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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替嫁豪门后 第68节

 

门一关上,郁沅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已经洁癖到这种程度了吗?

主动抱他的时候差点给他勒没气了,薛定谔的洁癖,辣鸡!而且这还是芍药汁的一种呢,治病良药想要都不给还嫌弃?呸!

他还没嫌弃呢!呸呸呸! 

楚清昀的机械音突然想起:[恭喜宿主,治愈度…呃?治愈度依旧为0点。]

郁沅:[……你这病,医生怎么说?]

楚清昀委屈:[这次不怪我,是服务器抽风!]

郁沅:[真的吗?我不信:)]

楚清昀:[……]

*

顾劭承快步走回卧室,将冷水开到最大,开始近乎刻板地重复冲洗双手。

他脸色苍白眼底却黑沉得骇人,锐气的眉宇紧蹙,额角的青筋偾起,但指尖的湿腻却如附骨之疽,不断灼烧着他的皮肤。

无数细碎的画面在脑中高频闪过:

有他被货车拦腰碾断,意识清晰地感受着血液从他腰间漫延到指尖,直至在他半截身|体周围形成一个腥红的血泊……

有他作为懵懂婴孩安睡在母亲怀中,却能感知到咸苦的泪水和血液先后洇湿面颊,与此同时女人的绝望和仇恨也一并渗入他的身|体……

甚至还有他以第三方视角,看到那个叫玲姨的保姆无意间得知了郁沅的手术真相,连夜跑到宓园求老爷子救人。

顾老爷子潜心修佛仁名在外,郁沅又是他一向疼爱的晚辈,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她十五岁被父母卖给大她二十岁的老男人,生下女儿还没抱过就被夫家狠心溺毙,她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她没有任何亲人了,对她来说小主人就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哪怕是拿她的命去换呢。

女人满怀期待,跪在老爷子身前不住地磕头,没想到却等来一句“永行怎么这么不小心?拖下去处理干净点。”

血液漫过指尖,女人死不瞑目……

从他重生开始,这些罪恶肮脏的梦境便如影随形。

起初只是重复前世的细节,然后是母亲,没想到现在就连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也能被迫感知,还是关于那个少年的……

一旦犯病就有一定触发的可能性,一再加深他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灼痛,让他觉得双手粘满了污浊的血液,只有不断地清洗才能驱散一二。

痛苦累加到难以承受,让他想呕吐想发疯,甚至想割破皮肤一刀刀刮掉这些附着在骨头上的毒疮。

他撑着盥洗台干呕起来,随后又打开水流如瀑的方形淋浴器,反复的冲洗勉强消减……心底有一道莫名的声音在指引他,只有血债血偿才能彻底洗掉这些痛苦。

直到天光大亮,顾劭承擦干被反复搓洗到破皮的手臂,重新躺回冰冷的大床,又进入身心疲累却无法入睡的常态。

*

郁沅白天烧了一整天,半夜又咳喘了好一阵子,塑料小身板损耗过度,等顾劭承走后几乎是秒睡。

他连个梦都没做,甜甜美|美睡到九点半。

要不是玲姨看时间太晚,再不起来该错过第一顿用药时间和许医生不好交代,郁沅也许会直接睡到下午。

玲姨给他递温水,郁沅将假药丸塞进嘴里送服下去,又倒回暄软的被褥中抻了个懒腰。

玲姨帮他掖了掖被角:“小少爷是吃早饭还是再睡一会?”

郁沅掩住口鼻打了个哈欠:“吃饭,睡饱了,就是睡得太舒服还想再躺一会。”

玲姨温柔颔首:“好,再躺会儿,玲姨把饭摆进来好不好?”

*

吃过早饭没多久,许医生就又来给郁沅检查身|体了。

毕竟离手术没剩几天,虽然他多次提醒过雇主,郁沅的身|体连激素治疗都受不住,更别说动手术了。

但顾永行等了这么多年,眼见着郁沅和那位越长越像,而郁沅这身|体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副老样子,很可能这辈子都到不了适合变性的程度。

所以哪怕明知这一刀下去,郁沅极可能醒不过来,顾永行也是要试一试的。

许医生年近五十,面宽耳厚看起来非常和蔼可亲,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浅淡的药香,见到郁沅先笑出一脸褶子:“小少爷今天看起来好多了。”

郁沅朝他甜甜一笑:“吃了许伯伯开的药,当然药到病除。”

许医生笑呵呵问:“新药吃了感觉怎么样?”

郁沅晃了晃药瓶,点头道:“按您说的方法吃的,昨晚吃了一粒,今早两粒,没觉得难受中午就吃了三粒,晚上我打算吃四粒看看。”

许医生笑意加深:“好好好就是这样,小少爷的身|体肯定会越来越好。”

郁沅为了表示感谢,从自制的“彩虹糖”里倒出一把,趁着许医生为他检查的工夫,见缝插针喂给对方,好话不要钱一样往外说,搞得对方盛情难却回家便开始上吐下泻。  

 

郁沅听说后,晚饭吃得更香了。

  

他打算找机会给顾老头和顾老变态都喂上一把变性激素,小变态就暂时算了,他还要和对方合作共赢呢。

作为顾家这个便宜养子,郁沅倒是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三天后就是顾老头大寿,他表现得再乖都无法引起这些渣滓的怜悯,有那力气不如琢磨琢磨怎么往顾劭承的水杯里吐口水。

对,他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本体入药的方法有很多种,偷偷呸一呸,也许他就不用割肉放血了。

郁沅正琢磨着,手机突然嗡嗡作响,他打开一看,顾劭承简洁明了六个字:[洗澡后来画室。]

郁沅心里骂着洁癖癌死变态,手指快速跃动:[是、是要做模特么?]发完又配了一个狗狗眼可怜巴巴表情包。

郁沅拿着手机进浴室,等他脱光了对方还没回,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回复时,突然看到聊天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郁沅眉头一挑抱着手臂,准备看顾劭承能憋出什么好屁来。

下一瞬,新消息弹出。

顾劭承:[你打字也磕巴?]

