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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93节

  两个人能有什么好事!上一次钟延玉离宫,说不定就是这个狗东西暗中相助!

  “呵!臣吐蕃男子从不会轻言失信,再如何,总归是比得上那些薄情寡义的。”

  萨斯可不怕景孤寒,直接正面硬怼,他的眼眸流转,幽幽地说了一句,“陛下,您还真以为你是大颂国的天呀?”

  景孤寒攥紧了手指,眼眸格外冷厉,暗卫见状,立即上前将萨斯揍了一顿,旁侧的侍卫太监不敢上前,亲眼瞧见暗十三将萨斯揍得鼻青脸肿,但暗十三也知道这个人是吐蕃王子,手下还留点情面,没往死里打。

  “十三,可以了。”

  景孤寒见得差不多了,吐出一句冰冷的话,那双狭长的黑眸紧紧注视着萨斯的脸颊,轻蔑地看着他,“不过就是个小国的王子,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所有人先下去!”

  突兀的命令让太监和侍卫一愣,随后却没有人动作,他们都是皇后的人,而钟延玉吩咐过他们要寸不离身地跟着景孤寒。

  萨斯看了看,揉了揉疼痛的脸颊,嘲讽道:“景孤寒,你看看你,什么也不是……”

  两个男人撕破了脸皮,为的是另一个男人。

  景孤寒一步步走到了萨斯的面前,俯身下来,看着被暗卫压住的男人,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朕记得吐蕃王好像只剩下你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子了,但将来的王位必定是你的吗?你是料定了这一点,朕才不敢为难你,挑起和吐蕃的战争?”

  “难道你敢吗?”

  萨斯挣扎着,愤怒的表情落在了男人的眼中,景孤寒毫不客气地又打了他一拳,让太监侍卫不忍直视。

  “你看朕敢不敢?”他俯下身,用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给他科普道:“你猜猜兵权是在钟府的手上,还是朕的手上?”

  一句话,让萨斯的眼眸瞬间睁大,他清楚景孤寒不会无缘无故问出这句话,难不成兵权不是在钟延玉的手上吗?

  他才是和自己一条船上的蚂蚱!

  钟延玉下了早朝,就听到了消息,急匆匆地往着御书房赶去,许太医跟在他的身后,拿着药箱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念叨着这活就该给柳志干!

  “阿秋!”在钟府把脉的柳志,突然打了个喷嚏,等静下心给临白亦把脉后,眼神惊疑不定。

  “嘭!”御书房的大门被猛地打开,钟延玉一眼就看见了里面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男人,景孤寒则是悠闲地坐在高位上。

  “怎么回事?”

  钟延玉是怕萨斯这个嘴毒不要命的把景孤寒气出来病,哪知道看样子还是景孤寒直接打人了?

  “延玉放心,是他过来的时候,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景孤寒面不改色的下来,拉住他的袖子说道。

  “萨斯使臣还说最近几日也在京城待得差不多了,想要提前回去处理吐蕃事务呢。”

  “真的?”钟延玉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地上的萨斯。

  萨斯看着那张得意嚣张的脸,恨不得打死对方,却又顾忌着景孤寒的所说,闭了闭眼说道:“臣的确有些事情……今日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灰溜溜的离开了,只是眸光转瞬间变得阴郁无比。

  他还没有如此丢脸过,景孤寒,你好样的!迟早有一天老子要睡了你皇后!

  十五。钟府大婚。

  钟延玉怕自己皇后的身份会喧宾夺主,便戴上了面具,化作表亲前来祝贺,而且加上临白亦的情况确实有点特殊,弯弯绕绕的繁琐规矩都去了好多。

  红色鞭炮响起,喜乐奏起,钟延清骑着高头大马,领着迎亲队伍,接回来临白亦,前厅一片热闹,无论是看好看不好这场结亲的官员,都前来祝贺。

  钟楚荀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看在大喜之日,也挤出来个勉强的笑意,招待客人,多的将军将领过来把酒,拜过天地后,钟延玉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不管如何,这婚礼总算是成了——

  他私底下嘱咐了大哥几句,也去招待前来祝贺的客人,只是应酬到半路,突然一双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他回眸看去,对上那双异族眼眸,其中的目光灼灼淹没了他的思绪。

  “你怎么会在此处?不是说这几天回去吗?”钟延玉皱起眉头,让侍卫去招待客人,拉着萨斯到了一边。

  萨斯眼眸暗了暗,压低了嗓音“我可是好不容易避开景孤寒,找到你的,钟延玉你该不会打算一辈子都养虎为患吧?”

