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69节
他的手紧紧地按在景孤寒的伤口上,呢喃之间,血腥味弥漫在鼻尖。
看到景孤寒快要晕过去了,钟延玉才放开了他,慢条斯理地拿起帕子擦手。
“真脏。”
景孤寒颤抖着想要抱住人,却被钟延玉避开,他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强忍着泪水。
他的秘密暴露了——
这彻彻底底地将钟延玉推离开他的身边——
他不想这样的,景孤寒满心酸胀,像是弄丢了自己最珍贵的宝物。
“延玉,朕知道错了,你打朕也好,骂朕也罢,别离开朕好不好?”男人苦苦哀求道。
他想要再次伸手拉住人,哪怕伤口崩裂也在所不惜。
钟延玉格外稀奇,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陛下说笑了,您瞧瞧您的伤口又崩裂开了……”
“可别真死在了江南,到时候按照规矩,您膝下无子,臣作为皇后可是要给你殉葬的。”
他喝了口旁侧的热茶,“每个人在布下陷阱的那一天,就该想到怎么去承担后果。”
妄想用欺骗去得到助力和爱情,景孤寒是永远都遇不到真心。
而曾经誓言都变成了谎言,钟延玉的心被撕成了碎片。
可如今他越是悲痛,越是冷静,或许景孤寒的谎言太多了,多到他都数不清,仿佛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
“延玉,你原谅朕好不好?朕保证以后再也不骗你了……”景孤寒终于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以为还会像以前一样,只要他软下语气,使点苦肉计,钟延玉就会为他回心转意。
在过去的七年时光里,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哪怕钟延玉出走回来,哪怕他纳了妃嫔,哪怕他欺骗了对方……
绷带渗漏出鲜血,男人的脸色惨白,而钟延玉没有回应,直到景孤寒痛晕了过去,钟延玉扯回了自己的衣摆,叫大夫进来。
一阵兵荒马乱,大夫们七嘴八舌的,立即给人重新包扎好,上好伤药。
“这位公子,好端端的,这伤口怎么就突然崩了?”大夫好不容易控制住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向钟延玉。
他们不知床上人是皇帝,但杭州知府发过话,若是这位大人掉了半根毫毛,他们也别想活了!
所以——
整个杭州医术最精湛的大夫都每天轮流精心照顾着这位大人,可钟延玉怎么进去一会儿,方才愈合点的伤口又崩开了。
钟延玉觑了一眼病床上的人,“不是我做的,他自己要乱动的。”
暗十三觉得自己把人带过来是错误的选择,暗十一都瞪了他好几眼了。
“背我回去吧。”钟延玉看见了暗十三,立即开口道。
暗十三不敢违背,只好先将人带走。
钟延玉已经想到了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能够动用这么多的死士,但恐怕难找证据了。
他的眼眸暗了暗。
一连几天,景孤寒都在养伤,匆匆赶来的御医都不带喘气,立即奔赴往皇帝的病床前。
景孤寒养了半个月的伤,几个医术精湛的大夫,和前来的御医们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盯着景孤寒的伤口。
景孤寒的伤势很快好转了起来,脸色虽苍白了些,但已大体无碍了,只是左胸膛又多了道疤痕。
他很清楚自己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只不过因着帝王的这层身份,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但这些人当中不包括钟延玉——
“皇后人呢?”
房屋内只剩下景孤寒和几个暗卫,大夫都被支开了。
“陛下放心,御医也看了皇后娘娘的伤势,已经好了,没有大碍,如今娘娘正在锋疏院呢。”
暗十三嗫嚅着道。
景孤寒清咳一声,“朕要过去看他。”
正谈话间,外面响起来敲门声。
“陛下,皇后娘娘在外求见。”
景孤寒脸色立即柔和了起来,“你快让他进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
钟延玉此次过来,自然不是会无缘无故探望景孤寒的,他踏入房门,便闻到了些药味。
“延玉,你怎么过来了?”景孤寒直直地看着他,却见钟延玉径直坐在了离他稍远些的椅子上。
“这些时日,陛下的伤可有好些了?”钟延玉的端起旁侧的清茶抿了抿,视线落在景孤寒的脸上,仿佛没有看到他的憔悴。
“陛下,杭州地方条件简陋,不如我们先回京城?如今下江南大半个月了,加上御医无缘无故来江南,恐怕有心人士已经蠢蠢欲动……”
景孤寒只想要抱住他,可他伸出去的手却离对方那么远,他甚至都没听钟延玉说的话,只点头应道:
“好,延玉,你过来些,不要离朕这么远……”
脆弱苍白的面孔,低沉嘶哑的声音,昔日自持冷静沉稳的人乱了心神。
他的延玉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却怎么都抓不回来……
暗卫们不敢说话,暗十三只能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钟延玉,忍不住说了一句,“娘娘,这些天,陛下都在担心您。”
钟延玉抬起眼帘,终于走到了床边。
软香如玉的少年一如既往,景孤寒指尖轻触,还未等丝丝温暖传入心里,却被钟延玉推开。
“唔——”景孤寒发出一声痛哼,捂住了胸口。
“陛下!”暗卫立马拉住人,“您可千万别伤口又崩开了呀。”
钟延玉也“好言相劝”,微微勾唇道:“陛下还是保重好身体,别太激动了。”
说完了这句话,他也不顾景孤寒挽留的眼神,一步一步走出房门。
翌日清晨,景孤寒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他看到马车上只有一个暗卫和御医,面色有些不虞。
“皇后呢?”
