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佬占有后我爆红全网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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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颜斯在走了两步之后,忽然弓着背,抱着自己的胳膊坐在了台阶上,就仿佛是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脸埋在了膝盖之上,肩膀时不时抽搐两下。
未染上夏日燥热的凉风,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以及清晨初上的叫卖声,伴随着一阵阵的低鸣哭泣,就这么一同涌入了蒙文的耳朵。
蒙文的手指一直敲打着自己的胳膊,心中默默倒数——
50,49,48,47……
3,2,1——
曙光伴随着当当的晨钟声,爬升上了高楼大厦的顶端,散射的阳光就仿佛是无数金箭,霎时间穿透了钢筋水泥的城市,整座天地顿时改头换面。
颜斯哽咽地哭,还时不时打嗝,脑子已经因为醉酒不清楚了,只觉得光线有点晃眼,就在这个时候一件带着烟草味的西装落在了他的脑袋上,将他整个罩住。
骤然的视线受阻,让他挣扎了两下,扒掉了脸上的衣服,醉眼朦胧的抬头看去,傻兮兮的问,“是我老公么?”
蒙文看着那双哭到稀里哗啦的双眸,宛若浸了水的翡翠,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
他把颜斯半抱起来,好久都没这样哄过人,“带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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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文的电话打不通,戎骁只能暂时搁置下手机,没料自己的满腔怒火竟然是一个乌龙,再次抬头看向云子安的眼神,带着一点尴尬与无措,“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整整一夜都没进食水的云子安按了按自己不适的胃,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然而戎骁却因他这一个动作,立刻就懂了,当即穿上了褶皱的衬衫,“我去给你买药和粥。”
云子安打小身体就不好,得用专门的药膳方子温养,整个京城能做出来的私厨不超过两个,这个时间压根就不开门,想要喝上一口,不知道得花多少人力物力。
戎骁去的匆匆,甚至于门都没来得及拉上,云子安也懒得下地,陷在柔软的大床上,用一只胳膊挡着自己的眼睛,重重地叹息了一口气。
忽然,门口响起了“咔嚓”的细响,惊动了云子安敏锐的神经,在他弹起来看向门口的一瞬,一道黑色的身影飞快略过——
“什么人!”云子安光着脚就追出去,冲到了走廊上,看到个高瘦的男人消失在了转角。
他立刻拔步就追,却在走廊转角,与一个推着餐车的服务生相撞,咣当一声,两人都踉跄着退后。
云子安捂住了自己被餐车撞到了腹部,眉头深深皱着,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睁睁看着那道黑色人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
他大脑对此的第一反应就是——
傅梁骏!
那个戴着鸭舌帽一直低头的服务生右手揣在西装马甲里,走上前来想要扶他,“先生……”
云子安不知道为什么神经感觉到了一丝诡谲与不妙,下一秒钟,他的手腕骤然被服务助攥紧,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憔悴且狼狈不堪的脸,癫狂与恨意已经让他的表情完全扭曲。
伪装成服务生一直跟踪的秦时从西装马甲中掏出了一把餐刀,狠狠捅了过来,“你去死吧——!”
第二十九章 18厘米
云子安骤然一惊,然而身体的反应速度却也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下意识擒拿住秦时握刀的那只手,狠狠一推,锋锐的刀刃擦着他的腰线横飞出去,身上的衬衫骤然被破开了一道口子。
秦时已经近乎于半疯,被资本抛弃之后,又面临着庞大网络的吞噬,再加上本身就有严重的躁郁症,重重刺激之下,让他已经无法用常人的理智去思考,或者说他压根就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第一击没有成功,也就预示着他的报复注定失败。
云子安作为个富家少爷,受过最基本的擒拿训练,虽然做不到以一敌十,但是放倒个瘾君子还是绰绰有余,他握着秦时的手腕咔嚓一拧,伴随着筋骨脱臼,餐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在秦时的惨叫声中,他翻身抱住了他的胳膊,用力一抡,完成了一个近乎于完美的过肩摔。
这迅猛一击,让秦时遭受到了重创,躺在地面上一时半会爬不起来,云子安趁机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额前发丝凌乱,剧烈喘息着,而后按下了走廊里的紧急报警铃声。
在刺耳的报警声中,酒店保安来的迅速,七八个黑色制服一起冲上来,“先生!”“怎么回事!”“叫医生!”
