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107节
“妈,等你眼睛好了,我带你去我们学校转转。”朱文一边替母亲擦着湿发,一边描绘着未来的美好愿景,
“哎!”面对即将到来的手术,朱母难免恐惧,是朱文给了她勇气。她不想成为朱文的拖累,她早盘算好了,等恢复了视力,她就去接活贴补家用,洗衣服、缝补、糊火柴盒,她都能做。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随着缠绕在眼前的纱布一圈圈拆除,明亮的范围渐渐扩大,待看清朱文面容的刹那,眼泪瞬间奔涌而出。
朱文也红着眼眶,他用手抹去母亲脸上的泪水:“妈你看得见我吗?”
“看得见、看得见!瘦了。”朱母强忍着眼泪点头,医生特意交代了,现在还处于恢复期,不能用眼过度。
朱文办理了出院手续,在家待了一天,朱母就催着他去上课,学习要紧。朱文的确落下了不少进度,于是便提前回了学校。
在上课前,朱文先去了趟操场,给陈晚报喜。
得知这一好消息,陈晚发自内心地为朱文母子俩感到高兴。
“你明天中午有空吗?我妈想请你吃个饭。”治好了母亲的眼睛,朱文终于卸下了压在肩上的巨石,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实在不巧,我明天要去外地,下周六行吗?”四月底的周末连着五一,总共有四天假期,若不是冯导来信,陈晚原计划是打算回平安村一趟的。
“行。”朱文自然是依着陈晚的时间,还钱归还钱,这顿饭不能少。
四月的最后一天,南城气温飙到了三十度,陈晚穿着短袖上了火车,王利安替他把箱子塞到床底,抬头擦了把额头的热汗。
“雾山那边比南城凉快吧?”列车员拿着喇叭提醒送行的人列车即将启动,王利安坐在床沿,没有下车的意思。
“嗯,雾山建过避暑山庄。”为此陈晚带了两件外套,以应对两地的温差。
本来王利安是打算让陈晚帮他把东西带给陶美丽的,临了又变了卦,设法买了张同车次的坐票,决定亲自前往雾山。
王利安赶在查票前回了自己所在的车厢,陈晚踩着铁栏杆爬到上铺,将枕头垫到背后,拿着本子画起了新的设计稿。
下铺的两个陌生人天南地北地聊个不停,陈晚充耳不闻,独特的气质让同车厢的人给他打上了一个“奇怪”的标签。
雾山的避暑山庄修建于民国时期,前后封了三次,目前属于半开放的状态,《雾山恋》的剧组就住在山庄中。
陈晚来回的车票和期间的饮食住宿由剧组承包,相当于公费旅游。
在不赶时间的情况下,陈晚通常会选择白天的车次,到达雾山已是下午六点,王亮踮着脚在出站人群中搜寻陈晚的踪迹,发现目标后用力招了招手。
“后勤主管王亮。”陈晚为二人做介绍,“这是我同学王利安,趁放假来雾山旅游的。”
王利安的社交能力无需陈晚多言,介绍完,他迅速和王亮搭上了话,那热络的氛围,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人都信王,八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人,王亮以三个月的优势当了哥,王利安满嘴亮哥长亮哥短,跟他一比,陈晚倒像是后来的那个。
王亮开了车过来,年前陈晚去制片厂,下了火车他跟王亮坐的还是公交,如今的待遇涨了不是一点半点。
陈晚第一次坐非公共交通工具,他摇下车窗,望着夕阳枕着云霞沉入地平线。
按道理剧组拍摄外人是不允许进入的,王利安做好了住招待所的准备,结果王亮直接拍胸脯表示包在他身上。
“谢谢亮哥。”王利安瞟了眼陈晚,他心里明白,王亮之所以如此痛快,归根究底是他沾了陈晚的光。