虽然顾劭承早就看出眼前这朵寄人篱下的小白花,其实是心口不一的,却也没料到对方颠倒黑白起来会这么……有趣。

一想到少年顶着一双清澈纯粹如泣如诉的小鹿眼,也许正在心里巧舌如簧,像将顾思晟骂得哑口无言那次一样在心里痛骂他,说起来还真是一张卖惨拱火两不误的巧嘴。

顾劭承微微颔首,他可以自信一些将“也许”去掉。

郁沅见男人面无表情的点头,一看道歉的心就不诚,心里更是将他骂到头掉,长睫垂下眨出一抹水色,脸上的委屈更深了几分。

泉泉委屈但泉泉不说,泉泉只静静流泪,这世界还有比他更惹人疼的可人儿吗?当然没有!

顾劭承坐下,将木盒放在手边的床头柜上。

相较于揭露小骗子的真面目,他更想知道郁沅冒着再被他欺负的风险,也要强行灌进他嘴里的东西是什么。

对方不知道他有装针孔监控的习惯,所以在他醉晕后毫不遮掩对“枸杞雪梨汤”的珍视,期间他来不及吞咽溢出少许,都被对方及时用勺子阻拦,又从下颌线一路擓回嘴里。

更别说最后在碗壁上残留的那些,也被郁沅兑水涮干净后悉数倒进他嘴里。

虽然他因酒量不济醉后颇为失态,但他依旧能确认,那碗带着腥甜气味的甜汤下肚时的舒适感,远不是一碗冷掉的残羹能带来的。

而且最为重要的不仅是甜汤里添加了什么,而是郁沅竟然对自己的特殊作用十分清楚……

顾劭承径直握住郁沅细瘦的腕骨,温热包裹微凉的软肤,少年适时地一抖,让他的孱弱无助更在细节处体现。

顾劭承看在眼里趣味更浓,所以在低头含|住少年的伤口时,刻意用余光瞥了眼少年那双过于灵动的小鹿眼。

看到郁沅的眼神在委屈无助和怒目切齿间无缝切换,男人唇角一弯险些笑了出来。

郁沅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了哭腔:“小叔叔你怎么……呜好疼,别……泉泉害怕呜呜……”

想往后撤手根本是不可能的,顾劭承的大掌将人牢牢箍住,微微俯身,潮润的鼻息扑洒到尚未干透的伤口上。

郁沅这病秧子身|体的血小板天生比正常人低一些,所以不仅是身上容易留下痕迹凝血功能也差一些,正因如此手术开刀的风险更大,他的一切病症都以保守治疗为主。

像手上这种不足两厘米的浅层伤口,没涂促愈合的药膏,晾了半宿上面仅是多了一层薄薄的血皮,还没有完全凝固,凑近了还能闻到一丝血腥味。

不论是尚未凝固的血液,还是腥甜的血气,以及醒来后还未清洗的掌心,任何一样都足以让顾劭承眉头深蹙。

他抬眼看向郁沅泫然的黑眸,弯唇轻哂,在少年错愕的目光中将伤口含进口中,腻滑温热的舌尖扫过将伤口周围溢出的血迹快速舔净。

郁沅感受着掌心从温热到濡湿,苍白的面颊唰地红了,心脏不可抑制地加速,濡湿的长睫一颤再颤。

人彻底傻了,这已经不是和说好的不一样了,这明明是离大谱了!

在郁沅脑袋炸掉前,顾劭承松开了他的手,恢复成往日的正襟危坐。

他并未将伤口上好不容易凝结出的血皮舔破,周围残留的少许血迹,已经足够让他确认一些事情。

感受着腥甜在口腔中弥漫,顾劭承一脸冷淡地用舌尖碾过齿隙,细细地品味起来。

不仅是血液带来的一丝舒适,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看来可以排除酒精的影响。

顾劭承暂时压下心底的疑问,抬眸看向还在和他装可怜的小骗子,直言道:“我想升级一下我们之间的协议。”

郁沅慌乱地收回了手,扯过被子抱在胸|前:“什么?”

昏暗的房间中,郁沅在对方更为晦暗的黑眸中看到郑重其事的意味。

男人俯身靠近:“在庇护的基础上,以法定伴侣的身份共享我所拥有的一切。”哪怕他不是顾氏的继承人,“时玄”这个画家身份也能为他带来无数财富名利。

而郁沅不论是生父亡故时由顾家偿还的赌债,还是离不开金钱滋养且备受觊觎的病体,都让对方不得不依附他人,而他自认为是对方最好的选择,

至于少年身上的秘密……既然对方已经在尝试主动治疗他,那么让这份特殊再特殊一点也是无妨的。

郁沅闻言瞪圆了双眼,他难以置信地反复确认:[他……他这是在向我求婚?!]

楚清昀:[是的呢,恭喜宿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完就在他脑中播放起《婚礼进行曲》,还一边跟着哼唱着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郁沅:[当当个屁!]

脑中音乐倏然停止,郁沅刚觉得消停了一会儿,脑中又激|情放送起《大花轿》。

 郁沅:[……]

  

都是神经病啊!

  

“我……可我、我不想结婚。”少年颊边的软红退去,印着齿痕的下唇微微颤抖。

顾劭承闻言眉头微蹙:“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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