云子安简单讲完了事情的经过,看着保安将秦时按在地面上,强行束缚住,爆发过一轮的身体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虚弱,头晕的好像踩在棉花上,回到了房间里,这次有了经验再也不敢马虎,锁了整整三重。
他刚刚喝了一口水,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接听后那头是个低沉性感的男声,“子安,我回国了。”
云子安的喉结骤然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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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骁带着药膳回来,几乎是风尘仆仆,“爰——”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房间内空空如也,压根就不见云子安的身影。
手里的药膳就这么坠落在地,汤水浸染了地毯,戎骁的表情空白且茫然,不知道云子安为何会不告而别。
自己做错了什么?
沉默地站立良久,戎骁抬起手打去了一个电话,“三年前,婚礼的场地在哪里?”
老管家回答他,“少爷,当初的婚礼在圣托岛。”
戎骁挂断了电话,立刻联系了助理,“给我订行程,要最快的航班,今天上午就能起飞。”
临时接班的助理查询了一下,十分为难,“董……董事长……圣托岛位于南极圈内,没有直达航班,现在南半球是冬季并非是旅游季节,轮渡并不开放,没有办法订到船票……”
“那就联系护鲸船,补给货船或者军舰。”戎骁去意已决,“不管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到。”
他唯一做错的……大概就是错过了三年前的那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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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半球正在经历百年未有的寒潮,南极圈内已经是冰封千里,前往圣托岛的航线在卫星地图上显示白皑皑,全部都是冰盖,除非是大型破冰船,根本就寸步难行。
飞机最终降落在了美洲的最南端乌斯怀亚机场,这里濒临德雷克海峡与麦哲伦海峡,因为地处于西风带,又受到南极寒潮的影响,经常是风暴呼啸,巨浪滔天,浪潮甚至能被狂风卷起拍上几百米高的悬崖峭壁,就连海水中的浮冰都会被拍碎在尖锐陡峭的岩石上。
这座大陆尽头的小城因港口而著名,戎骁站在渡口边,凝视着漂浮着碎冰的海面,口中伴随着呼吸飘出缕缕白雾,因为行程的匆忙他身上甚至都没有一件像样的防寒衣物,全靠过硬的身体素质抵抗来自极圈的寒风。
“骁!”这个时候一个身材高大,戴着羊皮帽子的男人高喊着朝他走来,“好久不见!”
两个身材相仿的男人互相击掌,而后触碰了一下拳头,戎骁同他握手,“罗伊,好久不见。”
两个人曾是为CYO的同僚,只不过罗伊仅仅从战了一年就因伤退伍,后来辗转来到了海上,从事护鲸船以及科考人员的护卫工作。
“这个季节,可从没有人前往圣托岛,游客根本不到那里。”罗伊将自己的手套摘下来递给了戎骁,并打量着他这一身行头,“骁,你是去看蓝鲸的么?”
戎骁平静道,“为了我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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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罗伊一听到这个称呼顿时就兴奋了,“是你经常看的那张照片上面的男人么?”
他曾多次在夜晚,看到独自值守的戎骁,在篝火旁,从衣领里掏出一枚项链,弹开后里面是一小张肖像照。
他们当时的队长曾经趁戎骁不注意,抢走了那枚项链,开玩笑地给所有人展示,“快看!骁独藏的美人!”
后来他被戎骁揍到鼻青脸肿肋骨差点断了,就再也没有人敢碰他的项链。
“对。”戎骁承认了,“他是我的爱人。”
罗伊疑惑地看着他,“那你去圣托岛……”
戎骁的灰黑色的眼眸折射着大海的光芒,看起来分外坚毅,“去承认我三年前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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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托岛并不在前往南极的补给航线上,也并不是什么旅游胜地,这里常年覆盖着冰雪,白皑皑的厚重雪层,让这里的小镇就如同童话梦境一样,看不到边际的荒野上伫立着一座就仿佛是用冰雪塑造而成的教堂,遗世而独立。
当戎骁下了船,罗伊站在船板上,冲他招手,“骁!一切好运!”