行至山脚,王亮提起手刹拔出车钥匙,最后一段路得步行。
“小心台阶。”天尚未黑透,山庄的大门依稀可见,王亮提着陈晚的行李落在后面,过了十多分钟,陈晚听见了收音机的声响。
剧组已经收工,山庄内没什么娱乐设施,收音机是冯导的,某个频道唱着京剧。
王亮放下行李,小跑至冯导面前,悄声说了几句,随即冯导点了点头,他又跑回来,告诉王利安事情办妥了,不过要跟他挤一个房间。
“冯导。”陈晚走近,发现他躺在摇椅里,身前的小方桌放着收音机和一套茶具。
“辛苦了,待会儿放了东西先去吃饭。”冯导递上两杯茶,剧组其他人都吃过了,饭是专门给陈晚他们留的。
陈晚见冯导神态平和,想必叫他过来不是什么急事。
王利安一路打量,陈晚轻咳一声示意他收敛些。要是让冯导知道他是来追女主角的,怕是会连夜把他赶出去。
陈晚的房间在二楼,吃饭洗澡,收拾完一看手表快九点,索性歇了干活的心思,躺到在铺了竹席的床上。
夜晚此起彼伏的虫鸣穿过木窗,钻入陈晚的梦乡。
剧组早上八点开工,六点半,生物钟准时叫醒陈晚,他打了个滚,睁眼望着天花板,彻底失去睡意。
该早起的时候恨不得睡到地老天荒,不该早起的时候醒得贼干脆,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陈晚拉开房门,恰好碰上电影的男主演,对方穿着一身宽松的衣服,看打扮应该是要去晨练。
此晨练非彼晨练,这边陈晚吃着早饭,那边铿锵有力地念着绕口令。每个人的成功都是有迹可循,能在这个年代挑起主演大梁的,天赋与努力均不可或缺。
陶美丽也在晨练的队伍之中,王利安跟着王亮一块出现在餐厅,陈晚放下筷子,眼睁睁看着王利安端着馒头稀饭从他面前经过,然后坐到窗户旁,那个位置能一眼望见陶美丽。
“早。”王亮坐到陈晚对面,“他怎么坐那么远?”
“可能是靠窗的空气比较好。”陈晚帮王利安找了个借口,“今天什么安排?”
“冯导给大家放了一天假,我们约好了去爬山。”雾山风景秀美,王亮等人对此期待已久。
为了保证拍摄不受影响,冯导限制了活动范围,爬山是最好的选择,当然有嫌累不想去,或者身体不适合爬山的,也可以留在山庄休息,不强制参与。
陈晚一阵无语,别人放假他上班,冯导真是不见外,难怪他昨天晚上同意了王利安的留宿。
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一股向山顶进发,王利安加入了爬山的队伍,陈晚随意一看,果不其然,在他左前方发现了陶美丽的身影。
爬山小分队逐渐从视线范围内消失,冯导不紧不慢地打了套太极,和陈晚谈起了正事。
剧组单独用了一个房间来安置陈晚做的衣服,穿过的没穿过的、用于哪个场景,分门别类地放好。受条件所限,这会的剧组拍摄大多是跟着自然时间走,春天拍春天的戏份,夏天拍夏天的戏份。五月的雾山尚未入夏,因此夏装基本没动。
“上个月我们开了一个会,加了两场戏。”冯导把新增的内容拿给陈晚,静静等他看完。
雾山有帘瀑布,是这两场戏的拍摄地。
“冯导想让我做泳衣?”陈晚一语道出真相。
“对。”冯导一副我果然没看错人的表情,“你能做吗?”
“能。”陈晚毫不犹豫地答道,“有什么要求么,还是和以前一样?”
陈晚所说的和以前一样,指的是任他自由发挥。
冯导喜欢他的果敢,不过泳衣不比其他,尺度必须把握好:“没有要求,但设计图要给我们审核。”
一件无袖连衣裙便能让制片厂的领导怒斥有伤风化,可以想象,把泳衣放到大荧幕上,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冯导,我有个问题。”陈晚灵光一闪,他抓住了某个被遗漏的要点,“这两场戏,是厂长要求加的吗?”