暗卫连忙道:“皇后怕牵扯到陛下伤口,去了另一辆马车……”
这次他们的队伍可以称得上重兵保护,绝对没有人再敢打他们的主意,暗卫并不担心刺客,只是担心两人争吵,陛下的伤口又崩开了,所以默认了皇后的分开马车。?
第八十七章 被爱的永远有恃无恐,钟延玉不疼他了
普陀寺内,身着素衣的中年妇女睁开了眼眸。
无他,旁侧的贴身嬷嬷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安太妃瞬间也顾不上吃斋念佛了,“你快些给老身梳洗打扮,皇上怎么特意过来这边了。”
她起身,立即朝内院而去——
普陀寺不若其他普通寺庙,一半占据天云十三峰,可供寻常百姓供奉上香。
另一半据天云十二峰为庙,先朝妃子多在此处为皇家祈福烧香,除却贵族和皇族,其他人不得入内,否则格杀勿论。
安太妃在这里快待了十年,虽每年大.大小小的节日,景孤寒都来探望她,但终归是寂寞了些。
景孤寒毕竟是她唯一的孩子——
安太妃的眼眸暗了暗。
寺庙乃清修之地,即使是安太妃想要好好打扮去见皇帝,衣裳和首饰也未免太过素净了些。
层层叠叠的庙宇,冲上云霄,远处钟声响起,佛经贯穿于耳,钟延玉抬眸望去,皆是回忆过往。
他们此行虽下江南,但对外宣称是去普陀寺内祈福,所以还需要走此一遭。
他身侧的男人见他直直地看着远处,有些不开心,亲着他的脸,“延玉,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看朕好不好?”
钟延玉默不作声地擦了擦脸,然后甩给他一巴掌。
听到声音,马车外的暗卫和御医都不敢大喘气。
他们谁都看得出来钟延玉不想和景孤寒同乘一辆马车,但后面景孤寒还是将人绑了过来……
江南回京之路也走五六天了,他们已经数不清这是钟延玉的第几个巴掌了。
钟延玉冷冰冰地回眸督了景孤寒一眼,但狗东西似乎格外脸皮厚,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要不是怕人死了。
钟延玉真想再按上他的伤口试试——
“延玉。”景孤寒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脖颈,“你别不理朕好吗?”
钟延玉没理他,合上车窗,开始闭目养神,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普陀寺内,安太妃不似旁的妃嫔那般简单,她可是当今天子的养母,是故庙内没人敢对她不恭敬,即使今日缺了午间祈福,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安太妃此时早就准备好了,她站在寺院门前,果然远远地就看见了阵容华贵强大的马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为首的马车还挂着明黄色旗帜。
嬷嬷看了一眼,有意讨好,“太妃娘娘,方才有几个仆人,说陛下去江南,还带了不少礼物给您,如今都提前搬到后院去了,您看,陛下还是惦念着您的。”
安太妃闻言笑了笑,“寒儿有心了……”她的养子,自然是要比旁人好。
景孤寒下了马车,远远便见到了那袭褐色身影,脚步加快了几分。
“儿臣见过母后。”
钟延玉随景孤寒一起行礼。
“好好好,你们快起来。”安太妃笑意盈盈,伸手扶起来景孤寒。
女人的脸上即使有了岁月的痕迹,但眉眼间依旧可以看出当年的风华绝代。
钟延玉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对方,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安太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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