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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为患 第157节

不能让陆清则觉得他心胸狭隘。

陆清则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也不拆穿:“是是,你最心胸宽阔了——已经两日了,宁琮还没什么行动吗?”

宁倦感觉他前半句太敷衍了,不太满意,但还是回答道:“按他的性子,最迟明日就会有所行动了。”

陆清则“哦”了声,脱了鞋子坐到榻上,浑身都还泛着酸疼感,蹙着眉靠在大迎枕上,又拿了本奏章帮他一起看。

面前的人眉目如雪似月,带着些许病容,却不减颜色,温暖馥郁的梅香扑鼻而来,勾得宁倦蠢蠢欲动,喉间烧灼似的发渴。

但前日也就来了两次,陆清则就这副样子了,他只能勉强按捺着,像只围着勾人的肉骨头转悠,却不敢咬下去的大犬,只能趴下来,将他围在自己身边,小心地盯着。

一时没了心思看奏本,宁倦看他蜷着腿,不太舒服的样子,把他的小腿拉过来,给他按着小腿,装作漫不经意地问:“対了,怀雪,有件事我还没问你。”

陆清则被捏舒服了,应了一声:“嗯?”

“你那时候说,”宁倦在意得要命,忍到现在才问已经是极限了,“你有过一些学生。”

陆清则沉默了一下,抬起头,和善地与满脸“我就是问问,我一点也不在意”的皇帝陛下対上目光:“怎么?”

宁倦:“……有多少啊?”

陆清则沉吟了一下:“你是说叫过我老师的学生吗?那这我得算算。”

宁倦手下的动作一顿。

是有过多少学生,还需要算算?!

陆清则把从大学兼职当过家教的学生、参加夏令营教过的学生,以及带过的几个班的学生全部算进去,估摸着给出一个数字:“林林总总,几百个?”

宁倦:“……”

陆清则看宁倦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切换了不知道多少颜色,心里忍着笑,用脚轻轻踢了踢他:“怎么不按了?”

宁倦沉默地继续给陆清则按小腿,良久,冷不丁开口:“但你现在只有我一个。”

又执拗地碎碎念补充:“你还说过,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陆清则没来由地觉得这样的宁倦有点可爱。

不是从前那种,用长者目光来看弟弟,或是用老师的目光看学生而感觉到的可爱。

是另一种。

宁倦平素在人前寒漠威严,铁血冷酷,底下的人在他面前,连喘气重点都不敢。

除了他外,还有谁能知道私底下的陛下是这样的?

陆清则含笑眨了下眼,挪了挪身下的位置,稍作犹豫后,凑过去,在宁倦英俊的脸颊上轻轻“啾”了一下。

还在碎碎念证明自己地位有多特殊的皇帝陛下倏地就没声儿了,微微睁大了眼,连呼吸都凝滞了。

这是陆清则第一次主动亲他。

虽然那张柔软温凉的唇瓣只是轻蹭了一下便离开了,蜻蜓点水似的,宁倦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心尖像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情绪鼓胀。

不是情欲,要更温暖柔软。

大迎枕靠着也不是特别舒服,陆清则换了个姿势,侧靠在宁倦身上,淡定地继续翻看奏本:“宁霁微,别偷懒,书房里还搁着一座山呢。”

这也是陆清则第一次这么主动靠过来。

宁倦浑身都有些僵硬,一时反应不过来。

陆清则没得到回应,以为宁倦还在为他有过几百个学生生气,想了想,伸手顺了顺他的背,温声道:“你是不一样的。”

除了宁倦,没有人会这么执着热烈地喜欢他,他也不可能接受其他任何学生的追求。

宁倦的喉头轻微发哽,低沉地“嗯”了声,右边的身体一动不敢动的,用着左手,把剩下的奏本批阅完了。

陈小刀身份也不算特别,进宫出宫一轮,没引起什么人的关注。

除了范兴言。

三日前,乾元节夜里,陛下遇刺受了伤,暂时修养罢朝,几位阁臣每日进宫,在文渊阁议事,再由御前大总管长顺把奏本送回去。

乾元节上,范兴言就対“新后”的身份有了几分疑惑,思索一番后,着人去陆府附近盯着,果然今日就得知,陈小刀被陛下的人带进了宫里。

陈小刀是陆清则身边的人,陛下好好地突然把人叫进宫做什么?

他心底愈发狐疑,很想再见见帝后,试探一下是否真如自己所想,但眼下没机会,也只能勉强按下疑惑。

如陆清则和宁倦所料,转日里,蜀王府就有了异动。

入京的这几日,宁琮心如死灰。

那日在青楼里生生被痛昏过去后,从他醒来,便没有勇气再敢看一眼自己下面。

然而无时无刻不在剧烈发痛的地方,还是在提醒着他,他作为男人的尊严没有了。

那日青楼里一片狼藉,侍卫在地上翻找了许久,才把滚到角落里血糊糊的东西找回来,顺便和着另一样东西,妥妥帖帖地放在了宝盒里,就搁在床头。

宁琮看一眼都觉得心如刀绞。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这几日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陷入暴怒,见到个侍女目光偏一点,就怀疑她在看自己下面,偷偷窃笑,看个侍卫走路带风,就怀疑対方是故意炫耀自己还有那玩意。

因着他的疑神疑鬼,这几日蜀王府里被处死的人也不少,后院里飘荡着股血腥气。

而府外还有小皇帝派来监视的人。

宁琮满心怨毒的恨意,只恨京城离蜀中太远,自己带的人又不够多,受到如此奇耻大辱,也只能龟缩在王府里不能出去。

只要有机会,他定要把宁倦剁碎了喂狗,让他尝尝和他一样的痛苦滋味!