“你怎么猜到的?”冯导的反问变相回答了陈晚,他心中的困惑,终于有了答案。
“奖金,还有那天厂长对无袖连衣裙的态度。”陈晚道出关键,“我一直觉得厂里给我的待遇太好了。”
混乱的十年造成的后果不仅是文化的缺失和经济的落后,打破思想的禁锢才是亟待解决的重中之重。论冲击力度,图片远胜文字,结合各类文学作品的受众以及传播方式,有声有色的电影是当之无愧的首选。
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不会白费口舌,陈晚与冯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泳衣的设计图我今晚之前给你。”
“我等你的好消息。”冯导相信,陈晚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第136章
陈晚答应得干脆,但实际上他前世并没有设计过泳衣,这对他来说是一次全新的尝试。
陶美丽体态婀娜,最简单的泳衣她也能穿得漂亮,越是如此,陈晚越需慎重。太保守达不到冯导想要的效果,太性感又不能过审。
经过反复考虑,陈晚选择了露肤度最少的连体式泳衣,他化繁为简,舍去了对细节的雕琢,只露出手臂和腿。搭配合适的布料,可以减弱女演员胸部和腰腹等部位在观众眼中的存在感,
陈晚的想法与冯导不谋而合,他拍板让陈晚按照设计图做出成品,剩下的问题交由他来处理。
“陈晚。”结束与冯导的交谈,玩了一天的爬山小分队乘兴而归,王利安满脸笑意,想来他今天跟陶美丽相处得不错。
“你——陶美丽知道了?”陈晚无意八卦,出于朋友间的关心,才有此一问。
“嗯。”王利安点头,说起白天发生的事。
自从早上见到陶美丽,王利安的心简直无片刻安宁,她长得愈发漂亮,气质超群,但对王利安的态度却没有改变。
陶美丽山雀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什么为了拍电影她请了一学期的假,回去只有跟下一届的学弟学妹们重修,又比如冯导平时看着和善,拍起戏来特别凶,她好几次差点被骂哭了。
陶美丽皱皱鼻子,她五官明艳,这个动作显得她有些孩子气。
王利安陪她慢慢落在了队伍末端,和前面的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山路崎岖,陶美丽经验不足,走得胆战心惊的,生怕摔了,王利安见状脱下衬衣拧成一股,将另一头递到她手中。
有王利安的帮助,陶美丽放松了许多,高处的风景比起半山腰别有一番风味,她学着其他人两手搭在嘴边,用力喊了一声。
远处传来回声,王利安正欲开口,陶美丽突然来了一句“我现在只想把电影拍好”。
王利安躲在被窝里想了半夜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王利安结束回忆,情不自禁地夸道。
陈晚满脑子的问号,他没领会错的话,王利安这是被陶美丽拒绝了吧,他怎么还一副高兴的样子?
“不是拒绝,她现在只想把电影拍好。”王利安重读“现在”二字,“我等她把电影拍完。”
语毕,看着陈晚欲言又止的表情,王利安感慨:“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
陈晚乐了,他没谈过恋爱?他都跟许空山领证了好么,房产证也是证。
算了,他不跟没对象的人一般见识。
“我明天回南城,你是跟我一块走还是再玩两天?”剧组没有适合做泳衣的布料,陈晚得回南城做好了寄过去,新加的两场戏排在六月,不着急。
冯导提前跟陈晚确认,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他跟厂长赌错了,陈晚不敢做,他们好另外想办法补救。
“我跟你一块。”陶美丽态度明确,王利安留下反而影响她拍戏,有那时间,不如回学校多卖几件衣裳。
短暂的假期转瞬即过,到了周六,陈晚应约到朱文家吃饭。朱母的眼睛已完全恢复,见到陈晚,她自是千恩万谢。
午饭有菜有肉,虽算不上丰盛,但包含了满满的诚意,朱母让陈晚第一个动筷:“好久没正儿八经做饭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很好吃,跟我妈做的一样。”陈晚其实并不记得老太太做的饭是什么味道,但听他这样说,朱母顿时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她原本准备把租的房子退了回老家,朱文住学校宿舍,能节约一笔钱。朱文不同意,好说歹说把她劝下了。
席间朱母聊起家常,说她眼睛好了,每天在家闲着没事,跟隔壁嫂子做些帮人浆洗、缝补衣服的活,今天桌上的菜都是用她挣的钱买的。
陈晚视线扫过朱文袖口的补丁,他给报社供稿,每日长期伏案写字,袖口极易磨损,朱母担心他穿破衣服被同学笑话,用细密的针眼帮他缝好,不细看基本很难发现。陈晚是个例外,他做衣服的,关注点与旁人不同。
“那些人排外,分给我妈的衣服全是最脏最破的,累不说,还挣不了多少钱。”朱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也无能为力,他找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我不累。”朱母笑呵呵的,“洗几件衣服能费多大力气。”
陈晚心念一动,突然有了主意:“大娘,要不你来帮我吧?”
闻言母子俩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陈晚搁下筷子,道出自己的另一重身份。朱母擅长针线活,且安全可靠,请她帮忙再合适不过。
“你去我那帮忙做衣服,我按天给你算工资,一天一块五,你看行吗?”这是陈晚综合考量的结果,普通工人的月薪在三十左右,八小时工时制,一周工作六天,平均下来每天约为一块零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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