在京城之列。
景天漠听到许林天的话之时,眼眸一亮,“你可确定是他?”
许府早年和他有私交,当年扶持他的就有许家,只是新皇登基后,朝廷势力被重新洗牌,他的许多势力也被从朝堂打散了在地方。
许天和他细细交代了,重点说了钟延玉的事情,男人穿着的龙靴,针工就不是在江南的。
景天漠捏着拳头,眼眸沉了沉,“利三,你先去安排许少爷一个住处。”
言罢,他看向许林天,“若是你说话属实,那景孤寒可真是来到了江南,应当是微服私访,怪不得本王听说前日来了个监察大人……”
他的话语一顿,让侍卫下去安排了许林天。
旁侧的客卿见人走了,四处都是王府的亲信后,沉吟了一番说道:“王爷,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景孤寒膝下无子,若是他身亡,这皇位就只能落到了您和二王爷的头上,只要我们抓住机会,亲顺王又在西北,不比我们江南更靠近京城。”
但这计划也是有风险的……
景孤寒虽说是微服私访,但身边肯定跟着锦衣卫和暗卫。
但决定权在景天漠的手上。
动手还是不动手?永世为王还是翻身一博,成为帝王?
不消片刻,男人便给出了答案,“许府公子许林天为报杀父和举家流放之仇,意图谋害南下巡逻稽查的监察官大人。”
他要动手,许林天是他们的借口和替罪羊——
夜幕降临,景孤寒等一行人,见苏州无异状,并未逗留几日,赶路离开了此处。
只是今日天气格外不好,出门之时还是风和日丽,现下却是雷电交加,大雨滂沱,四周虽为官道,但荒凉无比,人迹罕至,没有可避雨之地。
“陛下,再往前就是一处小镇,不如我们在那里暂时歇脚?”驾车的暗卫们身体几乎被淋湿。
整个世界在大雨中东倒西歪——
而不远处,蛰伏在官道上的一群黑色身影,丝毫不受这大雨的影响,眼眸紧紧地盯着那三辆马车和队伍……
大树横贯在官道上,堵住了去路,几乎是出于对危险的直觉,暗卫拉住了马车。
“怎么回事?”
钟延玉被颠簸了一下,额头撞在了车帘上,景孤寒立即拉过来人,打开车窗看去,只见一群黑色肃杀的身影。
“来人!护驾!”暗卫声嘶力竭。
景孤寒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即挽过来钟延玉,“你在马车内呆着,不要出去。”
钟延玉透过车窗自然也看到了那波人,对方几百人藏在此处,而他们不过五十多个护卫……
“砍下他们的人头,重重有赏!”为首的杀手首领一声令下,如潮水般的杀手疯狂袭来。
暗卫首领护着景孤寒和钟延玉所在的马车,砍杀朝他扑来的杀手。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不是普通的匪徒。
整齐划一又干练的动作,暗卫擒住一人,发现对方直接咬破了口中毒药,也不交代一句话。
“这是死士!”
景孤寒拿起来长剑,也加入到了战局当中,瞧见了尸体脖颈上的黑色印记,脱口而出。
他的剑眉压低,脸色变得很难看。
雨还在下,血水顺着雨水流淌在地上,他们的护卫正在减少……
“主子,你们先跑!”暗卫首领喊来三个暗卫,随后众人合心,给景孤寒和钟延玉杀出来一条血路。
钟延玉也顾不得其他,立即拉紧了缰绳。
景孤寒跳上马车,五个人逃离了此处。
“追!千万不能放过他们!”杀手首领声嘶力竭,血色长刀在雷电轰鸣之下显得格外狰狞。
剩下的暗卫竭力拦住他们,给景孤寒和钟延玉争取时间,“务必让主子安全离开!”
大雨哗啦啦地下,钟延玉身上也沾湿透了。
马车四处都是被乱箭所射的窟窿。
钟延玉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拉住了马车,“不行!那帮杀手既然在前路设下了埋伏,说不定后面也有!”
景孤寒的手臂已经受了伤,正用绷带绑起来,闻言眼眸沉了沉,“死士不是谁都能够轻易养得起来的,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
“那主子,现在该怎么办?”马车上的暗卫问道,“这四处没有人烟,除却官道便是密密麻麻的树林,若是回不了苏州求助,那群杀手赶上来了又怎么办?”
正言语之间,突然响起一声破空之声,钟延玉立即拉住景孤寒趴倒。
“锵——”
一支利箭射入了车框,若不是钟延玉警觉,射中的就是景孤寒的脑袋了。
“杀!”一声大叫在右侧响起,几十个杀手原来早就埋伏在前面,他们差点就陷入了包围之中!
“驾!”一个暗卫跳下车来挡住杀手,另外两个暗卫当机立断快速驾车逃离此地。
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暗卫在中间小道停了下来。
“主子,属下驾车从小道离开,吸引那些人的注意,您和夫人从另一条路离开吧。”他焦急地说道。
景孤寒也不废话,立即下来了马车。
钟延玉也明白现在危急时刻,快速跳下来。
“小道上说不定也有埋伏,你小心谨慎些!”景孤寒拉住钟延玉的手,朝他嘱咐,随后三人飞快钻进了树丛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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