戎骁冲他点头示意,其实现在的他需要的并不是幸运女神的眷顾,他只希望时间真的能够回溯,给他一个回到三年前的机会。
那他一定不会坐上那架飞机。
他会单枪匹马地闯入婚礼,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云子安当场掠走,用自己的臂膀给他撑出一片安然无忧的宽广天地,可以肆意,可以深吻,可以相爱。
沿着码头向前步行,不需要多少时间就穿过了这座仅仅只有数千人口的小镇,一时之间有点回忆不起来,当初云子安为什么要把婚礼场地选在这里。
这场婚礼并没有遵循他们的意愿,自然也不会将他们的意见考虑在内,但是云子安不知道承诺了什么,换得了婚礼场地的选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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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骁来到这座无名教堂的门口,看着紧闭的高耸大门,正打算推开的时候,就听背后传来一声,“你是谁?”
他转过身来,只见一个握着扫把的佝偻老人,脖颈上挂着一个沉甸甸的耶稣十字架,代表着他是这座老教堂唯一的牧师。
戎骁微微抿紧了自己的嘴唇,从自己的衣领里掏出了一枚项链,打开来,露出里面的照片,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颤抖起来,“您还记得三年前的婚礼么?”
“我是……迟来的新郎。”
老牧师凝视了照片许久许久,才恍惚想起来了什么,将手中的扫把放在了一边,伸手推开教堂的门,“你跟我来。”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当戎骁踏入的时候,深深为教堂内的景象所震惊,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完全不同,教堂内的一切陈设都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春天气息,大马士革玫瑰的藤蔓缠绕上了洁白庄重的神像,甚至攀爬上了投射入光线的璀璨花窗。
“这些……”戎骁大受震撼,“……都是真的?”
“孩子。”老牧师用慈祥的目光凝视着他,“这是神迹。”
一向是无神论者的戎骁不敢相信这一切,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动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么?”
老牧师用肯定的语气回答他,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神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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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骁踩着洁白的大理石向前走去,来到教堂内唯一一座且被繁花缠绕簇拥的神像下面,经过岁月的洗礼,神像的面孔早已不再清晰,唯有一双巨大的翅膀,就仿佛是保护什么一样撑起在头顶,双手按在一柄金属浇筑的长剑上,增添了几分英武的感觉。
“那个孩子等了整整一天,等到宾客散尽,廖无一人。”老牧师的语气十分平静,就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关自己的故事,“当太阳完全落下,极昼消亡,极夜开始,他离开了,也许他知道自己等不到再次看见黎明的那一天。”
戎骁的喉咙就仿佛是被掐住了一样,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最平淡的语气,往往是最伤人的利刃。
他低下头,忽然注意到了神像脚下,伸手拿起来,发现竟然是一束用绸带包扎的枯枝,花瓣早已凋零干净,这一瞬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云子安当初捧在手中的花球,如今却被遗弃在这里,被自己重新捡起。
看着手中只剩下枯枝烂叶的花球,戎骁终于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心中悔意就如同洪水决堤一样,轰然一声,让他身形剧烈摇晃了一下。
他捏着那束枯萎的花,几乎是夺门而出,在旷野上顶着呼啸的寒风狂奔,如果神迹能够再次发生,他希望能够现在就出现在云子安面前,他要亲口告诉他。
对不起……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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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没有片刻合眼的时间,飞机经过整整一夜降落,戎骁手中还握着那束枯枝,刚下飞机就给云子安打去了电话,在嘟嘟的响声当中,他的心跳如鼓擂跳,砰砰不停。
这通电话足足持续了三四分钟才终于被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了云子安懒洋洋的声音,就仿佛是一只吃饱了的野猫,“喂?干嘛?”
“爰爰……”戎骁紧张到喉结下意识吞咽了一下,胸膛急促喘息着,“我想见你,你在哪,我有话……”
没想到云子安根本就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没空。”
他的声音依旧是懒洋洋的,仿佛只是在通知戎骁,“我今晚要去和男人喝酒,你得排队。”
“男人?”戎骁没想到自己跨越将近两万公里,在两个大洲之间来回,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回答,声音登时低沉下去,眉头死死皱着,“是谁?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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