  钟延玉的眼眸微冷,立马将他带到没有人的幽深僻静处,“你若是敢胡来,我不会放过你。”

  萨斯轻轻一笑,“你那给景孤寒下的毒药都是我给的,若是你敢硬来,我倒不介意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到时候传出去私通外邦,钟延玉,你觉得哪个世家会放过你?你这摄政皇后还坐得稳吗?”

  男人边说,边步步紧逼,按住了他的肩膀,眼神流露的是无尽的欲念。

  钟延玉冷冷地注视着他,猛地扇了他一巴掌,“你到底要如何?还想要借此威胁本宫?!”?

第一百一十四章 重生:他碰到了活着的延玉……

  他在信中早就警告过对方,这件事情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

  萨斯毫不在意脸上的疼痛,手上的力道甚至变得更大了。

  “我威胁你了吗?钟延玉!分明是你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一纸修书,我千里迢迢来送药,你当玉宴那些年,我提心吊胆怕你死在战场上!还偷跑到玄湖城偷偷去看你!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景孤寒!啊!”

  压抑了好几年的情感,他看见钟延玉夺权后,依旧是护着景孤寒,任由他高高在上的样子,萨斯怎么能受得了?!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许多年前救他一命的少年身上,温软而心思缜密,一笑就迷人眼的钟家少年。

  他渴望着钟延玉,而不是他那府中的任何替身!

  执念像壶烈酒,时间愈久便是越深。

  钟延玉蓦然睁大眼眸,萨斯胆敢在此地对他不敬。

  “嘭!”藏在暗处的影六将人揍了一拳,眼眸沉沉,“趁着臣出去的功夫,竟敢欺负皇后娘娘!你个乱臣贼子!”

  他本来就是偷偷跟钟延玉过来的,钟延玉突然不见了,他偷偷找了许久呢。

  结果——

  这异族蛮人竟敢如此?!

  钟延玉也吓到了,但很快冷静了下来,上前拉住影六的手,“别真把人打出来个好歹,他是吐蕃王子……”他其实是怕萨斯真把毒药之事泄露出去。

  影六冷哼一声,松开了手,“花拳绣腿,那二两的功夫还想在你面前乱来,若不是今天你偷偷前来,哪轮得到他占便宜。”

  钟延玉想要借这个空挡和萨斯说清楚,“我向你借势情非得已,若是你真感激昔日的救命之恩,你回去吐蕃后莫要妄言,你我本就不是同一条道路上的人,你有你的吐蕃,而我身在大颂,是决计不可能发生任何事情的。”

  乌发玉冠,那遮盖了半张脸的面具,可以窥见他坚定的目光,美人在骨不在皮,清冷如雪的气质,总让人忍不住攀折,可萨斯明白这人话中的深意。

  他得不到这个人,哪怕一次露水情缘,这个人也不愿意给他——

  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眸,口中吐出一股郁气,“钟延玉,哪怕我甘愿为下,你也不肯和我有一段情吗?”

  影六闻言,加大力道按住他,先声夺人,“别说甘为下,你就算甘为畜生也不行!”

  钟延玉上前拉住,他才松开了人,随后青年抬眸望向不甘心的萨斯。

  “我所言非虚,明明一次两次跟你说得这般清楚,你为何就是听不进去?就算你将自己的底线放得再低又如何?我们本身就不是一个阵营的人。”

  萨斯要回他的吐蕃做国王,而他要留在大颂做君王,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萨斯虽然有自己放荡不羁的一面,可难道他真能抛下整个吐蕃人民吗?

  若是他敢抛下,这势必也让自己更加不齿,就像他不会抛弃大颂江山百姓一般——

  他们享受身份带来的至高无上,就要承担起来这个身份带来的责任和义务,怎能够只顾这些儿女私情?

  萨斯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有些无力地垂下手,“本王子只是想要放肆一回,钟延玉,你将责任看得这般重,可是你自己呢?你为什么非要活得这么累?”

  他有些苍凉地说道,那双桃花眼浸满悲伤,“哪怕在宫中掌握了实权,都因为责任不杀景孤寒,留着他做傀儡皇帝吗?明明乱臣贼子的事情做尽了,却偏偏为了不引起天下人的恐惧慌乱,才让景家继续坐着皇位?”

  这一语中地,道出了钟延玉纠结的内心,可青年的眼神微冷,红唇微抿道:“这不是你该扌喿心的,用不着你担心!”