直到这一日,宁琮终于觉得有机会了。

听闻小皇帝被刺,蜀王府外监视的人变少了,他可以派人出去了。

宁琮想也不想,当即就把手底下剩余的人叫来,发号施令。

底下的人听完他的话,顿时面面相觑。

且不说现在京城各方势力汇聚,刺杀陛下会把局面搞成什么样。

重点是,陛下已经遇过刺了,防守必然更严密啊!

宁琮看他们犹豫了一瞬,神情阴冷下来:“没用的一群东西,现在才是最适合的时候,狗皇帝肯定觉得不会再有人敢行刺。都往刀锋上抹上蜀中最毒的药,我要他痛不欲生地死!”

他的脸色扭曲狰狞,猛地一拍桌:“把他那玩意也割下,给本王带回来,本王今晚就拿它下酒吃!”

下属齐齐失语:“…………”

这,不好吧。

但是最近王爷脾气愈发的狂躁,甚至还把几个最忠心的侍卫都砍了,几个下属不敢说什么,硬着头皮应声:“属下明白了。”

宁琮扫了眼这几个下属,心里冷笑不止。

看他没有了那东西,都不把他当男人看了是吧,最近的态度愈发不敬!

等回来他便把这些人全割了再杀了。

宁琮把桌上的羊皮纸丢下去:“地图本王给你们画好了,只需成,不许败。”

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十几岁时就经常在宫里不同角落抓一些漂亮的宫女太监淫乐,身份低微的宫女太监遇到这种事,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宫里的小道没人比他清楚。

想想自己从前快活的日子,再感受到如今凉飕飕的下面,宁琮心头阴毒的杀意愈发翻腾不休。

什么大计,什么大局,什么大业,通通都是假的,有他的东西重要吗!

他必须今晚就听到宁倦身死的消息!

下头的人不敢违逆宁琮的命令,磕了个头,收起地图,便下去准备实施刺杀计划。

天色一点点由明转暗,夜色降临后,宁琮捏着鼻子把府中医师熬的药喝了,忍着痛从床上下来,翘首以盼,等着紫禁城那边传来的好消息。

王府里没人敢说话,能不靠近宁琮就不靠近。

他们都觉得,王爷好像疯了似的,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忽然有了动静,似乎有人穿过了大门二门,快步走来。

宁琮以为是手下的人回来了,兴奋得脸色涨红,刚踏出房门,瞳孔骤缩。

回来的不是他的手下,还是一群青衣锦衣卫。

为首的锦衣卫身着飞鱼服,挎着绣春刀,亮出牌子:“锦衣卫指挥使郑垚,见过蜀王殿下。”

宁倦手底下的恶犬,活阎罗郑垚。

宁琮的后背啥时候一阵阵发寒,扶着门框的手都在发抖,脸颊的也抽了一下:“大半夜擅闯蜀王府,郑垚,你找死吗!”

郑垚抬起脸,嘲讽地朝他露出个带着分凶煞气的笑:“蜀王宁琮意图行刺陛下,刺客供认不讳,刀上之毒,经太医辨认,乃蜀中独有——来人,把蜀王殿下‘请’回去,其余人等,统统带走!”

寄雪轩里。

周遭一派祥和,丝毫没有被刺客惊乱的气氛。

陆清则和宁倦正相対而坐,听完小靳粗略审讯的结果。

那些被宁琮派来的刺客,早就因为宁琮最近格外疯魔扭曲的行径感到不安了。

尤其是在给他们下发命令时,宁琮眼底的杀气掩都掩不住。

被抓获败露的瞬间,有几个刺客犹豫着值不值得,没立刻咬下齿间的毒药,因此这次捉了活口,更方便陆清则和宁倦的计划了。

只是稍作审讯,残留的几个刺客便招了不少,还把蜀王下令时的话原模原样地复述了一遍。

小靳说完了大概,欲言又止了下,没敢复述那些话,只低着头把状纸呈了上去。

陆清则兴致勃勃地凑过来一起看。

只看了两眼,他就忍不住呛了一下,差点把茶水喷出来。

不愧是宁琮,连刺杀都要搞点下三路的。

宁倦自然也扫到了那句话,脸上笼了层寒气,恶心得够呛。

陆清则感觉宁琮大概是失去了大宝贝,整个人都变态了,越想越乐,凑到宁倦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笑道:“陛下,被人惦记的滋味如何?”

“……”宁倦平心静气,把状纸丢下去,“再审,下次交上来的状纸详略得当些。”

小靳心里清楚该详什么略什么,默默磕了个头,收起状纸,逃也似的下去继续审讯了。

等人走了,陆清则也准备溜开了。

却被抓着腰逮了回来。

宁倦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脸色很认真:“放心,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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