  萨斯大笑了好几声,眼中含泪,却是无尽悲凉。

  他真的好不服气!

  景孤寒明明都辜负了他,什么都没做,就因为他君主的身份就可以得到钟延玉的照顾,而他无论做再多的努力,两个人最终也只能是分道扬镳。

  “本王子有时候真是恨死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发泄似的狠狠地锤在柱子上,响起嘭的一声,鲜血自拳头流了下来。

  “钟延玉!等本王子这次回去,再也不会来大颂国了!哼!”

  他生气地甩袖离开,回到了宴席上,却不小心撞到一个倒酒的小厮,看到酒杯,一醉解千愁。

  原地处,影六抬眸看向钟延玉,钟延玉也回过身对上他的视线,凤眸清冷,一身傲骨在冬雪中笔挺生姿。

  “这句话不仅对他说,也是对你说,我们注定是不同的立场!这段时间,皇宫内外皆为本宫掌控,从明日起,暗影阁便渐渐退出去吧,若是以后有事,本宫再以三倍酬金聘影卫回来。”

  影六捏紧了手指,神色冷冽,“我和他不一样!我不会强求名分,不会远在吐蕃,只要我不叛国,我始终在大颂立场,你为何与我撇清界限!”

  “就凭我是摄政皇后!阶级和身份的鸿沟不可跨越!你又有几分喜欢我?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暗影阁所做之事吗?那些来自异族的书信,你又真的是站在大颂立场上吗?”

  钟延玉眼神犀利,猛地攥住他的衣领,力道之大,将愣神的影六拉下身来。

  暗影阁不分黑白,做的难道只有大颂的生意吗?影六口口声声的“喜欢”会这么简单?

  成年人的爱情,哪个不参杂利益,暗影阁从来没有立场,无论是谁,只要钱财。

  而暗影阁当家,影六更不是感情用事之人,暗影阁不惜为钱财助他夺位,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得罪景孤寒,搅乱这天下格局,归根结底不过还是报复两字。

  “或许本宫不该叫你影六,映钊国的皇族殿下,其母为大颂先帝的四姐天巧公主,和亲嫁往映钊,可你皇祖桀骜不驯,为先帝所灭国,你心中怕不是没有怨恨吧?”

  对上那双早就洞悉一切的目光,影六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后退了半步,“你……”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钟延玉笑了笑,给他好心地整理一下衣襟,语气不急不徐,却压迫性十足。

  “你脖颈后的图腾,下次记得藏深点,莫要叫他人看见了,否则怕是无人有本宫这般好说话,若是景孤寒知道映钊国还有余孽,怕是也不会放过影公子。”

  “暗影阁的人都是映钊国残留下的吧?影公子也要记得好好告诫他们,映钊国虽为小国,但是那些特殊的文字还是有些人认得的。”

  影六的脸色沉了下来,图穷匕首见间,男人手中的毒刺泛着冰冷的光芒,“你知道得太多了。”

  “想杀我?那眼下的局面便是无解,大颂为本宫所控,你若杀我,这大颂便乱了,你母亲是大颂人,你是真舍得吗?景孤寒知道你杀了我,他会放过你吗?”

  钟延玉有恃无恐地继续说道,那双凤眸带着凌厉之色,“当然,若是影公子舍得,不过就搭上整个暗影阁的所有人为本宫陪葬罢了。”

  影六轻敌了,他知道钟延玉的心思缜密和果断狠辣,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也是对方计划当中的一环。

  这么说的话,早在是玉宴之时,对方就清楚了暗影阁的来源,但他是映钊国皇族的身份呢?他又是怎么笃定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母亲是谁的?”

  他艰难地开口问道,就算是被算计,他也要清楚来龙去脉,但那双沉沉的眸子带着压抑的怒火。

  钟延玉抿了抿红唇,垂下眼帘,“你曾劝诫过本宫夺位之事,不似对大颂无情,可你又是映钊国人,有灭国之恨者却还出此言论,结合时间,本宫处理后宫事务多年,自然也清楚一些历代皇帝之事,当年只有白巧公主和亲映钊,只是猜测罢了,可方才你的反应告诉本宫,不似作伪。”

  影六闻言,微微苦笑,“我自以为藏得够深,未曾你早就看穿,怪不得……怪不得你屡次拒绝得如此伤人。”

  他的语气有沮丧,有着散不去的难受,虽然他的目的不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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